“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努力改。”<br />
宁鸢微微一顿，指尖搭在筷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面汤里浮起的一点青葱。他漫无目的地拿筷子搅动着，将青葱从面汤上赶到瓷碗边。<br />
然后，他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br />
“你总是这样，背负太多东西，我都替你累得慌，”他的声音很轻，很无奈，却带着某种认命的妥协，“归根结底，我是魔族，你对我做的任何事，都符合你的身份，没什么不对的。”<br />
他偏头看了时妄一眼，眼底映着摇曳的炉火：“其实我根本没期待你有什么改变，没指望你做这些。我只想早点把这些烂事处理完，过个清静日子。”<br />
屋内陷入了一瞬的沉默，烛火跳跃，照出时妄微微收紧的指节。<br />
他的目光微微一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沉稳，薄唇抿了抿，语气平静得几乎不带波澜：“所以，你不需要？”<br />
“......我只希望你做自己就好，反正我们迟早要分道扬镳。”<br />
“那如果清静的日子里，我还能在你身边呢？”<br />
宁鸢的指尖微微一滞。<br />
他怔了一瞬，像是没料到时妄会这样问。<br />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连屋内的炉火噼啪声似乎都安静了一些。<br />
宁鸢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垂下眸，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慢吞吞地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口面汤，低头喝下。<br />
“到时候再说吧。”<br />
他的声音懒散随意，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在逃避。<br />
“我现在不想想这些事了，”他放下勺子，抬眸冲时妄勾了勾，“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也别想那么多。”<br />
宁鸢似乎是真的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想被束缚的洒脱，连身上的姿态都懒懒散散的。<br />
时妄没有再说话。<br />
他的眸色深了些许，盯着宁鸢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br />
他明白宁鸢的意思，也明白宁鸢生性自由，从来不喜欢被任何事束缚。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宁鸢未来的日子里，他到底有没有一个位置。<br />
哪怕只是一个边缘的、微不足道的位置。<br />
宁鸢低头搅着面汤，面无表情，而时妄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沉默地收起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br />
第51章 生随死殉<br />
第二日, 灯市的热闹尚未散去，孩童们提着花灯跑来跑去，笑声清脆。<br />
宁鸢和时妄沿着河道散步, 糖炒栗子和糖葫芦的叫卖声彼此呼应。<br />
“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时妄侧眸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挺喜欢的。”<br />
宁鸢双手抱在胸前, 瞥了他一眼：“你这记性可真好。”<br />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时妄递来的糖葫芦, 懒懒地咬了一口, 冰糖脆裂的声音格外清晰。<br />
两人并肩走着, 气氛倒是意外地平和。<br />
直到他们走到一处街角的茶馆, 刚想穿过人群，忽然听到了一些模糊的议论声。<br />
“……你听说了吗？魔族三日后要血洗清虞宗！”<br />
“真的假的？”<br />
“还能有假？消息都传开了，说是魔族尊主亲自下令, 魔军已经在暗中调兵, 清虞宗根本拦不住！”<br />
宁鸢脚步微顿, 侧耳听去。<br />
魔族尊主？那不是他么？他何时下过这种命令？<br />
那说话的几人围坐在茶馆门口，一边喝茶一边激动地讨论, 言辞间煞有介事。<br />
“听说这次魔族带的可不只是普通魔军, 还有那些上古妖兽, 若是清虞宗不敌, 这次怕是真要灭宗了！”<br />
“我可是听得更详细, 说是宁鸢——就是那个魔族尊主，亲自定下的时间，三日后夜半, 直接攻破清虞宗的护山大阵！”<br />
“宁鸢不是死了吗？”<br />
“听说没死，被魔教护法找着了，迎回去了, 这次就是要报当年凤凰山之仇！”<br />
“是啊，清虞宗如今上下已经乱成一团，连七剑苑的弟子都开始从剑冢运剑，看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br />
宁鸢微微眯眼，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咬着的糖葫芦一顿，咔嚓一声，冰糖脆裂得格外响亮。<br />
时妄站在他身侧，脸色也沉了下来。<br />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br />
这谣言，是冲他们来的。<br />
宁鸢舔了舔唇角的糖渍，嗤笑了一声：“都替我定好时间了。”<br />
他转头看向时妄，挑眉：“你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br />
时妄语气淡淡：“的确。”<br />
如果魔尊连自己什么时候要攻打清虞宗都不知道，那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br />
宁鸢懒散地转着手里的竹签，目光随意地扫向街上的行人，果然，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低声议论着这则突如其来的消息。<br />
宁鸢微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觉得，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这消息传播得如此快，绝非普通流言，而是有人刻意推动。<br />
时妄的目光沉了下来，低声道：“若是有人刻意造势，那目的很简单——是想让你出现。”<br />
宁鸢眯起眼睛，手指轻敲着竹签，若有所思：“嗯……也就是说，这谣言的制造者知道，这种事传到我耳朵里，我不会坐视不管。”他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挺会算计。”<br />
这么会算计的人，除了时妄，他也就只认识薄暮冥一个了。<br />
回到住处后，时妄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黑沉的夜色。<br />
宁鸢随手把外袍甩在一旁，抱臂倚在门框上：“你怎么打算？”<br />
时妄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宁鸢，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是个陷阱。”<br />
宁鸢不置可否，踱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当然知道。”<br />
他端着茶杯晃了晃，茶水微微荡漾，他低头抿了一口，眼神一冷：“这陷阱摆得这么明目张胆，我能不知道？”<br />
时妄终于转过身，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身上，语气冷硬：“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清虞宗不是魔族真正的目标——他们要的，是你，还有我。”<br />
宁鸢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所以呢？”<br />
时妄深深地看着他：“我必须去。”<br />
空气静了一瞬。<br />
宁鸢的手指在杯沿轻点，半晌，他忽然笑了一声：“行啊，带上我。”<br />
时妄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不可以。”<br />
宁鸢挑眉：“理由。”<br />
时妄的声音不容置疑：“太危险。”<br />
宁鸢嗤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双手环胸：“你觉得危险，所以你就能去，我就不能去？怎么，你以为我会拖你后腿？”<br />
时妄的神色一沉，像是被他这句话刺到了某根神经。他看着宁鸢，声音冷硬：“清虞宗，与你无关。”<br />
“与你就有关？清虞宗已经把你从弟子名录剔除了！”宁鸢笑意一收，目光微冷，“时妄，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那个被人谣传要屠宗的人？怎么，这种时候，我还得躲在后面，让你一个人去？”<br />
时妄看着宁鸢，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我真的不想让你涉险。”<br />
宁鸢闻言，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几分。<br />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去送死？”他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不耐的怒意，“你真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破这个局？”<br />
“至少……我能问心无愧。”时妄的语气很轻。<br />
虞夜虽负了他，但清虞宗其他师门弟子没有，好歹待了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br />
宁鸢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呵，好一个问心无愧。”<br />
他抬步逼近，盯着时妄，眸光冷冽：“时妄，我是魔尊，我比你更清楚薄暮冥的算计。我若不去，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br />
“清虞宗虽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叛徒、是个威胁，而我……”宁鸢吸了口气，“这场局，不只是冲着你去的，也是在逼我现身。”<br />
“所以，你让我待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br />
“行啊，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去？单枪匹马？顶多再加个祝奚？”<br />
时妄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br />
宁鸢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拽住时妄的衣领，语气危险：“你别告诉我，你是真打算一个人去。”<br />
时妄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推开他，他只是低声道：“宁鸢，会有办法的。”<br />
“办法？”宁鸢微微眯起眼睛，冷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把自己丢进这个陷阱里。”<br />
他咬了咬牙，语气透着怒意：“时妄，你什么时候能学聪明点？你对付我的时候手段不是挺多么？”<br />
时妄低声道：“我与虞夜，迟早要交手。”<br />
宁鸢盯着他，半晌，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笑了一声：“行啊，你要去就去。”<br />
时妄心头一紧，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宁鸢。”
宁鸢微微一顿，指尖搭在筷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面汤里浮起的一点青葱。他漫无目的地拿筷子搅动着，将青葱从面汤上赶到瓷碗边。<br />
然后，他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br />
“你总是这样，背负太多东西，我都替你累得慌，”他的声音很轻，很无奈，却带着某种认命的妥协，“归根结底，我是魔族，你对我做的任何事，都符合你的身份，没什么不对的。”<br />
他偏头看了时妄一眼，眼底映着摇曳的炉火：“其实我根本没期待你有什么改变，没指望你做这些。我只想早点把这些烂事处理完，过个清静日子。”<br />
屋内陷入了一瞬的沉默，烛火跳跃，照出时妄微微收紧的指节。<br />
他的目光微微一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沉稳，薄唇抿了抿，语气平静得几乎不带波澜：“所以，你不需要？”<br />
“......我只希望你做自己就好，反正我们迟早要分道扬镳。”<br />
“那如果清静的日子里，我还能在你身边呢？”<br />
宁鸢的指尖微微一滞。<br />
他怔了一瞬，像是没料到时妄会这样问。<br />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连屋内的炉火噼啪声似乎都安静了一些。<br />
宁鸢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垂下眸，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慢吞吞地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口面汤，低头喝下。<br />
“到时候再说吧。”<br />
他的声音懒散随意，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在逃避。<br />
“我现在不想想这些事了，”他放下勺子，抬眸冲时妄勾了勾，“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也别想那么多。”<br />
宁鸢似乎是真的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想被束缚的洒脱，连身上的姿态都懒懒散散的。<br />
时妄没有再说话。<br />
他的眸色深了些许，盯着宁鸢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br />
他明白宁鸢的意思，也明白宁鸢生性自由，从来不喜欢被任何事束缚。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宁鸢未来的日子里，他到底有没有一个位置。<br />
哪怕只是一个边缘的、微不足道的位置。<br />
宁鸢低头搅着面汤，面无表情，而时妄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沉默地收起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br />
第51章 生随死殉<br />
第二日, 灯市的热闹尚未散去，孩童们提着花灯跑来跑去，笑声清脆。<br />
宁鸢和时妄沿着河道散步, 糖炒栗子和糖葫芦的叫卖声彼此呼应。<br />
“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时妄侧眸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挺喜欢的。”<br />
宁鸢双手抱在胸前, 瞥了他一眼：“你这记性可真好。”<br />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时妄递来的糖葫芦, 懒懒地咬了一口, 冰糖脆裂的声音格外清晰。<br />
两人并肩走着, 气氛倒是意外地平和。<br />
直到他们走到一处街角的茶馆, 刚想穿过人群，忽然听到了一些模糊的议论声。<br />
“……你听说了吗？魔族三日后要血洗清虞宗！”<br />
“真的假的？”<br />
“还能有假？消息都传开了，说是魔族尊主亲自下令, 魔军已经在暗中调兵, 清虞宗根本拦不住！”<br />
宁鸢脚步微顿, 侧耳听去。<br />
魔族尊主？那不是他么？他何时下过这种命令？<br />
那说话的几人围坐在茶馆门口，一边喝茶一边激动地讨论, 言辞间煞有介事。<br />
“听说这次魔族带的可不只是普通魔军, 还有那些上古妖兽, 若是清虞宗不敌, 这次怕是真要灭宗了！”<br />
“我可是听得更详细, 说是宁鸢——就是那个魔族尊主，亲自定下的时间，三日后夜半, 直接攻破清虞宗的护山大阵！”<br />
“宁鸢不是死了吗？”<br />
“听说没死，被魔教护法找着了，迎回去了, 这次就是要报当年凤凰山之仇！”<br />
“是啊，清虞宗如今上下已经乱成一团，连七剑苑的弟子都开始从剑冢运剑，看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br />
宁鸢微微眯眼，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咬着的糖葫芦一顿，咔嚓一声，冰糖脆裂得格外响亮。<br />
时妄站在他身侧，脸色也沉了下来。<br />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br />
这谣言，是冲他们来的。<br />
宁鸢舔了舔唇角的糖渍，嗤笑了一声：“都替我定好时间了。”<br />
他转头看向时妄，挑眉：“你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br />
时妄语气淡淡：“的确。”<br />
如果魔尊连自己什么时候要攻打清虞宗都不知道，那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br />
宁鸢懒散地转着手里的竹签，目光随意地扫向街上的行人，果然，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低声议论着这则突如其来的消息。<br />
宁鸢微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觉得，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这消息传播得如此快，绝非普通流言，而是有人刻意推动。<br />
时妄的目光沉了下来，低声道：“若是有人刻意造势，那目的很简单——是想让你出现。”<br />
宁鸢眯起眼睛，手指轻敲着竹签，若有所思：“嗯……也就是说，这谣言的制造者知道，这种事传到我耳朵里，我不会坐视不管。”他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挺会算计。”<br />
这么会算计的人，除了时妄，他也就只认识薄暮冥一个了。<br />
回到住处后，时妄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黑沉的夜色。<br />
宁鸢随手把外袍甩在一旁，抱臂倚在门框上：“你怎么打算？”<br />
时妄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宁鸢，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是个陷阱。”<br />
宁鸢不置可否，踱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当然知道。”<br />
他端着茶杯晃了晃，茶水微微荡漾，他低头抿了一口，眼神一冷：“这陷阱摆得这么明目张胆，我能不知道？”<br />
时妄终于转过身，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身上，语气冷硬：“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清虞宗不是魔族真正的目标——他们要的，是你，还有我。”<br />
宁鸢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所以呢？”<br />
时妄深深地看着他：“我必须去。”<br />
空气静了一瞬。<br />
宁鸢的手指在杯沿轻点，半晌，他忽然笑了一声：“行啊，带上我。”<br />
时妄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不可以。”<br />
宁鸢挑眉：“理由。”<br />
时妄的声音不容置疑：“太危险。”<br />
宁鸢嗤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双手环胸：“你觉得危险，所以你就能去，我就不能去？怎么，你以为我会拖你后腿？”<br />
时妄的神色一沉，像是被他这句话刺到了某根神经。他看着宁鸢，声音冷硬：“清虞宗，与你无关。”<br />
“与你就有关？清虞宗已经把你从弟子名录剔除了！”宁鸢笑意一收，目光微冷，“时妄，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那个被人谣传要屠宗的人？怎么，这种时候，我还得躲在后面，让你一个人去？”<br />
时妄看着宁鸢，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我真的不想让你涉险。”<br />
宁鸢闻言，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几分。<br />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去送死？”他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不耐的怒意，“你真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破这个局？”<br />
“至少……我能问心无愧。”时妄的语气很轻。<br />
虞夜虽负了他，但清虞宗其他师门弟子没有，好歹待了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br />
宁鸢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呵，好一个问心无愧。”<br />
他抬步逼近，盯着时妄，眸光冷冽：“时妄，我是魔尊，我比你更清楚薄暮冥的算计。我若不去，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br />
“清虞宗虽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叛徒、是个威胁，而我……”宁鸢吸了口气，“这场局，不只是冲着你去的，也是在逼我现身。”<br />
“所以，你让我待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br />
“行啊，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去？单枪匹马？顶多再加个祝奚？”<br />
时妄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br />
宁鸢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拽住时妄的衣领，语气危险：“你别告诉我，你是真打算一个人去。”<br />
时妄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推开他，他只是低声道：“宁鸢，会有办法的。”<br />
“办法？”宁鸢微微眯起眼睛，冷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把自己丢进这个陷阱里。”<br />
他咬了咬牙，语气透着怒意：“时妄，你什么时候能学聪明点？你对付我的时候手段不是挺多么？”<br />
时妄低声道：“我与虞夜，迟早要交手。”<br />
宁鸢盯着他，半晌，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笑了一声：“行啊，你要去就去。”<br />
时妄心头一紧，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宁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