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关系到大周，关系到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br />
而在被沈濯找到之前，在今日赴宴之前，甚至是在安排那对母女进宫之前，他一直在想，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用什么作为交换，才能得知背后的真相。<br />
所以，这个局，是专门送给沈濯的。<br />
他不寄希望于用那对母女来挑起皇帝与明怀文的情绪，而是将所有的筹码押注在自己的身上，以自身为饵，来钓起沈濯这条大鱼。<br />
裴瓒悄悄抬手，轻拍着沈濯的背。<br />
沈濯有一瞬间地错愕，他以为裴瓒会想以前一样抗拒地推开他，之后才是他死缠烂打，回归到那段不清不楚又纠缠不休的关系里。<br />
紧接着，沈濯背后的手悬空了片刻，“噗通”一声之后，重新覆盖上。<br />
是裴瓒扔了什么！<br />
沈濯直接从他的怀里撤出来，抓住裴瓒的两只手，摊开在了面前。<br />
“你把扳指扔了？”沈濯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转身盯着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池水，又满眼震惊地看着裴瓒。<br />
片刻之前，那枚扳指还被裴瓒攥在手里，今夜之前，那还是裴瓒用来读心的宝物。<br />
他想象不到裴瓒是出于何种原因……<br />
他明白裴瓒是在生气，是因为他千方百计的算计，和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而气愤。<br />
只是，因为生气就把把扳指扔掉，这实在是无法想象。<br />
要知道，这么一件宝贝，扔进御花园的池塘里，也许会随着流动的活水流到任何地方，如果在这过程中被旁人捡到，发现了它的用处，那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的争夺和杀戮。<br />
沈濯一阵肉疼，也忍不住去想，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裴瓒会这么轻轻松松地把扳指扔进水里。<br />
但是不等他问一问缘由，被他紧攥的双手挣扎着抽出去，随意地在他肩头一搭，重新搂住他的肩。<br />
温热的气息落在后颈。<br />
“沈濯，我想明白了，不应该用这种作弊的手段去了解你。”<br />
没有意料中的斥责，反而是感受到了几分暖意，两颗心脏隔着厚重的衣裳而跳动，每一次都像是对这句话的反复琢磨与重复。<br />
“我觉得读心就可以了解所有人，掌控所有事，但是我错了，这根本不是万全之法。”夜里，裴瓒的心脏急速跳动，面上浮现不正常的颜色，连眸子亮晶晶的，从里到外都格外的真诚。<br />
他捂着胸口顿了顿，一瞬间地失神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把扳指扔了。”<br />
沈濯听得头皮发麻，分明错在他身上，裴瓒却抢先一步把这罪名认下……<br />
这是什么套路？<br />
攻心吗？让他从心里觉得愧疚而将一切都全盘托出？<br />
沈濯觉得眼前是一个更大的圈套，而且裴瓒明明白白地给他指了出来，告诉他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是难以自拔的泥潭，但是面对这样的算计，他却有些心动了。<br />
如果能以这种方式，彻底让裴瓒放下对他的戒心，那岂不是很划算？<br />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就是真心吗。<br />
“裴瓒，我……”沈濯踌躇着，欲言又止，三番几次地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br />
幸而，行动比言语更有价值。<br />
他捧着裴瓒的脸庞，闭着眼睛吻上去，虔诚得犹如亲吻神明的信徒。<br />
不过这次只有浅浅的一吻。<br />
之后，沈濯紧紧地把人抱住，深邃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不远处泛着灯火光亮的水面。<br />
【明日，不，今夜就要让人抓紧打捞。】<br />
第152章 郁结 “你最近怎么样？”<br />
“你最近怎么样？”<br />
“咳咳……”裴瓒窝在床里, 只穿了件单衣，脸色瞧着还算红润，但莫名地有种病气, 他咽了咽嘴角，费劲地睁开眼瞧着前来看望他的谢成玉，“胸口还是有些闷。”<br />
那次夜宴后，裴瓒就卧病了。<br />
许久不生病，以为是体质强健, 没想到跟沈濯在外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就病得卧床不起了。<br />
接连发了几日的高烧, 惊动了宫里，派来唐远给他医治, 可是怎么也不见好, 鄂鸿也整日守着他床前, 同样也没起到什么作用。<br />
“病得真是蹊跷。”谢成玉满目忧心，“眼见着到了年关，你却病了，但愿快些好起来。”<br />
裴瓒虚弱地说道：“会的。”<br />
“今日无事, 你安插进宫里的那俩人也没什么动静，且好好休息吧，出了什么事情, 我自替你操心着。”<br />
裴瓒乖顺地闭上了眼，安静地躺在床榻里。<br />
也不知是不是乱七八糟的药吃得太多了, 闲着无事的时候, 嘴里总有股酸苦的中药味，让他难以安稳。<br />
想要起身喝水，身旁人却始终在床榻坐着, 这份心思，让裴瓒生出几分愧疚。<br />
他根本就没病。<br />
宴会上突然离席，再次拨乱了长公主与皇帝之间明里暗里的较量，他以身引诱沈濯离开，也是送给了对方一次思考选择的机会——他不要沈濯站在任何一人身旁，而是全盘托付于他。<br />
当然，裴瓒这么做是需要底气的。<br />
他的底气当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意，而是那枚扳指。<br />
表面上被他抛进了池水里，实际上藏在袖口当中的扳指，用“舍弃”它来换沈濯，这笔买卖不亏。<br />
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心急。<br />
必须要徐徐图之，才能在一步步的试探之中，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包括皇帝派来的唐远，和归属不明的鄂鸿。<br />
裴瓒闷声咳了几下，胸口的确是有些发闷。<br />
自他生出扔扳指这个心思的一瞬间，心跳就格外强烈，虽然没有真的践行，可时不时地还是有些胸口发闷，经常喘不上气，突如其来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可能是系统在作怪。<br />
不过，裴瓒又悄悄地尝试唤了几次系统，仍旧没有得到回应。<br />
这样也好，有一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反而免了去折腾自己的身体了，不然还要自己寻些方子来给自己弄病了，才好瞒天过海。<br />
“沈濯，他人呢？”<br />
谢成玉听到这名字，蹙了蹙眉头，问起裴瓒的病时，只说是吹风吹的，但是他多番打听，知道沈濯和裴瓒在岁宴上闹了不愉快，后来，沈濯犹豫再三还是追出去了，俩人独处了许久才回，然而转过天来，裴瓒就病了。<br />
这俩人能和好如初，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裴瓒这次生病跟沈濯脱不了干系。<br />
为此，本就对沈濯不满的谢成玉，更加恼火了。<br />
“不知道，听说这几日在忙着打捞什么东西，闹得护城河臭烘烘的，都有御史上书参他了呢！”<br />
裴瓒抿着嘴微微一笑。<br />
沈濯去打捞扳指的事，裴瓒是知道的。<br />
不过并不是那夜他听到的心声，而是沈濯亲口同他说的——这枚扳指不应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扔了，它的用处很大，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br />
饶是沈濯对他坦诚，裴瓒也没说出扳指其实并没有被他扔掉，毕竟，在沈濯面前，他必须得捏紧筹码。<br />
在读心面前，一点点良心又算得了什么。<br />
他也默许对方去打捞了，一则是沈濯答应他，这枚扳指会物归原主，二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如何沈濯都打捞不到藏在他袖口里的扳指的。<br />
“随他去吧。”裴瓒弱弱地说了声。<br />
谢成玉问：“他这么胡作非为，你不打算拦着吗？听说陛下先前召他入宫过，但并没问出缘由。”<br />
裴瓒懒散地打着哈哈：“那大概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吧。”<br />
“你也不知道？”谢成玉不信。<br />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br />
“这种事他都不愿意告诉你吗？”谢成玉敏锐地感觉出来几分不对劲，瞧着裴瓒敷衍的模样，不像是什么都不懂，而是摆明了不愿意告知。<br />
【可恶！】<br />
【竟连我也要瞒着吗！】<br />
“噗——”裴瓒偷听着谢成玉的心声，一抬眼，这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眉眼间有几抹强压下去的失落，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br />
谢成玉笃定了他心里的猜想，咬咬牙，仍有些不甘心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跟先前的事还有关系吗？”<br />
裴瓒忍不住笑：“这事你就别管了，他是什么都不会捞上来的！”<br />
“什么意思？“谢成玉越发听不明白。<br />
“等再过上几天，他厌烦了，这事也就停了，现在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然，总在他面前晃悠，他心里还真容易生出愧疚来。<br />
裴瓒挽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百无聊赖地说出这番话来，却没想到，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br />
他一抬眼，隔着薄纱帐，在床边赫然站了个阴沉的人影，不知将他们俩的话听去了多少。<br />
“韩苏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裴瓒心里一沉，撑着身体坐起来。<br />
人心里一旦有了秘密，行事便不那么光明磊落，特别是才和谢成玉议论完，此刻躲在床榻里，裴瓒眼神四处乱飘，心虚感爆棚。
而在被沈濯找到之前，在今日赴宴之前，甚至是在安排那对母女进宫之前，他一直在想，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用什么作为交换，才能得知背后的真相。<br />
所以，这个局，是专门送给沈濯的。<br />
他不寄希望于用那对母女来挑起皇帝与明怀文的情绪，而是将所有的筹码押注在自己的身上，以自身为饵，来钓起沈濯这条大鱼。<br />
裴瓒悄悄抬手，轻拍着沈濯的背。<br />
沈濯有一瞬间地错愕，他以为裴瓒会想以前一样抗拒地推开他，之后才是他死缠烂打，回归到那段不清不楚又纠缠不休的关系里。<br />
紧接着，沈濯背后的手悬空了片刻，“噗通”一声之后，重新覆盖上。<br />
是裴瓒扔了什么！<br />
沈濯直接从他的怀里撤出来，抓住裴瓒的两只手，摊开在了面前。<br />
“你把扳指扔了？”沈濯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转身盯着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池水，又满眼震惊地看着裴瓒。<br />
片刻之前，那枚扳指还被裴瓒攥在手里，今夜之前，那还是裴瓒用来读心的宝物。<br />
他想象不到裴瓒是出于何种原因……<br />
他明白裴瓒是在生气，是因为他千方百计的算计，和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而气愤。<br />
只是，因为生气就把把扳指扔掉，这实在是无法想象。<br />
要知道，这么一件宝贝，扔进御花园的池塘里，也许会随着流动的活水流到任何地方，如果在这过程中被旁人捡到，发现了它的用处，那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的争夺和杀戮。<br />
沈濯一阵肉疼，也忍不住去想，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裴瓒会这么轻轻松松地把扳指扔进水里。<br />
但是不等他问一问缘由，被他紧攥的双手挣扎着抽出去，随意地在他肩头一搭，重新搂住他的肩。<br />
温热的气息落在后颈。<br />
“沈濯，我想明白了，不应该用这种作弊的手段去了解你。”<br />
没有意料中的斥责，反而是感受到了几分暖意，两颗心脏隔着厚重的衣裳而跳动，每一次都像是对这句话的反复琢磨与重复。<br />
“我觉得读心就可以了解所有人，掌控所有事，但是我错了，这根本不是万全之法。”夜里，裴瓒的心脏急速跳动，面上浮现不正常的颜色，连眸子亮晶晶的，从里到外都格外的真诚。<br />
他捂着胸口顿了顿，一瞬间地失神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把扳指扔了。”<br />
沈濯听得头皮发麻，分明错在他身上，裴瓒却抢先一步把这罪名认下……<br />
这是什么套路？<br />
攻心吗？让他从心里觉得愧疚而将一切都全盘托出？<br />
沈濯觉得眼前是一个更大的圈套，而且裴瓒明明白白地给他指了出来，告诉他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是难以自拔的泥潭，但是面对这样的算计，他却有些心动了。<br />
如果能以这种方式，彻底让裴瓒放下对他的戒心，那岂不是很划算？<br />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就是真心吗。<br />
“裴瓒，我……”沈濯踌躇着，欲言又止，三番几次地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br />
幸而，行动比言语更有价值。<br />
他捧着裴瓒的脸庞，闭着眼睛吻上去，虔诚得犹如亲吻神明的信徒。<br />
不过这次只有浅浅的一吻。<br />
之后，沈濯紧紧地把人抱住，深邃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不远处泛着灯火光亮的水面。<br />
【明日，不，今夜就要让人抓紧打捞。】<br />
第152章 郁结 “你最近怎么样？”<br />
“你最近怎么样？”<br />
“咳咳……”裴瓒窝在床里, 只穿了件单衣，脸色瞧着还算红润，但莫名地有种病气, 他咽了咽嘴角，费劲地睁开眼瞧着前来看望他的谢成玉，“胸口还是有些闷。”<br />
那次夜宴后，裴瓒就卧病了。<br />
许久不生病，以为是体质强健, 没想到跟沈濯在外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就病得卧床不起了。<br />
接连发了几日的高烧, 惊动了宫里，派来唐远给他医治, 可是怎么也不见好, 鄂鸿也整日守着他床前, 同样也没起到什么作用。<br />
“病得真是蹊跷。”谢成玉满目忧心，“眼见着到了年关，你却病了，但愿快些好起来。”<br />
裴瓒虚弱地说道：“会的。”<br />
“今日无事, 你安插进宫里的那俩人也没什么动静，且好好休息吧，出了什么事情, 我自替你操心着。”<br />
裴瓒乖顺地闭上了眼，安静地躺在床榻里。<br />
也不知是不是乱七八糟的药吃得太多了, 闲着无事的时候, 嘴里总有股酸苦的中药味，让他难以安稳。<br />
想要起身喝水，身旁人却始终在床榻坐着, 这份心思，让裴瓒生出几分愧疚。<br />
他根本就没病。<br />
宴会上突然离席，再次拨乱了长公主与皇帝之间明里暗里的较量，他以身引诱沈濯离开，也是送给了对方一次思考选择的机会——他不要沈濯站在任何一人身旁，而是全盘托付于他。<br />
当然，裴瓒这么做是需要底气的。<br />
他的底气当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意，而是那枚扳指。<br />
表面上被他抛进了池水里，实际上藏在袖口当中的扳指，用“舍弃”它来换沈濯，这笔买卖不亏。<br />
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心急。<br />
必须要徐徐图之，才能在一步步的试探之中，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包括皇帝派来的唐远，和归属不明的鄂鸿。<br />
裴瓒闷声咳了几下，胸口的确是有些发闷。<br />
自他生出扔扳指这个心思的一瞬间，心跳就格外强烈，虽然没有真的践行，可时不时地还是有些胸口发闷，经常喘不上气，突如其来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可能是系统在作怪。<br />
不过，裴瓒又悄悄地尝试唤了几次系统，仍旧没有得到回应。<br />
这样也好，有一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反而免了去折腾自己的身体了，不然还要自己寻些方子来给自己弄病了，才好瞒天过海。<br />
“沈濯，他人呢？”<br />
谢成玉听到这名字，蹙了蹙眉头，问起裴瓒的病时，只说是吹风吹的，但是他多番打听，知道沈濯和裴瓒在岁宴上闹了不愉快，后来，沈濯犹豫再三还是追出去了，俩人独处了许久才回，然而转过天来，裴瓒就病了。<br />
这俩人能和好如初，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裴瓒这次生病跟沈濯脱不了干系。<br />
为此，本就对沈濯不满的谢成玉，更加恼火了。<br />
“不知道，听说这几日在忙着打捞什么东西，闹得护城河臭烘烘的，都有御史上书参他了呢！”<br />
裴瓒抿着嘴微微一笑。<br />
沈濯去打捞扳指的事，裴瓒是知道的。<br />
不过并不是那夜他听到的心声，而是沈濯亲口同他说的——这枚扳指不应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扔了，它的用处很大，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br />
饶是沈濯对他坦诚，裴瓒也没说出扳指其实并没有被他扔掉，毕竟，在沈濯面前，他必须得捏紧筹码。<br />
在读心面前，一点点良心又算得了什么。<br />
他也默许对方去打捞了，一则是沈濯答应他，这枚扳指会物归原主，二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如何沈濯都打捞不到藏在他袖口里的扳指的。<br />
“随他去吧。”裴瓒弱弱地说了声。<br />
谢成玉问：“他这么胡作非为，你不打算拦着吗？听说陛下先前召他入宫过，但并没问出缘由。”<br />
裴瓒懒散地打着哈哈：“那大概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吧。”<br />
“你也不知道？”谢成玉不信。<br />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br />
“这种事他都不愿意告诉你吗？”谢成玉敏锐地感觉出来几分不对劲，瞧着裴瓒敷衍的模样，不像是什么都不懂，而是摆明了不愿意告知。<br />
【可恶！】<br />
【竟连我也要瞒着吗！】<br />
“噗——”裴瓒偷听着谢成玉的心声，一抬眼，这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眉眼间有几抹强压下去的失落，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br />
谢成玉笃定了他心里的猜想，咬咬牙，仍有些不甘心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跟先前的事还有关系吗？”<br />
裴瓒忍不住笑：“这事你就别管了，他是什么都不会捞上来的！”<br />
“什么意思？“谢成玉越发听不明白。<br />
“等再过上几天，他厌烦了，这事也就停了，现在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然，总在他面前晃悠，他心里还真容易生出愧疚来。<br />
裴瓒挽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百无聊赖地说出这番话来，却没想到，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br />
他一抬眼，隔着薄纱帐，在床边赫然站了个阴沉的人影，不知将他们俩的话听去了多少。<br />
“韩苏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裴瓒心里一沉，撑着身体坐起来。<br />
人心里一旦有了秘密，行事便不那么光明磊落，特别是才和谢成玉议论完，此刻躲在床榻里，裴瓒眼神四处乱飘，心虚感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