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东祁长哦了一声，很懂的样子：“装忙呗，用工作治疗‘情伤’。”<br />
周蒾无语：“是真忙。”看着他半废的右手，不由劝道，“你回北京吧。现在这样，你在庄园生活不方便。”<br />
“赶我走啊，我偏不走。”路东祁语气欠欠的，“我要遵医嘱多晒太阳补钙。现在回北京，回北京我上哪儿找太阳去。”<br />
“晚上起夜怎么办？”<br />
“我肾好不起夜。”<br />
“洗澡呢？”<br />
“我可以忍着不洗。”<br />
周蒾劝不动也说不过他，默默吃完米线，走去店外打电话。<br />
被周蒾从被窝里薅起来，路东祁说的第一句话——不准告诉串儿姨和我爸。周蒾当面点头说好，这会又反<br />
悔了，背着路东祁打给王串串，详细询问起他的伤后恢复情况。<br />
坦白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害路东祁旧伤复发。<br />
周蒾自动代入前助理身份，声音里充满歉疚：“串串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br />
“嗐，又不是三岁小孩，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甭道歉，跟你没关系。”王串串倒觉得小事一桩，在手机那端笑起来，“东东从小娇生惯养，能坚持干一天活不喊苦喊累，证明他觉得很开心。如果不开心，他早要死要活撂挑子走人了。对他来说，开心比什么都重要。”<br />
听出她话里有话，周蒾没吭声。<br />
王串串也沉默了数秒，斟酌着再度开口：“小周，你当时着急辞职，是不是因为东东的表白太突然？”<br />
“不全是因为他。”抬眼望去牛肉馆隔壁的小超市，三个小学生站在冰柜前猫着腰挑雪糕，周蒾说，“他那天喝多了，说的应该是醉话。”<br />
“不管是酒后发疯，还是酒后吐真言，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说多了像在给年轻人施压，王串串又笑起来，闲聊般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喝大了冷不防来那么一出深情款款，我听了都觉得肉麻。换成是我，我也会吓跑。没事儿，小周，嫌他烦你只管随时开口，我找个理由喊他回来。”<br />
听着电话，周蒾已经走到超市门口。<br />
仨小孩手心攥着几张零钱，还围在冰柜前。大概是嫌贵，挑出的可爱多又恋恋不舍放了回去。<br />
周蒾等在他们身后，问：“真的吗，串串姐？”<br />
手机那边一顿，狠狠骂出句：“大爷的，忒没用！”<br />
作者的话<br />
爱喝水<br />
作者<br />
05-30<br />
发现有读者不会念女主的名字，“蒾”同音“迷”。不是随便起的，后面会解释。<br />
第38章 等他死了挂他坟头<br />
1<br />
周蒾买了一大袋雪莲冰块充当冰袋，驾车返回庄园。<br />
半截胳膊埋进冰袋里，路东祁也不怕冷，拿出包雪莲用牙撕开包装。<br />
冰块含嘴里清清凉凉，他大舌头似的道：“还挺好吃，有种廉价的小时候的味道。”<br />
“几个小学生推荐的，便宜大碗。”周蒾侧目，“你能老实坐着不玩手机吗？”<br />
“我在回我爸信息。叔叔邀请他来庄园玩，来不了了，他要复出拍戏。”又要敲字又要吃冰，一只手忙不过来，路东祁改发语音，“路大影帝，好奇问一句，现在还有什么样的角色能打动你，让你重回大荧幕？”<br />
路烨也回的语音：“改编版《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我演欧维，年轻时为出人头地不择手段，到老了众叛亲离没亲人没朋友，他决定一路西行，走一条孤独寒冷的赴死之路。”<br />
路东祁：“哦，丁蟹。”<br />
“丁蟹是变态，我演的是老登。”路烨回说，“角色吸引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串串姨不能总闲在家里没事做。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几十年，她需要工作，闲不住的。”<br />
路东祁听完，照以往相处模式，戏谑起自己的亲爹：“漂亮！这角色就该您演，您这就是典型的老登发言。明明是您离不开串儿姨，不承认就算了，凭什么说是她热爱工作啊。<br />
“就算串儿姨热爱工作，她也可以同时热爱点别的吧。她在马尔代夫发的朋友圈您刷到了吗？像您热爱年轻漂亮的脸蛋一样，她也热爱年轻发达的肉体。离了您，离了我，串儿姨的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逍遥滋润，不劳您费心啊。<br />
“哦，对了，您的新婚生活该不会不太顺心吧？别不服老，夫妻俩有代沟您得认。进剧组逃避现实，嫉妒我串儿姨过得您比潇洒，非拉着她陪您工作。您要真这么自私，不用准备了直接演吧，这老登角色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br />
一长串冷嘲热讽发过去，路烨再没回复。<br />
周蒾被迫旁听，忽然明白了路烨为什么每次都是黑着脸离开工作室。<br />
被亲儿子气的。<br />
路东祁不避嫌，周蒾自己有边界感。别人的家务事她无权置喙，假装无事发生，专心开车。<br />
旁边路东祁冻得一哆嗦，抽出湿漉漉的右臂，肿没消多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找周蒾要纸巾，她一拿一递的动作像机器人，腰板直挺，目视正前方看也没看他一眼。<br />
她不看他，他就故意不错眼地盯视她，脸上挂笑。<br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我能不能和我爸和平共处。”嘎吱嚼着冰块寒意扩散全身，连带着笑容也变得凉薄，“他是你爸的偶像，又是你来我工作室的唯一理由，你肯定还想劝我说，积点口德吧路东祁，他毕竟是你爸。没有他，你算什么玩意儿，草包一个狗屁不是。”<br />
“你太敏感了。”周蒾心平气和道，“我没有。”<br />
“你有。”路东祁异常笃定，非要钻牛角尖似的，他神情冷淡继续说，“不能，我不能和他和平共处。从我拒绝他推荐的剧本，从他轻视我演的角色，从我第三次做他婚礼的伴郎，从我不再追问我妈是谁。”<br />
不知打哪儿窜出一股邪火，路东祁任由其攻心上头。<br />
他没有失去理智，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要用这股无名怒火逼周蒾站队，逼她必须站到他这一边。<br />
皮卡车刹停在省道旁。<br />
周蒾拉了手刹，双手握回方向盘，十指捏紧，很慢很慢地做了两次深呼吸。<br />
还是不行，又做了第三次。<br />
而后她转身面向路东祁，关切而沉静地问：“你胳膊还疼吗？”<br />
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像他的重重拿起被她轻轻放下。<br />
太轻了，路东祁没接住懵了几秒，磕巴道：“疼，疼啊，怎么可能不疼。”<br />
“那我现在揍你一顿，是不是对你不公平？”他手里的半袋雪莲开始融化滴水，周蒾抽两张纸巾递过去，“明知我吵不过你，你还找我吵架，是不是对我不公平？你不会处理你和你爸的关系，我就会了吗？那天在饭桌上你也看见了，沉默，就是我们相处的常态。要么没话讲，要么不知道该怎么讲。<br />
“路东祁，你的臆测只是你的臆测，你有你的问题，我有我的问题，我真没资格说你什么劝你什么。激怒我没用，我脑子里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腾不出地方来关心你的私事。”<br />
水珠沿小臂流到胳膊肘，黏糊糊的，路东祁低头擦着：“我没想找你吵架。”<br />
周蒾不懂了：“那你想干什么？”<br />
路东祁提起嘴角假笑：“心情不好抽风呗。”<br />
水珠跟眼泪似的一直流，擦了也白擦，索性扬起下巴连汤带冰将半包雪莲全倒进嘴里。<br />
包装袋揉成团捏手心里，他别过脑袋脸对着车窗玻璃，含混道：“开车吧，我抽完了。”<br />
“胳膊疼所以影响心情？”周蒾发动引擎，皮卡车重新驶入省道。<br />
“我只对路影帝有情绪，从不藏着掖着。”与车玻璃上的自己漠然对视，路东祁说，“有情绪全挂脸上，所以我们一见面就掐架。”<br />
“非得挂脸上吗？”周蒾从没吵过架，更不会和自己最亲的人发生激烈冲突。<br />
路东祁转回头来，似笑非笑：“不挂脸上，难道等他死了挂他坟头？”<br />
周蒾哑然，这话太地狱，她实在没法接。<br />
以为话题就此终止，路东祁却自顾自嘀咕上了：“息影十来年居然会复出……”倏然来了灵感，他越发百无禁忌，兴冲冲问周蒾，“如果在路影帝有生之年，我们一起入围最佳男主角，要是我拿奖了他会是什么心情？他拿奖了我又会是什么心情？”<br />
“我不知道。”周蒾直白道，“以你现在的努力程度，离入围遥遥无期。”<br />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路东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撇开自己的空想不谈，他改和周蒾聊实际，“你呢？你秘密准备的日晒豆和庄园老牌玫瑰3号同时参加生豆大赛，相当于你和你爸同场竞技，你什么心情？”<br />
“两支豆子分属不同组别，不存在同场竞技。”周蒾解释完才觉出不对劲，“你怎么会这么清楚？”<br />
“教董六一英语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说曹操曹操到，路东祁隔着前挡风玻璃朝外指，“马路对面那个，就那个小三轮蹬得快起飞的小孩，是不是董六一？”
周蒾无语：“是真忙。”看着他半废的右手，不由劝道，“你回北京吧。现在这样，你在庄园生活不方便。”<br />
“赶我走啊，我偏不走。”路东祁语气欠欠的，“我要遵医嘱多晒太阳补钙。现在回北京，回北京我上哪儿找太阳去。”<br />
“晚上起夜怎么办？”<br />
“我肾好不起夜。”<br />
“洗澡呢？”<br />
“我可以忍着不洗。”<br />
周蒾劝不动也说不过他，默默吃完米线，走去店外打电话。<br />
被周蒾从被窝里薅起来，路东祁说的第一句话——不准告诉串儿姨和我爸。周蒾当面点头说好，这会又反<br />
悔了，背着路东祁打给王串串，详细询问起他的伤后恢复情况。<br />
坦白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害路东祁旧伤复发。<br />
周蒾自动代入前助理身份，声音里充满歉疚：“串串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br />
“嗐，又不是三岁小孩，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甭道歉，跟你没关系。”王串串倒觉得小事一桩，在手机那端笑起来，“东东从小娇生惯养，能坚持干一天活不喊苦喊累，证明他觉得很开心。如果不开心，他早要死要活撂挑子走人了。对他来说，开心比什么都重要。”<br />
听出她话里有话，周蒾没吭声。<br />
王串串也沉默了数秒，斟酌着再度开口：“小周，你当时着急辞职，是不是因为东东的表白太突然？”<br />
“不全是因为他。”抬眼望去牛肉馆隔壁的小超市，三个小学生站在冰柜前猫着腰挑雪糕，周蒾说，“他那天喝多了，说的应该是醉话。”<br />
“不管是酒后发疯，还是酒后吐真言，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说多了像在给年轻人施压，王串串又笑起来，闲聊般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喝大了冷不防来那么一出深情款款，我听了都觉得肉麻。换成是我，我也会吓跑。没事儿，小周，嫌他烦你只管随时开口，我找个理由喊他回来。”<br />
听着电话，周蒾已经走到超市门口。<br />
仨小孩手心攥着几张零钱，还围在冰柜前。大概是嫌贵，挑出的可爱多又恋恋不舍放了回去。<br />
周蒾等在他们身后，问：“真的吗，串串姐？”<br />
手机那边一顿，狠狠骂出句：“大爷的，忒没用！”<br />
作者的话<br />
爱喝水<br />
作者<br />
05-30<br />
发现有读者不会念女主的名字，“蒾”同音“迷”。不是随便起的，后面会解释。<br />
第38章 等他死了挂他坟头<br />
1<br />
周蒾买了一大袋雪莲冰块充当冰袋，驾车返回庄园。<br />
半截胳膊埋进冰袋里，路东祁也不怕冷，拿出包雪莲用牙撕开包装。<br />
冰块含嘴里清清凉凉，他大舌头似的道：“还挺好吃，有种廉价的小时候的味道。”<br />
“几个小学生推荐的，便宜大碗。”周蒾侧目，“你能老实坐着不玩手机吗？”<br />
“我在回我爸信息。叔叔邀请他来庄园玩，来不了了，他要复出拍戏。”又要敲字又要吃冰，一只手忙不过来，路东祁改发语音，“路大影帝，好奇问一句，现在还有什么样的角色能打动你，让你重回大荧幕？”<br />
路烨也回的语音：“改编版《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我演欧维，年轻时为出人头地不择手段，到老了众叛亲离没亲人没朋友，他决定一路西行，走一条孤独寒冷的赴死之路。”<br />
路东祁：“哦，丁蟹。”<br />
“丁蟹是变态，我演的是老登。”路烨回说，“角色吸引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串串姨不能总闲在家里没事做。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几十年，她需要工作，闲不住的。”<br />
路东祁听完，照以往相处模式，戏谑起自己的亲爹：“漂亮！这角色就该您演，您这就是典型的老登发言。明明是您离不开串儿姨，不承认就算了，凭什么说是她热爱工作啊。<br />
“就算串儿姨热爱工作，她也可以同时热爱点别的吧。她在马尔代夫发的朋友圈您刷到了吗？像您热爱年轻漂亮的脸蛋一样，她也热爱年轻发达的肉体。离了您，离了我，串儿姨的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逍遥滋润，不劳您费心啊。<br />
“哦，对了，您的新婚生活该不会不太顺心吧？别不服老，夫妻俩有代沟您得认。进剧组逃避现实，嫉妒我串儿姨过得您比潇洒，非拉着她陪您工作。您要真这么自私，不用准备了直接演吧，这老登角色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br />
一长串冷嘲热讽发过去，路烨再没回复。<br />
周蒾被迫旁听，忽然明白了路烨为什么每次都是黑着脸离开工作室。<br />
被亲儿子气的。<br />
路东祁不避嫌，周蒾自己有边界感。别人的家务事她无权置喙，假装无事发生，专心开车。<br />
旁边路东祁冻得一哆嗦，抽出湿漉漉的右臂，肿没消多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找周蒾要纸巾，她一拿一递的动作像机器人，腰板直挺，目视正前方看也没看他一眼。<br />
她不看他，他就故意不错眼地盯视她，脸上挂笑。<br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我能不能和我爸和平共处。”嘎吱嚼着冰块寒意扩散全身，连带着笑容也变得凉薄，“他是你爸的偶像，又是你来我工作室的唯一理由，你肯定还想劝我说，积点口德吧路东祁，他毕竟是你爸。没有他，你算什么玩意儿，草包一个狗屁不是。”<br />
“你太敏感了。”周蒾心平气和道，“我没有。”<br />
“你有。”路东祁异常笃定，非要钻牛角尖似的，他神情冷淡继续说，“不能，我不能和他和平共处。从我拒绝他推荐的剧本，从他轻视我演的角色，从我第三次做他婚礼的伴郎，从我不再追问我妈是谁。”<br />
不知打哪儿窜出一股邪火，路东祁任由其攻心上头。<br />
他没有失去理智，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要用这股无名怒火逼周蒾站队，逼她必须站到他这一边。<br />
皮卡车刹停在省道旁。<br />
周蒾拉了手刹，双手握回方向盘，十指捏紧，很慢很慢地做了两次深呼吸。<br />
还是不行，又做了第三次。<br />
而后她转身面向路东祁，关切而沉静地问：“你胳膊还疼吗？”<br />
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像他的重重拿起被她轻轻放下。<br />
太轻了，路东祁没接住懵了几秒，磕巴道：“疼，疼啊，怎么可能不疼。”<br />
“那我现在揍你一顿，是不是对你不公平？”他手里的半袋雪莲开始融化滴水，周蒾抽两张纸巾递过去，“明知我吵不过你，你还找我吵架，是不是对我不公平？你不会处理你和你爸的关系，我就会了吗？那天在饭桌上你也看见了，沉默，就是我们相处的常态。要么没话讲，要么不知道该怎么讲。<br />
“路东祁，你的臆测只是你的臆测，你有你的问题，我有我的问题，我真没资格说你什么劝你什么。激怒我没用，我脑子里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腾不出地方来关心你的私事。”<br />
水珠沿小臂流到胳膊肘，黏糊糊的，路东祁低头擦着：“我没想找你吵架。”<br />
周蒾不懂了：“那你想干什么？”<br />
路东祁提起嘴角假笑：“心情不好抽风呗。”<br />
水珠跟眼泪似的一直流，擦了也白擦，索性扬起下巴连汤带冰将半包雪莲全倒进嘴里。<br />
包装袋揉成团捏手心里，他别过脑袋脸对着车窗玻璃，含混道：“开车吧，我抽完了。”<br />
“胳膊疼所以影响心情？”周蒾发动引擎，皮卡车重新驶入省道。<br />
“我只对路影帝有情绪，从不藏着掖着。”与车玻璃上的自己漠然对视，路东祁说，“有情绪全挂脸上，所以我们一见面就掐架。”<br />
“非得挂脸上吗？”周蒾从没吵过架，更不会和自己最亲的人发生激烈冲突。<br />
路东祁转回头来，似笑非笑：“不挂脸上，难道等他死了挂他坟头？”<br />
周蒾哑然，这话太地狱，她实在没法接。<br />
以为话题就此终止，路东祁却自顾自嘀咕上了：“息影十来年居然会复出……”倏然来了灵感，他越发百无禁忌，兴冲冲问周蒾，“如果在路影帝有生之年，我们一起入围最佳男主角，要是我拿奖了他会是什么心情？他拿奖了我又会是什么心情？”<br />
“我不知道。”周蒾直白道，“以你现在的努力程度，离入围遥遥无期。”<br />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路东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撇开自己的空想不谈，他改和周蒾聊实际，“你呢？你秘密准备的日晒豆和庄园老牌玫瑰3号同时参加生豆大赛，相当于你和你爸同场竞技，你什么心情？”<br />
“两支豆子分属不同组别，不存在同场竞技。”周蒾解释完才觉出不对劲，“你怎么会这么清楚？”<br />
“教董六一英语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说曹操曹操到，路东祁隔着前挡风玻璃朝外指，“马路对面那个，就那个小三轮蹬得快起飞的小孩，是不是董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