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阿娇知道她说的是夏书禾。<br />
想来刘彻也不会重罚一个有功更有用的功臣，<br />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笑道：“阿娘酒量还是这么好，又贪杯了。”<br />
刘嫖：“我一个人啊在长安城住着，没什么意思，人多了高兴，就多喝了几杯。”<br />
“两位哥哥还好吗？家中两位嫂嫂不知道有没有生孩子？过几日不如回家去住住，我让人打了两对小金手镯，请阿娘帮我带回去。”<br />
母女二人依偎在一起，说话声不大，原本是不起眼的。<br />
李蔡的醉酒的视线转到她们二人，像是背刺痛般泛起赤红，紧紧盯着。<br />
他举起酒杯，口齿不清地说道：“陈皇后和母亲，团团圆圆，母女相亲，看得臣也觉得眼热。想起曾经，我们兄弟三人一同长大习武，也是这样亲密无间。只可惜我二弟为国捐躯，再不能和我们团聚了。”<br />
陈阿娇抬杯笑道：“本宫虽是妇道人家，也早就听闻将军一家为国效劳。这杯酒，本宫敬将军。”<br />
说完，仰头喝干。<br />
楚服还记得她酒量不好，整个人几乎立即绷紧了神经，浑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br />
可是阿娇神色如常，甚至短暂地分给她一点笑。<br />
她的紧张太过明显，很快被身边的几个人察觉。<br />
李蔡果然转过头来，对着她笑了笑：“楚将军也是有福之人，在漠北和失散多年的妹妹团聚，可叫我弟弟好生羡慕啊。”<br />
“我们家三兄弟，我和二弟都上过战场。刚刚成年的小弟李敢，从小就把我和他二哥作为榜样，盼着十八岁后能和他哥哥一同去边关驻守，而今却也不能了。”<br />
李敢急忙站起身，和他哥哥一唱一和，哭道：“边关虽凶险李敢愿继承兄长遗志！求皇上开恩，让臣驻守漠北大营，为汉室守卫疆土！”<br />
楚服被点了名，立即坐直了脊背，发觉他不过是借着自己又引回自己身上，才稍稍松了口气。<br />
可眼见着没人拦着他，他就要在皇宫的宫宴上，从家事论到国事去了。<br />
一年前的边关大概还能算凶险。<br />
可而今霍去病带兵封狼居胥，李敢再提继承兄长遗志，可就不是“保卫疆土”，而是要给他们李家保住在军部的权力了。<br />
许昌听到这里，也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说道：“李将军，今儿不过是让各位坐下来把酒言欢的，政事还是留作朝堂上论断的好。”<br />
李蔡闻言，像是以杯口为剑，在席上胡乱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目标，指向了许昌，怒吼到：“许昌！你胆小，还不让别人心直口快吗？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保家卫国的胆量，只知道缩减军部的银两！你还让女人乱政！夏——”<br />
他果然当着众人的面，揪着许昌的政见破口大骂起来。<br />
“李蔡！你喝醉了。”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卫青终于沉着声音呵斥道，“别在皇上面前失态。”<br />
原本垂眸斟酒的卫子夫神情骤变，猛然抬头看向卫青，险些失手把酒盏打翻在地。<br />
从阿娇这里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刘彻的嘴角居然微微勾起来，像是跟卫子夫说了句什么。<br />
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好多作关心，转过头来继续盯着李蔡。<br />
李蔡有半个身子对着阿娇，她能清楚地看清李蔡眼神里的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阴郁，像是终于的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br />
他转过身，对着卫青笑了笑：“我亲弟弟死在战场上，我难道不配哭吗！”<br />
李蔡似醉非醉，手腕一翻，那就被直直地冲着卫青飞了过去：“我弟弟没能活着回来，都是因为你！！！你明知他会误入歧途却不救他！你才是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他！”<br />
卫青像是没料到他疯到了这个地步。<br />
加上他看着李广长大，心里有愧，居然也没站起来，像是准备硬挨这一杯，就听“铛”一声响，酒杯被霍去病的剑鞘拦住。<br />
醉酒的人难道还会有这样厉害的手劲吗？<br />
“卫将军，李广之死，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br />
“他是我亲弟弟！也算你的半个弟弟！你和我一起，把他从小养大！”<br />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送死去吗！”<br />
李蔡声泪俱下，感人肺腑。<br />
居然也和刘笙几年前在那场告别宴上情真意切的发言如出一辙。<br />
楚服下意识想跟着场上和卫青霍去病相好的几个将士一起站起来，却被阿娇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br />
她眼神是说不出的阴鸷，左手紧紧抓着右手的手腕，护着里面一条短鞭子，按在刘嫖的腿上，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场闹剧。<br />
朝着楚服摇摇头，做了个切莫意气用事的口型。<br />
楚服其实并没看懂，只是听从了那个熟悉无比的眼神，抬起了一半的身子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br />
平阳公主安排的那几位歌女惊叫着逃离，李敢已经冲上来抓住了卫青的领子，像是准备扭打在一起。<br />
劝解的、上手把两人分开的、趁乱补一脚的。<br />
好好一场宫宴，成了闹剧。<br />
混乱中，陈阿娇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你们要打出去打呀！”<br />
如果有人静下心来仔细听，几乎还能听出几分愉悦。<br />
最后，李敢终于不知道听了谁的哪一句话，终于松开了卫青的领子，重新坐回了位置。<br />
刘彻咳了两声，说道：“酒足饭饱，谁都有三分醉意。李蔡将军是义气中人，难免犯糊涂。小德子，扶几位将军去歇息吧。”<br />
卫子夫说自己离开太久，小皇子要闹了，也摆驾回宫。<br />
她始终垂着头，露出来的半张脸显得苍白极了。<br />
可惜刘彻没让她多看，转过头来，挡住她探究的视线，沉声说了句：“皇后，你在看什么。”<br />
刘彻大约没想到宴席尾声，陪着自己的居然是她。<br />
陈阿娇不想给他斟酒，赶紧拍了拍手，把后方几个献唱的妃子喊回来，轮流给皇上倒酒，推说自己去帮卫贵妃照顾孩子，也离席去了。<br />
几个妃子小主见能接触到皇上了，个顶个的积极，眨眼就把刘彻的视线挡住。<br />
*<br />
大概还想着要打出去打这一件事，李敢出了门就在和卫青打架。<br />
陈阿娇无心多看，可又不知道去哪儿，随便捡了一条路往前走着。<br />
第62章 灯俱灭<br />
◎昏暗中要怎么找回前路◎<br />
夜色中,长长的青石板路看不到尽头，来往的宫人们行色匆匆，只有灯影随着阿娇的步伐摇晃。<br />
她低下头想寻找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额前被几滴雨水沾湿。<br />
耳边风声大作，宫灯摇晃几下，全都不声不响地灭了。<br />
路过的宫人们惊叫,拔腿跑了起来,只听见几个模糊的“打起来”“将军和将军”,不成句的词语。<br />
影子模糊在黑夜里，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吞没了。<br />
是谁在宫里搞鬼,又或者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br />
黑夜中听力变得敏锐，她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听见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br />
“啪！”<br />
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鞭子利落地甩出,她转身就甩出一鞭,看到楚服的眼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br />
楚服毫不躲闪,把阿娇揽进自己怀里,痛呼全都闷在了她的脖颈处。<br />
她泄愤似得轻咬了一下阿娇脖颈，低声说道：“别叫,带你去看个好东西。”<br />
这里距离宫宴算不上远，尽管灯已经尽数熄灭，可走近了还是能看到一对纠缠的身影。<br />
这宫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冒着这么大的险？<br />
阿娇的确不敢喧哗，怕引来人围观,可是更怕楚服真的不顾随时都可能路过的宫人——<br />
她吻了上来。<br />
像是猜透了阿娇心中所想,楚服吻她的时候没有合上眼。<br />
她的眼神刻意地勾她,引诱她，配合着舌尖的试探，双手也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要把她钉在自己的身上，拖向万劫不复。<br />
远处就是觥筹盛宴，坐着她有名无实的“丈夫”。<br />
而她却在灯灭的瞬间，彻底抛却不曾坚守过的礼义廉耻，和爱人拥吻到忘我。<br />
阿娇害怕被发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br />
雨水越来越密集地打在她们的身上，衣服被浸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呼吸不太畅快。<br />
所以她们大口喘息，像是大旱之年，鱼相濡以沫。却不相忘于江湖。<br />
阿娇想起来她的伤，急忙伸手去摸她被打湿的绷带，却被她捉着手更用力地按在心口，被捏到疼痛。<br />
它在为你跳动，如此剧烈地跳动<br />
动作中可能又牵扯到了哪个伤口，血腥味混合着一点草药的气息弥漫，阿娇想要挣扎，却很快被她的舌头舔的七荤八素。<br />
时不时有惊雷劈过，把宫里每个角落都映照得惨白，像是走至世界尽头。<br />
楚服的皮肤冰凉，阿娇抚上她的脸，却摸到滚烫的泪水，混着雨水无声地淌。
想来刘彻也不会重罚一个有功更有用的功臣，<br />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笑道：“阿娘酒量还是这么好，又贪杯了。”<br />
刘嫖：“我一个人啊在长安城住着，没什么意思，人多了高兴，就多喝了几杯。”<br />
“两位哥哥还好吗？家中两位嫂嫂不知道有没有生孩子？过几日不如回家去住住，我让人打了两对小金手镯，请阿娘帮我带回去。”<br />
母女二人依偎在一起，说话声不大，原本是不起眼的。<br />
李蔡的醉酒的视线转到她们二人，像是背刺痛般泛起赤红，紧紧盯着。<br />
他举起酒杯，口齿不清地说道：“陈皇后和母亲，团团圆圆，母女相亲，看得臣也觉得眼热。想起曾经，我们兄弟三人一同长大习武，也是这样亲密无间。只可惜我二弟为国捐躯，再不能和我们团聚了。”<br />
陈阿娇抬杯笑道：“本宫虽是妇道人家，也早就听闻将军一家为国效劳。这杯酒，本宫敬将军。”<br />
说完，仰头喝干。<br />
楚服还记得她酒量不好，整个人几乎立即绷紧了神经，浑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br />
可是阿娇神色如常，甚至短暂地分给她一点笑。<br />
她的紧张太过明显，很快被身边的几个人察觉。<br />
李蔡果然转过头来，对着她笑了笑：“楚将军也是有福之人，在漠北和失散多年的妹妹团聚，可叫我弟弟好生羡慕啊。”<br />
“我们家三兄弟，我和二弟都上过战场。刚刚成年的小弟李敢，从小就把我和他二哥作为榜样，盼着十八岁后能和他哥哥一同去边关驻守，而今却也不能了。”<br />
李敢急忙站起身，和他哥哥一唱一和，哭道：“边关虽凶险李敢愿继承兄长遗志！求皇上开恩，让臣驻守漠北大营，为汉室守卫疆土！”<br />
楚服被点了名，立即坐直了脊背，发觉他不过是借着自己又引回自己身上，才稍稍松了口气。<br />
可眼见着没人拦着他，他就要在皇宫的宫宴上，从家事论到国事去了。<br />
一年前的边关大概还能算凶险。<br />
可而今霍去病带兵封狼居胥，李敢再提继承兄长遗志，可就不是“保卫疆土”，而是要给他们李家保住在军部的权力了。<br />
许昌听到这里，也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说道：“李将军，今儿不过是让各位坐下来把酒言欢的，政事还是留作朝堂上论断的好。”<br />
李蔡闻言，像是以杯口为剑，在席上胡乱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目标，指向了许昌，怒吼到：“许昌！你胆小，还不让别人心直口快吗？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保家卫国的胆量，只知道缩减军部的银两！你还让女人乱政！夏——”<br />
他果然当着众人的面，揪着许昌的政见破口大骂起来。<br />
“李蔡！你喝醉了。”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卫青终于沉着声音呵斥道，“别在皇上面前失态。”<br />
原本垂眸斟酒的卫子夫神情骤变，猛然抬头看向卫青，险些失手把酒盏打翻在地。<br />
从阿娇这里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刘彻的嘴角居然微微勾起来，像是跟卫子夫说了句什么。<br />
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好多作关心，转过头来继续盯着李蔡。<br />
李蔡有半个身子对着阿娇，她能清楚地看清李蔡眼神里的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阴郁，像是终于的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br />
他转过身，对着卫青笑了笑：“我亲弟弟死在战场上，我难道不配哭吗！”<br />
李蔡似醉非醉，手腕一翻，那就被直直地冲着卫青飞了过去：“我弟弟没能活着回来，都是因为你！！！你明知他会误入歧途却不救他！你才是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他！”<br />
卫青像是没料到他疯到了这个地步。<br />
加上他看着李广长大，心里有愧，居然也没站起来，像是准备硬挨这一杯，就听“铛”一声响，酒杯被霍去病的剑鞘拦住。<br />
醉酒的人难道还会有这样厉害的手劲吗？<br />
“卫将军，李广之死，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br />
“他是我亲弟弟！也算你的半个弟弟！你和我一起，把他从小养大！”<br />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送死去吗！”<br />
李蔡声泪俱下，感人肺腑。<br />
居然也和刘笙几年前在那场告别宴上情真意切的发言如出一辙。<br />
楚服下意识想跟着场上和卫青霍去病相好的几个将士一起站起来，却被阿娇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br />
她眼神是说不出的阴鸷，左手紧紧抓着右手的手腕，护着里面一条短鞭子，按在刘嫖的腿上，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场闹剧。<br />
朝着楚服摇摇头，做了个切莫意气用事的口型。<br />
楚服其实并没看懂，只是听从了那个熟悉无比的眼神，抬起了一半的身子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br />
平阳公主安排的那几位歌女惊叫着逃离，李敢已经冲上来抓住了卫青的领子，像是准备扭打在一起。<br />
劝解的、上手把两人分开的、趁乱补一脚的。<br />
好好一场宫宴，成了闹剧。<br />
混乱中，陈阿娇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你们要打出去打呀！”<br />
如果有人静下心来仔细听，几乎还能听出几分愉悦。<br />
最后，李敢终于不知道听了谁的哪一句话，终于松开了卫青的领子，重新坐回了位置。<br />
刘彻咳了两声，说道：“酒足饭饱，谁都有三分醉意。李蔡将军是义气中人，难免犯糊涂。小德子，扶几位将军去歇息吧。”<br />
卫子夫说自己离开太久，小皇子要闹了，也摆驾回宫。<br />
她始终垂着头，露出来的半张脸显得苍白极了。<br />
可惜刘彻没让她多看，转过头来，挡住她探究的视线，沉声说了句：“皇后，你在看什么。”<br />
刘彻大约没想到宴席尾声，陪着自己的居然是她。<br />
陈阿娇不想给他斟酒，赶紧拍了拍手，把后方几个献唱的妃子喊回来，轮流给皇上倒酒，推说自己去帮卫贵妃照顾孩子，也离席去了。<br />
几个妃子小主见能接触到皇上了，个顶个的积极，眨眼就把刘彻的视线挡住。<br />
*<br />
大概还想着要打出去打这一件事，李敢出了门就在和卫青打架。<br />
陈阿娇无心多看，可又不知道去哪儿，随便捡了一条路往前走着。<br />
第62章 灯俱灭<br />
◎昏暗中要怎么找回前路◎<br />
夜色中,长长的青石板路看不到尽头，来往的宫人们行色匆匆，只有灯影随着阿娇的步伐摇晃。<br />
她低下头想寻找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额前被几滴雨水沾湿。<br />
耳边风声大作，宫灯摇晃几下，全都不声不响地灭了。<br />
路过的宫人们惊叫,拔腿跑了起来,只听见几个模糊的“打起来”“将军和将军”,不成句的词语。<br />
影子模糊在黑夜里，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吞没了。<br />
是谁在宫里搞鬼,又或者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br />
黑夜中听力变得敏锐，她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听见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br />
“啪！”<br />
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鞭子利落地甩出,她转身就甩出一鞭,看到楚服的眼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br />
楚服毫不躲闪,把阿娇揽进自己怀里,痛呼全都闷在了她的脖颈处。<br />
她泄愤似得轻咬了一下阿娇脖颈，低声说道：“别叫,带你去看个好东西。”<br />
这里距离宫宴算不上远，尽管灯已经尽数熄灭，可走近了还是能看到一对纠缠的身影。<br />
这宫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冒着这么大的险？<br />
阿娇的确不敢喧哗，怕引来人围观,可是更怕楚服真的不顾随时都可能路过的宫人——<br />
她吻了上来。<br />
像是猜透了阿娇心中所想,楚服吻她的时候没有合上眼。<br />
她的眼神刻意地勾她,引诱她，配合着舌尖的试探，双手也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要把她钉在自己的身上，拖向万劫不复。<br />
远处就是觥筹盛宴，坐着她有名无实的“丈夫”。<br />
而她却在灯灭的瞬间，彻底抛却不曾坚守过的礼义廉耻，和爱人拥吻到忘我。<br />
阿娇害怕被发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br />
雨水越来越密集地打在她们的身上，衣服被浸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呼吸不太畅快。<br />
所以她们大口喘息，像是大旱之年，鱼相濡以沫。却不相忘于江湖。<br />
阿娇想起来她的伤，急忙伸手去摸她被打湿的绷带，却被她捉着手更用力地按在心口，被捏到疼痛。<br />
它在为你跳动，如此剧烈地跳动<br />
动作中可能又牵扯到了哪个伤口，血腥味混合着一点草药的气息弥漫，阿娇想要挣扎，却很快被她的舌头舔的七荤八素。<br />
时不时有惊雷劈过，把宫里每个角落都映照得惨白，像是走至世界尽头。<br />
楚服的皮肤冰凉，阿娇抚上她的脸，却摸到滚烫的泪水，混着雨水无声地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