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191节
('\n\t昭哥儿小脸上，竟然露出了古怪的……犹豫且兴奋神色？<br />\n第98章 头骨<br />\n狄松实又看了一眼。<br />\n没眼花。<br />\n这表情, 他还似曾相识。<br />\n他依稀记得，曾经有一次他去乡间查案，正巧碰到了有一头野猪下山。<br />\n野猪很大一头, 看着就有小几百斤肉。<br />\n拿着各种武器冲上去的村民，脸上当时的表情，就和昭哥儿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像。<br />\n犹豫、兴奋、忐忑、跃跃欲试……<br />\n狄松实是真的想不通了。<br />\n这个案子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能让昭哥儿觉得像是看到一头几百斤的野猪？<br />\n总不能是抓鬼？<br />\n刚刚昭哥儿还呜咽含泪地朝他告状，显然有些怕鬼。<br />\n“走呀祖父，快下车啦！”狄昭昭小手兴奋扯扯祖父的衣袖。<br />\n府衙。<br />\n本以为过去了，结果又冒出来一具新的尸体，府城内各种流言蜚语如何也压制不住, 荀知府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br />\n他早膳都没什么胃口用, 看着桌案上的卷宗，宛如陷入了死胡同的蚂蚁，焦躁的情绪不需言喻, 已经浮现于肢体上。<br />\n听说狄少卿到了, 他当即起身往外相迎。<br />\n都不需要人介绍, 看到狄松实身边的狄昭昭，就知这位头戴乌纱帽, 脚穿黑缎锦靴，双目炯亮, 威势逼人的官员, 就是传说中的狄少卿。<br />\n荀刚立马就迎上来, 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狄少卿。”<br />\n其实严格来说，每一地府城知府和京城中大理寺, 并没有直接上下级关系。<br />\n但有求于人, 可不就得把姿态放低？<br />\n在荀知府与狄少卿说些官场客套话时, 狄昭昭的目光，也与荀知府身后一个人对上。<br />\n狄昭昭乌溜溜的眼睛眨一眨，心想，这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捕吧？<br />\n仲岳也不住打量狄松实身后的小昭昭，心想，这不会就是传言中继承了狄少卿天赋，破了鱼石县，云梦县两起悬案的小孩？<br />\n狄松实和荀刚两个都务实的人，很快结束了寒暄。<br />\n荀知府介绍道：“这位是仲岳，我手下最得力的捕头，但凡是确定的逃犯，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追捕，经验丰富，武艺高强，也是咱们南山府一面金字招牌。”<br />\n“百闻不如一见。”狄松实看着仲岳点头道，又直言，“去看看线索，其余的可日后再说。”<br />\n荀知府自然是欣喜。<br />\n有的是官员你托他办事，先设宴，再请酒，好话说尽了，人家在慢悠悠的动身。<br />\n反正着急的是你，政绩受影响的是你，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br />\n相比之下，带个孙儿算什么？<br />\n而且听说还有些本事，应当就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出来的。<br />\n荀知府只是低声提醒：“那浮尸相貌可怖，小郎君此去会不会不妥？”<br />\n连他这样见过不少命案的成人，当初见绿鬼浮尸时，都好几天食不下咽，吃肉就吐。<br />\n还是这大半年，见得多了才慢慢好些。<br />\n狄松实用余光看了一眼狄昭昭，似乎在思索什么，也压低了声音：“等会儿带他看看别的物证就好，莫让他见了绿鬼浮尸。”<br />\n越往后走，就越觉得一股难以掩盖的臭味萦绕，仿佛堆积了几百上千只死耗子、死臭鱼的味道，风吹不散。<br />\n“yue~”狄昭昭小小地呕了一下。<br />\n小脸皱巴。<br />\n怎么会这么臭啊？<br />\n“戴上这个可以舒服一点。”有衙役拿来了可遮掩口鼻的特制白巾。<br />\n狄昭昭赶紧戴上，只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露在外头。<br />\n他们一行人，很快走进一间专门准备好的房间。<br />\n房间中摆着一张横贯长厅的木桌，两侧摆着椅子，桌上放着物证盒。<br />\n荀知府介绍道：“这些都是随着死者一起被打捞上来的东西。”<br />\n长桌两旁虽然有椅子，但是谁也没有去坐，只是站着朝一个个物证盒看去。<br />\n“共计二十二名死者，捞上来的时候，一共有九人身上还有衣服，但是衣服都是最普通的，无论布料和款式，都无从查起。”荀知府说。<br />\n这一看，就是大多贫苦百姓穿的粗布。<br />\n颜色灰扑扑的，款式也是各家拿回去裁剪的普通样子。<br />\n这衣服要是拿出去认领，一个村要是有百号人，把大小不符，性别不符的剔除，还能有五十号人出来喊说这是自己的衣服。<br />\n“这是从6号尸体上一起打捞起来的麻绳和水草。”<br />\n“这个是……”<br />\n无名水尸案，一般来说，官府会象征性的查一查，除非有人来报官。<br />\n因为这种案子耗时耗力不说，勘破的概率太小了，光是寻找死者身份，就要消耗掉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极有可能查不出来。<br />\n因为江道实在是太长了，谁知道这人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被扔下水的？是就在本地？还是在几百里外的某处？或者干脆就是在某条船上腐烂了一半，趁夜扔下来的？<br />\n怎么查？从哪里开始查？<br />\n而有人来报官，把无名二字去掉，那难度就降低许多了，甚至可以当做普通命案来查。一来二去，总归逃不脱排查死者人际网。<br />\n还是那句话，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你？<br />\n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句话的正确性是不需要被质疑的。<br />\n这也是当下衙门破案三板斧之一。<br />\n和审讯用诈和话术一样，不说百试百灵，百试也有九十九灵。<br />\n狄昭昭看了一圈，没有蘑菇字条，他就对这些物证失去兴趣了。<br />\n臭烘烘的不说，这么点东西，半年多时间，都足够把每一寸翻来覆去看上百遍了，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说明没有太大价值。<br />\n至少目前，狄昭昭觉得自己刚刚学到的颅面复原，就来得高效直接得多。<br />\n脸作为人类肉眼区分人的标志，天然就比任何物证都优越。<br />\n脸、指印、足迹、血迹、特殊习惯、籍贯信息……<br />\n你要把这些物证拿去给衙役们选。<br />\n全天下衙役都会给出同一个答案：脸。<br />\n别说在古代，即使在现代，有dna技术和指纹识别技术，警察都不一定会选择血迹和指纹。<br />\n毕竟嫌疑人可能不在dna库中，指纹万一给了个小拇指的，万一是个没犯过案子没录过十个指头的普通人，岂不抓瞎？<br />\n脸就不同了，是人是鬼都能给你逮出来。<br />\n最起码能知道这人到底是谁。<br />\n狄昭昭想过了，即使辛辛苦苦在别的地方扣出一点点线索，还是要费劲巴拉的去找。<br />\n不如一鼓作气试试他新学的颅面复原……虽然还没学完。<br />\n狄昭昭有点心虚的瞅瞅的自己的学习进度条，这才将将过半。<br />\n实在是太难了。<br />\n比四书五经难多了！<br />\n从人类学讲到颅骨，从颅骨讲到解剖，从解剖讲到颅骨与软组织结构的关系，再由这层关系讲到不同地域、种族的面部特征差异，这就又绕回人类学了。<br />\n总之绕来绕去，涉及了好多好多知识，还有一种叫做“数学”的东西，里头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复杂公式”“关系模型”“几何原理”“大数据”……<br />\n光是一个面部特征与颅骨结构之间的关系模型，他就琢磨了好久。<br />\n躺在小床上，做梦都是它们呢！<br />\n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太难了，狄昭昭学着学着，看着书里的颅骨都觉得它们可爱了起来。<br />\n狄昭昭如今就悄悄从长桌边溜走。<br />\n在屋子里滴溜溜的转悠起来。<br />\n他想去看看尸体！<br />\n小孩瞄准了一个仵作模样的人，他跑过去打听。<br />\n仵作低头看小孩，只觉得初生牛犊不怕虎。<br />\n他可担不起这个责。<br />\n不过接收到几位大人暗示的目光，他点了自己教的徒弟带狄昭昭去看些普通的、不吓人的证据。<br />\n才跟着老仵作两三年的徒弟王铁，想了想，带狄昭昭拐弯往外走。<br />\n狄昭昭疑惑：“怎么好像没那么臭了？我们不是要去看尸体吗？”<br />\n“是看尸体没错，处理过的。”年轻仵作干巴巴的说。<br />\n然后狄昭昭看到了去年第一具捞起来的尸体。<br />\n已经白骨化。<br />\n被装在一个像是棺材的木箱子里，里头很多土，就是没盖盖子。<br />\n狄昭昭眼睛瞪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