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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面有焦虑之色,欲言又止,却只喊出来了一声“舅舅”。<br />
    袁绍自嘲地笑了:“元才,连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br />
    被袁绍称为“元才”的高干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不相信您说的话。”<br />
    诚然,袁绍本应该在洛阳,却突然出现在了兖州陈留,让高干大吃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还是袁绍忽然说出的一番话。<br />
    他说什么,今日身处皇位上的洛阳天子根本不是真正的皇帝,而是一位有备而来的冒名顶替之人,他手握证据,却苦于无人可用,反而将被那皇帝清算,不得已赶忙外逃。<br />
    又说,他袁绍终究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庸才,不仅自己跑了出来,还将真正的刘辩也带了出来。<br />
    若不是袁绍在先前没有喝酒,高干真的要怀疑,袁绍是在说一番醉话!<br />
    可他是现在才拉上了高氏的三位年轻才俊入席相商,先前可没醉。<br />
    陈留高氏与他汝南袁氏乃是姻亲,他又与这出嫁的妹妹关系不差,怎么也不应跑到这里,说出一番无端的胡话来,诓骗他们这些人。<br />
    同在席中的高柔瞪了一眼高干,只觉他是碍于亲戚关系,不敢将话说得太重,便抢先一步向袁绍问道:“那么敢问袁公,此行途经高氏所为什么?若是如您所说,洛阳的皇帝不是皇帝,被您带走的才是真正的皇帝,他难道不该即刻有所反应吗?那位陛下如今已成大势,朝堂重建,民心归附,若要捉拿您,向我高氏发难,也不过是易如反掌!”<br />
    是,就算袁绍没在编故事,不让什么真的刘辩出来,也是因为对方胆小,如先帝所说,仁懦得过分,尤其踩中了那个“懦”字——<br />
    袁绍现在想做什么?<br />
    可不要告诉他,袁绍是想打着扶持真皇帝的名号,在兖州借用陈留高氏的兵力揭竿而起!<br />
    既然他先前和曹操、张邈等人联军,都无法在董卓的阻挡下攻破虎牢关,现在又怎能令局势翻覆,打得洛阳朝廷丢盔卸甲?<br />
    绝不可能。<br />
    兖州高氏有自知之明,他们不是这样的奇才!<br />
    可在他这句并未太留情面的质问面前,袁绍不怒反笑:“你说对了,他如今占尽优势,若我轻易起兵,他随便派出一路兵马就能将我解决,但如果我先就此销声匿迹呢?”<br />
    高柔一惊:“什么?”<br />
    “我知道不能以卵击石,又怎么会想要即刻和他硬碰硬?”袁绍缓缓说道,“甚至在那位伪装上位的明君面前,我的优势何其可怜,仅仅只有两条而已!”<br />
    他忽然眼神一沉,咬紧了牙关:“但就算只有两条,我也未必没有胜算,总比认命,自此任人宰割要好!”<br />
    高干和高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不解。<br />
    “我们不明白……”<br />
    “我可以确信,自己手握的就是真正的先帝长子,对方既然冒认了这个身份,见到刘辩失踪,必定比谁都着急。我越不出现,他越是着急,也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让其他人看到他的漏洞。”<br />
    袁绍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发力,继续说道:“趁此机会,我会前往辽东,去见幽州牧刘虞!”<br />
    “董卓,草莽之辈,根本不知,洛阳这所谓的偷龙转凤之说都是假的,只知道为了证明长安朝廷的正统,一定要竭尽所能地向洛阳反击。这两方朝廷争斗,正是我的第二个优势。”<br />
    “幽州远在战场之外,幽州牧刘虞又是宗亲之中少有的敦厚长者,治世能臣,必能主持大局。我将真正的先帝长子送到他的面前,请他在洛阳长安分出高下之后领兵抵达司隶,可有什么错吗?”<br />
    他可没打算凭借着手握刘辩揭竿而起,不过是要以静制动而已。<br />
    至于最后是由刘虞登基,还是刘协取胜,又或者是最后将皇位归于刘辩,他都有一份功劳在手,无论如何,处境都不会比当下更坏。<br />
    这是袁绍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br />
    他也果然看到,在这个并不算激进,该说进退有度的计划说出口的时候,外甥高干的脸上也褪去了几分质疑。<br />
    “可是,舅舅……”<br />
    “元才,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随我一并前往辽东?”袁绍追问道,“洛阳这位皇帝的作风,你已看到了,我汝南袁氏满门忠良,却被他穷追猛打,搜刮财产。这还不够,他一边将我弟袁公路送至凉州战场令其送死,一边对我百般羞辱,迫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陈留高氏与我袁氏渊源甚深,难道能逃脱他的算计吗?还不如搏一搏,为这江山换一个明主!”<br />
    比起袁绍先前那番说得过去的计划,可能还是这句“渊源甚深”的利益捆绑,更能说动他面前的几人。<br />
    高干的脸上,质疑之色更淡,还多出了些许意动。<br />
    他沉吟片刻,只觉自己被袁绍死死地注视着,也忽而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我随您走!”<br />
    不错,坐以待毙,不是任何一个有抱负的人应有的表现。<br />
    他那已故的父亲曾官至太守,他也合该倚仗好风,青云直上。既然洛阳的皇帝给不了这样的未来,那听舅舅的话,去辽东蛰伏,未尝不是一条出路。<br />
    他其实能猜到,为何舅舅明明有一套自圆其说的计划,却还是要在途经高氏时找上门来。<br />
    辽东士卒凶悍,就算是幽州牧刘虞,还不是对治下的公孙瓒束手无策。若是舅舅只带着数名亲卫还有那真正的刘辩前去,难保不会为人所害。但有高氏的兵马随行,就大不相同了。<br />
    就像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当他给出这句答复的时候,袁绍忽然松了一口气,仿佛孤身行路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同伴。<br />
    他也挣脱了高干的手,又一次往杯中倒满了酒,举杯向面前的几人。“我也知道,此刻不是饮酒的时候,但我受困此局之中,今日只醉这一场,将这诸般荒唐抛之脑后,自明日起,当与诸位同心,共襄盛举!”<br />
    眼见高干也已表态,作为其堂弟的高柔也随之举起了酒杯:“好,我也同去。”<br />
    袁绍将酒杯举向了第三人:“这位……”<br />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直到此刻,才终于发出了声音,却不是一句和高干、高柔一样的话,而是一句:“我从不饮酒,多谢袁公好意了。”<br />
    “哎……”<br />
    他起身道:“我养兵七百,甲胄齐备,怎可轻易远途跋涉。这酒,也就更不能喝。”<br />
    他随即掉头出门,袁绍刚要拦人,就被一旁的高干拦了下来:“算了吧舅舅,他那犟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寻常人要想改变,简直难如登天。不过您大可放心,他的嘴出了名的严,不会向其他人告密的。”<br />
    这起身离开的男人也姓高,但高顺此人算不得陈留高氏的嫡系,只是家产颇丰,养兵数目不亚于高干。可惜,此人不仅不像士族子弟一般长于言辞,还滴酒不沾,清白威严,着实难以轻易说动。<br />
    就如今日,谈论的是这样大的事情,他竟能忍得住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此刻告辞而去,也根本不曾回头,看向袁绍遗憾的脸色。<br />
    袁绍压下了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哀叹一声:“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有你二人相助,也足够了。”<br />
    至于高顺……就让他留在陈留吧。<br />
    袁绍又一次举起了酒杯:“我等今日会盟,明日启程上路。”<br />
    高干高柔随即做出了回应。“理当如此!”<br />
    ……<br />
    而另一边,这高大而沉默的男人也真如高干所言,一路无言,并未节外生枝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可若是有人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觉,月光照射之下,他的眉头已缓缓地皱了起来,眼中隐现寒芒。<br />
    但还没等他回头发难,那个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人已是忽然一个急冲,自一旁冲了出来,抢在了他的面前。<br />
    高顺的手停在了将欲拔刀之时,却不减戒备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杀出的少年,“你是……”<br />
    少年模样狼狈,似是在草堆里打个不知几个滚,衣袖还被扯破了,但仍能看出,他身着的衣服绝不寻常,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可着。<br />
    更别说此刻,他焦急地抓住了高顺,将人拉拽到了一边,也在一句话里道破了他的身份:“袁绍都和你们说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简直是疯了!我哪里是什么皇帝,却被他掳到此处!”<br />
    刘辩怎么都没想到,他本已应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却还能被袁绍横空杀出,遭逢这样的大难。<br />
    若是在见到刘秉之前,他听到袁绍的那番真假定论,或许还会感激涕零,终于有人不像董卓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指认为假了,但现在,他已认定了先帝另有安排,他做荥阳王甚好,袁绍此举,就简直是在要他的命!<br />
    也只能认为,袁绍他简直是疯了!<br />
    幸好他因为早前的经历,在鞋袜之中藏匿了一把小刀,解开了绳索逃了出来,也凭借着偷听送酒上菜之人的对话,摸清了此地的情况。<br />
    直到此刻,他终于站在了这人的面前,发出了振振有词的声音:“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的道理,你们明不明白!天下百姓需要的,就是那位圣明君主的指引,岂容他袁绍置喙!”<br />
    “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br />
    刘辩的另一只手在袖中死死地攥紧,双眼则紧紧盯着高顺的神情,不敢错认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br />
    他很清楚,在这把守严密的高氏府邸中,他其实没有破门而出的机会。唯独能做的,就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打破袁绍的计划!<br />
    眼前的这人,身上带着酒宴的酒气,却目光清正,不似有过饮酒。<br />
    那么,这样的人,应当有自己的坚持,不会轻易被袁绍诓骗。<br />
    当然了,或许……或许也有一种可能,正是这样的人,最能做一位坚持立场的“忠臣”,为袁绍效力,但他既然提前一步离席,万一,就是不为袁绍所动的表现呢!<br />
    这也是刘辩唯一能看到的出路。<br />
    他绝不愿意回到此前那胆战心惊的处境当中,更不敢赌,袁绍此刻将他劫走,到底会将他推入怎样的深渊当中。<br />
    那还不如,碰个运气!<br />
    他的声音难得强硬了起来,厉声道:“我不知你姓甚名谁,但你若还当自己是大汉的子民,那么,我以荥阳王的身份命令你,即刻捉拿袁绍!”<br />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用更重的语气说道:“即刻——捉拿反贼袁绍!”<br />
    反贼二字,掷地有声。<br />
    第98章<br />
    刘辩从没有哪个时候,如同此刻这般硬气过。<br />
    当那句“反贼”出口的时候,一把心火也点燃在了他的眼眸之中。<br />
    或许,从先帝对着他露出厌恶的眼神,属意于将皇位传给刘协的时候,从太后和大将军把持朝政,只当他是皇位上傀儡的时候,从董卓入京,毫不犹豫地说出废立天子决定的时候,这把火就已经烧灼在了他的心口。<br />
    却直到此时,在他的身份从皇帝变成荥阳王,在他名为失权实则心安的处境里,才一窜而起,烧得炽烈!<br />
    袁绍怎么不是反贼!<br />
    陛下这个皇帝当得好好的,不止是让他觉得心安,也让洛阳,让河东河内的百姓感到心安,袁绍现在又来强逼他承认什么真假,是什么意思?<br />
    他是懦弱,不是傻。<br />
    若是袁绍敢堂堂正正地承认,他这一出劫掠另投,完全就是因为他不满于自己的待遇,觉得凭借着四世三公的家世,就应当出将入相,或许刘辩还要高看他一眼。<br />
    可他口中说着什么不容血脉混淆,身份有异,于是冒犯陛下,将他带出,让人听来只觉无比可笑。<br />
    他为何就不愿意相信,陛下确是仁善之人,也真是大汉命定之主呢?<br />
    为何不愿相信,先帝真的另有安排,为大汉留了一条出路呢?<br />
    “你说……你是荥阳王?”高顺的目光微不可见地扫过了刘辩的另外一只手,并未错认,那里应该握着一把短刀,让他眼中的激烈神色,并未因困窘的外表,看来像是一盏飘摇将熄的烛火,而是愈发坚定了起来。<br />
    刘辩也异常坦荡地又回答了一个“是”字。<br />
    高顺耳朵一动,隐约能听到,远处响起了些许嘈杂之声,像是察觉到了此地的动静,正在向这边靠近。<br />
    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人,应当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奇怪的是,起初还能从他脸上看到的慌乱,反而在这一刻彻底隐没了下去,变成了眉眼间的孤注一掷。<br />
    “走!”高顺一把将人拖向了一边,躲藏在阴影之中快速地穿过门廊,抵达了一处院落,躲过了外面一队跑过的巡查之人。<br />
    方才宴席之上袁绍所说的种种,与刘辩口中说出的话,彼此矛盾地出现在了高顺的面前,难免让他有短暂的一瞬,陷入了困惑迷茫当中。<br />
    但袁绍的诉求并不难懂,刘辩这位当事人的态度也清晰明了,让他在“刘辩撒谎”和“袁绍一心图谋”里,很快得出了结论。<br />
    更让他下定决心的是眼前的事实。荥阳王已被逼到了向他一个陌生人求救,赌他良心的地步,又怎会在此时说谎!<br />
    这个结论,不难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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