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死在他手下的堕落者，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br />
诺曼的右侧肩膀正隐隐作痛，因为他用巨灵神的那条钢铁之臂接连碾碎了十余个拦在前方的怪物。神经过载的酸胀感让他心跳骤然加快，额上浮出了青筋，但这个神情麻木的家伙只是咬紧了牙，就在他要推动操作杆的时候，诺曼·斯科特忽然丢失了视野。<br />
笼罩着整个舱室的黑暗让诺曼陷入了恐慌，他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使用的这台巨灵神从来没有出过故障，他张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叫着机械助手，然而无人回应。<br />
诺曼·斯科特仿佛脱离出了世界。<br />
就在他满面惶恐之际，他的视野又恢复了，只不过呈现在诺曼眼前的不再是血水飞溅的战场，那种耀眼的光刺得他近乎睁不开眼。<br />
诺曼仰起了脖颈，只见无数背负着巨大羽翼的生物悬浮在不远处的空中，它们看起来神圣而又悲悯，每根羽毛都散发着淡淡金辉，让他联想到了传闻中的天使。<br />
诺曼·斯科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了起来，难道他刚才一直在攻击着这些天使？好在对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逐渐靠近着诺曼，强烈的负罪感让他想要撒开手，放弃抵抗，被那些温暖的生物拥入怀中。<br />
“滋啦——”<br />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那些天使停了下来，它们满身的羽毛开始脱落，和蔼的神情一瞬间变得痛苦而又扭曲，诺曼被吓得胆颤心惊，顿时攥紧了被汗水浸湿的操作杆。<br />
“所有成员听我指挥，不要被敌方表现出的幻象蛊惑，保持进攻模式，受到磁场干扰的设备将在十秒后恢复正常，10、9……”<br />
那道冷冽的声音让诺曼感到了安全。<br />
铁翼军中没有人不知道谢司·维尔夏德的名讳，他们对那位统帅充满敬畏，却又佩服着他的谋略与铁血手段，诺曼·斯科特相信着只要大公冕下在场，就没有帝国军队赢不了的战争。<br />
随着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幻象轰然粉碎，诺曼也得以看清那些家伙的真容。<br />
那根本……不是所谓的天使！<br />
无数根缠绕着的肉状绳索正在巨灵神面前到处游荡，这种特殊的堕落者属实让人感到一阵背后生寒，因为它们挪动的姿态怪异到了极点，就像从世界之外而来的怪物。<br />
前线军团有不少冲锋队都被其吊死，好在有着统帅阁下的指挥，驾驶者们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们全力出击，弩箭、燃烧|弹就像纷飞的流星一样猛然射出，霎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熏烤得如同沸腾的锅炉。<br />
堕落者死伤无数，那些巨大的绳索更是直接逃进了黑暗深处，随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逐渐远去，维尔尼亚帝国的旗帜被插在了这座寨子的最高处。<br />
那意味着他们又攻下了一个重要的战略点。<br />
考虑到军士们疲惫的状态，战委会决定在此休整过夜晚后再继续前进。<br />
这个决定非常正确，听到通知消息的那一刻，诺曼·斯科特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他浑身虚弱，整个人蜷缩在驾驶位上，就连体温也在不断升高。<br />
好在他失去意识前及时申请了医疗救援，诺曼不禁想道，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堕落者兑换成战功应该也足够了。<br />
铁翼军随行的医疗队颇为专业，他们将从巨灵神内部抬出来的驾驶员放在了担架床上，检查完诺曼·斯科特的身体状况后，医生先给他注射了一剂退烧药，又吊着输液瓶为他补充营养……等到那袋营养液打完，这个贫穷的青年也恢复了意识，及时叫停了后续收取费用的一系列服务。<br />
诺曼从医疗站走了出来，狂啸而过的寒风险些将他刮倒，他这才意识到外面的环境有多么残酷，隶属于侧翼军团的士兵一直以来就忍受着这种难捱的折磨。<br />
他唰地将防尘服的拉链拽到了最上面。<br />
不远处生着篝火的营帐吸引了诺曼的注意，他走到附近，发现那位尊贵的大公冕下坐在篝火旁边，细腻的狐狸皮毛将那人的脸衬得越发冷酷。<br />
路远寒满面平静，注视着跃动的火光，眼中却没有沾到一分温度，诺曼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被当作燃料使用的竟然是堕落者的尸体。那些腐烂血肉的脂肪略显油腻地浮在尸体表面，已然深可见骨，而它蒸发得越多，篝火散发出的光芒就越明亮。<br />
诺曼·斯科特怔住了，紧接着踩在冰面的左脚倏然打滑，让他跌坐在了地上。<br />
这边闹出的动静引起了路远寒的注意。<br />
他虽然不认得诺曼·斯科特的面孔，但那套防尘服与其过于消瘦的身躯也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一个应征招募计划的驾驶员。<br />
留意到诺曼惨白的面色，路远寒猜测到了这个青年的想法，他伸手感受着篝火的温暖，对此表现得毫无负担：“觉得残忍吗？事实是神风-1型机承载着全军的绝大部分燃油消耗，不利用这些天然材料的话，超过一半的士兵都将在凌晨失温而死……而且你知道圣堂每年要从法略堡要塞掳掠多少人牲吗？”<br />
路远寒注视着诺曼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他及时起身，将对方拎到了篝火覆盖的范围：<br />
“所谓人牲，就是将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的人类当作畜牲奴役、虐待，榨取完利用价值，最后制作成熟软糜烂的食物。”<br />
统帅阁下说得没有错。<br />
诺曼·斯科特沉默着垂下了头，仇恨与痛苦就是不同种族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假如他不动手杀死那些堕落者，它们就会在某一天袭击帝国境内的公民，诺曼不想让他们蒙受这种残杀。<br />
路远寒只是因为事情进展符合他的计划，才有心情提点一两句，很快他就将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抛在了脑后。<br />
负责搜查寨子的队伍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靠近时就像一群从海面下浮现出来的影子。<br />
为首的少尉捧着个被黑布紧裹的物体，将它呈到了路远寒面前，那副神秘、严肃而又讳莫如深的表现很难让人不产生探索的欲望：“这是我们在废墟中翻找出来的雕像，上面刻画着的似乎是某种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但……您最好不要直视它的眼睛。”<br />
少尉叙述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手背上也悄然渗出了汗水，路远寒从他手中接过这件被视作邪祟的物体，揭开了表面的黑布。<br />
第351章 莫比乌斯之环（9）<br />
看到雕像的瞬间, 路远寒就理解了少尉的恐惧从何而来，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br />
它由无数扭曲的线盘旋而成，顶端遍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看得出制作者沥尽心血, 那种狰狞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雕像的束缚，咬下侵犯者的脑袋。<br />
路远寒托着雕像的手掌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触感，从颜色上看, 它是黝黑而光滑的石刻, 摸起来却像是活着的血肉, 似乎有某种充满鳞片的动物正在他指缝间爬行、游动。<br />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它的眼睛。<br />
路远寒揭开黑布时, 少尉就反应迅速地转过了头, 只见雕像中央镶嵌着一对宝石般耀眼夺目的赤瞳，无比清晰地映照着窥视者本人, 就仿佛他正置身于充满血色的地狱中。<br />
正常人见了必然要夺路而逃, 但路远寒只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br />
“咔嚓！”<br />
雕像表面浮现出了无数道狭长的裂纹, 那双眼睛中的光泽随之黯淡了下去。路远寒只觉得狂风忽起, 气温骤降, 篝火陡然剧烈地晃动着，似有低沉而癫狂的絮语薄雾一般笼罩着他，持续了片刻才不甘地散去。<br />
“这就是堕落者祭拜的东西？”路远寒将毁坏的雕像扔进了火中，让其饱受烈焰焚烧, 随即下达了一道命令，“以后见到类似的物体全部处理掉，不要留任何隐患。”<br />
作为掌管着整支军队的裁决者, 他的判断就是不可违背的铁律, 各军团必须严格执行, 没过多久, 正在休息的战士们就得知了统帅阁下制定的这条规则。<br />
篝火一直烧到了凌晨。<br />
军中规定驾驶者脱离机器的时间不得超过两小时，因此，诺曼·斯科特烤了一会火就走了，只不过他看起来颇为浑浑噩噩，他离开时路远寒留了个心眼，用【潜伏】在那家伙身上植入了精神标记，这样一来，路远寒就可以随时切换视角了。<br />
诺曼很快就回到了巨灵神内部休息，那里有着温暖而舒适的座椅，但路远寒要忙的事还有很多。<br />
他走进战委会的营帐中，召集各军团指挥官召开了一场战时会议，甚至不需要路远寒开口，前线军团和后勤部门就能因为燃料的配给问题争论不休。根据情报员的消息，黑石滩附近下了场暴雪，沿线道路大面积结冰，导致从帝国而来的运输车队一直无法紧随铁翼军的步伐——为此，他们必须严格控制平时的物资消耗，才能稳固这场战役的长期局势。<br />
“那就尽快结束战争吧。”<br />
坐在首位的路远寒忽然插了一句。<br />
所有人都怔住了，原本激烈争辩的几个军官也下意识闭上了嘴，他们很清楚战争绝非儿戏，更不是能够通过意志决定的事。
诺曼的右侧肩膀正隐隐作痛，因为他用巨灵神的那条钢铁之臂接连碾碎了十余个拦在前方的怪物。神经过载的酸胀感让他心跳骤然加快，额上浮出了青筋，但这个神情麻木的家伙只是咬紧了牙，就在他要推动操作杆的时候，诺曼·斯科特忽然丢失了视野。<br />
笼罩着整个舱室的黑暗让诺曼陷入了恐慌，他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使用的这台巨灵神从来没有出过故障，他张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叫着机械助手，然而无人回应。<br />
诺曼·斯科特仿佛脱离出了世界。<br />
就在他满面惶恐之际，他的视野又恢复了，只不过呈现在诺曼眼前的不再是血水飞溅的战场，那种耀眼的光刺得他近乎睁不开眼。<br />
诺曼仰起了脖颈，只见无数背负着巨大羽翼的生物悬浮在不远处的空中，它们看起来神圣而又悲悯，每根羽毛都散发着淡淡金辉，让他联想到了传闻中的天使。<br />
诺曼·斯科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了起来，难道他刚才一直在攻击着这些天使？好在对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逐渐靠近着诺曼，强烈的负罪感让他想要撒开手，放弃抵抗，被那些温暖的生物拥入怀中。<br />
“滋啦——”<br />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那些天使停了下来，它们满身的羽毛开始脱落，和蔼的神情一瞬间变得痛苦而又扭曲，诺曼被吓得胆颤心惊，顿时攥紧了被汗水浸湿的操作杆。<br />
“所有成员听我指挥，不要被敌方表现出的幻象蛊惑，保持进攻模式，受到磁场干扰的设备将在十秒后恢复正常，10、9……”<br />
那道冷冽的声音让诺曼感到了安全。<br />
铁翼军中没有人不知道谢司·维尔夏德的名讳，他们对那位统帅充满敬畏，却又佩服着他的谋略与铁血手段，诺曼·斯科特相信着只要大公冕下在场，就没有帝国军队赢不了的战争。<br />
随着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幻象轰然粉碎，诺曼也得以看清那些家伙的真容。<br />
那根本……不是所谓的天使！<br />
无数根缠绕着的肉状绳索正在巨灵神面前到处游荡，这种特殊的堕落者属实让人感到一阵背后生寒，因为它们挪动的姿态怪异到了极点，就像从世界之外而来的怪物。<br />
前线军团有不少冲锋队都被其吊死，好在有着统帅阁下的指挥，驾驶者们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们全力出击，弩箭、燃烧|弹就像纷飞的流星一样猛然射出，霎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熏烤得如同沸腾的锅炉。<br />
堕落者死伤无数，那些巨大的绳索更是直接逃进了黑暗深处，随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逐渐远去，维尔尼亚帝国的旗帜被插在了这座寨子的最高处。<br />
那意味着他们又攻下了一个重要的战略点。<br />
考虑到军士们疲惫的状态，战委会决定在此休整过夜晚后再继续前进。<br />
这个决定非常正确，听到通知消息的那一刻，诺曼·斯科特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他浑身虚弱，整个人蜷缩在驾驶位上，就连体温也在不断升高。<br />
好在他失去意识前及时申请了医疗救援，诺曼不禁想道，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堕落者兑换成战功应该也足够了。<br />
铁翼军随行的医疗队颇为专业，他们将从巨灵神内部抬出来的驾驶员放在了担架床上，检查完诺曼·斯科特的身体状况后，医生先给他注射了一剂退烧药，又吊着输液瓶为他补充营养……等到那袋营养液打完，这个贫穷的青年也恢复了意识，及时叫停了后续收取费用的一系列服务。<br />
诺曼从医疗站走了出来，狂啸而过的寒风险些将他刮倒，他这才意识到外面的环境有多么残酷，隶属于侧翼军团的士兵一直以来就忍受着这种难捱的折磨。<br />
他唰地将防尘服的拉链拽到了最上面。<br />
不远处生着篝火的营帐吸引了诺曼的注意，他走到附近，发现那位尊贵的大公冕下坐在篝火旁边，细腻的狐狸皮毛将那人的脸衬得越发冷酷。<br />
路远寒满面平静，注视着跃动的火光，眼中却没有沾到一分温度，诺曼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被当作燃料使用的竟然是堕落者的尸体。那些腐烂血肉的脂肪略显油腻地浮在尸体表面，已然深可见骨，而它蒸发得越多，篝火散发出的光芒就越明亮。<br />
诺曼·斯科特怔住了，紧接着踩在冰面的左脚倏然打滑，让他跌坐在了地上。<br />
这边闹出的动静引起了路远寒的注意。<br />
他虽然不认得诺曼·斯科特的面孔，但那套防尘服与其过于消瘦的身躯也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一个应征招募计划的驾驶员。<br />
留意到诺曼惨白的面色，路远寒猜测到了这个青年的想法，他伸手感受着篝火的温暖，对此表现得毫无负担：“觉得残忍吗？事实是神风-1型机承载着全军的绝大部分燃油消耗，不利用这些天然材料的话，超过一半的士兵都将在凌晨失温而死……而且你知道圣堂每年要从法略堡要塞掳掠多少人牲吗？”<br />
路远寒注视着诺曼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他及时起身，将对方拎到了篝火覆盖的范围：<br />
“所谓人牲，就是将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的人类当作畜牲奴役、虐待，榨取完利用价值，最后制作成熟软糜烂的食物。”<br />
统帅阁下说得没有错。<br />
诺曼·斯科特沉默着垂下了头，仇恨与痛苦就是不同种族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假如他不动手杀死那些堕落者，它们就会在某一天袭击帝国境内的公民，诺曼不想让他们蒙受这种残杀。<br />
路远寒只是因为事情进展符合他的计划，才有心情提点一两句，很快他就将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抛在了脑后。<br />
负责搜查寨子的队伍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靠近时就像一群从海面下浮现出来的影子。<br />
为首的少尉捧着个被黑布紧裹的物体，将它呈到了路远寒面前，那副神秘、严肃而又讳莫如深的表现很难让人不产生探索的欲望：“这是我们在废墟中翻找出来的雕像，上面刻画着的似乎是某种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但……您最好不要直视它的眼睛。”<br />
少尉叙述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手背上也悄然渗出了汗水，路远寒从他手中接过这件被视作邪祟的物体，揭开了表面的黑布。<br />
第351章 莫比乌斯之环（9）<br />
看到雕像的瞬间, 路远寒就理解了少尉的恐惧从何而来，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br />
它由无数扭曲的线盘旋而成，顶端遍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看得出制作者沥尽心血, 那种狰狞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雕像的束缚，咬下侵犯者的脑袋。<br />
路远寒托着雕像的手掌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触感，从颜色上看, 它是黝黑而光滑的石刻, 摸起来却像是活着的血肉, 似乎有某种充满鳞片的动物正在他指缝间爬行、游动。<br />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它的眼睛。<br />
路远寒揭开黑布时, 少尉就反应迅速地转过了头, 只见雕像中央镶嵌着一对宝石般耀眼夺目的赤瞳，无比清晰地映照着窥视者本人, 就仿佛他正置身于充满血色的地狱中。<br />
正常人见了必然要夺路而逃, 但路远寒只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br />
“咔嚓！”<br />
雕像表面浮现出了无数道狭长的裂纹, 那双眼睛中的光泽随之黯淡了下去。路远寒只觉得狂风忽起, 气温骤降, 篝火陡然剧烈地晃动着，似有低沉而癫狂的絮语薄雾一般笼罩着他，持续了片刻才不甘地散去。<br />
“这就是堕落者祭拜的东西？”路远寒将毁坏的雕像扔进了火中，让其饱受烈焰焚烧, 随即下达了一道命令，“以后见到类似的物体全部处理掉，不要留任何隐患。”<br />
作为掌管着整支军队的裁决者, 他的判断就是不可违背的铁律, 各军团必须严格执行, 没过多久, 正在休息的战士们就得知了统帅阁下制定的这条规则。<br />
篝火一直烧到了凌晨。<br />
军中规定驾驶者脱离机器的时间不得超过两小时，因此，诺曼·斯科特烤了一会火就走了，只不过他看起来颇为浑浑噩噩，他离开时路远寒留了个心眼，用【潜伏】在那家伙身上植入了精神标记，这样一来，路远寒就可以随时切换视角了。<br />
诺曼很快就回到了巨灵神内部休息，那里有着温暖而舒适的座椅，但路远寒要忙的事还有很多。<br />
他走进战委会的营帐中，召集各军团指挥官召开了一场战时会议，甚至不需要路远寒开口，前线军团和后勤部门就能因为燃料的配给问题争论不休。根据情报员的消息，黑石滩附近下了场暴雪，沿线道路大面积结冰，导致从帝国而来的运输车队一直无法紧随铁翼军的步伐——为此，他们必须严格控制平时的物资消耗，才能稳固这场战役的长期局势。<br />
“那就尽快结束战争吧。”<br />
坐在首位的路远寒忽然插了一句。<br />
所有人都怔住了，原本激烈争辩的几个军官也下意识闭上了嘴，他们很清楚战争绝非儿戏，更不是能够通过意志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