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到了深夜,两人洗漱完,回房间睡觉,各自占据了一张床。<br />
床的距离不算远,谢煜还挺习惯的,感觉回到了大学宿舍。<br />
而前两天实际上几乎没有睡觉的沈长胤躺在床上,闻着屋里面淡淡的木头味与薄荷味,听着谢煜躺下去几十息就均匀起来的呼吸声,原以为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br />
但不知道为何,可能实在是太需要睡眠了,也可能是今日太累了,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很快睡着了。<br />
第二天,她第一次比太阳醒来得晚,从床上坐起来,怔愣地望着自己的手。<br />
直到谢煜醒来,喊她去村长家吃早饭,吃完早饭回来垒土灶,她依然处在那种惊异中。<br />
走在乡间的泥土路上,风似乎比昨日的更温和,空气也更清新。<br />
她望着兴高采烈和路上的村民打招呼的谢煜,想着对方沾枕头就着、中途不会醒的睡眠。<br />
第一次对谢煜的性格有了理解。<br />
大概休息得好确实会使人乐观。<br />
吃完早饭回来垒土灶。<br />
军营中是时常需要垒灶做饭的,虽然轮不到沈长胤自己动手,但她也看了许多回。<br />
因此最终的分工变成了她指挥,谢煜执行。<br />
但是双方在泥里要加多少水这件事上就产生了莫大的分歧。<br />
谢煜的手泡在泥浆里,抬着头望她,坚持:“这样就够了,再稀就垒不起来了。”<br />
沈长胤则将泥浆与军营中见到的泥浆的稀稠程度对比,表示:“水太少了,在第一次烧干的时候就会开裂的。”<br />
两人争执不下。<br />
谢煜望着自己手上的泥土,又看见衣服上也沾上了泥土,而沈长胤隔着半米远,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br />
大怒,但不表现出来。<br />
只是严肃,握拳、举手,又一次做招财猫的手势。<br />
在沈长胤反应过来之前,弹射张开手,泥点子朝着沈长胤飞溅而去。<br />
看见沈长胤干净的浅紫色衣服上沾了泥点,她大笑两声。<br />
得意:“现在你可以继续指导我了。”<br />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响起敲门声,熟悉的十六七岁小女郎的声音响起:<br />
“小阿姐!听说你搬家了,给你送盆小花恭喜你。”<br />
是林妍!<br />
谢煜对沈长胤说:“你去帮我见她。”<br />
沈长胤没动。<br />
谢煜急了:“我现在知道她喜欢我了,那就更不能去见了,你快去帮我送人家走。”<br />
沈长胤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点,又看看她。<br />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谢煜能屈能伸:“等下我完全听从你的领导。”<br />
沈长胤笑了下,转身出了院门,立刻反手又合上。<br />
踮起脚尖想往院子里看的林妍眼前一黑,看见是她,讪讪一笑:“沈姐姐,是你啊,我给小阿姐送东西。”<br />
“小妹。”沈长胤喊她:“我和她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br />
“我听说了。”林妍郑重地说:“我知道小阿姐不喜欢你。”<br />
“你没听说她在外面有别的喜欢的人吗?”<br />
小女郎摇摇头:“那天我也在,我不觉得小阿姐真的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可能都不存在。”<br />
竟然出乎意料的敏锐。<br />
沈长胤不易察觉地挑眉。<br />
是个可造之才。<br />
林妍继续说:“我觉得小阿姐是在编故事,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想摆脱你。”<br />
但是毫无说话的艺术。<br />
沈长胤渐渐淡了神色。<br />
看见对方手里捧着一盆花,是开得正好的茉莉花盆栽,枝繁叶茂。<br />
她一眼就看见了隐蔽藏在枝叶间的那条红绳。<br />
“你小阿姐现在有事情,不方便见你。”<br />
林妍也不气馁:“那我明天再来。”<br />
“不用了,你不是要送她盆的吗,给我吧,我帮你送。”<br />
林妍有些犹豫。<br />
“放心吧,我肯定给你送到,不会给你扣下来的,下次你可以亲自问她有没有收到。”<br />
“那好吧。”小女郎将花递给她,叮嘱:“你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里,让她好好看看这盆花。”<br />
“嗯。”沈长胤答应得好好的。<br />
她转身进了院子,将门关好,立刻将藏在枝叶间的红绳抽出来,放在手心望了一会儿,轻笑一声,收到自己的袖子里。<br />
而后才往前走,对着埋头和泥浆奋斗的谢煜说:“她给你送了一盆茉莉花。”<br />
“就这样?”谢煜怀疑:“她没说别的吧?”<br />
“没有。”沈长胤面不改色。<br />
将茉莉花放到墙角,重新站回谢煜身边:“现在听我的指挥。”<br />
当天,两个人还是把土灶垒起来了,把厨房里的锅掏出来架到土灶上,开始做饭。<br />
只有一口灶,干脆就做一锅出,下边是米,米面上是装着菜的碗。<br />
前两天谢煜向村民学了怎么腌肉,现在就用上了,出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降低盐量,腌了之后放到碗里蒸。<br />
本想着虽然不会好吃,但总也难吃不到哪里去。<br />
结果揭开锅盖,发现米饭蒸糊了。<br />
这是火候的问题,谢煜是负责烧火的那个,嘴硬说这是锅巴。<br />
沈长胤让她把那乌黑的锅巴吃下去。<br />
她就闭嘴了。<br />
吃完晚饭后,谢煜消失了一段时间,沈长胤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只能在院中踱步。<br />
月上柳梢头,院门被砰的一声推开,谢煜抱着满怀洁白的重瓣梨花冲了进来。<br />
“今天林妍提醒我了,说好了我要给你送一个月的花的,之前给你送的樱花现在应该也刚好凋谢了。”<br />
沈长胤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说:“好。”<br />
她去找了一个陶罐洗刷干净,将梨花放进去,摆到房间里的桌子正中央。<br />
第三天。<br />
两个人做的饭好多了,虽然有一点夹生,但不影响吃。<br />
谢煜打猎的手艺也在进化,渐渐地,打回来的猎物两个人吃不完了。<br />
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将那些没有断气的猎物带到镇上去卖,顺带买些生活用品回来。<br />
谢煜又买了两个竹筒的本地生牛乳,打算回来研究一下甜品。<br />
那天晚上,她守在土灶前烧火。<br />
煮牛奶的火候需要精确控制,只能是小火,不然牛奶会扑锅,所以她很仔细,一小把一小把地添柴。<br />
忽然,屋子里传来碗被打翻的声音。<br />
有危险?!<br />
她立刻冲进屋里。<br />
看见沈长胤站得远远的,指着墙上的蜘蛛给她看。<br />
“你认真的?”她问。<br />
“你杀人不见血,你亲自上手审讯刺客,你现在告诉我,你怕蜘蛛?”<br />
沈长胤不说话。<br />
谢煜带着嘲笑,用草纸卷了一个纸筒,把蜘蛛给打死了。<br />
她恐吓:“现在天气确实是暖和了,虫子确实是多了起来,说不定你夜里睡觉,虫子还会顺着墙壁爬到床上,然后爬到你的脸上。”<br />
沈长胤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她。<br />
她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据说人一生会在梦里吃掉大概三千只小虫子。”<br />
沈长胤抿紧了嘴。<br />
谢煜大笑,出去研究她的牛乳了。<br />
留下沈长胤,警惕地望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br />
烛火摇曳,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照出阴影。<br />
她草木皆兵,甚至将自己的几根发丝都看成了是蜘蛛细长的腿。<br />
谢煜的牛乳煮成功了,沈长胤在屋里都能听到对方心情很好地哼哼歌。<br />
好讨厌。<br />
这个人,好讨厌。<br />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觉得前几天的自己好像昏了头。<br />
说什么放这个人走?<br />
这个人这么讨厌,凭什么放走。<br />
却没承想,过了一会儿,那个讨厌的人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牛乳,一手举着点燃的干香蒲走了进来。<br />
“喝吧。”她把牛乳放到桌上,举着香蒲在每一个角落驱虫。<br />
烛火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大,在狭窄的墙壁上大面积重合。<br />
沈长胤喝完了那碗微甜的牛乳,当天晚上睡得很好。<br />
第二天一早,信鸽又来了。<br />
京城里波谲云诡,她虽然推迟了回去的日期,事情却不会等她。<br />
老金将近期的几个问题写在纸上,并询问她能否就这样用信鸽的形式远程处理一些朝政与军务。<br />
她答应了,将那几个关键问题的处理方案写在纸上,让信鸽送回去。<br />
谢煜也看见了,见怪不怪,连询问的念头都没有。<br />
从那日起,她就一边处理棘手的政务,一边继续过乡村该有的日子。<br />
会修烟囱的那个村民终于回来了,将烟囱修好,从此她们就有了两口灶,可以一口做饭,一口炒菜。<br />
自从煮了牛乳之后,谢煜烧柴的功力大涨,现在做的米饭已经非常完美了,甜中带糯。<br />
她开始向炒菜进军,将勺子挥得虎虎生风,但她有一个缺点,总也改不掉——
床的距离不算远,谢煜还挺习惯的,感觉回到了大学宿舍。<br />
而前两天实际上几乎没有睡觉的沈长胤躺在床上,闻着屋里面淡淡的木头味与薄荷味,听着谢煜躺下去几十息就均匀起来的呼吸声,原以为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br />
但不知道为何,可能实在是太需要睡眠了,也可能是今日太累了,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很快睡着了。<br />
第二天,她第一次比太阳醒来得晚,从床上坐起来,怔愣地望着自己的手。<br />
直到谢煜醒来,喊她去村长家吃早饭,吃完早饭回来垒土灶,她依然处在那种惊异中。<br />
走在乡间的泥土路上,风似乎比昨日的更温和,空气也更清新。<br />
她望着兴高采烈和路上的村民打招呼的谢煜,想着对方沾枕头就着、中途不会醒的睡眠。<br />
第一次对谢煜的性格有了理解。<br />
大概休息得好确实会使人乐观。<br />
吃完早饭回来垒土灶。<br />
军营中是时常需要垒灶做饭的,虽然轮不到沈长胤自己动手,但她也看了许多回。<br />
因此最终的分工变成了她指挥,谢煜执行。<br />
但是双方在泥里要加多少水这件事上就产生了莫大的分歧。<br />
谢煜的手泡在泥浆里,抬着头望她,坚持:“这样就够了,再稀就垒不起来了。”<br />
沈长胤则将泥浆与军营中见到的泥浆的稀稠程度对比,表示:“水太少了,在第一次烧干的时候就会开裂的。”<br />
两人争执不下。<br />
谢煜望着自己手上的泥土,又看见衣服上也沾上了泥土,而沈长胤隔着半米远,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br />
大怒,但不表现出来。<br />
只是严肃,握拳、举手,又一次做招财猫的手势。<br />
在沈长胤反应过来之前,弹射张开手,泥点子朝着沈长胤飞溅而去。<br />
看见沈长胤干净的浅紫色衣服上沾了泥点,她大笑两声。<br />
得意:“现在你可以继续指导我了。”<br />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响起敲门声,熟悉的十六七岁小女郎的声音响起:<br />
“小阿姐!听说你搬家了,给你送盆小花恭喜你。”<br />
是林妍!<br />
谢煜对沈长胤说:“你去帮我见她。”<br />
沈长胤没动。<br />
谢煜急了:“我现在知道她喜欢我了,那就更不能去见了,你快去帮我送人家走。”<br />
沈长胤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点,又看看她。<br />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谢煜能屈能伸:“等下我完全听从你的领导。”<br />
沈长胤笑了下,转身出了院门,立刻反手又合上。<br />
踮起脚尖想往院子里看的林妍眼前一黑,看见是她,讪讪一笑:“沈姐姐,是你啊,我给小阿姐送东西。”<br />
“小妹。”沈长胤喊她:“我和她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br />
“我听说了。”林妍郑重地说:“我知道小阿姐不喜欢你。”<br />
“你没听说她在外面有别的喜欢的人吗?”<br />
小女郎摇摇头:“那天我也在,我不觉得小阿姐真的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可能都不存在。”<br />
竟然出乎意料的敏锐。<br />
沈长胤不易察觉地挑眉。<br />
是个可造之才。<br />
林妍继续说:“我觉得小阿姐是在编故事,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想摆脱你。”<br />
但是毫无说话的艺术。<br />
沈长胤渐渐淡了神色。<br />
看见对方手里捧着一盆花,是开得正好的茉莉花盆栽,枝繁叶茂。<br />
她一眼就看见了隐蔽藏在枝叶间的那条红绳。<br />
“你小阿姐现在有事情,不方便见你。”<br />
林妍也不气馁:“那我明天再来。”<br />
“不用了,你不是要送她盆的吗,给我吧,我帮你送。”<br />
林妍有些犹豫。<br />
“放心吧,我肯定给你送到,不会给你扣下来的,下次你可以亲自问她有没有收到。”<br />
“那好吧。”小女郎将花递给她,叮嘱:“你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里,让她好好看看这盆花。”<br />
“嗯。”沈长胤答应得好好的。<br />
她转身进了院子,将门关好,立刻将藏在枝叶间的红绳抽出来,放在手心望了一会儿,轻笑一声,收到自己的袖子里。<br />
而后才往前走,对着埋头和泥浆奋斗的谢煜说:“她给你送了一盆茉莉花。”<br />
“就这样?”谢煜怀疑:“她没说别的吧?”<br />
“没有。”沈长胤面不改色。<br />
将茉莉花放到墙角,重新站回谢煜身边:“现在听我的指挥。”<br />
当天,两个人还是把土灶垒起来了,把厨房里的锅掏出来架到土灶上,开始做饭。<br />
只有一口灶,干脆就做一锅出,下边是米,米面上是装着菜的碗。<br />
前两天谢煜向村民学了怎么腌肉,现在就用上了,出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降低盐量,腌了之后放到碗里蒸。<br />
本想着虽然不会好吃,但总也难吃不到哪里去。<br />
结果揭开锅盖,发现米饭蒸糊了。<br />
这是火候的问题,谢煜是负责烧火的那个,嘴硬说这是锅巴。<br />
沈长胤让她把那乌黑的锅巴吃下去。<br />
她就闭嘴了。<br />
吃完晚饭后,谢煜消失了一段时间,沈长胤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只能在院中踱步。<br />
月上柳梢头,院门被砰的一声推开,谢煜抱着满怀洁白的重瓣梨花冲了进来。<br />
“今天林妍提醒我了,说好了我要给你送一个月的花的,之前给你送的樱花现在应该也刚好凋谢了。”<br />
沈长胤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说:“好。”<br />
她去找了一个陶罐洗刷干净,将梨花放进去,摆到房间里的桌子正中央。<br />
第三天。<br />
两个人做的饭好多了,虽然有一点夹生,但不影响吃。<br />
谢煜打猎的手艺也在进化,渐渐地,打回来的猎物两个人吃不完了。<br />
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将那些没有断气的猎物带到镇上去卖,顺带买些生活用品回来。<br />
谢煜又买了两个竹筒的本地生牛乳,打算回来研究一下甜品。<br />
那天晚上,她守在土灶前烧火。<br />
煮牛奶的火候需要精确控制,只能是小火,不然牛奶会扑锅,所以她很仔细,一小把一小把地添柴。<br />
忽然,屋子里传来碗被打翻的声音。<br />
有危险?!<br />
她立刻冲进屋里。<br />
看见沈长胤站得远远的,指着墙上的蜘蛛给她看。<br />
“你认真的?”她问。<br />
“你杀人不见血,你亲自上手审讯刺客,你现在告诉我,你怕蜘蛛?”<br />
沈长胤不说话。<br />
谢煜带着嘲笑,用草纸卷了一个纸筒,把蜘蛛给打死了。<br />
她恐吓:“现在天气确实是暖和了,虫子确实是多了起来,说不定你夜里睡觉,虫子还会顺着墙壁爬到床上,然后爬到你的脸上。”<br />
沈长胤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她。<br />
她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据说人一生会在梦里吃掉大概三千只小虫子。”<br />
沈长胤抿紧了嘴。<br />
谢煜大笑,出去研究她的牛乳了。<br />
留下沈长胤,警惕地望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br />
烛火摇曳,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照出阴影。<br />
她草木皆兵,甚至将自己的几根发丝都看成了是蜘蛛细长的腿。<br />
谢煜的牛乳煮成功了,沈长胤在屋里都能听到对方心情很好地哼哼歌。<br />
好讨厌。<br />
这个人,好讨厌。<br />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觉得前几天的自己好像昏了头。<br />
说什么放这个人走?<br />
这个人这么讨厌,凭什么放走。<br />
却没承想,过了一会儿,那个讨厌的人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牛乳,一手举着点燃的干香蒲走了进来。<br />
“喝吧。”她把牛乳放到桌上,举着香蒲在每一个角落驱虫。<br />
烛火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大,在狭窄的墙壁上大面积重合。<br />
沈长胤喝完了那碗微甜的牛乳,当天晚上睡得很好。<br />
第二天一早,信鸽又来了。<br />
京城里波谲云诡,她虽然推迟了回去的日期,事情却不会等她。<br />
老金将近期的几个问题写在纸上,并询问她能否就这样用信鸽的形式远程处理一些朝政与军务。<br />
她答应了,将那几个关键问题的处理方案写在纸上,让信鸽送回去。<br />
谢煜也看见了,见怪不怪,连询问的念头都没有。<br />
从那日起,她就一边处理棘手的政务,一边继续过乡村该有的日子。<br />
会修烟囱的那个村民终于回来了,将烟囱修好,从此她们就有了两口灶,可以一口做饭,一口炒菜。<br />
自从煮了牛乳之后,谢煜烧柴的功力大涨,现在做的米饭已经非常完美了,甜中带糯。<br />
她开始向炒菜进军,将勺子挥得虎虎生风,但她有一个缺点,总也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