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话，年末赵小姐在家办的聚会，未曾出现过的赵宽宜到了，虽然已晚，但已算是一个表示。<br/><br/> 可在她一摔后，又一点火花都没有了。<br/><br/> 我便想不明白赵小姐，既挂记拉近母子关系，就不该挪展览场地。新艺廊的投资人之一正是赵宽宜，在自家地方，又是母亲办的展，他总也会到场。<br/><br/> 于是就苦了我。<br/><br/> 距周末的余下三天里，我一直等待一个良好机会问赵宽宜去画展的事。好容易星期四晚上，离开餐厅，气氛犹不错，想可以开口时，他忽而讲他周末有临时计划。<br/><br/> 大部分时候，赵宽宜的周末假日都能有空，他不很喜欢在假日应酬，而今日他的成功也并不必要刻意去寻谁应酬。<br/><br/> 我便有意外。<br/><br/> 赵宽宜淡道：“外务协商。”<br/><br/> 他公司近来动作频频，我自有了然，不琢磨其中详情，也不好提本来的话。我一面开动车子，随口问道：“几点的约？”<br/><br/> 赵宽宜答我七点钟，我不禁一怔，看他，“晚上？”<br/><br/> “早上。”<br/><br/> 我怔了一下，“难道打高尔夫？”<br/><br/> “是约在台北球场，不过，下不下场到时再说吧。”赵宽宜道着，看我一眼：“绿灯了。”<br/><br/> 我赶紧往前开。心中实在地松口气，感叹人算不如天算——莫怪上帝要讲有安排；祂关了赵小姐那头企望的窗，而来抚平我多日的终归平白了的一场苦恼。<br/><br/> 我终究是没对赵宽宜问起。<br/><br/> 周末的开幕茶会在下午一点半钟开始，我看准时间，驱车赴会。<br/><br/> 明珠艺廊位在福州街，装整得有模有样，且摩登，门面大片的能透出光的玻璃映出流动的文雅气氛，夹杂在几排的旧公寓之间非常的显目。<br/><br/> 入口摆有不少祝贺的花篮，贺词各自精彩，争相较量，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最爱，或者美丽的优雅的——不外是这些。每年这时，都似赵小姐对友谊的验收。但赶上总不如赶巧的，时机再好，佳人心中早有计较。<br/><br/> 我未从花海之中找到她心中所属，但注意到了旁边米色墙面的艺廊标志图，在底下，又有个小巧的压克力浮雕，是一朵海棠红。<br/><br/> 我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br/><br/> 场内早到着很多人，各聚一处，赏着画或用点心，时不时地交换心得。小林在接待处，我把带来的一个礼物交由她。<br/><br/> “还忙得过来吧？”<br/><br/> “可以。反正再忙，也只有这时候了。”小林笑答，接了东西，给我指了赵小姐的位置。<br/><br/> 赵小姐站在一幅盛开的红玫瑰画前，一袭印花丝质披肩和白色连身裤，很招目光。她今日挽了头发，露出一小截细白的颈子。<br/><br/> 她被一拨人围住，脸上笑意洋溢，看来正受恭维。我不着急上前打扰，倒是一别开眼，就在另一群人中见到相熟的。<br/><br/> 叶文礼亦看到我，眉一扬，从其中抽了身往我走来。<br/><br/> 自从说开话，我和他平日处事仍旧一样，倒未曾尴尬。不过，我欠着他的那一支酒到如今都没拿给他，而他也从未提起来过。<br/><br/> 叶文礼经过长桌，顺手端了两杯香槟。他把一杯递给我，看看周围，问：“你一个人来吗？”<br/><br/> 我一顿，笑了一笑，“我当然是一个人来的。”<br/><br/> 叶文礼也是笑了一下，好似不在意我敷衍。他说起别的：“你太迟来了，错过一场好戏。”<br/><br/> 我问：“哦，什么好戏？”<br/><br/> “曹竞谦也到了，当众给claire献了一束花，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叶文礼道。<br/><br/> 曹竞谦？我当然知道是谁，东方建设的董事长。<br/><br/> 前次见面，赵小姐答我的话犹在耳。<br/><br/> 或许，实情一直是如她所讲的，非我错想——我但愿是错想。<br/><br/> 我便道：“这哪有什么？曹董一直和她是朋友，受邀请前来，送她一束花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稀罕。”<br/><br/> 叶文礼似不以为然，神秘地一笑。<br/><br/> “你忘了，他太太去年初才走，但听说，从去年底开始，他就一直猛力地追求claire，看来是真的了。”他说，微指了一个方向，“从刚才到现在，还始终坚持护花使者的岗位。”<br/><br/> 我看了去，才发现赵小姐无论走到哪里，确实是有曹竞谦，他每次占的位置都巧妙，谁也难靠近到赵小姐左右。<br/><br/> 但赵小姐似未奇怪，也不像困扰，笑靥依然，很从容又热情地迎上一个又一个来道贺的宾客。<br/><br/> 叶文礼道：“追求claire的人太多了，他这么死守着，可是最笨的。”<br/><br/> 我未答腔，感觉很听不惯这一句。<br/><br/> 叶文礼则兀自问了句：“知道claire为何换展览场地吗？”<br/><br/> 对这一事，我一直也有好奇，看他一眼，“你知道原故？”<br/><br/> “明珠艺廊主要投资方是东方建设。”<br/><br/> 我一怔，霎时就想起来，难怪刚才对那标志图下的浮雕熟悉。东方建设的标志就正是一朵海棠红。<br/><br/> 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我有联想，便道：“那么，或许你要猜错，他们之间不是单方面。”<br/><br/> 叶文礼笑了笑。<br/><br/> “你忘记去年底的聚会，claire是请了谁。”<br/><br/> 我默了一下，低道：“假如他们之间有意，请一请他的儿子来，也不怎么样。”<br/><br/> 叶文礼已饮一口香槟，眼神略有深意地讲：“但是，这里的负责人不是曹竞谦，而是他儿子曹宗庆。”<br/><br/> 未得及就这一事多讨论，旁边便靠来了人，我和叶文礼有默契地打住，而后头也未再讲起来。<br/><br/> 等赵小姐身边稍空了，又看曹竞谦被旁的朋友绊住，我才去和她致意。她看到我，热情地张开手。<br/><br/> 我和她轻拥，道：“恭喜开展。”<br/><br/> 赵小姐笑道：“谢谢，看过你的礼物，很喜欢，劳你破费了。”<br/><br/> 我送她的是一件卡地亚钻炼，“前一阵子看到的，感觉很合适妳。”又调侃：“不过，最合适美女的，还是当数红玫瑰，还得要九百九十九朵。”<br/><br/> 赵小姐笑意未减，实在地睨我一眼，“你若也送来，我当然开怀地收下。”<br/><br/> 我笑，“我可不敢抢人锋头。”<br/><br/> 赵小姐轻哼一声，抬手掠了掠发丝。我注意到她右食指戴了一颗钻戒。察觉我的视线，她便把手往我递来。<br/><br/> “好不好看？是找人设计的。”<br/><br/> 戒指是玫瑰金，中间主钻切割得彷如一朵花，周围有碎钻排列，样子极精巧。我由衷赞美两句，她便滔滔地讲明找到谁设计的。<br/><br/> 不意地听见名字，我心中陡然一堵，面上依然好风度，答的话却不免敷衍。好在男人是可以不懂得女人在服装饰品的兴致。<br/><br/> 看我略应付，赵小姐便不再多讲了。<br/><br/> 我和她聊些对她作品的心得。她一直未问赵宽宜到不到场的事。<br/><br/> 正想主动提时，又有人来。<br/><br/> 我让出说话的空间，在旁听了片刻，和赵小姐打过招呼就走出艺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