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跑去敲大伯的书房。没有人应，我直接开门，真是没人。我走进去，到处看，面对桌子的柜子放了书跟一堆物品。桌上的电脑是开着的，旁边放着几份文件。有一本英文书，我翻一翻，不太懂书里谈的事。<br/><br/> 我径自用电脑，登入一个账号，马上有连串的对话框跳出来。有魏芬兰，也有廖微洋，我又想到那天看见的，一个都不回，直接关掉。<br/><br/> 我望向书柜，注意到有一面特地装了玻璃门，放一些零碎的物品，都是很旧的。我走去看，发现有三本册子，好像是相簿。<br/><br/> 这年代已经没有人洗照片，我拿出一本。一打开，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不苟言笑地站在一面墙前。<br/><br/> 我感到熟悉，取出照片看，发现后面有字，写着年份和名字，程方。真是爷爷。<br/><br/> 我把照片放回去，往下看，看到更多的年轻的爷爷，他单独的只有前面那张，其他都是跟别人的合照。都是陌生人。<br/><br/> 以后的照片都是彩色，不过泛黄，又雾又旧。我看到一张结婚照，是爷爷的，但不是和奶奶。我仔细地认这女人样子，觉得眼熟，可是想不起来，等又去看后面，马上就知道了，她是跟大伯很像。<br/><br/> 后面有一张是她抱着一个婴儿。我一样取下来，后面写着我跟儿子景诚。<br/><br/> 我感到困惑。<br/><br/> 后面的照片也有她跟爷爷一起的，她在笑，爷爷都是没什么表情。而大伯小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乖孩子，跟她的合照有不少，和爷爷的只有几张。但是两人好像都不开心。<br/><br/> 我看完一本，又去拿别本。那些都没有爷爷了，只有那女人跟大伯，以及别人，吃饭照的，出去玩的等等，慢慢地只有大伯跟一些朋友的照片。<br/><br/> 有一张不知道在哪里，那背景是大红色的柱子，还是小孩子的大伯穿好正式，跟一位小男孩合照。那另一个小男孩很漂亮，五官不完全的东方。照片里，大伯笑着，手勾着那个小男孩，对方则笑也不笑。<br/><br/> 我想想，抽出照片，背后果然有字，是小孩子的字，可是工整；写着我和宽宜。我皱皱眉，向后翻，又找到大伯跟他的合照，可旁边都是很多人。<br/><br/> 之后就没有了。整本翻完，我发现大伯在国中以前的照片比较多，高中到大学只有几张。<br/><br/> 我取出最后一本，照片更少。人物都是大伯，几乎都不是单独的，男女都有，好多外国人。不得不说，在那些人里，大伯也是高又帅的。<br/><br/> 最后一页只有一张，是他跟一个男孩子的合照。对方比他高点，弯着眼睛笑，他却好像吓一跳。我认出这是前面看到的混血小孩。<br/><br/> 我想想，丢开相簿，跑去看电脑。找半天才看到可能是照片的文件夹，那些文件夹名称是日期，我一个个打开看。<br/><br/> 那些照片有风景，几乎都是在国外，人物很多，我一个都不认识。好容易才看到有大伯的照片。<br/><br/> 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他跟一对老夫妇合照。那老先生是外国人，老太太是东方人，跟他很像，他站在她旁边；三个人都是笑着，后面还有……之后还有街景照，周围的人物看来是更多年前。<br/><br/> 我看半天，才注意到那些人物中也有大伯，大概是朋友无意中照的。又往回看，发现有几张是在餐厅，大概是说笑时被拍下。<br/><br/> 有一张不是他。那男人一手拄在桌上，指间挟住烟，微偏着脸，并不对镜头，不知道看哪里，可是在微笑。<br/><br/> 我很快认出这是谁。前面也看过。好像对方年纪越大以后，那样子越来越没有西洋气。<br/><br/> 「妳在做什么？」<br/><br/> 突然有个声音，我吓一跳，望向门口，大伯已经走进来，他一眼倒不看我，先望向被我丢在地板的相簿。<br/><br/> 我马上跳下椅子，别扭不安地站到一边。大伯走过去，沉默着，突然坐到地板，一面道：「这些旧照片——真是好久不看了。」<br/><br/> 我仍旧站原地，看他翻开一本，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好翻到有着爷爷结婚照的那面。我忍不住问：「那是谁？」<br/><br/> 大伯向我看，道：「是我妈妈。」大概看我不明白，又道：「妳爷爷先跟我妈妈结婚，后来才认识妳奶奶的。」<br/><br/> 我疑问：「什么意思？」<br/><br/> 大伯道：「妳爷爷和我妈妈后来离婚了。」<br/><br/> 我愣住，简直没想到爷爷离过婚。可是想想又不对，后面也有几张爷爷跟他妈妈的合照，那年纪也不是年轻的。<br/><br/> 我感到不对劲，可对着大伯，突然纠结了问不出口。大伯已经翻过那页，我眼尖看见他跟那小男孩的合照。<br/><br/> 我问：「宽宜是谁？」<br/><br/> 大伯好像讶异地望来。我感到局促，后悔多嘴。我手指相簿，道：「我看到照片后面的字。」<br/><br/> 大伯抽出照片，看看后笑了一下，「我都忘记了——以前大家都喜欢在照片后面写字。」<br/><br/> 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跟他一样坐下。我问：「他是谁？」<br/><br/> 大伯笑道：「他叫赵宽宜，晚上以后妳会看到他，妳要叫他伯父。」<br/><br/> 我不吭声，只看着那照片。我想到以前魏芬兰给我看过的几篇报导。是说大伯的事，因为很好奇就看了，那上面提到出柜两字，还有结婚，跟爷爷葬礼上的事。本来很不明白，后来魏芬兰解释后就懂了。<br/><br/> 看我不答腔，大伯彷佛不在意，只是收照片。我注意到他手指上的戒指，犹豫着问：「你为什么跟他结婚？」<br/><br/> 他彷佛意外似的看来，才说：「还以为妳不知道。」<br/><br/> 我只又问：「是为什么？」<br/><br/> 他微笑道：「不为什么，想结婚就去结婚了。」<br/><br/> 我默然，不禁低声：「你们大人想结婚就结婚，所以想离婚就离婚是不是？」<br/><br/> 他道：「我并不这么想。」<br/><br/> 我闭上嘴，看他一眼，转口：「我在报导上看见过你们的事，他本来要跟别人结婚，是因为你反悔了。」<br/><br/> 他笑道：「那种报导通常很失真的。」<br/><br/> 我皱着眉看他。他好像想了一下，解释：「那是有人故意放消息的，当时他跟对方完全没有约定，之后也说清楚了，没有悔婚的事。」<br/><br/> 我哼一声，说：「谁知道你们大人呢！」<br/><br/> 大伯笑起来，彷佛叹道：「妳是因为不熟悉他，不然一定明白，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不用办法，好像更没有希望。」<br/><br/> 我不以为然，可是问：「哦，那你是用什么好办法？」<br/><br/> 大伯好像想想，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赢的大概是时间，认识他很早，可以比谁都理解他一点。是只有一点点，不过跟别人比较起来，这样已经足够在他心里占一个位子。」<br/><br/> 他停一停，一笑后朝我看，「听不懂是不是？」<br/><br/> 我可不服气，驳斥：「我当然懂！」<br/><br/> 他还是笑。我略悻悻然，转口：「你很喜欢他吗？」<br/><br/> 他道：「应该是。」<br/><br/>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你不喜欢，那你干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干脆分开算了。」<br/><br/> 他静了一下子，道：「我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