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前聊过的同班的女同学。我想一想,还是不告诉她出国去的事。倒是她告诉我,魏芬兰和班上的一个男生在约会。<br/><br/> 我犹豫很久,决定打电话给魏芬兰。电话那头,她先解释那天的事,可是冷淡。她那天是和廖微洋巧遇。<br/><br/> 她最后说:「其实我就算跟廖微洋真的约会又怎么样?妳跟他又没有在一起,妳告诉过他喜欢他了吗?完全没有。」<br/><br/> 那语气酸溜溜似的。假如之前听见这种话,我一定气忿,可很奇怪,那一时是一点都没有感觉。我的生气本来就没有道理。<br/><br/> 廖微洋跟谁出去是他的自由。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不关他的事。魏芬兰就算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也有喜欢他的自由。<br/><br/> 我跟魏芬兰讲:「妳说得对。以后妳又跟他出去,我也不会介意了。」<br/><br/> 魏芬兰并不说话。<br/><br/> 我自顾自说下去:「我要出国了。」<br/><br/> 魏芬兰道:「用出国这种理由……开学后,我们总要见面,到时我是不会觉得尴尬的。」<br/><br/> 我默然,道:「我是要去读国外的高中和大学,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br/><br/> 魏芬兰先不说话,才道:「程意荞,妳是说真的?」<br/><br/> 我道:「当然真的。」<br/><br/> 魏芬兰又不作声了,很久才慢慢地听到了好像啜泣。我想一想,问:「我现在可以去找妳吗?」<br/><br/> 魏芬兰叫道:「我不想看见妳!自私鬼!」<br/><br/> 我还是去找她了。那以后一直都是好朋友。<br/><br/> 至于廖微洋,直到出国,我也不曾告诉他。我不再用本来的社群账号。<br/><br/> 爸爸妈妈在我找好学校以后,先分居了。这以后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好很多,有时我回台湾,他们会一起来接机。我住在妈妈那里时,爸爸几乎天天过来,换到爸爸那里时,妈妈当然也是。<br/><br/> 他们有时意见不合了,又谈离婚。可是风风火火,很快平息。反反复覆的,我后来真正是无所谓了。<br/><br/> 当我大学毕业时,他们还是夫妻。又过了一段日子,大概认为我可以理解了,妈妈告诉我,爸爸当时的确是外遇,不过很快断了。<br/><br/> 她跟我说,婚姻的失败不会是一个人的错误。爸爸是不对,她亦有错,两个人一起让彼此的关系走到最坏的地步。<br/><br/> 我问:「所以妈妈选择原谅爸爸吗?」<br/><br/> 妈妈道:「没有。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忿,可是又有别的心情,是好像忘记了,有时又要想起来……主要是,我觉得分开更遗憾。」<br/><br/> 这样的话,我在好久以前也听到过。那时懵懂,可是以后很多时候,都觉得能够理解;本来这世上是好多复杂,尤其感情。<br/><br/> 妈妈转口不提了,跟我谈正经。我就要结婚了。<br/><br/> 我将拟好的准备寄出的请帖给妈妈看。她看一看,咦了一声。我笑道:「我后天去纽约出差,本来就要去拜访了,到时当面送上。」<br/><br/> 妈妈点点头,好像想起什么,站起来,「我到楼上帮忙看看,妳爸爸跟他……两个大男人真不知道要忙出什么花样了!」<br/><br/> 我笑笑,看她走开,便打开面前的笔记电脑,继续写起原来的邮件。好像这样的邮件也时常写。不过,我一直没有去提关于结婚的决定。<br/><br/> 我并未想象到有一天会和现在的对象结婚。当初久别重逢,彷佛做梦,彷佛是个机会,不得不一圆小时候有过的念想。<br/><br/> 是我先告白。简直想不到对方答应,并且认认真真。<br/><br/> 「意荞,妈妈要我问妳……咦,妳写些什么?」<br/><br/> 我盖下电脑,不让廖微洋看。他倒是不像小时候那样来抢,笑一笑。我把他拉到身边坐下。<br/><br/> 我道:「我给我大伯和伯父写信。」<br/><br/> 廖微洋笑道:「上次见面时,我听见说了,原来你们真是一直通信。」<br/><br/> 「也不是一直,不过真是很久了。」我道,看着他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想了想。我从未跟他讲过关于大伯和伯父之间的事。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br/><br/> 我说:「我想跟你说一段故事。」<br/><br/> 他笑道:「哦?什么?」<br/><br/> 我笑一笑,挽住他的手臂,低声:「这要从我跟你小时候讲起了……」<br/><br/> (本篇完)<br/><br/> 第77章一些生活<br/><br/> 从纽约回台后,我跟赵宽宜开始找新房子。现在彼此的地方都很好,可因为很多新旧原故,已经不合适,亦不能清净。<br/><br/> 这世上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并不隐藏婚姻事实,况且无名指上相同的戒指也要受到注意,再引出很多狂风骤雨。或者心境,以及当年困难已不复,是任它来,任它去,那各方面的阻力好像和我们全无关系。<br/><br/> 劲头总会过去。总要生活。<br/><br/> 虽然来自于近亲的压力仍不容易应付。可是我也不用父亲理解。对他,我并不感到内疚,从前如今,已经不相欠。他要期待或失望都是他的事。<br/><br/> 而余下一些人,关系更远一层。我再不到父亲家里去以后,跟许程诚当然还要在公司接触,他非无异议,可难得沉默。或者有钟文琪在这之间周旋的缘故。不过本来一向就不问双方私事。<br/><br/> 至于赵宽宜,他所面对的更不比我轻松。两老的态度非常强硬,尤其赵老。不过那些压力未冲着我来。他当然能对我施手段,可是教养使他不屑卑劣,从前向我讲的那些,已是他在私人方面最大限度的威逼。<br/><br/> 他用事实利益要赵宽宜选择。<br/><br/> 当时我并不知道。久远以后赵老在病榻,几次陪伴,早已软化下来的老太太向我吐露,赵宽宜当初是放弃掉接任联天的权利。<br/><br/> 回头,我向赵宽宜说起来。<br/><br/> 赵宽宜道:「假如我想过接任,早也不用另做事业了。」<br/><br/> 我叹道:「你可以早点告诉我。」<br/><br/> 赵宽宜看我。我道:「你不比我,你跟外公外婆之间感情真正很好,那是外公一手创立的公司,即使赵家再多能人,他不见得看上眼,你也要不舍得。」<br/><br/> 赵宽宜不语,可来握我的手。他很久才道:「我舍得。」<br/><br/> 我未作声,只有更握紧了他的手。<br/><br/> 如同相互承诺住的当时,如同这么长久走过的每一时刻。<br/><br/> 虽然大环境多数不理解,可是总也有支持的。母亲听我说房子找不顺利,提起汐止的一间房子。是她分到的外公遗产之一。<br/><br/> 她已经决定接受logan的求婚,以后就在伦敦定居下来了。她道:「房子是旧,可是环境清净,你们看看吧,假如喜欢,给你们好了。」<br/><br/> 我说好。过两天等赵宽宜从上海回来,就去看了。那地方很僻静,真正是在山间,到最近的隔邻拜访都要走上十分多钟。<br/><br/> 那房子盖得高,最外的铁栅门到马路还隔着一圈长石阶。母亲先前请了经理人看管,对方姓陈,比我们先到;六月热天里他站在毫无遮掩的底下车库前,是满额头的汗。他跟我们握手致意,递交名片。<br/><br/> 「两位好,两位叫我小陈吧。」小陈笑着说,一面打开车库门。<br/><br/> 车<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