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心里会怎么想？<br/><br/> 尤岁沢很快把林泽尔的微信推给了他，闻之加上去后却无心和他聊什么，一心只想着尤岁沢去了哪儿？<br/><br/> 他什么时候回来，还在生气吗？<br/><br/> 第28章疼不疼<br/><br/> 尤岁沢并没有走远，这家温泉酒店他之前来过，顶层有个很大的天台，算是个小型的清吧。<br/><br/> 他点了一杯酒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双臂搭在围栏上，对着几十米的高空轻轻抿了一口酒。<br/><br/> 尤岁沢平日里不常喝酒，作为一个医生，在不休长假期间，他习惯性让自己保持清醒，处于一个随时能接下紧急手术的状态，但他现在却被刚刚看到的那三个字乱了心率。<br/><br/> 那天林泽尔问他，闻之于他而言是什么人，他心底有答案，不是旁人。<br/><br/> 可在刚刚看到那个备注的时候，尤岁沢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突然想，于他而言闻之不是旁人，那他与闻之而言呢，当初的情谊还在吗？<br/><br/> 曾经那份喜欢还在吗，当年的那个吻他还在乎吗，还是说已经成了年少轻狂的一时冲动？<br/><br/> 尤岁沢自然知道他与闻之而言是不一样的，只是个备注而已，可能也代表不了什么。<br/><br/> 可‘尤医生’这三个字太扎眼了，让他在那一瞬间想不了别的，像是心口被针戳了一般的刺痛。<br/><br/> 林泽尔的电话打了过来：“闻之在你旁边吗，我们聊聊？”<br/><br/> “嗯，他不在。”<br/><br/> “我和闻之今天聊了很多，出于对病人隐私的保护不方便和你说太多，不过对于他病情的分析可以和你聊聊。”<br/><br/> “你说。”<br/><br/> “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也比我想象的要糟。”<br/><br/> “什么意思？”<br/><br/> “他其实很清醒，正常的患者多数会是偏执的，或是陷在某种情绪里不可自拔的。但他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前因后果他都清楚，但他无法也不愿意挣扎，他对生命没有留恋感。”<br/><br/> “清醒在于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br/><br/> “他在过去的某一天里画了一座牢笼，把自己困在了里面，锁是他自己上的，但钥匙却不在他手中。”<br/><br/> 尤岁沢曲起手指敲在栏杆上：“……我母亲去世那天。”<br/><br/> 林泽尔有着不同的意见：“我不觉得是那天。”<br/><br/> 尤岁沢微愣：“……什么？”<br/><br/> 林泽尔想了想：“真正困住他的，应该是你离开的那天。”<br/><br/> “你母亲的死让他痛苦悔恨，但不至于让他陷入绝望。但是你的离开加深了他对你母亲死亡的痛苦和愧疚，只要你一天没回来，他就会日复一日地困住自己，折磨自己。”<br/><br/> “按照你们分开的时间，他在痛苦和绝望中煎熬了七年。”<br/><br/> 也病了七年。<br/><br/> 尤岁沢张了张嘴，声音在空阔的天台上显得有些喑哑微弱：“我现在回来了……他会好吗？”<br/><br/> 林泽尔答非所问：“你是他的病因，也是他的果。”<br/><br/> 所以在林泽尔问闻之以前不见医生的时候是因为排斥吗，闻之才会回答说“没有意义的，它治不好”。<br/><br/> 因果都不在，都无法解开，要怎么治？<br/><br/> 林泽尔语气有些严肃：“作为一个医生，我希望你能够陪在他身边，帮助他治疗，给他关心和照顾，但是作为你的朋友……”<br/><br/> “我最后一次慎重地提醒你，你对闻之的意义远比你想象的要更重要。”林泽尔斟酌道：“现在于他而言，尤岁沢这三个字就是他的全部，你可能感觉不到，是因为他在克制自己。”<br/><br/> “他现在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言行，但后面呢？不定性因素太多了，比如说万一你对他感情发生不好的变化，他会直接崩掉……”<br/><br/> “且他这么长的病史是一定要用药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精神类药物你作为医生应该也有所了解，副作用太多了。”<br/><br/> 尤岁沢自然是清楚的，更早的时候他就把这些都查过一遍：“我不会变。”<br/><br/> “你听我说完。”<br/><br/> 林泽尔继续阐述：“后面的日子对你们两个人来说可能都是折磨，他的食欲也许会变得更差，脾气会开始暴躁……这是一场持久战，你得做好准备，想要他回归正常，也许只要半年，也许要三年五年，也许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好。”<br/><br/> “更可能的是他就卡在了那里，这辈子就在黑暗和光明的交接处徘徊。作为抑郁症患者的家人是最受折磨的，而闻之又善于掩藏自己，你从外表看不出来他内里到底是怎样。”<br/><br/> “就算治好了，你也不知道他哪一天就会复发，哪一天就会一走了之，他身边的人注定这辈子要提心吊胆的活着。”<br/><br/> 尤岁沢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闻之发过来的：沢哥，你什么时候回来？<br/><br/> ——我错了，你别生气。<br/><br/> 尤岁沢眸色微动，对电话那头的林泽尔说：“这些我都知道，早有准备。不管他后续怎样，我都不会离开。”<br/><br/> “行，当我前面的话没说。”作为医生，林泽尔自然还是乐于看到有人拉上患者一把的。<br/><br/> “不过你也不用太小心，他的情况其实也不算麻烦，因为他的病因很简单也很纯粹。”<br/><br/> “他之所以一直过不去你母亲死亡的那个坎，是因为他觉得你过不去。”<br/><br/> “……他觉得我过不去？”尤岁沢呢喃着重复了一遍。<br/><br/> “是。”林泽尔道：“所以你才该是他的医生，打开他牢笼的那把钥匙在你手中。”<br/><br/> 尤岁沢的指尖在酒杯杯沿摩挲着：“我需要注意什么？”<br/><br/> “前面说了，你不用太小心，很多患者会屏蔽一部分对于陌生人的同理心，但同时也会对自己在乎之人的情绪更加敏感。”<br/><br/> “所以按照你的真实心意和他相处就好，他会感受到的。”<br/><br/> 尤岁沢垂眸，高楼下是络绎不绝的车水马龙：“我知道了。”<br/><br/> 林泽尔问：“你之前说你带他去你和你母亲的故居了，他什么反应？”<br/><br/> 尤岁沢有些沉默：“吐了，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重。”<br/><br/> 林泽尔了然，这并非是因为厌食而引发的呕吐，而是心理上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应激反应，也算是一种释放吧。<br/><br/> “没关系，今天之后，最起码你再提及你母亲或者他看到有关你母亲的物品时，他的反应不至于太激烈。”<br/><br/> 林泽尔笑了笑：“你只要慢慢地让他感受到你的释怀，你依然爱他就好，不用太刻意，一点一点地来。”<br/><br/> 尤岁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用药？”<br/><br/> “我今天有跟他提这件事。”<br/><br/> “他怎么说？”尤岁沢的指尖停下了摩挲，等待着林泽尔的回答。<br/><br/> “他说让他想想。”<br/><br/> “我知道了。”<br/><br/> 尤岁沢直起身体准备挂掉电话，却听见林泽尔又说道：“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br/><br/> “什么？”<br/><br/> “从闻之的表述中来说，他一直觉得你是因为你母亲的死所以才突然离开的，但其实不是吧？”<br/><br/> 林泽尔问道：“闻之那个时候也受着伤，才刚刚出院，而且临近高考，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至关重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