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声音虽然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玻璃一样,但好歹是句完整的话,也让加贺稍微松了一口气。<br/><br/> 果然还是发自肺腑的话才比较容易出说口啊!<br/><br/> 林景禹……<br/><br/> 要不是林景禹那个混蛋突然冒出来,搅得他没办法好好开会,也许他就不会提前离开,让反政府武装组织有了可乘之机……不对,应该说,要不是那小子无能被沈思远卷走了资金,害得自己也跟著缺钱,他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非洲来淘金……<br/><br/> 总之,他被绑架都是那个小子的错!这个混蛋……要是有一点良心,也不会放著他不管吧?<br/><br/> 端起羊奶,加贺强忍著反胃的感觉一口气喝光,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压抑了好一阵才没吐出来。然後颤抖著手,剥开鸡蛋,一口一口的吃著,用尽全身的力气咽下去。<br/><br/> 他得活著才行,不管会被扣押多久,只要活下去就有被营救的希望!<br/><br/> 第五章<br/><br/> 正狼吞虎咽,外面突然传来沈重的脚步声,门被大力推开,几个游击队成员走了进来。<br/><br/> 持续的病痛让加贺的视力变得更差了,离开眼镜,他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和表情,不过从气场来判断,这次来的人显然和以前那些小兵不一样。<br/><br/> 有人走近,一把抓住加贺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拿著几张照片细细的做比对。<br/><br/> 加贺很紧张,手指紧紧的抓著被单,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任那些人反复的看,并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低声讨论。几分锺後那些人离开,加贺却兴奋起来,心脏在 x_io_ng 腔里剧烈的跳动,身体支撑不住的倒回床上。<br/><br/> 这些人……是来确认他的身分的吗?是不是他们提出的条件被政府接受了,目的达成要释放他了?!<br/><br/> 怀著这样的期待,加贺在接下来的几天精神都处於一个高度亢奋的状态,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外面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坐起来,可是他期待中的事情却一直没发生。<br/><br/> 从那天开始记算日子,床头的指甲划痕已经有了十二道……十二天了,除了送饭的小孩,没人再进过这间屋子,一切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平静而一成不变。<br/><br/> 就像是 sh_e 进来曙光的屋子再关上窗,就会更加黑暗一样,喜悦过後的平静就是失望,巨大得可以将人压成肉泥的失落。<br/><br/> 恍惚中多次想起少年时那次被绑架,那次留给他的记忆是尖锐的,是被丢进油锅里炸一样的疼痛和仇恨,而这一次,却像是被沈进深海中一样,什麽也听不到、什麽也看不到,无边无际又寸步难移,灵魂都生锈了一般。<br/><br/> 他被绑架了……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人质被扣押时间最久的是多久?好像是十二年?都说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也对,下次有人进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br/><br/> 其实,发生这件事情,高兴的人比担忧的人多多了吧?<br/><br/> 他要是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家夥一定会拍手称快,由奈就可以将那个禽兽接回日本,他们祖孙三人就能团聚了,享受天伦之乐,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手他的公司、侵占他的事业。他的半生努力,彷佛就是为了替由奈做嫁衣……<br/><br/> 为他难过的,他唯一的朋友祁子嘉算一个吧?不过他对於祁子嘉来说,只是众多朋友之一,伤心过後,日子该怎麽过还怎麽过,也许在那个白痴林皓的干涉下,连每年清明祭拜他都不行。<br/><br/> 还有就是……林景禹。<br/><br/> 林景禹对自己,多少是有一点喜欢的吧……即便他最初接近自己,是心怀不轨有所企图,但纠缠了这麽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他还区分得清楚吗?<br/><br/> 做戏做久了,难免无法脱离,连他自己,做为被设局的人,都对一而再再而三设计他的混蛋动了心,那麽那个主动发起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人」、「我会守护你」的人,怎麽可能一点真情也没有?<br/><br/> 还有那些亲吻、抚 m-<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o 、缠绵……一次比一次强烈的 y_u 望不是假的,没有人会对自己厌恶的对象充满肉 y_u 。可是又能怎麽样呢?<br/><br/> 人的一生中,会有无数次动心,也许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朵笑容、一句问候……都会让人一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甜蜜,可是那一点点喜欢不足以支持任何事情,就像他心中最重要的是追名逐利一样,林景禹心中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br/><br/> 他们只是彼此生活中的调剂品,可以做蛋糕上最甜美的草莓,但是被挖掉了,也不会影响蛋糕的可口程度。<br/><br/> 所以,他存在与否,对林景禹来说,也不是那麽重要的吧?如此算来,他是生是死,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足轻重,那麽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麽呢?<br/><br/> 这种疑问,在漫长的一成不变的时光流逝中,成了他思考的唯一内容,越想对自身的质疑就越严重,彷佛形成了一个黑洞,要将他吸进去。<br/><br/> 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提醒自己这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症状,可是片刻的冷静无法抵挡强大的孤寂,他甚至对给他送饭的小孩和楼下的看守产生了好感,偶尔还会有「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些人才是他的亲人」这种想法,而渐渐遗忘了他原本的生活。<br/><br/>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真的会变成一只玻璃缸里的鱼,忘记自己是被囚禁,而把投放饲料的人当成是主人,就算是被捞出来开膛破肚,也心怀感激当成对主人养育之恩的回报吧……<br/><br/>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唯一的特别是,外面雷雨交加。<br/><br/> 安哥拉边境不比卡宾达,是非常干旱的地方。他被囚禁这麽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雨,麻木的心也有了几分波动,於是撑起身体,趴在窗前,从木板的缝隙中努力向外望。<br/><br/> 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黄昏的雨幕中,街道和房屋都模模糊糊,一道车灯照了过来,才发现有辆吉普停在了小楼下面,然後是一串凌乱的脚步,直奔他而来。<br/><br/> 现在也不是送饭的时间,那这些人是来……加贺撑著桌子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br/><br/> 门打开的一刻,他居然有轻松的感觉,是……斩首的时间到了吗?<br/><br/> 开著的窗户和门形成了对流,风灌进来,在细长的回廊里发出「呜呜」的响声,鬼哭狼嚎一样,加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br/><br/> 门口站著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高大粗壮的游击队员,只有一个人著便服,身材修长,皮肤也不是黑墨的颜色……<br/><br/> 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越靠越近,带著一身的水气,来到他面前。<br/><br/> 加贺仰著头,视线一片模糊,他根本看不清,可是,已经麻木了的心脏怎麽会如此剧烈的跳动,就像是……就像是……被囚禁的鱼,突然感受到海洋的味道一样!<br/><br/> 「唔……」<br/><br/> 身体突然被抱住,有力的双臂紧紧搂著他的肩膀, x_io_ng 膛贴在一起,「怦!怦!」彼此的心脏互相感应,同步的跳动著,越来越沈稳、越来越安定。<br/><br/> 加贺闭上了眼睛,头埋在那人的肩膀,环境明明没有任何改变,那种麻痹与窒息却都不见了,甚至感到安心。<br/><br/> 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腰,其实这怀抱的主人在发抖,耳畔除了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压抑的抽泣声。<br/><br/> 加贺睁开眼,有液体从眼角滑下,一直被雾气蒙著的视线居然慢慢清晰起来,微微偏头,终於看清了紧紧抱住他的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