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吗？”姜亮点坚持着又问了遍。<br/><br/> “能。”<br/><br/> 这几天风很大，姜亮点的刘海儿被吹得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然后他在风中，把这句话丢给施奥：“晁鸣完蛋了。”<br/><br/> ……<br/><br/> “临城才是我的家，”姜亮点紧紧抱着他的包，边玩安全带边说，“在这儿我总战战兢兢的。”<br/><br/> “把安全带系好。”施奥提醒。<br/><br/> “哦。”<br/><br/> “你回去准备怎么办？”<br/><br/> 姜亮点又很珍惜地将那叠照片拿出来，排列组合，说：“把它们印成一张大海报，”姜亮点比划了一下，“这么大。”<br/><br/> “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认识我们的，不认识我们的，T大，一中，哦对，还有晁鸣家的公司。”<br/><br/> 姜亮点把车窗打开，手臂伸到窗外。夜晚寒风刺骨，还有可能被后面赶上的车辆撞断手臂，既冷又危险，他不在乎。指尖像冲出浑浊大海的艇。<br/><br/> “你喝酒了。”施奥冷不丁地蹦出这样一句。<br/><br/> “我清醒得很。”<br/><br/> “这照片你不是早拍了吗，怎么现在才想着放。”施奥简直头疼，他早就知道姜亮点的计划，他看着姜亮点也并不是为了帮他，是怕他乱来。一个姜亮点，一个晁鸣，施奥都搞不定。<br/><br/> “发生了不开心的事。”姜亮点不想解释。<br/><br/> “其实也不必这么决绝，很多…”<br/><br/> “他把我的告白信交给班主任之前如果也有人像哥你一样劝劝他就好了。”姜亮点打断施奥，他把胳膊收回来，“可惜没有人，他毫不犹豫，我干嘛还要踟蹰不决呢。”<br/><br/> 施奥被顶得讲不出话，只好从车门内侧拿出包烟，递给姜亮点。“点儿你也别叫我哥了。哥，你抽根烟。”<br/><br/> 入肺很辣，施奥的烟有点像他高中时候偷偷拿的姜为民的烟，躲在潮湿黏腻的小厕所里，满怀期待地点着，吸进去却完全不是晁鸣的味道。<br/><br/> “心巧回去了吧？”<br/><br/> “早回去了，天天念叨你。”<br/><br/> “那就成。”<br/><br/> “这几个月病人挺多，”施奥被姜亮点举着不吸的烟呛得咳嗽几声，“但你一台手术也没做。”<br/><br/> “嗯，现在该手生了。”姜亮点张握下双手。<br/><br/> “不问问阿真找我什么事？”<br/><br/> “什么事，”姜亮点侧头，“你说。”<br/><br/> “记得诊所旁边那家饭馆不，你说他们家包子特别好吃的那个，倒了。阿真想扩建，把诊所转成医院。”<br/><br/> 施奥说罢想看看姜亮点的反应。他知道姜亮点一直很宝贝他的这家小诊所，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姜亮点来找自己借钱，说那些宏伟蓝图的时候施奥就盯着他那双神气的眼睛看，看到瞳孔里跳跃的小星星。<br/><br/> “是吗。”姜亮点却又把头转回去了，下巴微敛，眼睫低垂，脸都隐没在黑暗里，外面照进来的浅薄月光也打不亮。<br/><br/> 施奥不再看他，开始专注开车。<br/><br/> 姜亮点靠着车座上的小枕头，闭上眼。风，其他车子呼啸而过，收费站前有三道减速带，他被颠了三下。<br/><br/> “点点。”<br/><br/> 姜亮点被晃醒。<br/><br/> “到了，”施奥摁下姜亮点的安全带，和他一起把目光递向窗外，“欢迎回家。”<br/><br/> 第43章<br/><br/> -<br/><br/> “你们…”影楼老板眯眼看照片。<br/><br/> “我老公，”姜亮点趴在柜台上单手撑着脸，笑着说，“我们最近在国外结婚了。”<br/><br/> 照相馆老板推下眼镜，草草把那几张照片扫了遍，看到一些裸露部分，表情尤其不自然。<br/><br/> “您不做吗？”姜亮点问。<br/><br/> “没有底片洗不了。”老板摆手，把那些照片又推还给姜亮点。<br/><br/> 姜亮点懊恼，原本相机的照片被晁鸣删得一干二净，这是他今天第四次介绍他的“老公”了。<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回诊所路上姜亮点买了些丑橘，打算分给大家吃。所里除去阿真和张心巧，还有一名牙科医生和两个小护士，都是姜亮点离开的时候施奥和阿真招来的，姜亮点不熟，不过说了几句话发现很好相处。<br/><br/> 今天人不多，阿真正在给一个患干槽症的急诊病人刮骨，张心巧打副手，两个小护士坐在挂号处嗑瓜子聊天。<br/><br/> “聊什么呢，”姜亮点一人递给一只橘子，“尝尝。”<br/><br/> “谢谢学长！”俩小姑娘甜甜地应道，她们都是临城医学院今年的应届毕业生，姜亮点和阿真的学妹，“巧了，我们正说到你呢。”其中一个姑娘继续道。<br/><br/> 姜亮点自己也剥了只吃，丑橘果肉颗粒大，汁多且甜，尤其适合这种冬日下午咀嚼一瓣慢慢品味。<br/><br/> “说我什么？”姜亮点搬了板凳坐到她们旁边。<br/><br/> “今天上午来了个…”那名姑娘开口，又笑着把话递给同伴。“男的，长得蛮帅，找你哦。”另一名接着说，她翻出簿子，将信息指给姜亮点看，“他想预约拔智齿。”<br/><br/> “当时阿真学长和赵医生都有空，他却指名道姓要你做。”<br/><br/> “我们都说啦，说学长好久不做，也讲了我们另外两位医生医术高超，让他不用担心。”<br/><br/> “他说就要你。”<br/><br/> “我就给写下来了，学长你看看是不是熟人，这还有电话。”<br/><br/> 两人一句句接着地说。<br/><br/> 五列格，时间，姓名，预约项目，电话号码以及签名。前面都是小护士写的，字体圆滚滚，直到最后一格，晁鸣，有前面字号的两倍，字形狂，“鸣”的勾子还刺破纸张。<br/><br/> 姜亮点摸了摸那两个字，抬头展颜，道：“熟，太熟了。”<br/><br/> 离开诊所，姜亮点火速找了家偏僻宾馆。之前的家是他一个人住，在照片的事情没弄好之前不能被晁鸣抓到。他打电话给施奥解释前因后果，但是没有提及宾馆的住址。<br/><br/> “诊所还去吗？”施奥问。<br/><br/> “去。”姜亮点回答得毫不犹豫。<br/><br/> “你不怕他把你，呃。”施奥想说抢回去，可是又觉得别扭，姜亮点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晁鸣身边也未可知。<br/><br/> “他不会，”姜亮点依旧笃定，“光天化日的，他还要好好扮演他的好儿子好学生好男友呢，又怎么会和我这种同性恋扯上瓜葛。”<br/><br/> 他还要好好裹着那层皮，保护只有私下才会剪开露出的阴森内里。姜亮点记得和晁鸣在顶层吸烟，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的晁鸣，一点儿也不像好学生，像个坏人，抢劫犯，黑车司机，混混。<br/><br/> “我比你想的还要坏。”<br/><br/> 真是绝世大坏蛋，姜亮点喜欢上绝世大坏蛋。<br/><br/> “哥，今天我去了几家影楼，没人愿意帮我做。”姜亮点吐苦水。<br/><br/> 施奥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姜亮点说的是照片那事，他按按眉心，心想这还没解决呢。<br/><br/> “你有办法没？”姜亮点追问。<br/><br/> “把照片给我吧，我有认识的人。”这话不假，施奥在上城的确有认识开影楼的，扫描洗印不是问题。可他没真想这么做，反正现在照片只有一份，到他手里还不是想拖多久就的拖多久。他不是要护着晁鸣，是实在觉得姜亮点已经因为晁鸣被“毁”了一次，现在他的生活正常富足，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几个朋友，又做什么要再因为晁鸣而天翻地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