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角一直没压下去，奚山也跟他一起笑：“肉麻吗？有效果就行，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br/><br/> 他突然住嘴，像有什么难言之隐。<br/><br/> 池念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跳加快，表面尽量不动声色地收敛着问：“还以为怎么？”<br/><br/> “还以为……哎，之前不是有轻生的新闻么——”奚山说着，把车速放慢了，他没看池念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往下道，“不过我看你也不像，这种地方是挺容易迷路的，以后再来，尽量不要一个人自驾，你那辆车也不好……”<br/><br/> 他絮絮叨叨着，池念没吭声，只在奚山说到自驾的时候轻轻地“嗯”了一句。<br/><br/> “不是，对吧？”奚山问。<br/><br/> 不是轻生吗？<br/><br/> 其实是想过的，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合适。<br/><br/> 他和奚山见面只两次，早上在服务区他都不清楚奚山是否知情。交谈的话一双手勉强数得过来，他对奚山一无所知，奚山对他的定义也不准确，他们是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恰巧坐在一辆车里追逐落日。<br/><br/> 盐湖还不知有多远才能抵达，落日到底美不美，他也没见过。<br/><br/> 但他真切地知道，如果奚山不出现、或者出现得早一些晚一些不合时宜一些的话，自己一定会困在荒漠里。<br/><br/> “我迷路了。”池念最后说。<br/><br/> 奚山不知信没信，笑着略一点头：“那就好。”<br/><br/> 第4章夕阳烤羊肉<br/><br/> 车厢内逐渐又安静下去，关于自杀的话题无论答案是与否都显得过分隐私不好多提。<br/><br/> 池念放空了，凝视挂在后视镜下方的一个小香囊。做得倒是很精致，粉红的，上面用染了金粉的细线绣出几朵樱花，正面写“御守”。<br/><br/> 平安符？这颜色够嫩的。<br/><br/> “这是护身符吗？”池念碰了碰它，尽量把刚才的话题忽略过去。<br/><br/> 奚山一碰鼻尖，提起这东西还有点不好意思：“哦……这个啊，年初有个朋友到京都出公差，特意去金阁寺帮我求的。”<br/><br/> 池念饶有兴致：“求什么？”<br/><br/> 奚山：“桃花呗。”<br/><br/> 池念：“……”<br/><br/> 怎么看也不像会缺桃花的人吧……<br/><br/> 池念这么想着，两个人没熟到那地步又不好贸然说，别过头装作看风景。<br/><br/> 他不说话，本来一直努力活跃气氛的奚山面对扯到自己的问题也开不起玩笑了，一时间两个人几乎降到了尴尬的冰点。<br/><br/> 奚山清了清嗓子，打开车载音箱开始放一首轻摇滚。<br/><br/> 最近比较火的一首歌，轻快而浪漫的旋律很适合在高海拔的黄昏作为追逐日落的背景音乐。电吉他的前奏里，奚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损友，总喜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想着大老远带回来，扔了也不好。”<br/><br/> 池念没想他会继续这个话题，笑了声：“哦，这样啊。”<br/><br/> “随手放在车里的。”奚山说完，自己点了点头。<br/><br/> 他急着解释清楚的样子比刚才说些肉麻话反而更真实，池念觉得有趣：“所以人家给你求桃花是因为你一直不交女朋友吗？”<br/><br/> “交什么女朋友……”<br/><br/> “你很帅的啊，感觉单身才很奇怪。”池念说心里话时总十分顺理成章，没注意到对方藏在碎发下的耳朵尖红了。<br/><br/> 副歌部分鼓点噪了一些。<br/><br/> 奚山小声地拒绝：“没有啦。”<br/><br/> 池念听出一丝局促，模仿奚山的口音故意调侃：“有啦。”<br/><br/> 他声音本来就软，这下根本就像撒娇。奚山墨镜下的眼角细细长长地弯了弯，并不介意似的，却伸手拧了把池念的脸：“别学我。”<br/><br/> 这个动作一击脱离，奚山下一秒又回到了正经开车的状态。GPS上显示盐湖只有不到五公里了，奚山打方向盘再次从国道没有护栏的缺口拐进茫茫戈壁滩。<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只剩下池念，红着脸绷着嘴角，非要当做无事发生过。<br/><br/> 一首歌放到了高潮，像世纪末迪斯科舞厅的音乐，让人哪怕坐着也忍不住随韵律摇晃身体。池念小幅度地点着头，完全从一个小时前困在戈壁滩的绝望里缓过神了，也许因为刚才和奚山的插科打诨找回了久违的活力。<br/><br/> 很久没和同龄人接触，分手后才发现那段感情里他每天能看见、听见的人只有男友一个，社交圈极度缩小，大学期间居然连新朋友都没交到几个。<br/><br/> 而他原本社交圈里的发小们、初中同学们，要么学得太投入，要么直接出国潇洒了，聚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每年见不到几次。<br/><br/> 说起来奚山多大年纪了？<br/><br/> 看着比他成熟一点可也没社会到哪儿去，眼神干净，却又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学生，所以也许二十四五？<br/><br/> 可是刚工作没两年能有闲心来玩吗……<br/><br/> 暗自推测奚山的年岁时，车窗外，景色越来越开阔。<br/><br/> 黄沙与蓝天的对比，风吹过千百年的雅丹地貌，山坡倾斜，池念，看了好几天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审美疲劳。他百无聊赖，突然被地平线上隆起的一道水色吸引了注意，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坐直，微微张嘴“啊”了一声。<br/><br/> “看见了吗？”奚山也开始雀跃，“就是那个湖。”<br/><br/> 连天的颜色。<br/><br/> 像快要飞到白云上去了。<br/><br/> 那是个湖！<br/><br/> 水像膨胀起来，越远反而就越高，黄昏粉色的晚霞映不进湖水。越野车开下国道没过多久，池念打开窗，先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咸味。<br/><br/> 高原的夜晚已经近了，风中有了寒意，但这股咸味却很像大海，短短地一扑面，让人忘了置身于氧气稀薄处。池念看后视镜，车轮胎滚过的两道辙被余晖照出层次丰满的明与暗，阴影里析出浅浅的蓝色光。<br/><br/> 盐湖也是浅蓝色，像一块失落的宝石镶嵌在荒芜缺水的戈壁里。<br/><br/> 等越野车停在湖边之后再去看，湖水就不显得高出地平线了，夕阳把它照成一面镜子，天上的云、黯淡着的星辰与黑色的山脊都成了镜中影。<br/><br/> 解了锁，池念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跳下去。<br/><br/> 几步小跑后踩着的土地不同于沙地和碎石子的触感，他低头一看，又被惊喜得“哇”地一句，回头看奚山：“都是盐吗？白色的！”<br/><br/> 风的缘故说话声调不自禁变高，奚山也大声回他：“对吧！我不太清楚——”<br/><br/> 池念踩了两下，蹲着去摸。<br/><br/> 颗粒很粗，边缘的锋利弧度差点割伤了他的手指。池念摸了摸指尖留下的白色颗粒，辨认是不是盐最好的方法就是尝一尝……<br/><br/> 可他刚抬起来手就停在了原处。<br/><br/> 好傻啊。<br/><br/> 池念想着，突然抱住脚踝闷在膝盖里笑了。<br/><br/> 奚山弓起腰从后座找到一个很大的黑色相机包挎在身上，另只手提着个塑料袋走到他身边的一块石头上放好，腋下夹着另一个黑乎乎的匣子。<br/><br/> 比起可以看出来的相机包，池念对另外两样东西更感兴趣，指了指：“这什么？”<br/><br/> “无人机。”奚山把盒子拆开给他看。<br/><br/> “航拍用的？”得到肯定回答，池念去摸塑料袋，捏到软软的东西，“这个呢？是不是吃的。”<br/><br/> 奚山让他自己开。<br/><br/> 塑料袋里面是用更小的食品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