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地知道如何在平稳和速度里取中间点。<br/><br/> 池念开得比限速的80公里还要慢，整条单行道往东去的仿佛只有他们这辆军绿色牧马人。隔了一条二三十米的沟壑，另一边方向上，旅游中巴、各色SUV和自驾车如流水淌向他们来的路。<br/><br/> 逆行啊，池念没来由地这么想：“有点酷。”<br/><br/> 奚山这条环线好像也不是他在旅游攻略中看过的任何一种，乱七八糟，真应了奚山所言“走到哪儿算哪儿”。<br/><br/> 而且到了格尔木为什么要回头走德令哈呢？<br/><br/> 如果可以，池念真的会问他一次。<br/><br/> 奚山和他换开车人选的地方乍一看荒芜，等池念实际往前开了一段才发现距离东台的服务区已经很近。这边再往前走个大约90公里有个最近才被发现的景点，也是盐湖，比起翡翠湖更清澈，据说是蒂芙尼蓝。<br/><br/> 他们昨晚经过的盐湖没有名字，最普通的一个也足够惊艳。柴达木腹地藏了数不胜数的惊喜，大约再过几个月，那个湖也会被列上打卡清单。<br/><br/> 池念思绪游离地想了一路，没开音乐，不看手机，专心致志直到停车。<br/><br/> 东台服务区比他第一次遇见奚山的服务站规模稍微大些，也是色泽明快的平房扎堆吸引眼球。池念找了个停车位，面前两三步就是超市。<br/><br/> 几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在橙色楼墙前换姿势拍照，精力旺盛，不停地变换造型。拍照的也许是她们其中谁的男友，很快不耐烦地说了几句，听不太清，引起女人们的不满，被言语群起而攻。<br/><br/> 池念看热闹似的趴在车窗围观全过程，乐得嘴角上扬，被晒也无所谓。<br/><br/> 他想奚山太累了，没叫他，打算任对方睡个够。哪知池念只趴了两三分钟，奚山就低低地呻吟一句，自己抱着毯子松开安全带。<br/><br/> “到了也不叫我一声。”奚山揉着手腕，姿势不对睡得麻了。<br/><br/> 池念给他拿了水：“你也睡得很香啊。”<br/><br/> “哦？”奚山喝着，含混地问他，“那我说梦话了么？”<br/><br/> 池念遗憾：“没，你都不打呼。”<br/><br/> 奚山就朝他得意地一挑眉。<br/><br/> “我下去走走。”池念打开车门，半条腿已经出去了，确认似的回头问整理仪容的同伴，“奚山，你会等我一起走的，对吧？”<br/><br/> 奚山不答，只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同意他们这段旅途绑在一起。<br/><br/> 第7章浮木<br/><br/> 清亮日光迅速升温，土地炽热。<br/><br/> 池念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满脸的水，还没走两步就被风吹干了。虽然用湿纸巾擦过脸，但一抔冷水无疑真正让他回归现实。<br/><br/> 相似的环境，服务区，心情已经完全不同。池念记得自己24小时前还无比绝望，打不通的电话和被拉黑的微信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抓不住，于是直接沉入了河底。他不甘心地往上挣扎，最终抓住了浮木。<br/><br/> 终于喘过气了。<br/><br/> 池念想念早上那盒牛奶，摸了摸肚皮，又开始觉得饿。<br/><br/> 服务区都大同小异，国道上不停地掠过向西走去的车。他遥远地看见牧马人的车门都关着，奚山不知道上哪儿溜达了，连窗都锁起来。池念打了个哈欠，还没纠结去哪儿找奚山，先听见了一阵推搡和女人的尖叫。<br/><br/> 男人粗声粗气地吼：“你他妈有病吧？！”<br/><br/> “再碰她一下试试。”<br/><br/> 池念脚步略一停顿，差点走不动路。<br/><br/> 是奚山。<br/><br/> “你认识啊？”<br/><br/> 奚山没说话。<br/><br/> “问你是不是认识！？”男人推搡他的肩膀，第一下没推动，声音反而更大，“不认识那关你屁事！识相的赶紧滚！”<br/><br/> “要动手？”<br/><br/> 奚山声音不大，也很冷静，但池念就是莫名觉得他已经在发火边缘。<br/><br/> 停车场和招待所中间的空地本来就人多，突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发生的争执吸引了周围等游客的中巴车司机与一些下车放松的人。不至于围得水泄不通，但四处都是意味不明的目光，活像看一场争风吃醋。<br/><br/> 奚山个子高，人群外围也能看见他和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正在对峙，伸开手臂，挡住了白裙少女。少女的脸藏在奚山背后，她把横在自己前方的一条胳膊抱得很紧。<br/><br/> 男人脸红脖子粗地吼，奚山表情不变，也半步没退。<br/><br/> 周围变得更闹了，嘈杂中，有人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情况啊？”<br/><br/> 池念抿了抿唇，弄不清楚但先有了选择。他没直接过去，反而抬腿走向招待所底楼的巡警值班室。<br/><br/> 巡警值了一天的夜，正半靠在椅子上睡觉。被池念叫起来后，两个人走出门还有点打摆子，但基本素养在，看见停车场快打起来的情况后迅速上去把人分开了。<br/><br/> 围观人群的眼神聚光灯似的，等着说明事情原委。<br/><br/> “谁在惹事儿呢？”巡警沉声问了一句。<br/><br/> 这种情形可大可小，池念不想惹上任何麻烦。他插进奚山和少女中间，拽了下奚山后背的衣服，让他赶紧解释。<br/><br/> 但奚山愣愣的，反而被另一个人钻了空子：“警察同志，我可是好公民！他刚才不知道怎么就冲上来要打人，你们赶紧把他关起来！”<br/><br/> 这胖子身边还有个流里流气的同伴青年，阴阳怪气地补充：“就是啊，警察同志，你看这男的眼睛多红，该不会是疲劳驾驶吧——哟，还瞪我？你瞪我干什么，戳中痛处了？警察同志你们不如查查他，搞不好啊，沾了违法的东西……”<br/><br/> 他越说越忘形，但巡警好歹没被带着节奏走。<br/><br/> 个头矮些的那个巡警皱起眉，目光在几人之间逡巡一阵儿，最终锁定了看起来最柔弱的白裙姑娘，点点她，又点了奚山和惹事的胖子：“你们三个跟我走一趟吧，去了解下情况，不耽误时间。”<br/><br/> 另一个巡警忙着疏散吃瓜群众，池念略一迟疑，跟着奚山和那几人往值班室走。<br/><br/> 不少指指点点传来，恐怕这出插曲已经成为不少人眼里的闹剧了。<br/><br/> 办公室不能随便进无关人员，哪怕是最先找警察的。池念只好在门外一条简陋的长凳上等，他背脊贴墙，坐得宛如小学生一样端正。<br/><br/> 招待所环境一切从简，这种地方能临时过夜就不错了，也没谁期待能住个五星级。池念听见里面的对话模糊，至始至终好像都只有那个惹事的男人在大小声，他聚精会神地偷听了会儿，仍没有奚山，倒是巡警呛了男人几句，让他“别在这儿吼”。<br/><br/> 一时意识有点游离，池念仿佛置身90年代的某个筒子楼，耳畔偶尔会出现小孩奔跑时的叫嚷，是他住过的地方。<br/><br/> 眼神麻木了会儿，突然有人叫他，池念回过神：“啊？”<br/><br/> 面前的小姑娘是招待所前台，端了一杯水，腔调像蒙古族，或者藏族，有点紧张地对他说：“喝点水。”<br/><br/> “哦……谢谢你。”池念说着，接过塑料的一次性杯子。<br/><br/> 他看了眼值班室的方向，担心奚山，喝不下去。前台姑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他笑了笑，留下一句“没事的”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br/><br/> 没事吗？<br/><br/> 但愿没事吧。<br/><br/> 池念叹气，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开始数羊。<br/><br/> 他无聊的时候就会这么做，但现在更多是没有别的事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