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该不会是女朋友选的……<br/><br/> 别想，池念在心里唾弃，别给自己找不痛快。<br/><br/> 他看风看云，看干枯的河道与公路明黄标识，一时间专注过多，真就并不在意了。<br/><br/> 池念没开音乐，倒是奚山，中途又醒了一次来放歌。他好像误按了单曲循环，《重庆森林》的一首插曲反复播放。<br/><br/> 轻快中带点复古的律动配青海的戈壁滩竟也相得益彰，池念听完整三遍，音乐卡了一声似的重归沉寂。奚山已经睡熟，池念没有再重新按播放的意思，脑海中的旋律依然回荡着，仿佛这里不是高原，是没有梦的加利福尼亚。<br/><br/> 大海变作瀚海，日落成了午后骄阳，越野车跑向不知名的终点。<br/><br/> 空无一物的戈壁滩渐渐出现草甸，越来越密集，昭示着水源的靠近。斜前方出现一个湖泊时，池念下意识地想起——<br/><br/> 小柴旦。<br/><br/> 离翡翠湖很近了，如果只有自己的话路过也就罢了，可和奚山一起，他希望时间能够暂时延长，他们多看一看别的风景。<br/><br/> 可惜奚山多半去过了吧，他对这一片似乎有超乎寻常的熟悉。<br/><br/> 池念暗自叹了口气，隔了一条沟壑与逆向车道他看见小柴旦湖尽头雪山绵延，藏进白云，像雾里看花，只留一个模糊的轮廓。<br/><br/> 八月初气温几乎全年最高，阳光映照下，离得远看时雪山并没有任何变化，冬天会不会更有别的味道？池念正想着，副驾驶的一个电子音毫无预兆尖利响起。<br/><br/> 奚山突然被惊醒，拉下眼罩，条件反射从兜里摸出手机。<br/><br/>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信号。<br/><br/> 屏幕上的备注闪烁着，池念余光扫过，他视力两边4.9，没散光，好处在这时显露出来——杨彩，好像是女人的名字。<br/><br/> 默认铃声响了两遍，对方挂断，与此同时奚山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池念找到可以询问的切入口，电子音又锲而不舍地开始了，依然是那个名字，他观察奚山的神色，眼眸里的光有了些许暗淡，浑身紧绷。<br/><br/> 他侧过去，仿佛在躲池念，按接通后贴紧耳朵低声问：“有事？”<br/><br/> 切换方言让池念不由得愣了一拍，他觉得奚山不想让自己知道，干脆打开车载音乐——这次换了一首民谣。<br/><br/> 歌手沙沙的嗓音顿时在车厢里散满。<br/><br/> “我迫切的想要呼吸，却意外的特别着迷。<br/><br/> “如今快要告别这里，可又想回去。”<br/><br/> ……<br/><br/> 池念紧盯着前方公路目不转睛，耳畔除了音乐，也能听见奚山嘀嘀咕咕。<br/><br/> 西南方言的口音可他说得太快，池念只有只言片语也无法听懂奚山到底在急什么，只感觉奚山越来越不耐烦，音调也逐渐高了。<br/><br/> “……你找我有什么用？！”他皱着眉，眼睛里有一把火星往外跳，“哭个屁啊，别哭了！烦死。”<br/><br/> 池念分不清重庆和四川方言有什么区别，但大概辨认出了奚山的家乡。他耳边奚山说话像往外喷火，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又在车里，他真担心如果电话那头的人出现，奚山下一秒会不会直接和对方打起来。<br/><br/> “随便吧，操，真想从我这儿拿到钱你让他自己打，我不挂他电话。少来道德绑架，我现在有个屁义务！”<br/><br/> 池念隐约不太舒服了。<br/><br/> 从小受到的良好教养作祟，不允许自己和身边朋友对一个女人大呼小叫。如果有理由，或许池念能另当别论，他对有好感的人总容易心软。<br/><br/> 但奚山有理由吗？那个人是谁？<br/><br/> 这时奚山烦躁无比，眉心褶皱像山谷河道那么深，黑发细碎地遮住眼睛，阳光抚摸线条利落的侧脸，仍照不亮他的阴郁。<br/><br/> 和拉他出泥沼的奚山判若两人，池念喉咙有点痛。<br/><br/> “行了别哭了，就这样，我没钱给你。”奚山要挂电话，拿开后不忍心似的又按回耳畔，“操，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妈记得这次看在他的份上，就五万，多了没有！”<br/><br/> 然后电话里漏出来的哭泣与他的不耐烦一同被扑灭。<br/><br/> 音乐刚好也一曲终了。<br/><br/> 奚山低着头，嘴角紧绷。<br/><br/> 池念轻轻地问：“……怎么了？”<br/><br/> “没事儿。”奚山说回了普通话，好像那点戾气也消失得只剩一个尾巴，不认真咀嚼他的音调起承转合感觉不到。<br/><br/> 池念软软地抱怨他：“吓到我了，你刚才说话特别凶。”<br/><br/> “嗯？可能是吧，别人也这么说过。”奚山不在意他的评价，又戴回了眼罩。<br/><br/> 池念以为他不会解释了，正准备专心开车，一阵沉默后忽然听见奚山很疲惫的声音：“我……认识的一个人出了点事，来借钱。可是我不想借给他，当中关系又麻烦，刚出没信号的地方就接到这种电话，烦。”<br/><br/> 池念很理解：“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br/><br/> 奚山低笑，接着收敛了说：“大风刮来也不想给他。”<br/><br/> “可五万不是小数目了。”<br/><br/> “对，想着……人不能忘本。”奚山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了，“反正这次事情解决了我一分钱都不再给他们。”<br/><br/> 奚山说，“他们”。那个女人的哭泣听上去挺年轻的，不会是长辈，难不成……前女友？或者某个有故事的女同学？<br/><br/> 于是池念理所当然地在内心构架出一段狗血又纠葛的爱恨——剧本可以这么写，前女友和好友出轨同时背叛了他，所以他来西北寻求解脱，就和自己一样。只不过奚山没有那么消沉，所以他们还能遇见。<br/><br/> 如果失恋和出轨导致奚山选择了这场旅途，那么合情合理，又因感同身受所以池念不愿意多问一两句。<br/><br/> 他说“好”，笃定奚山不想被安慰，于是到此为止。<br/><br/> “还有多远到德令哈？”奚山用手遮着嘴唇，像含了一朵云。<br/><br/> 池念看一眼导航：“两个多小时，下午五点前能到。”<br/><br/> “那刚好晚上能吃烤羊肉，我打个电话定了。”奚山偏过头，“就我们俩，行么？”<br/><br/> 池念笑开：“你请客我就去，毕竟我卡里就一万多了。”<br/><br/> 奚山潇洒地给条件：“没问题啊，你叫我一声‘哥’，我就请你。”<br/><br/> “别想趁机占我便宜。”<br/><br/> “不吃啦？”<br/><br/> 池念从善如流地改口：“奚哥，罩我。”<br/><br/> 奚山开怀大笑，先前的抑郁消沉一扫而空。他不睡觉了，摘眼罩收好后伸过手来，捏捏池念开车太久而僵硬的肩膀。<br/><br/> “真乖啊，让叫哥就叫哥，这必须请你吃几顿好的。”<br/><br/> 池念立刻蹬鼻子上脸：“真的啊？那我可就记小本子上了，吃不够数我不撒手的。”<br/><br/> 奚山点头说行啊，就你这小身板难不成还能把我吃垮。<br/><br/> 池念冷笑，别太自信了，奚哥。<br/><br/> 下一首歌又轻快地唱，“你快带我快带我回到要蒸发的土地，也许赶在这之前我们还来得及，来得及回去赶上周末最后一场电影……”<br/><br/> 窗外经过一段没有地名的国道，两侧河道干涸，几十几百年过去后露出胭脂红的河床，是黄土中最靓丽的颜色。<br/><br/> 他们的车从横亘的国道轧过，穿越太阳，像在云上飞。<br/><br/> “德令哈有电影院吗？”池念突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