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还在公共场合，身体一歪，旁若无人靠向奚山——奚山措手不及，本能地抬手搂住了池念。<br/><br/> “心好累啊，可算回去了……”池念用力地蹭蹭奚山颈窝，“我走不动了哥哥，你抱我吧。”<br/><br/> 奚山笑了下：“别懒。”<br/><br/> 池念耍赖不肯撒手。<br/><br/> 就着搂抱的姿势走出几步，池念依然像一只软体动物，丝毫没有好好走路的意思。奚山威胁道：“快放开，不然我在这儿背你了。”<br/><br/> 这话一出，池念立刻配合地站到了他身后：“那你背啊。”<br/><br/> 大有“反正我不要脸”的意思。<br/><br/> 奚山哑然失笑，没料到他是这么个路数，彻底服了。他向后伸出手，果然池念握住，从牵手自然地转变成十指相扣。<br/><br/> 来时放的车载电台，回程换了《黄金时代》的CD。<br/><br/> 吉他与口风琴的交错中，耳畔，池念小声地跟着哼唱。他快乐极了，心也跟着飞到云朵之上，连江风都不觉得冷。<br/><br/> 一首歌放到高潮，奚山突然问：“阿姨喜欢叫你‘宝宝’啊。”<br/><br/> “这我小名。”池念提到这个时羞赧地错开目光，“他们当时是想要个女儿的，我妈就说小名叫宝宝。不过，后来她跟着其他亲戚们叫‘念念’，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又开始这么喊……但反正都是听习惯的称呼。”<br/><br/> 他说完，不知道奚山问这个的意图，暗自揣测着：“怎么啦，觉得太、太娇气了吗？”<br/><br/> “你本来就娇气。”奚山瞥他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咂摸这两个字似的，“宝宝？”<br/><br/> 听了很多年的称呼被奚山说出，池念莫名地心跳加速，后颈犹如过电般酥麻片刻。他不自禁抬手捂了一下脸，试图逃避过分肉麻的感觉。<br/><br/> 奚山念了两遍，停顿片刻：“算了，我也不习惯这么喊。”<br/><br/> “哎？”<br/><br/> 所以刚才是在确认什么奇怪的东西吗？<br/><br/> 奚山不在意他难得的沉默，自顾自地埋头想了会儿，突然喊：<br/><br/> “幺儿。”<br/><br/> “诶？……”<br/><br/> 两个字话音落下的时候，车内的歌刚好放到“只有今晚，你说永远爱我”。<br/><br/> 幺儿，池念依稀知道是个特殊又暧昧的称呼。山城火辣而躁动，久居在长江畔的南方人表达爱意也可以毫不含蓄。短促的“幺儿”连在一起时像从舌尖轻轻地滑过，宛如一个吻，随着温热呼吸贴上耳郭。<br/><br/> 似乎决定以后这么叫他，奚山眼睛眨了眨：“喜欢吗？”<br/><br/> 池念低着头，嘴角轻轻地向上扬：“好奇怪啊。”<br/><br/> “以后不走了？”奚山问。<br/><br/> 两句话一点前后联系也没有，池念却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不走。这里挺好，除了冬天太冷……但，这不是有你在吗。”<br/><br/> 音乐中，鼓点的节奏缓慢放轻，奚山在一段轻快的木吉他声中握了握池念的手。<br/><br/> 午后，池念去画室上节前的最后两天班。<br/><br/> 奚山无处可去，没有池念在旁边安排他“吃这个”“去那里”，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久违地觉得落寞。好在他给自己建了个避难所，干脆前往阑珊。<br/><br/> 前一天刚刚带丁俪参观过，奚山进门，孟青看见他就凑上来，左顾右盼，在他诧异的眼神中鬼鬼祟祟地问：“老板，昨天那个富婆呢？”<br/><br/> “什么富婆？”奚山故作深沉。<br/><br/> 孟青：“啊，就昨天跟在你身后进来参观……陈绵绵说的！”立刻出卖了同事，“陈绵绵说她的包都要十几万，难道不是你给我们店里新拉的投资吗？”<br/><br/> 奚山无语了一阵，不知道这愣头青怎么觉得阑珊能高级到需要“拉投资”，懒得解释，只赠送一枚白眼。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吧台，给自己做了杯浓缩咖啡，加奶不加糖，然后拿出手机看池念有没有发消息。<br/><br/> “老板，”陈绵绵在旁边讨好地笑，“那个阿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谁呀？”<br/><br/> 奚山头也不抬：“丈母娘。”<br/><br/> 三个字戳中陈绵绵，她差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抱着可乐咽下即将出口的尖叫，把脸埋进可乐厚实的背狠狠吸了一口。<br/><br/> “怎么了？”奚山问。<br/><br/> 陈绵绵充耳不闻，嘴里自顾自地小声嘀咕：“太快了，太快了……这就见家长了……半年都不到！……不对不对，念念、他居然是白富美！”<br/><br/> 奚山：“……”<br/><br/> 他正要趁机刻薄陈绵绵几句，孟青又从另一侧绕到吧台前。孟青满脸写着秘密，八卦地压低了声音：“老板，我得跟你告个状。”<br/><br/> “什么？”<br/><br/> “你去青海那几天，念念过来，去动了你的那副照片，还在上面写字！”孟青自以为参透了不可告人的真相，说得有鼻子有眼，“真的，他来找我借的笔。”<br/><br/> 奚山差点笑出声来：“哦，挺好。”<br/><br/> 他记起来了，池念说过一次。<br/><br/> 但说的时间没挑好——刚回到重庆的晚上，又是彼此抚慰完，有点精疲力尽的时候池念反而清醒得很，凑到他耳边，声音又小又软，黏人精似的说几个字就亲他一下，阻挠奚山的睡意。<br/><br/>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br/><br/> “放在阑珊了。”<br/><br/> “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啊。”<br/><br/> 奚山那会儿睡得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只知道抱着人，随意亲了两下池念的额头当做回应，反被挠了几爪子。这会儿回忆翻涌，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br/><br/> 青海的落日照片，和蓝色背景布对比鲜明。<br/><br/> 奚山仰头看了几分钟，这才取下来。<br/><br/> 书吧的背景音乐一直是小陈选的，轻柔的民谣或是纯音乐。这天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一首很老的英文歌，仿佛是某部经典电影的插曲，男声很有故事感，温柔地诉说一段爱情。<br/><br/> 流水一般的钢琴中，奚山摘下背后的隔板，乍一眼，没看出任何端倪。<br/><br/> 但很快地，他发现了照片右下角，多了一行字。<br/><br/> 池念的字很好认，不像他本人总是一团和气、绵软又好拿捏的性格，笔锋明朗，工整得几乎有点偏执。<br/><br/> 这些字迹曾经出现很多次，贴在冰箱门的便利贴上的“菜单”、速写边角的署名、草稿纸上偶尔出现的乱写乱画……<br/><br/> 池念写过他的名字，抄过一些他们都很喜欢的歌词。以至于奚山第一眼看去，以为这又是哪句书里的情话被随手摘在照片上了。<br/><br/> 但他下一秒，就意识到了，池念留给他的就是这几个字而已。<br/><br/> 要说礼物，实在没什么惊喜。<br/><br/> 可奚山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不经意间展平，抿出一条线。<br/><br/> 他耳畔仿佛响起了高原的风声，转为雨，转为烈日。四季仓促在他身边走了一趟，所有或鲜艳，或沉郁的情感撑破胸口、最后归于缄默。<br/><br/> 池念还没认真地对他说过“爱”。<br/><br/> 照片后面不太适合写字，最初的两三笔有点不清晰所以被加深好几次。奚山手指摸上去时，还能感觉到笔触凹陷的郑重。<br/><br/> ——我爱你，始于无人区日落。<br/><br/> 落款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一枚小太阳坠入了群山的怀抱。<br/><br/> 第67章开春了<br/><br/> 三月初，重庆。<br/><br/> 倒春寒来得突兀又猛烈，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