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未摆弄来摆弄去，完全没睡醒的男人抗议了：“我还要睡。”<br/><br/> “等等再睡。”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的布料，发现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后眉头瞬间在眉心打了个结。<br/><br/> 果然是发炎了。恐怕是昨天的暴雨让伤口感染了布条上的脏东西。<br/><br/> “嘶——”秦戈刚 xi-e 了声鼻音，又立刻咽了下去。<br/><br/> “痛？”余未挑眉看向头顶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都要怀疑这声音不是面瘫发出来的了：“忍忍。我待会去看看我晒着的衣服干了没有，干了的话给你重新包扎。你先吃药。”<br/><br/> 他在背包里东找西找，终于找出一盒快过保质期的阿莫西林。“唔，这个你先吃两粒。”他记得这个胶囊里面的药粉好像有消炎效果，一会儿包扎前给男人的腿上洒一点吧。归根究底男人的发烧和他脱不了干系，余未有点愧疚地想。<br/><br/> “不吃。”<br/><br/> 井字再一次欢快地蹦了出来。余未心里暗暗念叨，他要理智，他不能和烧糊了脑子的病患计较：“不吃也得吃！张嘴！”<br/><br/> “为什么？”<br/><br/> 余未狰狞了脸恐吓：“因为不吃我就会揍你。”<br/><br/> “你打不过我。”<br/><br/> 理智宣告完全崩盘，他撩蹶子直接不干了，把盒子一甩：“不吃拉倒！这么大人了还怕吃药。”<br/><br/> 听到某个字眼，秦戈的耳朵动了动，面瘫着脸抗辩：“谁怕。”<br/><br/> “你，就是你！”和秦戈对视半响，余未毫不示弱地瞪大他的眼睛。“眼睛大了不起吗？啊？瞪再大也是害怕吃药的胆小鬼！”<br/><br/> 沉默了一分钟，秦戈把嘴巴张开了。<br/><br/> 余未：“……”<br/><br/> 终于把吃了苦药大发雷霆——面瘫生气也是很可怕的，虽然仅仅只是散发冷气和一言不发——的祖宗哄好，顺便还骗男人吃下了一点饺子汤果和饺子汤果叶来填肚子。余未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一边念叨着鱼头都比面瘫好伺候，一边巴巴地蹲在电热丝前烘干自己的衣服，好为秦戈重新包扎上药。<br/><br/> 就在气氛沉静到余未以为男人睡着了的时候，秦戈出声了。<br/><br/> “子河。”<br/><br/> “……”正坐在电热丝前烘衣服的余未有点火。老子伺候你半天，你不喊，喊个不知道是谁的名字还喊得那么深情并茂——也不知道他怎么从没有欺负的音调里听出深情并茂的。<br/><br/> “方子河，别死。”<br/><br/> “咦？”余未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这个是谁了。那不是老师孙子的名字嘛？！唔，这是梦到战友了吧。余未有点感伤地叹了口气。“方子河怎么死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br/><br/> “我害的。”迷迷糊糊中，秦戈像已经酝酿了好几百遍一样迅速地回答了。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人来问这个问题，让他有机会自首。<br/><br/> “……”余未再次眨了眨眼。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个发烧是不是也和酒有同样的效果？“怎么害的？难道他不是打恐龙的时候牺牲的？”余未迅速脑补了一个为了救队友光荣战死的英雄形象。<br/><br/> “我让他去的，是我。”<br/><br/> “你为什么让他去？”<br/><br/> “我错了。”<br/><br/> “你错什么了？”余未连衣服都不顾了，好奇心让他一而再再而三趁着秦戈不清醒的时候套话。<br/><br/> “恐龙蛋。”<br/><br/> “……！！”上帝，不会是秦戈为了偷恐龙蛋，害死了他的战友吧！怪不得面瘫内疚感重到在发烧的时候都不忘忏悔。<br/><br/> 不对，这个面瘫说过恐龙蛋的妈妈已经死了呀！<br/><br/> 满脑袋的问号，好奇心被调到一半不上不下的，余未再问，却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秦戈反反复复只会重复刚刚回答过的那些。<br/><br/> “真讨厌。”余未撇撇嘴把差不多干了的衣服从电热丝前拿走，用刀裁了袖子口的内衬，再次烘干<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br/><br/> “唔。”<br/><br/> “唔什么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余未哭笑不得，“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br/><br/> “余未。”<br/><br/> “呀，知道啊？”心跳的频率骤然快了一下，被余未努力忽视过去，“好了，差不多干了。喂，别发傻了，抬腿。”<br/><br/> “余未。”<br/><br/> “嗯？我在这呢在这呢。”被男人低哑的声音叫着名字，余未的体温开始渐渐向发着烧的某人靠拢：“忍着啊，可能有点痛。”边说边扳开了胶囊，把粉末均匀的洒上了伤口。一粒不够两粒，两粒还不够三粒，终于把整个化了脓的伤口都照顾到了。<br/><br/> “该死。”<br/><br/> 余未：“……”<br/><br/> 合着念叨起战友的时候就是别死，轮到他就变成该死了！到底谁该死啊！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br/><br/> 气鼓鼓地用力给秦戈扎上了腿，余未连他造到一半的电塔都没心情管了。托着下巴抱起鱼头，一边左思右想他到底哪里该死了，一边守着男人等他醒过来。<br/><br/> 他才不是担心呢！他是想等秦戈醒来之后找他算账！<br/><br/> 他到底为什么就该死了？<br/><br/> 13第十三章<br/><br/> 上一秒，秦戈还在和躺在地上的方子河做最后的告别，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一脚踩了空落到了黑暗里。<br/><br/> 不过在这片黑漆漆的地方，怎么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还挺好听。<br/><br/> “秦戈，秦戈。”<br/><br/> “？”为什么更响了。<br/><br/> “你起来再吃回药。”余未拍着睡袋叫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起床，“要不要喝点水？你说了很多话。”虽然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但是不停地说几个小时的消耗也是很大的。<br/><br/> “要。”正处于两眼一抹黑情况的秦戈本能地回答。<br/><br/> “好，等等啊。”余未扭头看了看他们剩下的水资源：果子、矿泉水、背包两侧还挂着昨天筹集的两大壶雨水，唔，这个还是煮一煮再喝吧，不然害病患拉肚子之类就麻烦了。在饺子汤味道的果汁和纯净水之间抉择了一下，余未觉得病人还是特殊对待一点的好：“坐起来。”<br/><br/> 秦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余未说坐就坐，余未说张嘴就张嘴，直到他不再冒烟的嗓子里滑进了两粒胶囊。<br/><br/> “你——”<br/><br/> “我怎么了？”余未在精神上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辜，“喝水之后吃药，是常识好不好？”如果提前和秦戈打了招呼，他这两粒药又要颇费力气才能喂下去了。<br/><br/> 劳动了一天还没把活干完的他容易吗？哪里有闲功夫再喂小孩子吃药！用对待鱼头的办法，骗下去就对了。<br/><br/> “很苦。”<br/><br/> 这人绝对烧还没退！默默念叨着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是幻觉，余未还是去角落找了片叶子，“吞下去。”<br/><br/> “为什么？”秦戈虽然讨厌肚子空虚的感觉，但是更讨厌肚子里填满草的感觉。<br/><br/> “吞了就不苦了！”余未把‘草’往面瘫嘴巴里一塞，出帐篷干活去了，“你爱睡就再睡会儿，不睡的话，就陪鱼头玩玩吧。”<br/><br/> 生病的时候，鱼头好像乐意靠近秦戈一点了。也许这是好现象？家人其乐融融什么的……<br/><br/> 一巴掌拍醒自己有点糊涂的脑子，余未专心在了手头的活上——电是越多越好的，这次运气好，碰上了暴雨。下一次，可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