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书名：归春堂<br/><br/> 作者：柠猫<br/><br/> 备注：<br/><br/> 归春堂的贾大夫是个好人<br/><br/> ☆、一<br/><br/> “这位……呃……”我略略汗颜地看着正对面坐着的那人，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br/><br/> “大夫，”他稍低着头,害羞似的地对我笑笑，“夫家姓张。”<br/><br/> “哦，原来是张大嫂……”大概太过诧异人反倒平静起来，我说这话的时候除了有些恍然，还真的什么也没想，真的，什么也没多想……<br/><br/> 那位“张大嫂”听了羞涩地把头低了更低，轻飘飘地嗯了一声。<br/><br/> 我顿时觉得自己那小半辈子活得太平淡、太没意思、太孤陋寡闻了……起码比眼前这个着了浅绿色布裙带着钗子的男人平淡多了。<br/><br/> 我初到临城不久，原先只听说中原人素来重礼仪讲仁义，多的是温良雅士窈窕淑女，走在大街上那也是一派太平祥和的景象，比我待过的那个鸟不拉屎的边塞小国好了不知多少，所以啊，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大追求，就是心心念念想来中原走一趟，没想到真的来了以后，发现这里民风也挺开放的嘛，就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婚配这点来说……<br/><br/> “贾大夫？”大约是看我半晌也没反映，他终于忍不住叫了我一声，声音还是那么轻轻的。<br/><br/> “呃，”我回过神问他，“张……大嫂，怎么了？”<br/><br/> 他低下头，脸微微红着，嘴唇像是动了动。<br/><br/> “什么？”我身子向前一倾，看着他。<br/><br/> 他揉着自己的衣袖，又说了一遍，声音好像比刚才更轻了。<br/><br/> “什么？”<br/><br/> ……<br/><br/> “什么？”<br/><br/> ……<br/><br/> 直到我的耳朵快贴到他的嘴巴上了，才终于听了清楚……<br/><br/> “什么？你想要个孩子？！”<br/><br/> “嗯。”<br/><br/> 我默然坐回椅子上，暗自盘算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来他大概有些神志不清……<br/><br/> 我这边正皱眉苦思，他那边原本热情希冀着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最后只能凄凉地望着我。<br/><br/> 虽然看着是挺让人不忍心的，但是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抱歉地对他摇摇头：“张大嫂，这事别说是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br/><br/> 他揪紧了衣摆，哀求地看着我。<br/><br/> 我别过头，尽量不去看他的目光，顺手抓了两包寻常的补药塞到他手上：“这药你带回去煎服，大概有一点好处。”言下之意就是，吃了没什么好处，不吃也没什么坏处……只求个安心而已。<br/><br/> 他还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把药包紧紧抱在怀里。<br/><br/> 我领他到门外，倚着门目送了他离去，已经是傍晚边的时候，天色一片黛青，末梢留了一抹暗红色晚霞的余韵，看了不免让人叹息，这世上，大概谁都有自己的难处……<br/><br/> 就在我兀自叹气的时候，赵小宝这个小猴精从街角窜了出来，蹦跶到那那人面前，隔着老远我还是能听清他那大嗓门：“春桃！”<br/><br/> 那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br/><br/> 赵小宝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破纸片：“知道这是什么吗？”<br/><br/> 他动了动嘴巴，隔太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br/><br/> 赵小宝看起来更加得意了：“告诉你，这东西可了不得了，叫送子符！送子符你知道吗？”<br/><br/> 他歪着头，很疑惑的样子。<br/><br/> 赵小宝继续贼兮兮地忽悠他：“菩萨说了，像我这样纯阳的童子身拿过的送子符最灵验了，你拿回去一准生个男孩！你只要给我十文钱，我就给你。”<br/><br/> 他听了果然很欣喜的模样， m-o 出十文钱跟赵小宝换了张破纸。<br/><br/> 赵小宝拿了钱一脸欢天喜地，正要往回走，我赶紧喊住了他：“赵小宝，你过来！”<br/><br/> 他回头看见是我，大大落落地跑了上来，咧着嘴笑：“贾大夫，我一会买糖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分你几颗。”赵小宝是附近烧饼铺的儿子，小顽童一个，和我倒算是不错的朋友。<br/><br/> 我冷着脸问：“你怎么骗他钱。”<br/><br/> 赵小宝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不骗他骗谁啊，反正他也是个疯子……哎哎哎！疼！松开松开！”<br/><br/> 我扯着他的脸：“把钱还给他。”<br/><br/> “不要！”赵小宝眼泪汪汪地挥舞着手，“凭什么！”<br/><br/> 我唬他：“还想不想要我给你做弹弓了？”<br/><br/> 赵小宝呜咽一声，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要弹弓。”<br/><br/> 我松开手：“那就赶紧去还钱。”<br/><br/> 赵小宝犹豫了一下，把钱塞到我手里：“我娘不让我去疯子家，钱给你，记得给我做弹弓。”说完，一扭头，溜得比兔子还快。<br/><br/> 我赶了几步没追上他，无奈地掂量着手里的铜钱……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吧……<br/><br/> ☆、二<br/><br/> 我拿着大蒲扇守着我的煤球小炉，炭火烧得正旺，锅里的面条冒着腾腾热气翻滚着，眼看差不多了，赶紧抓起一把青菜扔了下去，又顺手拿筷子搅拌搅拌，一碗寡淡无味的青菜面出锅了。<br/><br/> 我端着碗西里呼噜地吃了两口，咂咂嘴也没咂出什么滋味来，这出门在外的日子啊，还真是不好过……<br/><br/> 正这时候，门外传来些声响，留神一听，像是有谁在叫我。<br/><br/> 我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抹抹嘴，开门一看，倒是挺意外的。<br/><br/> “张……大嫂，这么晚了有事吗？”老实说，他这装扮，无论看几次都还是满新奇的……<br/><br/> “婆婆让我把药钱给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惯常地低了低头，伸手递给我几枚铜钱，声音怯怯的，“我们钱不多……”<br/><br/> 那两包药本来就不值钱，加之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更不好意思拿他的钱，也就推辞了，又想起赵小宝骗他的钱，就顺便把那十文钱也还给他。<br/><br/> 他握着手里的铜板，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我。<br/><br/> 我对他笑笑：“这钱是赵小宝骗你的，你拿回去吧，药就算我送的，不要钱。”他听了我的话后，轻轻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铜板放回钱袋里，每放一枚，钱袋里当地响一下，他听了总是忍不住要笑一下，好像这是很有趣的事似的。<br/><br/> 等他把钱袋放好后，我对他说：“张大嫂，天上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br/><br/> 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婆婆叫我请你去家里坐坐。”<br/><br/> 我一愣，心说这算是什么事吧，本想拒绝，但一对上他那带着些期许的目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叹一口气，去就去吧。<br/><br/> 我跟在他身后往城外走去，月色是很好，清亮透彻，就是这路越走越荒凉，再衬上夜虫那若有若无的唧唧鸣叫，实在是有些诡异。<br/><br/> 那人在前边走着，我在后边跟着，一路无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低矮小屋，告诉我说：“贾大夫，那里就是。”<br/><br/> 我点点头随他走上前去，他推开柴门先请我进去，自己随后才跟进来，又仔细地搭上了门闩。院子很简陋，晒着些干菜，墙角堆了几捆柴垛，大约是听到有响动，房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人影缓缓走到门口，倚着门，时不时掩唇咳嗽几声。<br/><br/> 那人看见了，赶紧上前两步去搀扶那妇人，像是低声说了什么，扶着她慢慢回屋去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