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别家都是砖混水泥的平顶房，千篇一律的，没什么味道。”<br/><br/> 老太太好奇地望着他：“我这有什么味道？”<br/><br/> 江诉声想了想：“岁月吧，一看您这屋子就有故事。”<br/><br/> 她说：“这屋子比我岁数还大，是我老头子的祖屋，住了好几代人，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前些天村里下了通知，要大力开发旅游景点，也不知道会不会开发到我这里来。”<br/><br/> 江诉声嘴巴快，不识趣地问了句：“您家里人呢？”<br/><br/> “家里人么？”她面露思索，“老头子早变成了坟堆堆，儿子儿媳都在外地工作，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看。”<br/><br/> “外地？”<br/><br/> “对，他们在海淀那边儿。”<br/><br/> 江诉声问：“海淀不也是北京吗？”<br/><br/> 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犯糊涂，她狐疑道：“可我怎么觉得海淀距离我很远？我儿子很久才看我一次。”她未等江诉声反应，又说，“你看我院子里的柿子树，还是我儿子出生那年，我家老头儿种下的。他说柿子红火，图个日子红红火火的好彩头。<br/><br/> “当年这棵树小得很，就两根筷子粗细。你瞧呀，现在它都这么粗了，长得比屋子都高。”<br/><br/> 她轻描淡写地讲述自己的过去，江诉声安静听着，没再插一句话。他笔下的画也进入到尾声，画中是位长衫长裤的老婆婆，她模样和蔼，表情定格成一张笑脸。<br/><br/> 第49章老头<br/><br/> 江诉声将画交给老婆婆，和她告别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他揣着两只大红的柿子，找到不远处的沈听澜。<br/><br/> 沈听澜正立在小路边画玉米，手里拿着一根削得很尖的铅笔勾它的未长开的穗子。他察觉到走过来的江诉声，转过头，一眼看见那两只大红色的柿子，笑了起来：“你从哪里找的柿子？”<br/><br/> “一位老婆婆送的，她家里有棵很漂亮的柿子树。”江诉声把东西放在地上，用纸巾擦去柿子皮上的尘土，小心地撕开个小口。<br/><br/> 橙红色的汁水一下流出来，江诉声怕滴到身上，忙伸长了手。他凑过去尝，赶紧递给沈听澜：“可甜了！”<br/><br/> 沈听澜低头咬了下江诉声手里的柿子，入口毫无酸味，甜中带一点点的涩。<br/><br/> “好吃。”沈听澜又咬了一口，目光从江诉声身上重新移回了那几棵玉米，描摹它们长而宽叶子的纹络，以及后面塌掉一半的土墙。<br/><br/> 江诉声支开小马扎，坐在了沈听澜的旁边。他把速写板放在腿上，一边吸着柿子，一边去画沈听澜。<br/><br/> “你知道有首诗叫《断章》吗？”江诉声摇头晃脑地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澜澜呀，你就是我窗台上的白月光，装饰了我的梦。”<br/><br/> 沈听澜微微笑着：“你这情话越来越土了。”<br/><br/> 江诉声扬起脸看他：“那你喜欢听吗？”<br/><br/> “喜欢。”<br/><br/> “那不就得了？”<br/><br/> 他画画的速度比沈听澜快，完成后，将速写板举高，欣赏片刻自己的作品，大觉满意。然后故意在画里的沈听澜脸上添了数条皱纹和长胡子，稍微改动五官，唤他：“澜澜，澜澜，你看我画的你！”<br/><br/> 沈听澜寻声看去，只见自己老了七八十岁，也不恼，而是笑：“画挺得好。等会我在这张纸的旁边画一个你，画一个江老头坐在沈老头的旁边。”<br/><br/> “求之不得。”江诉声待沈听澜画完土墙和玉米，把自己的速写板交给他，在马扎上摆个自认帅气的姿势，“哎，画帅一点。”<br/><br/> “知道啦。”沈听澜观察江诉声的动作，画出一个江老头来。这幅速写他们不打算当成作业上交，大部分的学生作业，在老师看过后就会被抱入杂物堆，积上尘土，最后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废品站。<br/><br/> 白头偕老的画面，怎么能够变成废品站里面的碎纸屑呢？它应该被好好地收藏。<br/><br/> 画到一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沈听澜突然想到个问题，对江诉声说：“万一，我说万一。我死在你前面，你会怎么办？”<br/><br/> “多吃饭，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br/><br/> “你这是什么道理？”<br/><br/> “说白了我们都是碳基生物，构成生命的分子又不会消失。死后身体一部分变成土，一部分变成花，一部分变成云烟雨露，我们会在这个世界重逢，永远不会分开。为了早些找到你，我可不得要吃胖点，增加增加自己的成分。”<br/><br/> “那我把你画胖些。”<br/><br/> “不好，帅哥瘦点好看，配你。”<br/><br/> “行。”沈听澜擦去画成的江老头五官，“给你手动美颜好吧？”<br/><br/> “好。”江诉声又说，“我们以后买房子，要买一楼，最好带个小院子。我要栽棵柿子树，讨个日子红火的好彩头。”<br/><br/> “不是，江先生，我问问您个人资产多少，打算在哪里买房？”<br/><br/> “算上花呗和借呗，勉勉强强个人资产有个三四万块了。”江诉声认真思考，“要不我们在滨海买房吧，我喜欢它。”<br/><br/> 沈听澜道：“滨海的售楼部不让用花呗和借呗，狗东白条也不行。”<br/><br/> “瞧你这话说的，全国哪儿都用不了。”<br/><br/> “你这不挺明白的吗？”沈听澜又说，“明白是一回事，没钱又是另一回事。”<br/><br/> “你干嘛呀，给爷们儿留点面子。”江诉声笑，“算了，不要滨海也行。其实那里都一样，有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就足够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码字女工还在外地，六日休息，出差两周，这一周的安排还好，能更就更，不请假了。<br/><br/> 第50章田野<br/><br/> 沈听澜和江诉声带着东西朝村子东边走，东边是一片空旷的田野。向远眺望，雨后天空澄净，蝉鸣声中，遥遥可见山峦绵绵。<br/><br/> 他们坐在一棵大槐树的树荫里，并排支开画架。因为拎着水赶路不方便，只好备足瓶装矿泉水，倒入小桶里，再将水粉笔放进去。<br/><br/> 沈听澜起好草稿，开始在调色盘上调天空、田垄、远山的颜色。然后用柔软的笔刷，一点点把这些颜色铺在纸上。<br/><br/> “我感觉自己正在玩我的世界。”他说，“我的世界是用一个个方块拼，画画是用一笔笔的颜料拼，都挺有意思的。”<br/><br/> “是吧，画画可有意思了。如果不用交速写作业，这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江诉声画着青青的田，“我跟你讲，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喜欢跟着我爸去写生了，他画画，我就在旁边玩。<br/><br/> “我忘了那年是和他去哪里，也有这样的一片田。当时是春天，风还挺好，一群小孩在地里头放风筝。<br/><br/> “我也想放风筝，但我爸忙着画画，没空搭理我。我不认识那群小孩，他们玩也不带着我。我就捡了个塑料袋子，随便系了根绳，扯着它跑。风大的时候它就会飘起来，可好玩了。”<br/><br/> “这不是巧了吗？”沈听澜对他说，“我小时候也放过塑料袋子，在我姥姥的家属大院里。没人和我玩，我就和自己玩。我那会儿还特意找根细棉线绑它，希望它可以飞高一点。”<br/><br/> “啧啧啧，”江诉声颇为遗憾道，“居然没人和你玩，瞎了他们的狗眼。让我来，我天天跟你玩。咱们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儿子。”<br/><br/> “呵。”沈听澜翻个白眼，“我小时候脾气可刁，你八成会被<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