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么事？”<br/><br/> 周彦嗓音沙哑地说：“城哥你别问了，我现在不能去自首，我没有退路了。”<br/><br/> 陈韵城在这一瞬间几乎想要亲自动手打死他，“你为了钱去杀人？”<br/><br/> “不是为了钱！”周彦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不是为了钱！我回去本来想找我妈借钱的，那个老王八蛋，从小他就打我、虐待我，是他羞辱我，我实在生气了才动手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死的！”<br/><br/> 陈韵城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问道：“他虐待过你？”<br/><br/> 周彦低垂着的头重重点了两下，“小时候我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他会打我，还绑过我，不给我饭吃，我妈明明知道，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敢说。这次我回去，只是想要借点钱，他骂我是讨饭的狗，说我没资格生儿子，死了也活该……”说到这里，周彦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了。<br/><br/> 陈韵城眼睛红了，他能感受到周彦的愤怒，甚至自己也跟着愤怒了起来，可是：“你不该杀人，你杀了他，就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了，你难道不知道？”<br/><br/> 周彦没有说话，他只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把那一万块钱往陈韵城手里塞，“钱你拿去，剩下的钱我慢慢还你。”<br/><br/> 陈韵城摇头，“我不要你抢来的钱，你跟我去自首。”<br/><br/> “我不能自首！”周彦情绪有些激动，“我进去了，嘉嘉和孩子怎么办？他们在外面就真的没人能管他们了！”<br/><br/> 陈韵城抓着他的肩膀，“你不进去你就能照顾他们？你连走近他们身边都没办法！”<br/><br/> 周彦说：“总会有办法的，我去想办法赚钱，找机会寄回来，怎么都比去自首的好！”<br/><br/> 这时候，他们同时听到“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br/><br/> 宁君延从车上下来了，他穿着牛皮短靴，鞋底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哗哗”声响。<br/><br/> 看见他走近，周彦整个人一下子紧绷起来，他站起来往后退，整个人都躲到了桥墩的阴影处，就像是宁君延如果有什么动作，他就会立刻逃入黑暗中。<br/><br/> 不过宁君延在靠近桥下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身后是车灯照来的光线，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形轮廓。<br/><br/> “你学过法律吗？”他问周彦。<br/><br/> 周彦对宁君延的态度从来就不友好，“你想说什么？”<br/><br/> 宁君延说：“你猜你去自首会判什么刑？”<br/><br/> 陈韵城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周彦没说话。<br/><br/> 周彦一只手按在夜晚潮湿的桥墩上，“你到底什么意思？”<br/><br/> 宁君延说道：“刚才那些话你可以去法庭上对法官说，再加上自首，我猜你最重判死缓，也或者是无期徒刑，只要你不死，就可以争取减刑，刑满释放出来可能是十多年以后，那时候你儿子也不过才十多岁，跟你出来打工的年龄差不多大吧。”<br/><br/> 周彦狠狠盯着他的身影。<br/><br/> 宁君延继续说：“你想你儿子像你一样，没了爸爸十多岁就出去打工被人欺负，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讨饭的狗，还是希望在他青春期的时候正大光明地回来他身边，给互相一个机会照顾对方呢？”<br/><br/> 周彦的呼吸声听起来很重，但是被流动的水声掩盖着，听不出来，他说：“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br/><br/> 宁君延语气冷漠：“当然没有关系，你可以现在就走，不过不要把你老婆孩子丢给韵城，这些跟他也没有关系。是个男人就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br/><br/> 陈韵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周彦，跟我去自首吧。”<br/><br/> 周彦没有说话。<br/><br/> 宁君延走到陈韵城身边，拉着陈韵城的手，“不用管他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br/><br/> 陈韵城被宁君延拉着往停车的方向走，他不甘心，最后看向周彦对他说道：“嘉嘉跟孩子都需要你，你今天走了就是一辈子，路就摆在面前，自己想清楚吧。”<br/><br/> 说完，陈韵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转过头去不再看他。<br/><br/> 宁君延和陈韵城走到车子旁边，因为周彦躲在桥墩的阴影后面，从这里已经看不到他了。<br/><br/> 他们拉开车门上车。<br/><br/> 宁君延发动了汽车却没有急着离开，他问陈韵城：“还等他吗？”<br/><br/> 陈韵城说：“等五分钟好不好？”<br/><br/> 宁君延应道：“你想等多久都可以。”<br/><br/> 他们看着前方，没有再说话。等了两分钟，周彦从桥下面缓缓走了出来，他一直走到车子前面，伸手把口罩摘下，抬起头望着他们，说：“我去自首。”<br/><br/> 陈韵城点了点头，对他说：“上车。”<br/><br/> 到派出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br/><br/> 陈韵城给龙展羽打了个电话，龙展羽语气很不好：“那么晚什么事啊？”<br/><br/> “我陪周彦自首。”他嗓音也微微有些沙哑，像是夜晚吹了凉风的后果。<br/><br/> 龙展羽沉默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说什么？”<br/><br/> 陈韵城重复了一遍：“我陪周彦自首。”<br/><br/> 龙展羽问他：“你知道周彦除了偷车还做了什么吗？”<br/><br/> 陈韵城说：“我知道，杀人。”<br/><br/> 他语气太冷静，龙展羽听到之后骂了一句脏话，对他说：“来吧，今晚我值班。”<br/><br/> 深夜的派出所依然亮着灯开着门，宁君延把车子停在派出所门口的停车场时，龙展羽已经叼着烟在门口等他们。<br/><br/> 陈韵城下车之前，回过头去看周彦。<br/><br/> 周彦本来微微低着头，这时候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拉开车门跳了下去。<br/><br/> 陈韵城和宁君延跟着下车。<br/><br/> 龙展羽穿一件皱巴巴的羽绒服，从门口的台阶大步走下来，一直到周彦面前，取下挂在裤子上的手铐给他铐住了双手。<br/><br/> 两个穿着制服的值班民警跟着跑出来，一左一右把周彦给带了进去。<br/><br/> 周彦跟着他们往里面走的时候，还在回头看陈韵城。<br/><br/> 陈韵城知道以后很少有机会跟他说话了，这时候大声喊道：“我会帮你照顾他们的。”<br/><br/> 周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点了一下头。<br/><br/> 陈韵城又对龙展羽道：“可不可以对他好一点？”<br/><br/> 龙展羽说：“他配合我就对他态度好，但是案件很可能要移送那边县公安局管辖，毕竟那边是杀人案。”<br/><br/> 陈韵城盯着周彦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后的背影，点了点头。<br/><br/> 龙展羽双手伸进上衣口袋里，目光落到宁君延身上，打量了他一下，显然对他还有印象。<br/><br/> 陈韵城问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br/><br/> 龙展羽说：“虽然有点晚了，不过还是配合我们工作，做个笔录吧，你们的证言对周彦以后也有帮助。”<br/><br/> 陈韵城点了点头。<br/><br/> 他们分别做笔录，陈韵城跟周彦关系亲密，笔录要详细一些，从里面房间出来，看见宁君延穿着大衣坐在派出所门口的椅子上，头抵着墙已经睡着了。<br/><br/> 他走过去，轻声叫醒宁君延，说：“我们回去了。”<br/><br/> 宁君延开着车离开派出所，陈韵城坐在副驾驶，对他说：“谢谢你。”<br/><br/> “谢什么？”宁君延的语气微微透着疲倦。<br/><br/> 陈韵城说：“如果不是你说那些话，我可能劝不动周彦。”<br/><br/> 宁君延“嗯”一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