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沈桎之下意识伸出手抵住他的背：“站稳了。”</p><p> 池煜后知后觉自己行为的危险，赔笑了一下，转回正前方去。沈桎之收回手，顿了几秒，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尖，盯着池煜毛茸茸的后脑勺，问：“如果我不插手，你打算坐以待毙吗？”</p><p> 到了超市，池煜在门口顺手牵走一辆购物车，想了想，说：“或许吧。”</p><p> 这件事发生得突然，他得知消息的时候不比外人早多少，及时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强弩之末。本来也没认识多少个有钱权的人，要讲池煜本来的心态是等死也差不多，不过多出来的遗愿一定是死前跟沈桎之说清楚。</p><p> 池煜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都来逛超市了干嘛还讲这些正经的东西，他随手在旁边拿起一串葡萄，问沈桎之要不要。</p><p> 沈桎之拒绝得很干脆，“不要。”</p><p> “这个不好吃。”沈桎之从池煜手里接过购物车，往前推着走，神色平静，语气鄙夷，“你会不会挑。”</p><p> 池煜跟在后头走，东张西望，见什么都想往购物车里扔，好在沈桎之都及时制止。</p><p> 池煜真是坦然得不行：“不会啊，我平时都是乱吃一通。”</p><p> 好不容易把酸奶成功在争夺战里放进购物车，池煜反倒纳闷：“你不是都是家里阿姨买菜做饭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菜。”</p><p> “看起来也太轻车熟路了。”池煜嘀咕着。</p><p> 沈桎之面无表情，把答应池煜可以吃的辣条又放了回去。</p><p> 池煜大惊失色，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他，哀求了好半天才哄好，只是辣条就再没可能被买回家了。</p><p> 池煜一脸遗憾，一步三回头。</p><p> 闹了半天才终于走到市场区，沈桎之往左走，先挑蔬菜，也不问池煜吃什么，手第一时间伸向香菜。</p><p> 池煜最讨厌香菜。</p><p> 他简直要跪下来，咬咬牙还是扯着沈桎之的袖子撒娇。</p><p> “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吗？”池煜欲哭无泪，“不要用香菜惩罚我。”</p><p> 沈桎之动作停了下来，没甩开，但也没任何行动，只是静了几秒，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p><p> 沈桎之说：“便衣还在。”</p><p> 池煜愤愤地：“管他呢！有我俩晚餐重要吗？”</p><p> 沈桎之挑了挑眉，从善如流把那捆香菜放回去，池煜这才松了一口气。</p><p> 从前有一起逛超市买菜的历史，如今重演这一篇倒算熟悉。两个人轮流推着车买东西，默契知道对方的饮食喜好，琳琅满目就变成了清晰的黑白名单，池煜想着想着就笑了。</p><p> 沈桎之睨了过来，不讲话，眼神问他笑什么。</p><p> 池煜故作神秘，说：“没事。”</p><p> 沈桎之一点也不买账，转身就又走了。</p><p> 池煜简直惊奇，想不明白这样态度的人居然告诉自己，说曾经苦恋自己。</p><p> 这种人难怪谈不成恋爱。池煜心里腹诽。</p><p> 到底还是追了上去，池煜开口解释：“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以前也一起逛过超市，我当时分不清生菜和白菜。怪好笑的。”</p><p> 沈桎之在挑牛肉，周围的红灯打在他脸上，显得鼻梁更挺，整个人都透出诡异的恐怖片氛围。他漫不经心地问：“现在分清了么？”</p><p> “早分清了，你不是教过我吗？”池煜眼睛熠熠生辉，“要做什么？炖牛腩吗？”</p><p> 沈桎之很擅长把问题抛回去：“你想吃吗？”</p><p> 池煜笑嘻嘻地说：“想！但我不会做。”</p><p>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沈桎之不接，只是把牛腩放进购物车。池煜眼尖，瞥见里面居然有本来被沈桎之扔出去的薯片，心里愉悦起来，很高兴。</p><p> “我想起来了，我们高中的时候你就是独居。”池煜没想到过了十年还能这样一起逛超市，还是在跨年夜，感觉四周都冒起了一堆粉色泡泡，“是以前去香港念书就的时候自己学了做饭吗？”</p><p> 沈桎之简短表态：“算是吧。小时候接触的。”</p><p> 超市里暖气打得足，池煜穿着卫衣，帽子太重一直往后坠，勒得脖子难受，便不停地伸手去调整。沈桎之视而不见好几次，终于忍不了，伸出手帮他整理。</p><p> 池煜冲他笑，在一群人来人往里明媚得晃眼，对沈桎之讲谢谢你。</p><p> 沈桎之想不明白怎么有人都出来工作几年了还这样青春，笑起来简直让人无法计较任何他的过错，再大的火都要哑声。</p><p> 池煜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p><p> 他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沈桎之，沈桎之先碍眼，一把扯住他往身边拉，两个人就并着肩走。</p><p> “赶我走？”</p><p> “哪有的事，只是在想明天还有没有那么好吃的饭。”</p><p> “你没这份福气。”</p><p> 池煜耷拉下脑袋：“好吧。”</p><p> 沈桎之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他：“你以为私生子夺权的位置这么好坐？”</p><p> 池煜不吭声了，磨磨蹭蹭地在货架上挑挑拣拣，脸上没刚刚那</p> ', ' ')('\n <p>样明媚了。</p><p> 沈桎之真是对他很没办法，过了好一会说：“年末很忙，再过一周就差不多了。”</p><p> 超市里人实在太多，身旁有一大家子一边聊天一边闲逛，没注意看购物推车，差点要撞上池煜，沈桎之反应很快地将池煜一把拉过身前，脸色有点难看。</p><p> 那父亲也很快反应过来，冲池煜讲了好几声对不起。</p><p> 池煜摆摆手没在意，反而转过头，俩眼亮的好像灯泡：“那我到时候去找你。”</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