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沉，不断被风声雨声和翻身声吵醒，即使在休眠状态，焦虑和浮躁的情绪也挥之不去。裴皓洁则是接连不断地做梦，那些梦又黑又沉，接连不断，几乎要把灵魂都吞噬掉。<br/><br/> 转天天明，施然不到七点就自然醒，裴皓洁则一觉睡到了中午。中途施然来叫过他，但他要么清醒不过来要么就根本醒不来。<br/><br/> 直到十二点半施然叫的外卖都到了，裴皓洁才在开门声里醒来。他感到头痛欲裂，仿佛一晚上没睡似的。<br/><br/> 卧室的门并没关紧，敞开一条缝。狭窄的视野里，施然把外卖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蹲下身，开始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掏。他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动作很小，轻拿轻放，像害怕吵醒了什么人。<br/><br/> 裴皓洁意识到，即使昨天两人不欢而散，但施然应该还是期待着今天的郊游。他从昨晚晚饭开始准备，甚至到今早还没放弃。他是看下午了，而里面的人还没醒，才意识到今天去不成了。<br/><br/> 他的表情冷静，奇异地没有那种泼凉水后的不快，裴皓洁却感觉胸口又酸又软。<br/><br/> 他想说点什么，刚张开嘴，施然就合上了箱子。他若有所感地抬头，从缝隙里对上裴皓洁的眼睛。<br/><br/> 施然什么都没说，拎着箱子消失在缝隙里。<br/><br/> 对这次的郊游，两人默契地保持着绝口不提。<br/><br/> 下午施然在准备公司的资料，裴皓洁在游戏房里工作，明明是个周末，两人各忙各的，也能几小时不说一句话。<br/><br/> 晚上施然做的饭，主动给裴皓洁盛的汤，但气氛不再像以前轻易地融化开。两人各自吃着碗里的食物，时不时三两句搭话，多数也是围绕着饭菜的话题。<br/><br/> 空气比以前变得更沉了。<br/><br/> 施然主动找裴皓洁谈了两次话，都是非常冷静的口吻。他喝着茶剖析着两人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时，裴皓洁坐在他对面无声地抽烟。<br/><br/> 他身体里有很多充沛而浓艳的感情，可他发现怎么都没有办法对施然释放出来。<br/><br/> “你分析得很对，很精准，很正确。”裴皓洁听完后说。<br/><br/> 施然明显被噎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你觉得有哪里不好吗？”<br/><br/> 裴皓洁摇了摇头，灭掉烟，撑着桌子靠近他：“没有任何不好。但是然然，感情的问题不是只靠方法能解决。”<br/><br/> 他绕过施然走回房间。<br/><br/> 施然感觉裴皓洁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br/><br/> 以前裴皓洁不论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在施然面前总是澄澈的水，一眼能望到底，现在裴皓洁身上有许多施然看不懂的情绪。好几次施然尝试和他坦诚地谈谈，但裴皓洁跟上次谈话时的态度没有太大差别。很配合，也很理解，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br/><br/> 有次施然喝了酒，回家忽然觉得无法忍受，他冲击进屋关掉了裴皓洁的电脑，强行将他压到床上去，非常强势地跟他做爱。<br/><br/> 快到高潮时，施然用力咬住他的肩膀，几乎咬出血来，神志不清地一边哭一边说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太强烈的快感还是因为伤心流的眼泪。<br/><br/> 裴皓洁忽然抱紧又咬又骂的施然，动作变得激烈，眼睛也变得雪亮，好像他有一瞬间从那副死气沉沉的躯壳里爬出。<br/><br/> 可惜施然喝醉了。<br/><br/> 他没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br/><br/> 他一早起床就想起昨晚自己的丢人劲儿，半天都不愿从被窝爬出。<br/><br/> 走出卧房时裴皓洁在煎鸡蛋，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施然则像霜打的茄子，跟裴皓洁的状态呈鲜明对比。<br/><br/> 昨天在床上，他的怒气被裴皓洁的欲望彻底打败了。<br/><br/> “吃了饭再走。”裴皓洁很快把煎鸡蛋和烤吐司端上桌，笑着打量他，“没睡好？”<br/><br/> 施然便打哈欠边瞪他。<br/><br/> “昨天还很气势汹汹得要我去死。”裴皓洁说。<br/><br/> “我喝醉了，别想了。”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然垂下眼。<br/><br/> 裴皓洁看着他，慢慢收敛了笑。<br/><br/> 施然做了很多次尝试，自问尽力了，情况却只坏不好。如果是裴皓洁大概会越挫越勇，但施然毕竟不是他，被挫伤几次后，他对自己失去信心。<br/><br/> 他想起许多以前的事。在认识裴皓洁之前，他从来不善于处理感情。两人在一起后，施然曾问过裴皓洁，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br/><br/> “虽然很笨拙，但是也很真诚。”裴皓洁当时摸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连着你的心。”<br/><br/> 五年后的施然站在镜子前，抚摸自己的眼睛，只从里面看到疲惫和迷惑。<br/><br/> 他们两个好像走进一个死胡同，怎么走怎么撞墙。以前放荡又嚣张，凭着彼此的爱意，对方做什么都正确，都迷人。不像现在，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好像还是每句话都说错，每件事都做错。<br/><br/> 他们硬是把恋人的生活过成了两个室友的感觉。甚至有时候坐在一起看综艺，都能半天看下来没什么交流。<br/><br/> 在见过好几次的冷空气和半边冷床铺后，施然报了蝉室的晚间插花课，每天七点半到九点半。铁头和梨青儿对他们俩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非常欢迎。<br/><br/> 施然在一个普通的晚上顺口提起这件事，裴皓洁只是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知道了。<br/><br/> 时间和精力的分散的确不让施然再那么焦虑。<br/><br/> 蝉室的插花课老师据说是梨青儿亲自挑的，都是有多年经验又送去到日本培训过的老师。课程的氛围和节奏都恰到好处，施然明显感觉每次负担和负面情绪都被带走不少。等下了课，梨青儿偶尔会请他到二楼茶室小坐，跟他聊聊蝉室近期的情况，管理的内容。她说收入还行，甚至比他们想象中好，虽然现在还不算最好的状态，但上升空间特别大。<br/><br/> “铁头说了，我们这儿最主要的管理留给你，现在都是他替着呢，等你来了，我就把他踢了！”梨青儿笑着说道，“尤其茶叶这块儿，我们都不如你懂行。”<br/><br/> 施然这回是真的有点心动，不仅是说说而已。<br/><br/> “我……可以先试试，白天全职的工作时间可能暂时还是空不出。”<br/><br/> “没关系，反正时间很灵活的。”梨青儿说。<br/><br/> 十点钟左右，施然回到家。<br/><br/> 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的灯亮着，裴皓洁不在里面。<br/><br/> 施然换过衣服洗过澡，走到游戏房看了看，发现裴皓洁坐在飘窗上，带着脑电波读谱器，看上去像睡着了一眼。<br/><br/> 他慢慢地走到窗台，就站在裴皓洁跟前，仔细地观望他的脸。裴皓洁已经不是刚认识他时的样子了，轮廓好像硬了一些，更有棱角和男人味了。<br/><br/> “我现在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记得裴皓洁说过，在游戏里时对外界的五感是屏蔽的，“跟你分析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冷静，其实，我看着你，就在想怎么跳起来咬你一口，再吻你，不按套路出牌，吓你一跳。”<br/><br/> 施然说着自己都笑了：“然后你可能要埋怨我吻技差……如果是以前的话。”<br/><br/> “但是我没敢，我怕你用那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我。”<br/><br/> “明明以前咱们俩都挺疯的。”<br/><br/> 施然的头发快要干了，他站在裴皓洁面前说了好多话，最后裹着浴巾回屋。一挨上被褥，精神和身体的困倦立马席卷了他，很快进入睡眠。<br/><br/> 如果那天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