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关节，都觉一股寒意自背后凛凛而起，不论是谁的主意，未免都太狠毒了些。<br/><br/> 这时，久久不语的白蝉忽然开口：“世……子妃？”<br/><br/> 论辈分，定远侯世子妃应是白蝉的大嫂。福纨扭头看她：“你想起什么了？”<br/><br/> 白蝉攥着相柳图的手指骤然一紧，额上渗出冷汗，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许久，她艰难道：“我记得她……她好像有孕在身。”<br/><br/> 福纨与林如晖对视一眼，又看向白蝉，等她继续说下去。<br/><br/> “别的我记不清了，”白蝉单手捂着脸，“只记得她肚子很大了，出门都要嬷嬷扶着……还，还有血。”<br/><br/> “什么血？”<br/><br/> 白蝉重重喘了一口气，薄唇抿成一线，摇摇头：“我记不清。”她手心冰凉，整个人像刚从冰窟窿里出来一样，一阵阵地发寒。<br/><br/> 她闭上眼，便看见泼天的血，她甚至分不清那血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只记得它浸透了大嫂那条华丽的裙袍，一路蜿蜒爬过石阶，和污浊的残酒混在一处。<br/><br/> 那是何处？<br/><br/> 似乎并不是宫里，而是一处阴暗的牢狱，四周有烛火微晃，有女眷哀哀的哭声，和刀斧劈开血肉的钝响。她拼命睁眼去看，却只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br/><br/>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了。<br/><br/> 白蝉猛地睁眼，便见福纨正蹲在她面前，仰头望向她，黑眼睛盈了满满的担忧。<br/><br/> 手背传来的温度十分温暖，白蝉心中微微一动，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她正顺着一道无底裂缝往下坠，一直一直往下，被黑暗吞没，被寒冷吞没，被血腥吞没……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br/><br/> 白蝉垂眸，望向两人交握的手。<br/><br/> 福纨也跟着低头，突然反应过来松了手，别开脸道：“那什么，我这可不算轻薄你。我早问过你了，是你一直不答，我才抓你的。”<br/><br/> 白蝉轻声：“嗯，不算。”<br/><br/> 福纨闻言转过来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又道：“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我瞧你出了好多冷汗。”<br/><br/> 白蝉摇头，没有回答。<br/><br/> “殿下……”旁边忽然传来林如晖迟疑的声音，“您肩上那是什么？”<br/><br/> 福纨下意识伸手去摸，方才白蝉也指了这处，她没太在意，听林如晖又提起来，才道：“什么东西，很明显吗？”<br/><br/> “唔，”林如晖摸出一面小圆镜，“您自己瞧。”<br/><br/> 福纨艰难地歪着头看，只见领口下隐约可见肩膀靠近喉咙的位置，有一片小小的青紫。手指摸上去很平坦，似乎没有破皮，按压也不疼，不知到底是个什么。<br/><br/> 她看了一会儿，放下镜子，重新拉好领口，嘟哝道：“兴许是撞到了哪里？”<br/><br/> 林如晖促狭道：“这位置要怎么撞？我说，该不会是‘有人’在您身上留了标记，您却不知道吧？”说罢促狭地瞥了眼白蝉。<br/><br/> 白蝉一脸茫然，旁边福纨却腾地脸红了，她瞪了林如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以为人人都像你？”<br/><br/> 白蝉犹自不解：“她在说什么？”<br/><br/> 福纨憋红了脸不肯回答，此事便揭过不提。幸而那怪异伤痕的位置不算太显眼，能靠衣领遮挡，且只存在了短短几天，很快便消退了。<br/><br/> ***<br/><br/> 药发木偶爆炸案给新年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正月十五前后，宫内的氛围才勉强回温。<br/><br/> 元宵当夜，女帝在保和殿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席间诸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朝臣们渐渐忘记了除夕夜的灾难，又重新活泛起来。<br/><br/> 这次的宫宴福纨也出了席。她素来不爱应酬，实在待得无聊，中途寻了个借口溜出后门。<br/><br/> 十五月圆，宫中夜色正好。她在无人的庭中驻足，仰头望向那一轮圆滚滚的月亮。<br/><br/> 此情此景令她心中感慨，想起她和白蝉初逢那夜，月亮便是这般的圆。<br/><br/> “帝姬殿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忽然有人唤她，惊破了这静谧夜色。<br/><br/> 福纨皱眉，循声望去，只见月洞门中站着个锦衣男人，看他年纪轻轻、服饰华贵，应是哪家的公子哥。<br/><br/> 待他走近了些，她方才注意到他衣角绣着白金四爪龙。<br/><br/> 那人走到近前，行了一礼：“小王见过帝姬殿下。”<br/><br/> 福纨冷淡道：“你是何人？”<br/><br/> 他也不恼：“臣名贺兰，是贤亲王第二子。”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面孔，一看便知素来养尊处优。宋贺兰笑呵呵地：“元宵佳节，殿下独自来此处赏月，真是好雅兴。”<br/><br/> “谁说孤在赏月？”福纨懒得看他，收回视线，“路过罢了。”<br/><br/> 贺兰的假笑险些没挂住，狼狈道：“这……殿下一人怕有些孤单，不若臣陪着殿下说会儿话？”<br/><br/> 福纨淡道：“孤不爱说话。”<br/><br/> 宋贺兰：“……”他飞速低头扫了眼自己装束，还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br/><br/> 论说这位宋公子，相貌虽不算拔尖，但在京城一众公子哥中是出了名的儒雅，哪知道这女子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br/><br/> 宋贺兰微微皱了皱眉。<br/><br/> 要他说，这帝姬除了身份尊贵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五官不算太出挑，身材也还没长开，瞧着干瘪瘪，和他素爱的美艳类型大相径庭。夜里声音听着倒还算动人，只可惜冷冰冰的，半点温度也不带。要不是父兄有令，他才懒得对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套近乎。<br/><br/> 他忍着火气，又试着搭讪两句。<br/><br/> 福纨露出厌烦之色，拔腿便走。这一来公子哥儿急了，抬手便捉住了她的腕子。<br/><br/> “你做什么？”福纨低喝，“松手。”<br/><br/> 方才席间宋贺兰也喝了几杯酒，此时觉出掌中皮肤细腻，心神一荡，没曾想这贵女还有这等隐秘的好处藏在身上。他酒劲上来，听福纨训斥，非但不肯放手，反而揉搓了一下。<br/><br/> 福纨恶心得快吐了，狠狠一把甩开他，扬声道：“来人——”<br/><br/> 贺兰猝不及防被她甩到一边，扶着栏杆稳住重心，又欺身上前：“帝姬殿下，院中只有我们两人。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小王便是，何必再唤那些不识趣的奴才？”<br/><br/> 说着他伸手便想去捂福纨的嘴。<br/><br/>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对方，便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量从身后扯住他，领子一紧脖子一勒，旋即双脚离地，被提着往旁边狠狠摔去。<br/><br/> 来人正是白蝉。<br/><br/> 她单手提剑，眉目间皆是厉色，跟着上前补了一脚。她力道很大，直接将那小王爷踹得翻了三个跟头。<br/><br/> 宋贺兰狼狈地爬起身，第一反应是狂怒：“哪个贱人敢坏本王的好事？”<br/><br/> 话音未落，白蝉又是一脚将他踢翻，直接踏在他胸前，淡淡道：“你爹。”<br/><br/> 第26章春女【二更】<br/><br/> 福纨还在发愣。<br/><br/> 听见白蝉的声音，她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想拽住对方。她心中欢喜，又有点心慌：“我，我跟他不熟，此人是——”<br/><br/> 宋贺兰被白蝉一脚踩在地上，只觉像压了一块大石在胸口，憋得他眼冒金星，连动弹也不能。<br/><br/> 饶是如此，此人还不老实。他活二十年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待缓过了一口气，怒骂道：“呸，打听打听爷是谁，哪里来的贱婢敢跟爷动手，活腻了不成？老子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