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好照拂她了，我赌不起。”她看向白蝉，“若换做你呢，你会救她，还是救自己？”<br/><br/> 白蝉淡道：“我和你不同。我想叫她活下去，却也不想叫她难过。”<br/><br/> 李玉箫笑了：“真是不错的答案，可惜我没有早些遇到你们。”<br/><br/> 几人靠在房中闲谈，却不知外头京城已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夜，贤亲王命手下鹰犬全城搜索，自己则亲自率了人往林相府上去。他不信帝姬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坚信有人接应窝藏，非要进相府搜人。林相自然不肯，两边便对峙起来。<br/><br/> 林如晖素有急智。既然帝姬不在相府，她心便平了，能冷静地想出对策。见外头来势汹汹，林相转进内室同她商量，是否要干脆放人进来。林如晖想了想道，若他们此刻轻易松口，对方定然猜出帝姬不在府中，不如再耍耍嘴皮子功夫，能拖延一二也是好的。贤亲王越认定帝姬藏在相府，就会调派更多人手来此处预备着，这边人一多，外头的压力也就轻了，无论帝姬想做什么，都更好行动。<br/><br/> 林相觉得有理，扭头便开始同贤亲王讲起了大道理。他是文臣出身，最会耍嘴皮子功夫，从□□登基一直扯到帝姬出生之后，皇帝身体抱恙临危托孤，扯得全是些感天动地引人泪下的废话。<br/><br/> 这么一着，贤亲王果真认定福纨就藏在相府。他一边耐性子假装在听，一边偷偷从外头调了人手包围府邸，叫人插翅难逃。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对峙，直到第二日清晨，贤亲王自认布置妥当，撕开脸皮，直接命人强行破门而入。<br/><br/> 林相上了年纪又没防备，在台阶上跌了跟头，摔破了手掌，幸而没有伤筋动骨。<br/><br/> 贤亲王麾下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将整个相府翻过来搜了个遍，哪知到处都没找到帝姬的影子。<br/><br/> 眼瞧煮熟的鸭子竟飞了，贤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当场拔剑砍人。幸亏他理智尚在，心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帝姬速速找回来，至于林相这边，秋后算账也来得及。<br/><br/> 他怒瞪了丞相一眼，又率人奔出去，开始地毯式搜索整个京城。<br/><br/> 然而，就这么一来一回耽搁的功夫，福纨同白蝉早已离开了京郊小院儿。白蝉虽失了内力，武艺尚在，提溜个瘦伶伶的福纨□□跑路绰绰有余。不多时，两人便偷偷溜进了皇宫之中。<br/><br/> 养心殿周围有不少宫人值班，她们趴在屋檐探头瞅了一眼，觉得不够稳妥，又重新寻到了御花园假山深处的隐秘入口。<br/><br/> 出乎意料的是，机关石板竟是大敞着的，好像前不久刚有人经过。<br/><br/>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了声音，但谁都没有要后退的意思。<br/><br/> 福纨伸出手，白蝉握住她，两人双手交握，一同跳入那石井之中。<br/><br/> 第43章夙愿<br/><br/> 她们摸索着往甬道深处走。福纨一路思索打开假山机关的人究竟是谁。知晓地宫秘密的人并不多，她心中有几个猜测，但很快又一一否决。<br/><br/> 就在这时，前方蓦地亮起了一点光，紧随而来就是地动山摇的剧烈震动。<br/><br/> 鲸油灯噗地熄灭，两人只觉脚下石甬道上下抖动，头顶有细碎的石头滚落。福纨下意识扶着墙壁，下意识想抓住身旁的白蝉，哪知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br/><br/> 她被推得一踉跄，朝前扑倒在地，扭头恰见足有三丈长的石梁坠下，擦着她的脚尖重重砸进了方才所站的位置，扬起一片烟尘。这场景太过惊险，她心跳几乎骤停。<br/><br/> 福纨呆坐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扑到那石梁旁伸手摸索：“白蝉？白蝉！”<br/><br/> 地道已经停下颤抖，周遭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她一张嘴，吸进的全是扑面而来的蓬尘。<br/><br/> 几块纵横交叠的石梁将整片甬道分隔成两半，唯有几道无法通人的狭小缝隙。无论怎样用力，也推不开整块的巨大石梁，她伸手进夹缝中摸索，只摸到尖锐的碎石。<br/><br/> 福纨咳嗽两声，声音几乎带了哭腔：“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蝉——”<br/><br/> “咳咳。”碎石堆后头传来细碎的咳嗽，紧接着一个沉静声音道：“我无事，你还好吗？”<br/><br/> “白蝉！”福纨扑到石碓附近，瞧见白蝉好端端站在对面，衣服沾了尘土，但看起来并无外伤，才松了口气。<br/><br/> 白蝉道，“乖，听话。你先往里走，这儿不太稳固，如果再发生震动恐怕会有危险。”她顿了顿，又补充：“不要担心我，我往原路出去，再想法子从养心殿下来找你。”<br/><br/> 福纨犹豫片刻，不得不承认白蝉说的很有道理。两人努力伸长手臂穿过碎石，艰难地握了一下指尖，便暂时分别。<br/><br/> 福纨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前方跳动的光芒越来越亮，瞧着不像普通的灯光，竟像是……起了火灾。<br/><br/> 火灾？她心中一沉，地宫通风不佳，一旦燃着起来，光那毒烟就能熏死不少人。无奈何后路已经断了，她再怎么担忧，也只能鼓足勇气往前闯一闯。<br/><br/> 她以衣袖掩住口鼻，压低身子，快速朝前跑去。<br/><br/> 拐过一个弯道，又拐过一个弯道，她被迎面而来的热浪扑得一窒。<br/><br/> 福纨往后退了两步，定睛瞧去，只见右边一整排厢房窗棂都跳跃着灼灼火光，火暂时还没有烧到跟前，但看那架势也不远了。<br/><br/> 幸好因为地形的缘故，浓烟全吹往另一侧，她所在的走廊倒是没什么烟气。<br/><br/> 福纨当机立断左拐，推开左手的通道门直闯进去，快速奔跑穿过一间间相邻的宫室。这些房间布置相仿，她只能靠脑内记忆的方位，先往左，再往右……她盘算着火灾蔓延的速度，觉得自己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绕过起火区域，在火势恶化之前抵达右厢房背面的大殿——那里是她记忆中的出口所在。<br/><br/> 她几乎是抱着豪赌的心态撞开最后一扇门。<br/><br/> 没有明火，她松了口气。紧接着，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殿内竟静坐着一个女子。她坐在不起眼的阴影之中，对铜镜细细描眉，若非轻哼着歌谣，福纨几乎都要忽略过去。<br/><br/> 听见开门的响动，女子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br/><br/> 福纨失声：“你？”她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控制了一下情绪方道，“……陛下。”<br/><br/> 女帝陈氏着一身鲜亮的朱红衣衫，对她微微一笑：“是你啊。”<br/><br/> 她在这儿做什么？她一直都在这儿吗？火是她放的？福纨心中疑窦丛生，一时竟想不好从哪里问起。<br/><br/> 她不发问，陈氏更没有要主动替她解惑的意思。她起身极优雅走到床边，掀开那层薄薄的纱帘，柔声道：“春女，别贪睡，该起床了。”<br/><br/> 福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觉心跳漏了一拍。与柔情蜜意的陈氏鲜明形成对比的，是那床上的人……不，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br/><br/> 它周身锁着重重锁链，口中戴枷，青紫的面部狰狞凶恶，正在小幅度地挣扎，带动床板吱吱作响。<br/><br/> “嘘，嘘……”女帝柔声哄着，执圆梳轻柔梳过她灰白稀疏的头发，“乖，不要急，马上就放你出来。”<br/><br/> 那玩意儿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鲜活的人气，愈发兴奋，不停用脑袋撞击床头，想要挣脱束缚。<br/><br/> 火光乍亮，映亮了昏暗的室内。福纨骇然后退一步——她瞧清楚了，那玩意儿正是当日攻击过她和楚衡则一行人的恐怖怪物。<br/><br/> “这，你——”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