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盗！”<br/><br/> 徐长卿闻言，吃惊道：“此话怎讲？我看李兄急公好义、 x_io_ng 襟坦荡，绝非作 ji_an 犯科的 ji_an 佞宵小之辈。”<br/><br/>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豆腐，你在蜀山那么久，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比那些妖怪还要坏！不行，扇子借我用用……”<br/><br/> “你很热么？”<br/><br/> “当然，你看他被秦王逼得挪了窝，还巴巴地跑来和你辞行。光是辞行不够，还要情意绵绵地暗送秋波，表送信物。我才打个盹，就有情敌趁虚而入，怎么不热啊。热，热得很，心里在冒火……白豆腐，听话，乖乖过来，我帮你扇风去去火！”<br/><br/> 若是无关旁人听了这席话去，恐怕在目瞪口呆之余，对景天这种呷醋之能，要表示叹为观止；若是寻常情侣之间听得此话，只怕又要互生嫌隙。<br/><br/> 独独徐长卿听在耳中，丝毫不引以为忤。只因对景天这种飞来横醋，情海生波，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德 xi_ng ，他早已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景天真真假假的调侃之词，平日多了去，若是时时刻刻要去计较，简直是自寻烦恼。<br/><br/> “谢了，春寒料峭，长卿不热。”<br/><br/> 景天就着竹叶青喝了一口，呼哧呼哧卖力地扇着：“这个李淳风满嘴的之乎者也，什么圣人之言，酸溜得很。白豆腐，你跟他在一起，人都变馊了，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东西。”<br/><br/> “好，以后，我挑着你听得懂的说。”徐长卿从善如流，允诺得爽快干脆。<br/><br/> 景天盯着徐长卿半晌，眨巴眨巴眼睛，神色悲愤地道：“白豆腐，你说话不要这么实在，成不？这个世上有句话叫善意的谎言！”<br/><br/> “景兄弟，此言差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br/><br/> 景天眼见这呆子又开始碎碎念地较真，头都大了，立刻递上一盅热茶：“吱吱，吱吱，又不是老鼠，喝你的茶罢。”<br/><br/>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几声懆懆之音。徐长卿屏息听去，但闻转轴拨弦三两声，犹如冰泉冷涩甚是伤怀。<br/><br/> 门帘被青衣小童卷起，那头裹青巾的绿衣女子怀抱琵琶躬身施礼道：“客官，可需 j_ia_n 妾弹奏几曲，以佐酒兴？”<br/><br/> 景天斜倚在护栏上，正对着良辰美景感慨颇多，哪里容得下着无关人士在一侧窥伺唱曲，挥了挥手道：“不必了，这是打赏你的，出去罢！”只闻得“叮铃铃”之声响成一片，他随手散出的铜板全滚落在地。<br/><br/> 只是，景天虽坐在护栏上，但方才挥出这十几枚铜板用的是巧劲，对准了那孩子手中的托盘，又怎会洒落于地？<br/><br/> 眼见那手捧托盘的小小侍童不过七、八岁年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狠狠地盯着景天一声不吭。<br/><br/> 徐长卿瞪了景天一眼，主动捡起散落一地的铜板，交到孩子手里，又抬头望了琵琶女子，诚恳道：“我这朋友心情不好，你们不必介怀。琵琶之音在中原少见，大嫂不妨唱上几曲，徐长卿洗耳恭听。”<br/><br/> 孩子神色稍霁，忙端过张凳几扶着自家娘亲坐下，绿衣女子便开始调弦试音。<br/><br/> 景天被他三人冷落到一旁，心下嘀咕道：“我一片好心对待这娘儿俩，唱曲的小孩不识好歹，恁大脾气，白豆腐对人未免良善得过了头。”他听得琵琶声起，忍不住轻轻戳了徐长卿一下：“喂，白豆腐，咱们时间宝贵，给几两银子打发他们走……”<br/><br/> “噤声——”徐长卿低低道，“你要学那春秋黔敖么？”<br/><br/> “黔敖？黔敖又是谁？”<br/><br/> 他虽然声音甚小，却叫那孩子听见了，那孩子仰着头大声道：“春秋时期，齐国饥荒，有个叫黔敖的财主为了博个好名声，就熬了稀粥施舍给饥民。后来有个饿汉走了过来，黔敖就用勺子敲着锅沿，对那个人很不客气地喊着，喂，小子，快过来吃<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啊。谁知道，饿汉说，我就是因为不吃‘嗟来之食’，才饿到这步田地的……”<br/><br/> “后来，黔敖向他道歉，但那人仍然坚决不吃，最终饿死于街头。”徐长卿解释道。<br/><br/> 其实，这个成语本是用来形容人有气节有自尊，亦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典故的由来。古往今来，大凡有点春秋大义气节的人，从来不接受带有侮辱 xi_ng 的施舍。<br/><br/> 景天听了徐长卿的解释，心下却忍不住好笑：“白豆腐，这饿汉倒是奇了，放着米饭偏偏不吃，结果饿死，岂不是迂腐之极？接受了别人的施舍帮助又如何，没了 xi_ng 命没了活路，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又去哪里讲气节。”<br/><br/> 那孩子梗着脖子大声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和我娘可以唱曲养活自己，又不是乞丐，干嘛要你施舍……”<br/><br/> “ xi_ng 命只有一次，面子还可以再找回来。对不对，白豆腐？”景天辩道，“事有轻重权宜，何必效仿那些迂腐道义，坏了自己 xi_ng 命。”<br/><br/> 徐长卿本想说“轻重权宜”也要具体看什么事宜。死有何惧？人活于世，志气高洁乃立身之本。若为苟全 xi_ng 命而有辱尊严，那便是拼了玉碎也不能瓦全。他心下不悦，听得他二人的争辩，一时默然，道：“听曲子吧。”<br/><br/> 眼见那妇人三首曲子唱完，抱着铁琵琶躬身施礼道：“多谢二位爷打赏， j_ia_n 妾告辞。”<br/><br/> 徐长卿见那琵琶周身阔大，澄亮黝黑不似寻常之物，便道：“大嫂这琵琶沉重，携带多有不便，为何不换一只？”<br/><br/> 绿衣妇人低首道：“琵琶乃是与夫君失散前亲手所做，小女子感念夫家，不忍舍弃。”<br/><br/> 景天“啊”了一声，心道，原来这女子是与丈夫失散，才带着孩子沿街卖艺讨生活。“看你的口音也不像北地之人，你是江浙那边的吧？”“是。妾身夫家姓李，乃是浙江余杭人氏，后来举家迁往渝州开了家逍遥客栈……”<br/><br/> 景天惊诧道：“什么，你们曾在渝州住过？”<br/><br/> “是，我们回老家探亲之时，因战乱与李郎失散。小女子出身寒门，幸得先父乃私塾先生教得我一些书画琴艺，所以带着孩儿卖艺为生，听闻乡亲说在洛阳看到过李郎，遂流落洛阳前来寻夫。”<br/><br/> “原来，这是你的小孩。”<br/><br/> “我当然是娘亲的孩子。”这孩子丝毫也不怯场，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景天回答道：“还有，我不叫小孩，我有名字的，叫三思。”<br/><br/> “哦，三思，想想，再想想，你再想想……这名字起得好啊！”景天揉了揉李三思乱糟糟的头发，笑眯眯地附和着。徐长卿咳了一声，低声道：“《论语?公冶长》有云：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br/><br/> 李三思不屑地望了景天一眼，道：“还是这位大叔是个斯文读书人，哪里像你这般不学无术——”<br/><br/> “三思，不得无礼！”绿衣妇人呵斥道。<br/><br/> 徐长卿眼见那妇人身形消瘦颧骨高耸，那孩子也是脸色青黄的样子，遂道：“我们马上要离开洛阳，却甚是喜好这满城风絮雨中烟柳。大嫂既然擅丹青，不如给我作画一幅如何？”<br/><br/> “好啊好啊，我娘亲绘画可好看了，三乡四村的乡亲们经常来求画的。”<br/><br/> 那绿衣妇人也不推辞，当下便吩咐孩子去店家讨来了笔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