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被惊醒般动了动，用手摩挲了下手中的几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儿子从婴儿长大到现在丰神俊朗的青年，她闭了闭眼，把照片放回钱包里，才慢慢起身回头去看甘南。<br/><br/> 她站在背光的位置，神色模糊不清。<br/><br/> 甘南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却倔强地保持着嘴角的笑容，透露出一种永不妥协的坚持。<br/><br/> 董菲妍看着几乎被自己当儿子对待的大男生，一时心情十分复杂。<br/><br/> 她怎么可能不恨。<br/><br/> 虽然从来没催促过苏北找女朋友，但是心里到底还是勾勒了一幅日后苏北同温柔的女子生育一个可爱孩子的画面。她甚至想，如果两人以后的孩子各有男女，那就结个娃娃亲，如果不是，那就同他们的父亲一样，当一辈子的好弟兄。<br/><br/> 然而她如何料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好兄弟。<br/><br/> 董菲妍看到甘南虽然勉力笑着，眼神却越发黯淡，像连最后一丝光芒都要消散。她哪里习惯平日里总是像小太阳一样逗自己开心的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忍心地开了口：“尝尝你们的手艺。”<br/><br/> 甘南闻言瞬间眼睛一亮，嘴角扯开的弧度几乎要到眼角，忙不迭地说：“好好！我帮苏北端菜，董姨先去坐着。”<br/><br/> 董菲妍没去餐桌坐下，而是走到能看见厨房的地方看着两个忙碌的孩子发呆。<br/><br/> 苏北刚关了火，甘南把大小合适的盘子递过去，然后接过苏北手里的饭勺盛饭。甘南盛好饭也不端出来，笑着冲苏北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见自家儿子抬手十分自然地 m-o 了 m-o 对方的脸，然后拿过饭勺又给一个碗里加了饭，期间大概甘南抗议，二人轻声争辩了几句，没一会儿他就偃旗息鼓，乖乖地拿勺子和筷子去了。<br/><br/> 董菲妍忽然想到那次看见苏北给甘南吹头发，也是这么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br/><br/> 她想，这么清晰的不对劲她从前怎么会视而不见，这哪里是兄弟，分明就是结婚日久的小夫妻相处的模式啊。<br/><br/>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br/><br/> 董菲妍平静至极地夹菜吃饭，只是一语不发。<br/><br/> 二人吃得忐忑至极，食不知味。<br/><br/> 苏北第五次接收到甘南投注过来的可怜巴巴的眼神，顿时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勇气，试探地开口道：“妈？”<br/><br/> 董菲妍抬头，淡淡道：“有什么话吃好饭再说。”<br/><br/> 于是二人彻底歇菜，只好老老实实地吃饭。<br/><br/>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顿“自作自受”的鸿门宴，三人终于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切入正题。<br/><br/> 董菲妍摩挲着手中的玻璃茶杯，余光不经意瞥过两人面前放着的一个浅白一个深蓝的同款茶杯，发了会儿呆才抬头盯着苏北道：“说吧。”<br/><br/> “董姨我们……”<br/><br/> 董菲妍视线不移地打断他：“甘南，我在问苏北。”<br/><br/> 甘南语塞，忧心忡忡地望向他。<br/><br/> 苏北心里紧张，面上竟然还能分心给甘南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稳了稳心神才道：“妈，我们在一起了，因为彼此喜欢，在一起四年多了。”<br/><br/> 董菲妍第一次听儿子说喜欢，一时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昔日里粘着自己的孩子一夜长大。<br/><br/> “妈，你知道我的 xi_ng 格，我不是一时冲动的人，甘南也不是。”苏北沉声道，看着母亲明显的愣怔，缓和了声音，甚至带点淡淡的笑意，“妈，我们不是没有挣扎过，我们不是没有分开过。但是，不行，都不行……我知道同 xi_ng 相恋在社会上的名声有多难听，我知道我们只要在一起就会被人用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我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不管是你还是甘叔叔肯定都会无比失望。”<br/><br/> 苏北说到这里，倾身向前，毫无阻碍地看着母亲的眼睛，像是恳求又像是宣誓：“可是妈，妈妈，就算是在逼你，我也还是想求你，求你给我们这个世上仅有的支持。”<br/><br/> 董菲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看着儿子决绝地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说到“分开”时那么痛苦，似乎连回忆都是一种煎熬；说到“求你”的时候眼神那么亮，亮得好像只要得到自己的支持就再无所惧。她竟然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同父母决裂的自己，当年同苏秦越毅然私奔的自己。<br/><br/>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颤抖地问：“小北，你有没有恨过妈妈，恨我当年识人不清嫁给你爸，恨我把你生下来让你跟着我受那些年的苦。”<br/><br/> 苏北握住母亲的手，又轻又坚定地说：“妈，我以此为傲，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br/><br/> 董菲妍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却永远遗憾父母背过身去的舍弃。<br/><br/> “小北，你永远是我的骄傲。”<br/><br/> chapter80<br/><br/> “甘南……”苏北盘腿坐在床上，拉着他的胳膊锲而不舍地喊他名字。<br/><br/> 甘南头疼无比，只好把手中的文稿一扔，捏了捏他的下巴道：“嗯？”<br/><br/> 苏北终于得他正眼，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到他的怀里，软了语调：“我妈竟然答应了！”<br/><br/> 其实董菲妍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只说了等甘正天出狱再谈将来，不过倒确实没有硬逼着两人分开，比他们曾在各大论坛网站上看到的别人惨痛的出柜经历实在是好太多了。<br/><br/> 所以单是这样，苏北心中大石也总算落地，母亲今夜安睡在隔壁房间，自己又躺在爱人怀里，他想世界上大概没有比此时更美好的场景了，于是连人都变得幼稚了几分。<br/><br/> 甘南对付智力退化的苏北早有心得，慢慢地 m-o 着他的头发，温声道：“嗯，董姨真好。”<br/><br/> 苏北仰着头与他对视，笑了片刻，又缓缓褪去笑容，落寞道：“到底是我逼得她。”<br/><br/> 他微阖了眼，长又密的眼睫像小被子一样盖着眼睛，失落得让人心疼。<br/><br/> 甘南忍不住托着他的脑袋抬了抬，然后低下头亲在他的眼睛上，轻轻说：“是董姨心疼我们。”<br/><br/> 苏北感受到他细致无比的对待，睁开眼睛看着他，自嘲道：“我不过是仗着我妈心疼我们。”他看到甘南瞬间皱起的眉，抬头抚了抚，认真道，“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我妈再不开心最后总要妥协；但是，如果我不坚持，你会跑的，跑得我再也看不到，找不着，这才是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br/><br/> 苏北虽然口上说着不在意，但今天对他到底是一道坎，于是，在甘南刻意营造的安静环境下，没撑到十点就睡着了。<br/><br/> 甘南掩上房门，打算去客厅倒杯水给他备在床头——这本是苏北的日常工作。<br/><br/> 拿着水杯往回走的时候，却见董菲妍的房间还透着光，他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敲门了。<br/><br/> 董菲妍开门看到他，一时不知道该摆怎样的表情，正好看到他手里拿着杯子，顺势问道：“这么晚了还喝水？”<br/><br/> 甘南笑了笑，自然道：“苏北老是说起床后要一杯水，就习惯了。”<br/><br/> 董菲妍愣了愣，才笑道：“他睡了？”<br/><br/> “嗯，受压过后陡然放松，比较容易入眠。”甘南想起苏北安安静静的睡脸，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br/><br/> 董菲妍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道：“那进来吧，我们谈谈。”<br/><br/> 甘南心说终于来了。<br/><br/> “董姨，我……”<br/><br/> 董菲妍抬手打断，笑了笑道：“我先说吧。”<br/><br/> 甘<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