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上的血液还未凝固,不住地顺着眉毛往下流。我将血混着汹涌的泪擦了一把,有一些滴落在莫北脸上,他的嘴动了一下,我连忙贴耳细听,却连呼吸声也感觉不到。<br/><br/> “快,再快!”我爸的手已经恨不得亲自去挂档了,李骁推开他:“你放手!这是在马路上,如果不冷静点,咱们四个都他妈得去死!”<br/><br/> 这句话让我们霎时安静了。车内的寂静与窗外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感到莫北抽搐了一下,接着我的 x_io_ng 口湿了一大片。低头一看,大口大口的鲜血正在从他口中涌出!<br/><br/> “挂五档啊!混账!”我吼道,“他在吐血!”<br/><br/> 头上的伤口开始疼痛,我想 m-o 一下,莫北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极力阻止我触碰伤口。他的眼睛开始渐渐地闭上,我听到他喃喃道:“不能碰……不能碰……”<br/><br/> “不能睡!莫北,睁开眼睛,不能睡!!”<br/><br/> 世界上有六十四亿人口,每天有很多人老死病死被车撞死,他们的亲朋好友却都好好地活着,太阳还在照样升起落下,海洋依然朝 ch_ao 夕汐,数目依然蓬勃茂盛,生物不停繁衍不息……人类奔波忙碌,宇宙斗转星移。旁边的工厂喷出一缕缕黑烟,一个骑单车的姑娘捂住鼻子,时髦女郎站在路边牵着一只翘起后腿小便的贵宾犬,一个人推了另一个人一把,他们就打了起来……<br/><br/> 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眼前模糊了……<br/><br/> “他怎么样了?!”我忽然醒来,手背上的输液针扯掉了。<br/><br/> 医生摇摇头把我按回去,又把输液针插上:“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们从你的脑袋里取出了十九块玻璃。”<br/><br/> “莫北呢?!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br/><br/> “另外两个人伤的没你重,只是有点腿骨有点裂缝……你可断了肋骨了,你要好好休息。大货车司机会赔偿所有医药费,你不用着急。”<br/><br/> “莫北呢?!”<br/><br/>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br/><br/> 我感到全身冰冷:“他……死了?”<br/><br/> “还没脱离危险。”<br/><br/> 全身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十九块碎片镶嵌在我的脑袋里我都挺了过来,现在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br/><br/> “请叫一个心理医生来看管我,”我说,“我有人格分裂症。”<br/><br/> ☆、第2章<br/><br/> 昨天心理医生把我们仨骂了一顿,说我简直有妄想症。他观察了我两三天,又问了几个问题,说我的人格分裂症绝对不可能再复发,要是我们再缠着他,他就要报警。<br/><br/> 我爸略放心了一点,问:“你去不去看看莫北?”<br/><br/> “我没脸见他。”<br/><br/> “上次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很急地睁大了眼睛,没看到你,就又闭上了。”李骁说。<br/><br/> 早春三月,枝抽新芽,窗台上,两只胖乎乎的麻雀正在讲着情话。<br/><br/> 一星期后,莫北出了icu,住进普通病房,我也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他。轻轻踏进房间,骨折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他像是睡着了,我知道他无论如何都可以睡得很死,于是我握住他的手。<br/><br/> “我醒着呢,你陪我说说话。”他仍然闭着眼睛。<br/><br/> 旁边有把椅子,我拽过来坐下。<br/><br/> 莫北说:“向南还是不肯来吗?”<br/><br/>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莫北睁眼看到我,那惊喜的表情让我心痛万分。<br/><br/> “不会……再发作了吧?”他问。<br/><br/> 我拼命摇头。<br/><br/> “你没自己乱碰伤口吧?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吗?”<br/><br/> “没有。我们好像出了车祸……还有……还有……”我极力回忆,“他说从我的脑袋里取出了很多啤酒瓶碎片……嗯,就这些吧。”<br/><br/>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br/><br/> 我没话找话地说了很久:等出院了,让他帮我一起写书,一定要把我们的故事完整地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录下来;这次头上做手术剃光头不说,还留了一道疤,挺man的;过段日子计划计划出国玩,说不定还能结婚收养小孩什么的……<br/><br/> “要不然咱们就留在国外别回来了?”他笑道。<br/><br/> 我发誓我会给他他要的幸福,我抵住他的额头,听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心中的北欧小屋:有充足的阳光,有一个种满郁金香和向日葵的小花园,屋子要漆成白色,要有可爱的邻居——包括幽默的老太太和健康的女学生,我们领养的非洲女孩和阿拉伯男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br/><br/> 冬天早已过去,雪水化成了清溪。我很想吟两句“似花非花”“杨柳依依”什么的诗句,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得背诗。<br/><br/> 莫北的身体恢复的似乎很快,可是偶尔会突然昏迷、出血,有一次甚至出现长时间的休克,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好在每一次抢救都及时又成功,折腾了两个月,春天快过完的时候,莫北终于可以出院了。他说,医院差点给他办暂住证。<br/><br/> 暮春五月,所有的故事在这唯美的一刻结束了。<br/><br/> 很遗憾的是,今年又没看到“柳烟”。少年时总会读到柳烟蒙蒙的句子,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柳树会和烟有关系,每年到了冬天,都期盼着看看柳烟,每年到了夏天,又发现这件事情早就被自己忘怀了。<br/><br/> 出院后,莫北研究了几天撒哈拉沙漠,翻遍了三毛文集(当年他自己那一套送给小颖了),然后宣布要踏上三毛的路程,要领养一个撒哈拉威女孩。<br/><br/> “我猜别说当地话,你就连西班牙语都不会讲,怎么去呢?”我不耐烦道。<br/><br/> “办出国手续需要很久呢,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去学啊!”<br/><br/> “我不想学,上初中的时候我英语最烂。而且我的书还没写好。”<br/><br/> “还没写好?就在这儿停下吧,难道要写到咱们都老死才算结尾吗?”<br/><br/> 我推开他:“我也不知道写到哪,你不要催我,有灵感自然就写完了。”<br/><br/> 他顺从了,独自一人开始念丹麦语和西班牙语。念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忍无可忍地夺了他的书:“你闹够没有?整天就知道鼓捣这些东西,烦不烦?”<br/><br/> 莫北吃了一惊,随即低下头去:“我只想快点结婚,在医院里,你不是说了吗……”<br/><br/> “说说而已嘛,你知不知道实施起来有多困难?”<br/><br/> 他什么也没说,钻进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br/><br/> 我正有点愧疚,门突然开了,他居然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还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br/><br/> “什么?”我问。<br/><br/> “蒋文革死了。”<br/><br/>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br/><br/> “向南,是你害死他的……”<br/><br/> 乌烟瘴气的世界里,来了一个新客人。他约莫四十来岁,神情恍惚地东看西看,跟一屋子放荡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老板警惕地上来问话,中年人却将暗号对答如流。<br/><br/> “原来是熟人介绍,快进。”老板笑得卑躬屈膝,指着坐成一排的男孩们问道:“先生看上哪个?”<br/><br/> 中年人点了根烟,眼皮都不抬:“这几个怕是有五十岁了吧?”他径直往里走,突然在一个单间前面停了下来,“这个什么时候完事儿?”<br/><br/> “应该快了,这个主儿来了有一阵子了。您要这个吗?”<br/><br/> “嗯。”他把烟扔在地下碾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