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奇先生确实是有些谢顶，只有后脑勺和鬓角有一圈金发，又短又卷，像玉米粒一样。马奇太太一头黑发，编成一个婴儿手腕那样粗的麻花辫盘在头顶，再加上红润的脸膛、灰色的眼睛和常年戴着的大围裙，活像一个俄罗斯厨娘。<br/><br/> 马奇小姐——夏洛特·马奇——是个四肢修长的年轻姑娘，约莫二十岁上下，算不上是很漂亮。不过她有金色的鬈发和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小麦色的皮肤从不施脂粉，总的来说还是很招人喜欢。马奇小姐个 xi_ng 直率，讨厌别人叫她“马奇小姐”或者“夏洛特”，我们刚到的时候，她命令我们称她为“苏”。莫北说她像《小妇人》中的乔。<br/><br/> 她的弟弟，克里斯·马奇，大约十五六岁，琥珀色的眼睛和栗色头发衬得他皮肤雪白。克里斯大概是这一家里最漂亮的人了，他顽皮而不粗野，聪明而不狡诈，我们很快相熟了。开始几天他还管我们叫“叔叔”，后来就直接称呼我们的英文名字了——叫我保罗，叫莫北马尔文。<br/><br/> “我爱这个地方。”第一天到这儿的时候，莫北在新家中很快活地告诉我。我才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孩子气地两眼放光了。我扶着他的双肩，嘴唇慢慢地贴上他的，他腼腆地接受了。<br/><br/> 蓦地发现，这种柔软的触感已经相当陌生。我开始极力回忆上一次拥抱、亲吻是什么时候，徒劳。我给莫北的疼惜和关爱太少太少，我想要尽力去弥补，我的手开始偷偷解开他的腰带，却被挡开了。<br/><br/> “不，不要这样。”他说。<br/><br/> 生活很快安定下来，白天时我会继续写我的小说，现在写到了莫北离开蒋文革的部分，我打算只写到我们来美国就完了。想来这小说也写了五年之久，该完了吧。莫北常常去农场找点事情做，后来干脆当了马奇农场的雇工。他最喜欢的工作是刷马，恰巧苏最讨厌干这个，于是他干脆连给牛洗澡的工作也包了。苏很开心，因为她有了更多时间去玩和念书。莫北实在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苏开玩笑地说，如果不是有我，她一定要嫁给莫北。<br/><br/> 相比之下，我们跟东邻柯克夫妇的交往则很少了，只是偶尔碰到才打个招呼而已。柯克先生是当地中学的英语老师，也正是克里斯的老师。他常穿着一身破旧但是干净的西装，腋下夹一本巨大的硬皮书，克里斯也不知道那书是什么内容。柯克太太瘦瘦小小的，灰白色的头发在头上卷得乱蓬蓬的，更显得脸尖。每次看到我们，她总是很友善地微笑一下，从不说什么。<br/><br/> “我爱这个地方，”那段日子，莫北几乎每天都这样说。有一天我又在想着要跟他干那事儿，频频地挑逗他，他只装作不懂。直到我压在他身上，他才开始挣扎。<br/><br/> 我开始吻他，我想吻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莫北试图推开我，却冷不防被我扯去了上衣。窗户开着，十一月的寒风灌进室内，莫北打了个寒噤。没有了衣服的遮掩，他那伤痕累累的上身就暴露在我面前。这上面的每一个伤疤都是因我而留下的——有嫖客的齿痕，有滚热的蜡油留下的烫伤，有烟头的烧伤，有一条深棕色的鞭痕……那时，我失去了理智，我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个嫖客，以折磨他人为乐趣的嫖客。我开始过分地索取，全然不顾莫北的挣扎。<br/><br/> “放手！你他妈的！纪向南，你他妈的给我放手！！”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br/><br/> 我有些诧异，他找到空当推开我，猛地坐起：“不要这样行吗？不做行不行？”<br/><br/> 我以为他是 y_u 擒故纵地挑逗我，再次扑上去。莫北粗暴地推开我，突然剧烈地咳嗽。这是我方明白他是真的不肯做。看着他咳得死去活来，我不知所措地拍着他的背。血，我看到他咳出了血。我伸出手去要帮他擦。<br/><br/> “不要碰我！”莫北再次推开我，跳下床冲进洗手间。我跟过去，在镜子中看到他洗干净手上的血液，又拼命地漱口。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转过头来怒视着我：“不做行不行？咱们一辈子不做，行不行？”<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为什么？”我问。<br/><br/> 他说：“我有心理 yi-n 影，我受够了，我……你有种，你去当鸭子看看，当了鸭子之后，你就一辈子都不想做了。”<br/><br/> 我很讨厌他这种腔调：“你是在怨恨我吗？你在怪我从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力气来结什么婚。”<br/><br/> “我没有那样说，”莫北冷笑道，“你的人格分裂症好了，现在又有被害妄想症了？”<br/><br/> 我被他气昏了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br/><br/> 莫北也被激怒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到底是谁这样对谁了？被心爱的人卖到酒吧当鸭子的可是我，差点被人整死的人也是我，你到底在想什么，纪向南？！”<br/><br/> 我以沉默回应。<br/><br/> “我不想跟你吵，向南……”<br/><br/> 我冷静下来了，心中懊悔万分，不由得将他一把拥入怀中：“是我不好，我昏了头，对不起……”<br/><br/> 莫北也抱住我，一双拳头在我背上打了又打，我听到他哽咽着说，混账，你这个混账……<br/><br/> 一轮半满的月偏西时，莫北躺在床上半醒半睡地喊冷，我关上窗户，静静地在他身边躺下。<br/><br/> 几天后，在小小的德州乡村里，到处响起了圣诞的歌声。苏在12月满了20岁，她表示自己决定用积蓄去西雅图旅行，预计在圣诞节前回来。莫北很有兴趣，就带了些旅费，两个人一起去了。马奇夫妇也离开了农场，去采购来年的原料，同时决定去大城市寻找订单。克里斯笑道：“这下子，我可解放了，再也没人管着我了。”<br/><br/> ☆、第5章<br/><br/> 马奇太太本想把克里斯托付给柯克夫妇的，克里斯当然不会愿意跟一个满身膏药味儿的英语老师住在一块儿，于是他很巧妙地推说“不好意思打扰老人家”，这个花招不仅蒙过了马奇太太，还被柯克先生大大赞扬了一番。<br/><br/> 只是乐极生悲，马奇太太因此命令克里斯在圣诞节之前把草料晒好——他一个人！晒所有牛羊马鹅的草！<br/><br/> 克里斯平时很少在农场干活儿，也不像苏那么强壮——苏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克里斯扛起来，而克里斯比她重二十磅。所以，每天放学对付那一堆草，就成了克里斯的大难题。我看他可怜，得闲的时候就帮帮他。<br/><br/> “保罗，没有你我恐怕就要提前去见上帝了——哦不，是去见魔鬼！”克里斯说，“我可真是没用，如果苏在的话，她可以轻松地把事情做好。枉我还是个男人呢！”<br/><br/> “你将来就去从事……从事……就是聪明人才能干的工作……”我不得不承认，没拿到初中毕业证的我英语烂的一塌糊涂，没了莫北我就是没了翻译。克里斯笑着说：“你指的是脑力劳动？”<br/><br/> “听不懂，也许是吧。”我又抱着满满一怀草料铺在地上，顺便脱掉上衣抹了把汗，十二月的冷风可真是爽啊，“将来呢，你就把马奇农场改成……改成……就是就是那种……一根皮带上面的零件自动移动，沿途都有人加工——”<br/><br/> 克里斯无奈地笑道：“流水线，记住啦？”<br/><br/> “流水线……我不知道，就是《摩登时代》里面那个——”<br/><br/> “就是流水线！”<br/><br/> “好吧，你说是就是，流水线，我记住了！”我扔下草料，躺在上面，“啊，累死我了……”<br/><br/> 克里斯也把上身的衣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