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呢!这像什么话,我们这儿哪天没人闹事儿啊。”麂子像刘宝瑞是的拿腔拿调。我和刘宇京正下不来台,麂子掏出盒烟,没让我俩——估计里头有粉——自己点上一支说道:“要说特殊的事儿还真有呢,一个中学生,小男孩儿,交了个朋友在这儿约会。家长可不一下就知道了来砸店嘛!呵,真是够讨厌的,少掌柜的你说说,他自己看不住个兔崽子,拿咱们这儿撒气,那,我,我麂子虽然不是什么叱咤风云如周老板的人物,但是怎么说也不能让人这么撒野啊。马上带着一群人就冲上去了,后来那当爹的都吓尿裤子了,给我们一叠钱说息事宁人。我可不跟票子过不去啊,不过那可爱的学生仔估计回家得给打断腿了。”<br/><br/> 我换了个姿势舒缓一下麻痹的双腿:“亏你还当过老师,那一套树人的道理哪儿去了。”<br/><br/> “我当过老师的唯一好处,就是接客的时候可以接洋鬼子。”他眨眨眼,哈哈大笑起来。<br/><br/> 刘宇京问:“好日子没见一些老朋友了,都他妈结婚去了?”<br/><br/> “也不是结婚吧,怎么说这是个下三滥的行当,稍微有点主意的都他妈跑了。刘大哥你不也好久不异装了?前儿还有人问起过你呢。咱们都岁数儿大了。”<br/><br/> 刘宇京装作没听到。<br/><br/> “哎,刘大哥,前两年总有个跟你一块儿来的男孩儿哪去了?就那个蔫了吧唧的。”<br/><br/> “我上个厕所。”刘宇京起身走开。<br/><br/> “白大哥最近好吗?”麂子问道,“算起来,我都有三四年没见过他了吧。还是四五年了?”<br/><br/> 我正不知所措,他却喃喃道:“真快呀……当年我受欺压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也有今天呢。今天,谁还敢叫我麂子呢?”<br/><br/> 我瞪眼,他立马赔笑:“当然,少掌柜的和周老板除外。”他边说边掐灭了烟,“今天周老板怎么没来呢?”<br/><br/> “他在我那住两天。”我强忍着不发作。刘宇京回来了,说是领导刚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公司加个班。“你可别喝醉了。”他拍拍我肩膀。<br/><br/> 麂子说:“少掌柜的,电灯泡走了,总算可以亲热亲热了吧?”<br/><br/> “滚你妈的蛋。”我说,“最近来了新人没有?顺从吗?”<br/><br/> “咳,可别提了。别说有一个顺从的新人,就是那些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越来越野了!藏钱的,抽大烟的,偷东西的,骂客人的,大多时候儿还听我教训,有时候干脆就跟我顶嘴!可是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得——打坏了谁去接客?真他妈头疼。”他讨厌别人吸毒,自己却吸得不亦乐乎,开始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我能听清楚的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句:“biao子……老子都给你找回来……落在我手里……”<br/><br/> 我看他没什么异样,刚想找个借口溜走,忽然看到一个很面善的人,仔细想想,好象是当年让莫北给轰走的小四。我招呼他过来,他认出我,屁颠屁颠地跑来了。我提议去个单间,他跟着我去了。<br/><br/> “你白大哥不是好几年前就把你轰走了?咋回来了?”我问。<br/><br/> 小四说:“他都滚蛋了,我愿意回来还回来呗。”<br/><br/> “你以前那么对麂子,他不得好好收拾你一顿啊。”<br/><br/> “没——有!”他说,“当年跟现在怎么能一样呢。他既然当了老大,也就有了老大的气度,过去的事儿,再计较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我好歹也激励了他一下啊。”<br/><br/> 他这么一说,我把大部分怀疑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估 m-o 着也许他会找莫北寻仇,又来投靠了麂子。我给了他几十块钱起身就要走:“咱们今天没见面。”<br/><br/> “是是是……”他眨巴眨巴眼睛,“那您来了一下也不做,太不给面子了吧。”<br/><br/> “没工夫。”我拉开门,迎面撞上一个服务生,他端着的酒泼了我满头满脸都是。那孩子吓得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饶。麂子大概刚跟人喝了几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揪住他破口大骂,又跟我赔笑脸:“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掌柜的,这孩子……还……他妈……嫩着呢……陪您一晚上,就算是道歉……了……”<br/><br/> 说罢,他一把把服务生推进我怀里,后来好像是做了,我想不起来了。<br/><br/> 次日,刘宇京气急败坏地训了我一顿,我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了,盯着衣服上的酒印发呆。<br/><br/> “他们故意泼我一身下了药的酒!”我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小四?”<br/><br/> 刘宇京说:“大概是了,他自己勾引你不成,就使这一招,恐怕计划了很久。可是我不懂,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把服务生叫来问问怎么样?”<br/><br/> “那还不打草惊蛇?”我 xi-e 气了。<br/><br/> 手机响起,父亲虚弱的声音问道:“有进展了吗?”<br/><br/> “我们在怀疑小四。”我说,“爸,你别管了,好好休息,我会尽全力的。”<br/><br/> 电话里换上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向南,我是你非姨……”<br/><br/> 阿非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圆润,有点像宋祖英。我想象着她无神的眼珠盯着我,再 m-o m-o 自己的眼睛,脑海一片混乱。我想象着这只眼睛曾经怎样温柔地望着母亲,如何含情脉脉地望着父亲,如何在得知我的存在时彻夜流泪,如何怜悯地在暗处观察少年的我,如何被放进我的眼眶里……<br/><br/> “向南,你在听吗?我想见见你。”她说。<br/><br/> 我说:“非姨,我去看你……”<br/><br/> 到了医院,见病房里只有秀晖和父亲。秀晖对刘宇京说:“你来干什么,接着去找莫北啊。”又转向我:“非姨去上洗手间了,你稍等一会儿。”<br/><br/> 打发走刘宇京以后,我问了问病情,父亲道:“有什么好问的,就这两天的事儿了。我不让他们拖着我的命,该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我下周一就出院。”<br/><br/> “你不想看到莫北回来了?”我说。<br/><br/> “放屁,你能找回来么。”他把头偏到一边不理我。<br/><br/> 我来到走廊里抽烟,护士走过,没制止我。从发现莫北的夜夜笙歌之后,我便有了烟瘾,脸色差了很多,终于有一天梁社长心情不好,说我“摆着一张僵尸脸”。<br/><br/> 莫北现在,在什么样的地狱里痛不 y_u 生呢。<br/><br/> 叱咤了一辈子,在黑道上也有许多朋友的父亲,先成了跛子,又成了残废,现在仰卧病榻,不得翻身了。<br/><br/> 曾经年轻气盛,短发牛仔装的非姨,早已丢下了摩托,那一点点来历不明东拼西凑的收入常常让她捉襟见肘。<br/><br/> 我也即将一无所有了,失去了莫北之后我已经一无所有。也好,赤条条来去无牵挂。<br/><br/>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一回头,见一五十岁许的女子对我微笑着。我不禁惊叹于她憔悴的美丽:廉价的裙装在她身上仿佛仙袂,皱纹和疲惫不能掩去她的活力,普通的塑料发夹在她灰白的头发中胜过一切金钗玉钏……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只眼睛像鱼眼般空洞。<br/><br/> “二十年前,你也总是这么一副受了惊的样子。”她含笑道。<br/><br/> “非……非姨……”我不知所措,“谢谢你……”<br/><br/> 她右眼转了一下,左眼不动:“说什么谢呢。”<br/><br/> 我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别处,只见父亲隔着落地窗对我们微笑。<br/><br/> 非姨红了眼圈:“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这人辛苦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br/><br/> 我不知如何应答<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