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早，咱们要提前吃了，赶紧弄弄好。”<br/><br/> 周父从后面的小花园穿过阳台进了客厅，他戴着黑边眼镜，白衬衫休闲裤，人长得清润周正，是知识分子的样子。<br/><br/> “哎呀，你在花园里踩来踩去，也不知道把裤子卷起来，这溅得一腿泥。子妍呢？赶紧叫进来一块儿吃饭。”林淑珍十分热切，情绪高涨。<br/><br/> 周嘉曜换了拖鞋，闻言抬头：“子妍是？”<br/><br/> 林淑珍侧身看他，语气忽然虚了两分：“你爸爸一个朋友，叫唐少郴，做家电生意的，你小时候见过，他女儿，唐子妍，比你小一点儿，今年二十七岁，在青州大学跳级直博后留校教书，很斯文漂亮的姑娘，性子也好，平时喜欢花花草草，挺专业的，你爸就叫她来看看他前些日子养的什么……叫什么素冠荷鼎，看看他养得对不对，好不好，恰巧你回来，就一起吃个饭。”<br/><br/> 周嘉曜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br/><br/> 见他没生气，林淑珍舒了口气。<br/><br/> 唐子妍穿着一条迪奥的春夏连衣裙，很温柔的样式，她很瘦很白，长发做了卷，染成栗色。不过那张脸以周嘉曜挑剔的目光看来实在不算漂亮，至多干净清秀。<br/><br/> 唐子妍性格倒是落落大方，和周嘉曜打招呼：“嘉曜哥，终于见到你了。”<br/><br/> 她伸手，周嘉曜点点头，轻轻沾了一下便分开了。<br/><br/> 两人都没有多叙话，周嘉曜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时间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像是凝固了。<br/><br/> 他离开房间，走进二楼的洗手间，洗了把脸。<br/><br/> 那张脸上已经连一点笑的痕迹都没有了。<br/><br/> 裤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一声。<br/><br/> 还是季崇舟的消息：“哥，我到片场啦~”<br/><br/> 周嘉曜回他：“好好拍，少NG。”<br/><br/> 季崇舟大约揣着手机等着他呢，秒回道：“嗯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呀？”<br/><br/> 周嘉曜说：“明天，买了机票跟你说。”<br/><br/> 季崇舟说：“好！莉莉叫我啦，我去化妆了。”<br/><br/> 周嘉曜没有再回，他收起手机准备离开，突然顿住了。<br/><br/> 洗漱台上放着漱口杯，里面放着一支明显用过的牙膏和牙刷。<br/><br/> 他心中闪过一种可能，几乎瞬间就冒了一身的汗。<br/><br/> 深呼吸几口镇定下来，周嘉曜抑制住颤抖，再用冷水洗了两把脸，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楼下林淑珍找上来，他才整理衣襟，走出去。<br/><br/> “怎么上楼来洗脸了？”林淑珍絮絮叨叨，“一楼的洗手间比这大多了，灯也亮。到家这么长时间就洗脸呢？也不和子妍聊聊天，子妍平时也爱看电影，跟你应该有共同话题的。”<br/><br/> 周嘉曜冷笑道：“是么。”<br/><br/> 林淑珍下楼梯的脚步一顿，转身说：“曜曜，难得回来一趟，好好跟妈妈说话不行吗。”<br/><br/> 她像是被伤了心。<br/><br/> 周嘉曜沉默，擦肩绕过她，径直走下去，进了餐厅，在他过去惯常坐的位置坐下。<br/><br/> 餐桌上已摆满大菜，似乎因为他回来而做了隆重的准备。<br/><br/> 周父要为他倒酒，周嘉曜说：“不喝，我一会儿就走。”<br/><br/> 林淑珍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几乎要撒泼：“周嘉曜！你什么意思！”<br/><br/> “妈，”周嘉曜抬眼望她，眸中没有什么情感，“冷静一点。没什么意思，我很忙，吃了饭就走，就这样而已。”<br/><br/> “你忙什么啊？你现在又不拍戏，”林淑珍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多久没回来，一回来就走，你忙什么啊？”<br/><br/> 周嘉曜说：“我教别人拍。”<br/><br/> 林淑珍气性下去，说话稳了点：“教人？你现在做老师了么？那和子妍也算是半个同行，聊聊彼此心得，吃完饭一块在小花园喝个下午茶，你爸最近新弄了一批大红袍，味道不错的。”<br/><br/> 周嘉曜眉眼间透出厌烦，没有接茬。<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周父这时候开口了：“嘉曜，你年纪也不小了，三十而立，是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但爸爸妈妈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用烦，也不用躲着，若是真忙，走也罢了，若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如此，你妈自你说今天回来，天天盼着，你就当陪陪你妈，行不行？”<br/><br/> 周嘉曜沉默道：“先吃饭吧。”<br/><br/> 唐子妍笑了一声，开启另一个话题：“嘉曜哥吃完饭可以去小花园看看，周叔叔养的素冠荷鼎很漂亮，说到这个，我们学校有个教授也很爱收集这些名贵品种的兰花……”<br/><br/> 从花讲到学校，从学校将到学生，再是同事间关系，绕了一圈，说到追星，最后提到电影。<br/><br/> 唐子妍说：“我看过嘉曜哥以前演的电影，真的好看，只是可惜，后来怎么不演了。”<br/><br/> 周父周母同时沉默，氛围一冷，唐子妍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找补：“不过有几部经典作品也足够了，提到国内电影史就绕不过嘉曜哥的名字，而且，虽然现在似乎没什么人知道‘周嘉曜’这个名字，但我在办公室一提电影，大家都说看过。有时候不知道演员名字也是正常，就是前两年上映特别火的那部《温懿可的玫瑰》，彭雨的演员叫什么名字我也一直记不住……”<br/><br/> “叫季崇舟。”<br/><br/> 唐子妍些微诧异地看了周嘉曜一眼，旋即笑道：“对对，好像是这个。”<br/><br/> 话题岔开来，又聊下去了。<br/><br/> 到后来，这一顿饭吃得倒也算宾主尽欢。<br/><br/> 宾是唐子妍，主是周父周母，周嘉曜始终游离在外，他不破坏气氛，已是对两边最大的成全。<br/><br/> 吃完饭小孙收拾碗筷，林淑珍笑着叫周父把他的大红袍拿出来，周嘉曜看了一眼手机，说：“下午茶你们喝吧，我先走了。”<br/><br/> “嘉曜，”周父脸上的温和挂不住了，“我以为你听懂我的意思了。”<br/><br/> 周嘉曜干脆道：“我明白，但我真的有事。”<br/><br/> “什么事？”<br/><br/> 周嘉曜不假思索：“我教的演员晚上有场很重要的戏，我要提前带他练习。”<br/><br/> “谁？”周父沉声问，“你说的这个演员，你的学生，是谁？”<br/><br/> 周嘉曜沉默片刻，挑眉道：“是谁很重要吗？”<br/><br/> “我说了，有些事没必要……”<br/><br/> “那什么有必要？”周嘉曜打断他，他自踏进家门，漆黑的瞳子里头一次闪过怒意。<br/><br/> 周父仿佛疲倦，捏了捏眉心：“家人之间，诚实是有必要的。心里想走，直接说想走就是了。你走吧，没必……不用撒谎。”<br/><br/> 林淑珍：“曜曜！”<br/><br/> 周嘉曜看着两人，心里涌现出一股失望。<br/><br/> 他说：“你们和我谈诚实？”<br/><br/> 那语气讽刺意味太浓，唐子妍在一旁听着心惊，十分后悔今天赴宴。现在的场面对她而言太尴尬，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br/><br/> 好在周嘉曜突然开口：“唐小姐先回去吧，接下来我们要谈一点家事。非常抱歉，今天怠慢了。”<br/><br/> 唐子妍暗暗松气，面上保持住微笑，说了两句客套话，礼貌告辞。<br/><br/> “曜曜，你什么意思？”林淑珍的嗓音在颤抖。<br/><br/> 周嘉曜呼出一口气，缓缓说：“你们把小晖接回来了吧，瞒着我，有意思吗？”<br/><br/> “那是你弟弟！你亲弟弟！接他回来怎么了？你常年不着家，妈妈年纪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