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密了，太昂贵的礼物还是不能心安理得接受。<br/><br/> 然而他在共同生活的过程中早已 m-o 透我的心路，听我说不要，就勉为其难、委婉让步的说：“唉，那你就在我用过的旧手机里随便拿一个吧，该去学校了，别误事。”<br/><br/> 言之有理。<br/><br/> 于是我去他书房那闲置了五六个手机的抽屉里，随便拿了一个看着顺眼的，插上卡，暂时只存了他和夏皆的号码——唯二我能背下来的，只是这次把他的昵称从以前恶趣味的“爸爸”改成了中规中矩却有种谜之肉麻的“隽夜”。<br/><br/>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有蹊跷。<br/><br/> 他没事儿买那么多手机干吗？<br/><br/> 以此类推，我们家还有“买回来就没戴过的手表”、“买回来就没开过机的笔记本”以及“买小了一号就没穿过的衣服”，都以看上去非常正当的途径落到了我手里……<br/><br/> “你当我傻啊宫三岁？”<br/><br/> 我在坐满乘客的公车上冲着他给的手机吼。<br/><br/> 吼完了我没忘记告诉夏皆我嗓子已经康复，正在赶往学校的路上；课程落了两天份的，不多，找室友帮帮忙很容易就能补上，叫她不要担心，以及对周叔叔手下留情。<br/><br/> “我怎么不留情了。”<br/><br/> 她见我将话题引向这里，嗤了一声，口气里听不出丝毫的矜持和即将为人母的稳重，“他已经给老娘‘留了情了’，还想怎样啊。”<br/><br/> 我被她豪放得一时语塞：“再怎么说你们也是……”说到这儿不自然地停顿，“……要一起过日子的人。”<br/><br/> “不说我，你呢？”她紧接着问，“你那个，亲妈，还找过你吗。”<br/><br/> 我想她知道我不爱听这个词儿，表述的方式也略显僵硬，我从未料想过在潜移默化十几年后，我们的母子关系还会承受这样的拷问。<br/><br/> “没有了。”<br/><br/> 我转头向窗外，无目的地闲望着不断被汽车抛往身后的路，不知哪来的音乐声裹在风中一闪而逝，“他们不会再出现了。”<br/><br/> 我是在陈述事实。<br/><br/> “我怎么做的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用宫隽夜的话说，这件事的 xi_ng 质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改变，甚至，正因为是亲生母亲，能做出这样的事就更加不可原谅。<br/><br/> 我相信他施舍了足够的仁慈，处于绝对高度的人做事都不会太绝，毕竟那些人对他来说连威胁都算不上。<br/><br/>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忘掉一切，像从前一样生活。<br/><br/> 我到学校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校园广播今天是一个甜美的女声，用一种很舒服的语调在播报白天发生的新闻，伴随着晴天里的落日余晖，走过身边的姑娘解散了长发，鸽子落脚在操场枣红色的塑胶跑道上，黄昏美极了。<br/><br/> 我顺路去超市买了两瓶酒和下酒的熟食带回寝室，土匪似的破门而入，引来饿死鬼们的一阵欢呼。<br/><br/> “回来了！”<br/><br/> 是的，哥们儿回来了。<br/><br/> 四月过半，夏皆的肚子已经出怀，周末我回家陪她逛街买衣服，见她的肚子已经能把修身的衣物顶起一个浅浅的轮廓，跟她纤细的身形不大相称。她似乎是胖了点，两颊微有些圆润的线条了，为此要感谢周靖阳先生的悉心照顾。<br/><br/> 采购完回去的地铁上，有人给她让座，她开心地道谢，我提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纸袋站在一边，看她坐下时自然搭在腹部的手，耐不住好奇，问她是弟弟还是妹妹。<br/><br/> 她怕我累，接过我手里比较重的袋子放到腿上，说，现在为防止重男轻女，不兴产前查 xi_ng 别这一套，答案要等到分娩的时候揭晓，也算是个悬念。<br/><br/> 可是栗子阿姨说，怀的是女孩皮肤会变好。<br/><br/> 是吗？她转转眼睛，笑着问我，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br/><br/> 我不知自己哪根神经被拨动，竟为了那两个柔软的称呼，整颗心都变成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块儿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满，说，你会让他……她……叫我哥哥吗。<br/><br/> 当然了。她表情讶异，好像我问了个蠢到不能再蠢的问题，就算大二十多岁你也还是当哥的啊，傻儿子。<br/><br/> 我傻盯着自己灰色的鞋带，地铁停站，坐在她身旁的人下了车，外面又上来一波乘客，直接把我挤到了位子上坐着，这时正是晚高峰，成群的校服少年叽叽喳喳地蜂拥进车厢，一个女高中生站在我身前，大腿挨着我的膝盖，我抱着东西再给她让座太麻烦了，只好挪挪腿让她站得不那么挤。<br/><br/> 小姑娘双眉紧蹙，低垂的眼帘下面看得出眼睛在不停地左右顾盼，表情有点痛苦，可能是晕车。<br/><br/> 地铁又开动，我靠在夏皆肩膀上渐渐涌起睡意。都怪前一晚好不容易有空跟李谦蓝叙旧，两个人挂着视频写歌，要知道搞创作这种事一旦有了同伴，那种快乐是孑然一人所不能比的，我们俩越聊越来劲，凌晨三点才睡下，这会儿困到眼花，眼睛一闭就要眯过去，突然被夏皆一声断喝惊醒。<br/><br/> 她说，你他妈有完没完，手给我拿开！<br/><br/> 我愕然睁眼，周围人的表情都跟我差不多，半天没找到指责的对象是谁。<br/><br/> 夏皆却直直瞪着我面前那女孩的身后。<br/><br/> 她身后一个头发油腻、形容猥琐的男人涨红了脸，回了一句嘴，你有病吧，说谁呢！<br/><br/> 小姑娘双手攥着校服衣角，咬着嘴唇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呜咽。<br/><br/> 夏皆一手扶着腰，一手把她用力朝自己身边拽过来，厉声重复一遍，我他妈说你呢，变态。<br/><br/> 第124章<br/><br/> 我的后背离开了地铁硬邦邦的座位，整个人睡意全失，耳边鼓噪着人群的私语和骚动，仿佛置身于巨大的蜂巢中，一双双眼睛带着潜台词往这边招呼，那女孩背对着如针如芒的视线，畏缩的肩膀微微发着抖，头发都被眼泪沾在了脸上。<br/><br/> 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她，刚才是不是这个人碰你？<br/><br/> 小姑娘猛地抬头看我，一双眼睛大而惊恐，两只手反握住夏皆的衣袖，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咬着嘴唇使劲点头。<br/><br/> 男人仍嘴硬的跟夏皆呛声：“你有什么证据？啊？大着个肚子就不能老实点儿吗，空口无凭诬赖人……”<br/><br/> “要是我诬赖了你，我会好好道歉的。但是在这之前，麻烦您先给大家伙儿看看啊。”<br/><br/> 夏皆是给气笑了，口吻从激越改为冷嘲，促狭地眯起眼，“别拿包挡着你的裤子，这么多人在，不会错怪的。”<br/><br/>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点。<br/><br/> 周围人不满的指责声越来越盛，他拿起手里的黑色皮包狠狠朝夏皆甩过去：“关你屁事……！”<br/><br/> 我伸长了手把那个包打到地上，啪得一声。<br/><br/> 人群像蚂蚁一样窸窸窣窣地退避，我原先拎在手里的纸袋掉在了地铁足迹斑斑的地面上，里面新买的丝巾和打折日用品都洒出来，还有夏皆犹豫了很久才买下的 x_io_ng 针，她想在后天去周靖阳家拜见父母的时候戴。<br/><br/> 我说，敢动手是吗。<br/><br/> 我的帽子刚被碰掉了，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