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遍地出现，这一刻，林雅各再次生出了想要逃开的冲动。<br/><br/> 他转头看赫尔穆特，赫尔穆特似乎感觉到了视线的重量，也笑眯眯地转过来。<br/><br/> 然后，林雅各便发现手腕间的某根绳子在收紧。<br/><br/> “雅各。”赫尔穆特的声音很温柔，“别逃开，我给了你太多的自由，让你一直都无所畏惧的任 xi_ng 下去，可是我也是会生气的，每次帮你扫平困境我也是会累的。”<br/><br/> 林雅各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然后，他看见赫尔穆特从衣兜里掏出了个东西，圆溜溜的一团，像是用白头发整整齐齐的缠在什么东西上，很光滑，圆得很规则。要是平常的时候，林雅各一定会伸手指戳两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什么东西？”他只是问，心里隐隐不安。<br/><br/> 赫尔穆特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路德维希点点头，路德维希很有风度地鞠了一躬，往两人身后的山洞走去。<br/><br/> 林雅各没说话，他看见赫尔穆特将手中的头发团往半空一抛，头发全部展开，露出包裹在其中的小小的老头，小老头在空中一个翻滚，然后“噗”的一声便仿佛在吹开了一样膨胀起来，他落地的时候十分轻盈，小小的身体对着赫尔穆特鞠了一躬，“主人。”<br/><br/> 赫尔穆特微笑：“杰克，你怎么越来越老了？”<br/><br/> 老侏儒眼含热切，手上握拳，“主人，时间的流动是无法阻止的，只有被死神放手的你才可逃开永恒的规则，我的衰老无法避免，但我的心和我全部的维持生命的血液与力量，还是一如当年一样永远忠诚于你。”<br/><br/> 林雅各无言，然后他看见老侏儒转过头对他呲牙一笑：“好久不见，善良的年轻人，你的身体还好么？”<br/><br/> 林雅各沉默许久，他抬起自己的手对赫尔穆特道：“绳子、戒指、镯子，你的家当都在我身上了？”<br/><br/> 赫尔穆特微笑：“似乎是的，我在不尽余力地把自己奉献给你。”<br/><br/> “……你是在什么时候盯上我的？”<br/><br/> “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当时的我刚好在拜访我的教父，要知道什么变化都逃不过死神的眼。”<br/><br/> ……<br/><br/> …………<br/><br/> ………………<br/><br/> 林雅各低头， m-o 了 m-o 手上这些东西。<br/><br/> 绳子，弄不下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br/><br/> 戒指，摘下来就得死啊摘下来要不得。<br/><br/> 镯子，这个可以忽略了，花了三年的时间来拼命砸都砸不烂的东西可以忽略了。<br/><br/>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从没有过欺骗，只是有些东西没有说出来偶尔装个逼而已。猎人是不会告诉猎物那里有圈套的，不然就不符合游戏规则了。<br/><br/> 林雅各向来是个愿意遵守规则的人，现在的他也想竭力想维持自己平日的思考方式，可是，他有些冷静不了——<br/><br/> “滚！”他一脸 yi-n 郁地对赫尔穆特喊道，“什么叫帮我扫平困境，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br/><br/> 赫尔穆特笑眯眯地拉住他的手，手劲之大不容人反抗，林雅各发誓，放开的时候绝对会有淤青。<br/><br/> “第一次从路德维希那里逃走是我的仆人杰克帮的你，倘若没有我，你已经嫁给路德维希。”<br/><br/> “变成灵魂后还能重生为人，你也该感激我。”<br/><br/> “带着小鹿的单身女人，楚·卡尔殿下他虽然最终是娶了她，但最初他的兴趣还是在猎杀小鹿身上，倘若没有我——他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番那个女人的美貌，格莱尔（小鹿的姐姐）一定会心碎死。而当时的你，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不是么？”<br/><br/> 林雅各一愣，心里又是窘迫又是酸涩又是……被欺骗的愤怒，“原来你当时是可以从鹿子变回人的！”<br/><br/> 赫尔穆特一脸无辜：“我以为我当鹿子会比较亲民，雅各你可以尽快喜欢上我。”<br/><br/> “还有后来的很多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路德维希的黄金笼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魔鬼的地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地狱的河上的船夫更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我的雅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从你的利益出发，我以为终有一天你会察觉，可是你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想离开这里。”<br/><br/> 林雅各只觉得呼吸困难，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铺天盖地地向自己罩过来，有人早就挖了坑让他跳，他已经收不住脚了。<br/><br/> “不。”林雅各摇头，“你是在害我。你明知道我想回去的，但你却毁了一切，你让我耗在这里，让我不断地走弯路，毁掉我健康的身体，消磨我坚定的意志。我……”他说不出话了，他的嘴唇抖得厉害。<br/><br/> 赫尔穆特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林雅各的脸，温柔得简直让人心醉，“是呀，我恨不得让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用像路德维希的牢笼一样的东西把你囚禁，可是雅各，你只是想逃开，虽然我很难过，但我也不阻止——我让你跑，帮你跑，帮你打开心扉，我以为我对你是十分宽容了，原来你竟是这么伤心。”<br/><br/> “你已经回不去了，要学会发抖的雅各的身体已经消失，你没办法再实现你的愿望了。”<br/><br/> 有滚烫的眼泪砸下来，从指头顺着指缝往下流淌。<br/><br/> 赫尔穆特揉了揉林雅各禁不住发抖的唇，柔声道：“你像是做了个噩梦。”<br/><br/> 林雅各闭了闭眼，笑：“可不是么，一个庞大的噩梦，一个我以为很简单但实际却很可怕的噩梦。”可是他还在流泪，到后来简直是连全身都在发抖。<br/><br/> 发抖，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为了学会发抖不知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这一切都成了笑话，被人引导着失去了一切离开的可能。<br/><br/> 他早该知道的，童话原著里那个要学会发抖的雅各是因为个人体质的缘故而无法发抖，失去了那个身体的自己早就在这个世界失去了逃离的可能。<br/><br/> 他被人引导着一步步走到了今天。<br/><br/> “你知道格林童话？”林雅各问道。<br/><br/> 赫尔穆特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这里不是童话，这里是属于我们的、真实的世界，只是你一直不愿承认罢了。有人在这里获取了美好的故事，但你该知道，真实的世界永远都不太美好。”<br/><br/> 林雅各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是一个冷到脊髓都在发疼的可怜虫，被一个巨大的骗局笼罩着，最终戳破这个骗局的还不是他自己而是设立骗局的人，莫大的嘲讽和背叛感死死压在他身上，最大的悲哀还是——被骗的人已经把骗自己的人当成了无法舍弃的人。<br/><br/> 真可怜。<br/><br/> 自己还真是可怜。<br/><br/> 林雅各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br/><br/> “或许是因为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br/><br/> 可不是吗？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做梦，做着一个拼命想回家的梦，做着一个有好友一直在身边帮忙的梦，做着一个有很多幸运把所有不幸都打败的梦。<br/><br/> 做着一个……连自己都想要留下来的梦。<br/><br/> 可是这是幻影、是圈套、是骗局，是有人以不能逃离不能舍弃所谓爱情所谓囚禁的名义设下的陷阱。<br/><br/> 林雅各蹲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但眼泪却一滴一滴的砸下来，到后来，渐渐地，终于干涸了。<br/><br/> 赫尔穆特也蹲下来， m-o m-o 他的头，然后手滑下去划过脸庞<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