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我这恶魔？<br />
天使反握住她的手，将她也拉向自己，两人近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犹如交织的衣袍纠缠在一起。<br />
天使紧紧盯着恶魔，问：为什么？<br />
什么为什么？恶魔好像听不明白天使在问什么，她另一只没有被控制的手轻抚过天使的眼睛，那片蓝色的海洋里清晰地倒映着恶魔的身影。<br />
天使被摸得不适，却不肯眨眼，仍盯着她：为什么要把楼弄塌？<br />
噢，这个啊爱彼该尔没有否认，又露出那种嚣张又得意的笑，小天使，你别忘了，我可是恶魔啊。<br />
恶魔向来卑鄙无耻，做坏事从来不要理由。<br />
不。以利亚语气认真，你不是。<br />
爱彼该尔眼神微动，唇边笑意更甚：不，我是，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br />
小天使，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很愤怒？是不是很想杀了我？<br />
以利亚盯着她，唇线绷得很紧。<br />
恶魔拉起天使的手，主动牵引着，用她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收紧：小天使，杀了我。<br />
窒息感攀附而上，她语气中蛊惑纵容的意味却越发明显。<br />
像是很期待这件事的发生。<br />
以利亚以为她在看玩笑，却又在她的紫眼睛里看见了认真。<br />
手下的触感细腻真实，颈侧的脉搏鲜活有力。<br />
以利亚有些想不明白。<br />
但她不打算照做。<br />
以利亚挣开对方的手，将她推开，重新拉开安全距离：我会知道为什么的。<br />
好吧。爱彼该尔向后退了一步，像是有些遗憾地耸了下肩。<br />
然后下一秒，她又看向以利亚怀里的书，用极其自然的语气问：要去花店？<br />
以利亚点头。<br />
爱彼该尔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小天使是这么久没见我，专门出来找我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令人伤心。<br />
以利亚却问：你希望我找你吗？<br />
爱彼该尔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旋即笑着说：当然，能被天使惦记是我这个恶魔的荣幸。<br />
以利亚盯着她，没说话。<br />
爱彼该尔低头把书从她怀里拿走，边说边往前走：先不去花店，陪我去买点东西。<br />
以利亚拦住，直视她那双漂亮的紫眼睛：还没到晚上。<br />
什么？<br />
你不用继续忙吗？<br />
爱彼该尔叹了口气：小天使，你变了，你变得不可爱了。<br />
她本来就不可爱。<br />
以利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br />
别老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爱彼该尔伸手挡住以利亚的眼睛，语气还是熟悉的感觉，明媚中带着点轻佻和蛊惑，我会觉得你爱上了我。<br />
以利亚把她手拿下来：神爱世人。<br />
爱彼该尔笑了：不。<br />
以利亚看她。<br />
我是说，你不是神。<br />
好啦，不说这个。爱彼该尔拉住她手腕，陪我去买东西吧。<br />
以利亚：你不用<br />
爱彼该尔打断她：不忙不忙，那些事哪有陪我的小天使重要。<br />
以利亚不与她争辩谁陪谁，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br />
走出拐角那一瞬间，爱彼该尔又变回了人类模样。<br />
她这次带以利亚去的是家蔬果店。<br />
有南瓜吗？<br />
有。店主问，要多大的？<br />
越大越好。<br />
店主笑了：两位客人是要买南瓜回去吃的呀，我还以为你们是买来做南瓜灯的。<br />
临近万圣节，来买南瓜的大多挑的都是小南瓜，做成的南瓜灯小巧轻便，适合提着出门。<br />
爱彼该尔笑而不语。<br />
还要别的吗？<br />
不用了。<br />
真不来点石榴吗？一奥克只要十阿克切。<br />
不用。<br />
刚摘下来的，新鲜又美味，还美容养颜，两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真的不来点吗？<br />
爱彼该尔笑着掐了一把以利亚的脸：我们这是天生丽质。<br />
说完，就收回了手。<br />
以利亚看了她一眼。<br />
爱彼该尔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店主聊天，却不自主摩挲了一下指尖。<br />
留下送货地址后，她们去了花店。<br />
以利亚把书还给女店主，爱彼该尔又问女店主要了几本书。<br />
等你看完这些，我带你去书店逛逛。<br />
以利亚点头：好。<br />
和花花玩了一会儿后，她们告别两人准备回去。<br />
回到院子时，那三个大南瓜已经放进了院里。<br />
爱彼该尔看到南瓜后立刻松开了以利亚的手，然后从恶魔空间去出桌椅板凳还有匕首蜡烛。<br />
爱彼该尔在椅子上坐下后，开始拿着匕首对南瓜比比划划。<br />
你要做南瓜灯？<br />
是啊。爱彼该尔头也不抬，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万恶节回去的时候要给他带南瓜灯。<br />
朋友？回去？他？<br />
以利亚神色平静：你朋友真多。<br />
女店主，餐厅老板，还有这个他。<br />
那可不，好歹活了几百年。爱彼该尔说完，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天使岁数应该也不小，但看着没啥朋友。<br />
她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以利亚，笑容明媚灿烂：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br />
以利亚的目光落在她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br />
爱彼该尔举起手里的匕首：你要试试吗？<br />
我？<br />
对啊，要不然我为什么要买三个南瓜？<br />
说着，她又从恶魔空间取出新的椅子和匕首。<br />
她拍拍旁边的椅子：快坐快坐，来试试嘛！<br />
以利亚的目光在她的笑容和南瓜来回转了两圈，然后依言坐下。<br />
你会做吗？<br />
以利亚摇头。<br />
没关系，我教你！爱彼该尔兴致冲冲，然后哔哩吧啦地开始给她灌输理论知识，我们先这样再这样<br />
好了，我先给你演示一遍。<br />
她说得自信满满，但轮到实操的时候，下手却又变得犹豫起来。<br />
以利亚看她：第一次？<br />
是啊。爱彼该尔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她又不是每年都送，而且送也可以买现成的。<br />
今天只不过忽然兴致上来了，想尝试一下。<br />
挖个洞而已，有什么难的。爱彼该尔说着，终于落下了第一刀。<br />
很不幸，恶魔似乎天生只有破坏的天分，而没有创造的天分。<br />
恶魔的匕首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雕南瓜的。<br />
爱彼该尔这一刀直接将南瓜捅了个对穿。<br />
爱彼该尔毫不在意地笑了：小问题。<br />
以利亚看了眼她用力攥着匕首的手指，指节都绷得很紧：嗯。<br />
爱彼该尔屏住呼吸，放轻动作落下第二刀。<br />
咔嚓。整个南瓜顿时四分五裂。<br />
一定是南瓜的问题。爱彼该尔笑容不变。<br />
以利亚认真附和：嗯。<br />
爱彼该尔看着第二个南瓜，笑容越加明媚：这次一定行。<br />
雕东西讲究又快又准。她表情认真，摆出专业的架势，几道凌厉迅疾的刀风落下<br />
几块南瓜皮唰唰飞出，一个怪异到有几分丑萌的邪恶笑脸逐渐成型。<br />
不过如此。<br />
爱彼该尔收刀，刚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下一秒，砰地一声，南瓜炸了<br />
南瓜馕炸得稀碎，溅了爱彼该尔一身，黄色的稠状物从她漂亮的犄角淌下来，然后滴滴答答地沿着她银色的发尾滑落。<br />
以利亚沉默了下，然后说：是匕首的问题。<br />
爱彼该尔艰难地保持微笑，一挥手除去身上黏糊糊的南瓜汁，又变回那个优雅迷人的恶魔。<br />
我累了，回去睡觉。<br />
以利亚目送她走进屋内，然后听到一道巨响的关门声。<br />
她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满地狼藉，然后抬头看向桌上唯一幸存的南瓜。<br />
第12章 许愿第十二天<br />
◎盛宴◎<br />
凌晨刚过，盘坐在矮床上冥想的以利亚忽然睁开眼睛。
天使反握住她的手，将她也拉向自己，两人近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犹如交织的衣袍纠缠在一起。<br />
天使紧紧盯着恶魔，问：为什么？<br />
什么为什么？恶魔好像听不明白天使在问什么，她另一只没有被控制的手轻抚过天使的眼睛，那片蓝色的海洋里清晰地倒映着恶魔的身影。<br />
天使被摸得不适，却不肯眨眼，仍盯着她：为什么要把楼弄塌？<br />
噢，这个啊爱彼该尔没有否认，又露出那种嚣张又得意的笑，小天使，你别忘了，我可是恶魔啊。<br />
恶魔向来卑鄙无耻，做坏事从来不要理由。<br />
不。以利亚语气认真，你不是。<br />
爱彼该尔眼神微动，唇边笑意更甚：不，我是，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br />
小天使，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很愤怒？是不是很想杀了我？<br />
以利亚盯着她，唇线绷得很紧。<br />
恶魔拉起天使的手，主动牵引着，用她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收紧：小天使，杀了我。<br />
窒息感攀附而上，她语气中蛊惑纵容的意味却越发明显。<br />
像是很期待这件事的发生。<br />
以利亚以为她在看玩笑，却又在她的紫眼睛里看见了认真。<br />
手下的触感细腻真实，颈侧的脉搏鲜活有力。<br />
以利亚有些想不明白。<br />
但她不打算照做。<br />
以利亚挣开对方的手，将她推开，重新拉开安全距离：我会知道为什么的。<br />
好吧。爱彼该尔向后退了一步，像是有些遗憾地耸了下肩。<br />
然后下一秒，她又看向以利亚怀里的书，用极其自然的语气问：要去花店？<br />
以利亚点头。<br />
爱彼该尔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小天使是这么久没见我，专门出来找我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令人伤心。<br />
以利亚却问：你希望我找你吗？<br />
爱彼该尔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旋即笑着说：当然，能被天使惦记是我这个恶魔的荣幸。<br />
以利亚盯着她，没说话。<br />
爱彼该尔低头把书从她怀里拿走，边说边往前走：先不去花店，陪我去买点东西。<br />
以利亚拦住，直视她那双漂亮的紫眼睛：还没到晚上。<br />
什么？<br />
你不用继续忙吗？<br />
爱彼该尔叹了口气：小天使，你变了，你变得不可爱了。<br />
她本来就不可爱。<br />
以利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br />
别老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爱彼该尔伸手挡住以利亚的眼睛，语气还是熟悉的感觉，明媚中带着点轻佻和蛊惑，我会觉得你爱上了我。<br />
以利亚把她手拿下来：神爱世人。<br />
爱彼该尔笑了：不。<br />
以利亚看她。<br />
我是说，你不是神。<br />
好啦，不说这个。爱彼该尔拉住她手腕，陪我去买东西吧。<br />
以利亚：你不用<br />
爱彼该尔打断她：不忙不忙，那些事哪有陪我的小天使重要。<br />
以利亚不与她争辩谁陪谁，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br />
走出拐角那一瞬间，爱彼该尔又变回了人类模样。<br />
她这次带以利亚去的是家蔬果店。<br />
有南瓜吗？<br />
有。店主问，要多大的？<br />
越大越好。<br />
店主笑了：两位客人是要买南瓜回去吃的呀，我还以为你们是买来做南瓜灯的。<br />
临近万圣节，来买南瓜的大多挑的都是小南瓜，做成的南瓜灯小巧轻便，适合提着出门。<br />
爱彼该尔笑而不语。<br />
还要别的吗？<br />
不用了。<br />
真不来点石榴吗？一奥克只要十阿克切。<br />
不用。<br />
刚摘下来的，新鲜又美味，还美容养颜，两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真的不来点吗？<br />
爱彼该尔笑着掐了一把以利亚的脸：我们这是天生丽质。<br />
说完，就收回了手。<br />
以利亚看了她一眼。<br />
爱彼该尔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店主聊天，却不自主摩挲了一下指尖。<br />
留下送货地址后，她们去了花店。<br />
以利亚把书还给女店主，爱彼该尔又问女店主要了几本书。<br />
等你看完这些，我带你去书店逛逛。<br />
以利亚点头：好。<br />
和花花玩了一会儿后，她们告别两人准备回去。<br />
回到院子时，那三个大南瓜已经放进了院里。<br />
爱彼该尔看到南瓜后立刻松开了以利亚的手，然后从恶魔空间去出桌椅板凳还有匕首蜡烛。<br />
爱彼该尔在椅子上坐下后，开始拿着匕首对南瓜比比划划。<br />
你要做南瓜灯？<br />
是啊。爱彼该尔头也不抬，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万恶节回去的时候要给他带南瓜灯。<br />
朋友？回去？他？<br />
以利亚神色平静：你朋友真多。<br />
女店主，餐厅老板，还有这个他。<br />
那可不，好歹活了几百年。爱彼该尔说完，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天使岁数应该也不小，但看着没啥朋友。<br />
她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以利亚，笑容明媚灿烂：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br />
以利亚的目光落在她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br />
爱彼该尔举起手里的匕首：你要试试吗？<br />
我？<br />
对啊，要不然我为什么要买三个南瓜？<br />
说着，她又从恶魔空间取出新的椅子和匕首。<br />
她拍拍旁边的椅子：快坐快坐，来试试嘛！<br />
以利亚的目光在她的笑容和南瓜来回转了两圈，然后依言坐下。<br />
你会做吗？<br />
以利亚摇头。<br />
没关系，我教你！爱彼该尔兴致冲冲，然后哔哩吧啦地开始给她灌输理论知识，我们先这样再这样<br />
好了，我先给你演示一遍。<br />
她说得自信满满，但轮到实操的时候，下手却又变得犹豫起来。<br />
以利亚看她：第一次？<br />
是啊。爱彼该尔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她又不是每年都送，而且送也可以买现成的。<br />
今天只不过忽然兴致上来了，想尝试一下。<br />
挖个洞而已，有什么难的。爱彼该尔说着，终于落下了第一刀。<br />
很不幸，恶魔似乎天生只有破坏的天分，而没有创造的天分。<br />
恶魔的匕首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雕南瓜的。<br />
爱彼该尔这一刀直接将南瓜捅了个对穿。<br />
爱彼该尔毫不在意地笑了：小问题。<br />
以利亚看了眼她用力攥着匕首的手指，指节都绷得很紧：嗯。<br />
爱彼该尔屏住呼吸，放轻动作落下第二刀。<br />
咔嚓。整个南瓜顿时四分五裂。<br />
一定是南瓜的问题。爱彼该尔笑容不变。<br />
以利亚认真附和：嗯。<br />
爱彼该尔看着第二个南瓜，笑容越加明媚：这次一定行。<br />
雕东西讲究又快又准。她表情认真，摆出专业的架势，几道凌厉迅疾的刀风落下<br />
几块南瓜皮唰唰飞出，一个怪异到有几分丑萌的邪恶笑脸逐渐成型。<br />
不过如此。<br />
爱彼该尔收刀，刚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下一秒，砰地一声，南瓜炸了<br />
南瓜馕炸得稀碎，溅了爱彼该尔一身，黄色的稠状物从她漂亮的犄角淌下来，然后滴滴答答地沿着她银色的发尾滑落。<br />
以利亚沉默了下，然后说：是匕首的问题。<br />
爱彼该尔艰难地保持微笑，一挥手除去身上黏糊糊的南瓜汁，又变回那个优雅迷人的恶魔。<br />
我累了，回去睡觉。<br />
以利亚目送她走进屋内，然后听到一道巨响的关门声。<br />
她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满地狼藉，然后抬头看向桌上唯一幸存的南瓜。<br />
第12章 许愿第十二天<br />
◎盛宴◎<br />
凌晨刚过，盘坐在矮床上冥想的以利亚忽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