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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在社长身边站得笔直:“社长说今天他教我。”<br />
    “可以,加油。”<br />
    沈岑靠在墙上,姿势放松,语气随意:“不行再叫我。”<br />
    陶然呵一声:“肯定叫你刮目相看。”<br />
    十分钟后,声乐室里传来一阵水壶烧开的声音,直穿人耳膜。<br />
    门从外面被打开,顾言和林静默连包都没来得及放,把脑袋探进来。<br />
    顾言捂着耳朵:“什么狗动静?”<br />
    陶然嘿嘿两声:“社长在教我开嗓。”<br />
    社长也被这一嗓子嚎懵了:“我那个,应该不是这么教的,当然可能是我的教学方式不适合你,你跟着我唱啊do re mi ......”<br />
    陶然:“do re mi......”<br />
    社长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这次有进步了哈,那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不然顾言你来?”<br />
    顾言整个人一激灵:“我可是咱乐队王牌,轻易不出手的,林静默你来。”<br />
    说完他转向陶然:“默哥是最细心最耐心的,他带你,我放心。”<br />
    林静默进来放包,没说好但也没拒绝。<br />
    不等陶然答应,那两人就出去洗耳朵去了。<br />
    如他所说,林静默确实很细心,而且还会因材施教,两人试了好多种乐器都不行之后,陶然的乐器课变成了音乐赏析课,简单来说就是听音乐辨认风格,不必开嗓。<br />
    唱方面陶然不太行,听力却不错,不一会儿就能辨认几种音乐风格,今日训练勉强算有个开头了。<br />
    社长颇为欣慰,站在沈岑旁边:“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唱歌这么难听的人,没一个调是准的。”<br />
    沈岑抱手看着正在交流的两人:“蛮可爱。”<br />
    社长没听清,跟着他的话说,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岑已经朝陶然走了过去。<br />
    可爱?沈岑被鬼附身了?<br />
    陶然的“课”上得不错,跟林静默道谢。<br />
    两人现在也算是半个朋友了,他昨晚给林静默发了消息,说明顾银川的事情,问林静默愿不愿意加个好友。<br />
    顾银川还在等着他回应,催促陶然来问。<br />
    看着他收好乐器,陶然才开口:“怎么样,默哥,就我昨天跟你讲的那个,如果不行我直接跟他讲,你不用勉强。”<br />
    林静默一脸的淡定:“已经加上了。”<br />
    “他应该不会怎么烦你......”<br />
    话还没说哇,林静默就说:“发了几十条信息过来。”<br />
    陶然:“......”<br />
    林静默:“不过他说我可以不回他,所以也还好,我已经跟他说我消息免打扰了。”<br />
    本质上,这一场追星的结果只是顾银川的手机里多了个备忘录而已。<br />
    陶然道:“他人很好的,当然你也是好人。”<br />
    话音刚落,有人拽住他的衣服后领,陶然往后一望,对上沈岑那张臭脸:“你干嘛呢?”<br />
    沈岑拉着他站起来:“别老烦人家,让人家训练。”<br />
    “只有你觉得我烦好吧。”<br />
    沈岑一脸的不耐烦:“给别人拍那么多照片还不烦?”<br />
    “哪有很多。”陶然简直要炸了,“那是你还不知道我也给你拍了很多。”<br />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点微妙。<br />
    林静默亲眼看着沈岑的眼中闪过笑意,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瓦数有点足:“那我就先走了。”<br />
    陶然抽空给他说拜拜,加速滑动屏幕:“你自己看,这里全都是,还说我没给你拍。”<br />
    相机已经还给顾银川了,保存在手机里面的照片大多数都是沈岑的,画质构图都很有看点,还有几张精准抓拍到了沈岑掀起衣服下的腹肌。<br />
    陶然这几天成功打入余烬乐队粉丝群里,在群里发表这些照片获得了不少评论,都夸他拍得好。<br />
    再看到这些照片,陶然有点飘:“除了我还有谁给你拍得这么好看!”<br />
    沈岑屈尊看了一眼:“你这是要留着做屏保?经过我同意了吗?”<br />
    “谁要做屏保了?”<br />
    陶然扫过照片,屏幕上的人和大屏上的人交叠,闭着眼睛感受舞台。<br />
    确实很适合做屏保。<br />
    陶然改换口径,泄愤似的把手机壁纸和屏保都换成了这张照片:“我拍的照做屏保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气死你。”<br />
    沈岑跟在他身后,态度很敷衍:“嗯嗯,我真的好生气。”<br />
    第14章<br />
    训练室里面室内光昏暗,黑色架子鼓摆放在角落里面,鼓身中间萦绕着很淡的像星光一样的光,叫人看了移不开视线。<br />
    沈岑坐在架子鼓前,随意敲击,乐曲如流水般倾泻。<br />
    虽然这个人很狗,但他的音乐真的很好听。<br />
    陶然不自觉沉浸其中,手跟着他的音乐打拍子(当然没有在节拍上),待一首歌完成后,不自觉鼓掌:“架子鼓难不难学,你学多久打成这个样子的?”<br />
    他眼中难以抑制对架子鼓的喜爱,小心地隔空抚摸架子鼓的鼓面。<br />
    沈岑递给他鼓棒:“试试?”<br />
    陶然眼中闪过犹豫:“我还是算了吧,我又不会。”<br />
    沈岑笑了:“我在怕什么?”<br />
    陶然将信将疑地坐到架子鼓前,沈岑俯站在他身后,手握住他拿鼓棒的手,气息全方位包裹住他:“先打这边,然后动这边。”<br />
    两人的体温叠加,在架子鼓前形成一个私密空间,陶然脑子都空了,任由他带着自己打,一首简单的曲子不一会儿就打完了。<br />
    不算好听,甚至称不上流畅,但当最后一小节打完,陶然的骄傲之情油然而生:“好玩儿,我还想自己打一下,你指挥我。”<br />
    沈岑嗅着他颈后的蜂蜜味:“行。”<br />
    断断续续的音乐从训练室流出,社长和顾言正从外面回来。<br />
    昨天的表演太成功,现在网上已经在流传他们表演的视频了,社长想着趁这个时间加紧宣传推销一下,约了摄影师过来给他们拍概念照,刚刚出去就是带摄影师先去确认位置布景去了。<br />
    鼓声落入耳膜,顾言往训练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沈岑这是什么垃圾水平。”<br />
    讲完忽然意识到什么,加速来到训练室门口,推开门:“学弟快住手,沈岑不喜欢……”<br />
    训练室里陶然紧张打鼓,沈岑就站在他旁边,靠着墙偏头看陶然,眼中带着笑意。<br />
    外人闯入,沈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br />
    陶然懵懵地抬头:“不喜欢什么?”<br />
    顾言还没从刚刚那一幕的冲击中出来:“没事哈,就是通知一下你们两个人要拍照了。”<br />
    关门,顾言深吸一口气:“那个狗,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碰他的鼓他给我摆了好几天脸色,现在这么如沐春风的是要干什么,我的命不是命吗?”<br />
    社长欲言又止,拍拍他的肩膀:“算了,我疼你。”<br />
    顾言:“婉拒了哈,我也是有颜值要求的。”<br />
    社长:......<br />
    露天拍照,连续几天的雪景成为天然拍照的场合,只是学校里面人多眼杂,好看的地界都被人踩得脏兮兮的,众人辗转到几个地方,才找到一处居民楼前的街道,架子鼓没法搬过去,只简单拿了麦克风和吉他贝斯作为装饰。<br />
    顾言、林静默和沈岑站在一起,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摆造型。<br />
    在外,顾言就是一骚包,什么造型都可以信手拈来,不一会儿就拍完了自己的单人照,沈岑比较冷淡,但刚好和主题比较契合,稍微指导一下也能拍好,到了林静默这里,就哪儿都不太行了。<br />
    平时正常的脸蛋在镜头面前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每次拍出来的照片跟受人胁迫了一样。<br />
    社长指挥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哥,干脆不摆造型了,你直接面无表情呢?”<br />
    林静默把脸垮下来,颇有种午后问斩的凝重感。<br />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也急:“抓拍吧,你就当是练习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弹贝斯,无视我们,我先给他们拍双人的。”<br />
    双人照是社长本人的小巧思,拍点画面精美的双人照片,假装炒一下cp,如果有人能磕,关注度又能提升好几个点。<br />
    在社长喊出靠近再靠近的时候,沈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就这么拍,要不然不拍。”<br />
    “他给咱炒炒cp怎么了,万一火了呢?”顾言揽住他的肩膀,“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豁得出去。”<br />
    “免了。”沈岑声音冰冷,“刘云熙。”<br />
    刘云熙是社长的名字,从一开始陶然就知道,一直社长来社长去地叫习惯了,到现在还没改过来,陡然听到沈岑叫社长的全名,有种上课被班主任点名的感觉。<br />
    刘云熙果然缩了一下:“行行行,兄弟情,小陶待会儿摄影师拍完你也用你精湛的技术给他们拍几张吧。”<br />
    陶然正有此意,点了点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语气亲昵:“好久不见了。”<br />
    转头,一个身影抱住自己,身上的皂香味把陶然带回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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