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既往，里里外外都坐着人，有学生，也有来参观的家长游客，只不过，每个人似乎都被夏天慵懒的气息感染了，看起来都懒懒的，即使围坐在一起，交谈的声音也很小声。<br/><br/> 顾靖扬顺着陈非的目光看过去，问道：“喝杯咖啡？”<br/><br/> 陈非笑了笑：“好啊。”<br/><br/> 外面的座位都有阳伞，天也不算太热，顾靖扬拿着两杯咖啡到外面，选了一个门口的位置坐下。室内正放着milesdavis的beachesbrew，音量恰到好处，靖扬打量了一下内部偏欧式的装饰，墙上挂着许多音乐巨星的画，劳特累克的插画风格，从摇滚到爵士的都有，看上去确实比一般大学里常见的星巴克要有气质得多。<br/><br/> 顾靖扬正四处打量着，陈非从里面转出来，手上端着一个黑黑绿绿的蛋糕，黑是巧克力的黑，上面覆盖的那一层厚厚的绿色cream却不是抹茶的那种豆绿，而是透着夏日清爽的薄荷绿，如果单看，还挺漂亮的，但是放在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上面，就显得有点儿……<br/><br/> 顾靖扬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br/><br/> 果然是这个反应。他那嫌弃的表情令陈非忍俊不禁，他第一次看到这个蛋糕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不过很显然，他比较有冒险精神。<br/><br/> “mintbrownie，”陈非把蛋糕往靖扬面前推了推，“试试看。”<br/><br/> “looksweird.”顾靖扬评价道。<br/><br/> 他瞥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陈非，还是叉了一块放进口中。<br/><br/> “挺好吃的是不是？”<br/><br/> 顾靖扬点头，他其实真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这个蛋糕是陈非的恶作剧。<br/><br/> “你看，所以人还是要勇于尝试新东西，才会有惊喜的。”<br/><br/> 顾靖扬咀嚼了一下这句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你说的没错。”<br/><br/> 两人正享受这夏日时光，一个夹着公文包的老头子从身边走过，与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然后——<br/><br/> “f！”<br/><br/> 老头子惊讶地停下了脚步。<br/><br/> 顾靖扬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陈非，只见陈非先是一脸惊讶到有些茫然，人却反 sh_e xi_ng 地站了起来，表情之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恭敬和一点点不安。<br/><br/> “steve！”<br/><br/> 这个名字一出来，顾靖扬就知道来者是谁了，他跟着站了起来。<br/><br/> “你怎么会在这里？”steve在他们桌前站定，公文包换到左手，伸出手来跟陈非重重握了握。<br/><br/> “我过来处理一点公事。steve，这是我朋友，andrewgu。”<br/><br/> “靖扬，这是我的钢琴教授stevewerner。”<br/><br/> steve跟顾靖扬也握了一下手，道：“andrewgu？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br/><br/> 顾靖扬笑了笑，向他日常问安，并没有提到自己曾经来eastman演奏过的事。<br/><br/> steve也没有深究，又转向陈非：“什么时候来的？”<br/><br/> 陈非老老实实地回答：“前天。”<br/><br/> “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这才几年，就把老师忘了吗？”steve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示意他们也坐下。<br/><br/> 陈非有些惭愧：“不是的，主要是这次来的很匆忙，没来得及，而且……”<br/><br/> 他抬起头，steve笑眯眯地看着他，替他把没有说出口的话接了下去：“而且你对我感到抱歉，对吗？”<br/><br/> 当年陈非提前回国，唯一明确表示过反对意见的就是steve。美国的教授一般并不干涉学生的选择，但是steve却找了陈非两次，让他考虑清楚，不要那样轻易放弃。只是那时陈非有他自己的考量，到底也没有把老师的话听进去。<br/><br/> 音乐这条路那么窄，竞争却又那么激烈，每年不知道多少有才华的学生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破了头，也未必能在爵士界争得一席之地。陈非虽然有才，但他没有那种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的坚持，归根到底是因为他对演奏事业不够热爱，这样再有才华也出不了成绩。<br/><br/>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即便他是老师，也不能替他们做选择。steve教过那么多学生，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br/><br/> “那么早的事情了。”steve摆摆手，表示不在意。<br/><br/> 靖扬进柜台为steve点了一杯咖啡，steve道过谢，突然轻拍了一下大腿：“andrewgu，我想起来了，saman演奏过，对不对？”<br/><br/> 搞音乐的人果然记忆力都特别好。<br/><br/> 既然被认出来，顾靖扬也就坦然地点头。<br/><br/> “你还在弹琴吗？”<br/><br/> 古典和爵士基本是两个圈子，如果不是当年顾靖扬名气太盛，又来过eastman，steve还真不一定会知道他。不过他也就仅止于此了，后来也没有再特别关注，顾靖扬又放弃了音乐，再没有消息传出。所以他才会有如此一问。<br/><br/> “没有了，我现在在做电影。”<br/><br/> steve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怅然，不过他跟顾靖扬毕竟不熟，终于也没发表什么评论。<br/><br/> 他转头看向陈非，眼神里有着不容易觉察的期待：“f，你呢？现在还偶尔弹琴吗？”他还记得陈非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br/><br/> “弹的。现在也开始尝试音乐分析。”<br/><br/> steve很感兴趣，陈非连忙把最近做的一些事情跟他汇报了一遍。<br/><br/> 老头子又问了陈非一些跟音乐理论相关的问题，陈非都一一认真回答了，他非常高兴，连说了几个很好：“音乐这东西，能不带有任何功利心去做是最好的。我真为你高兴，f，我真为你高兴。”<br/><br/> 看着老师由衷喜悦的脸，陈非莫名地觉得眼眶有点热。他知道老师心里对他是曾经有过期许的，但是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任何压力，而他自己，则一直都任 xi_ng 地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br/><br/> 或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你不得不辜负、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br/><br/> steve夏天一般都会出去度假，这次回学校是因为跟人约了很重要的事情谈，跟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生活近况，便起身要走。<br/><br/> 陈非和顾靖扬连忙跟着站起来。<br/><br/> steve看着陈非，点了点头，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回去之后把你做的乐曲分析发一些给我看看吧，以后如果有碰到任何关于音乐的问题，也都可以我写邮件。”说完他又强调了一句：“anyt。”<br/><br/> “我会的，谢谢你，steve。”陈非赶紧应下来。<br/><br/> steve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跟靖扬道了别，这才急忙忙地走了。<br/><br/> 他一阵风似的来了又去，陈非觉得像做梦似的。<br/><br/> 他的硕士课程只修了一年，钢琴却学了将近三年，音乐的世界广博深邃又充满趣味，他沉浸在那个单纯美好的世界里，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