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非站在酒店的大堂,迟迟没有动。时值春节期间,酒店里的宾客不多,特别挑高处理过的华丽大堂显得更加气势逼人。<br/><br/> 有行李生看他两手空空,站在中庭发呆,走过来殷勤地问:“先生是住店还是用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br/><br/> 陈非仓促地笑了一下:“都不用,我找人,谢谢。”<br/><br/> 说完,他转身朝右手边的电梯慢慢走去,进电梯、按楼层。<br/><br/> “咚”的一声,仿佛电梯门才刚合上就已经到了28层,他走出电梯,找到2808的方向,缓缓举步前行,在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br/><br/> 门开得非常快,仿佛门里的人一直都在等待门铃响起的声音。<br/><br/> 陈非低着头,他的脑袋似有千斤重,但是听到门板打开的声音,他强迫自己抬起头。<br/><br/> 只一眼,他的眼眶就红了。<br/><br/> 门里的男人比他更加狼狈,长途飞行后他似乎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满脸胡渣和眼睛里的血丝在傍晚的阳光下无所遁形,而比他的形象更加狼狈的是他的眼神——认识他四年,陈非从未见过顾靖扬如此挫败的眼神。<br/><br/> 这样的顾靖扬让陈非很想抱一抱他。<br/><br/>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生生压下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他默默走进房间。<br/><br/> 顾靖扬一句废话都没有,甚至没有等陈非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同意。”<br/><br/> 陈非僵了一下,两股力量同时在心里拉扯,一边疯狂叫嚣着,别矫情了,快答应他吧,这才是你要的,你不是一直在期待他这样说吗?<br/><br/> 另一边却冷酷地把他的所有冲动钉在原地,别答应他,你会后悔的。<br/><br/> 家人也要、责任也要、爱情也要,让别人守着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你怎么能这么自私。<br/><br/> 见他没有回应,顾靖扬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又重复了一边:“你听清楚了吗?我说我不同意。”<br/><br/> 陈非抬起头来:“对不起……”<br/><br/> 顾靖扬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飞了十三个小时过来,不是要听你说对不起。为什么要分手?你问过我的意见吗?”<br/><br/> 陈非不由得退了两步:“靖扬,我不想跟你吵架,拜托你别跟我吵架。”<br/><br/> 任何争吵都很容易演变成毫无理 xi_ng 的恶言相向,然后在冷静下来之后各自后悔内疚。如果他们一定会分开,他希望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而不是一个横眉怒目相对的结局,这不是他来赴约的目的。<br/><br/> 从来最照顾他感觉的顾靖扬此刻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他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执拗地重复着他的问题:“为什么要分手?!”<br/><br/> 他气场全开的时候实在太有压迫感,陈非又退了一步,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等下去。”<br/><br/> 果然是这个原因。<br/><br/> 认识他这么多年,顾靖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对家庭的心结太深,他最怕负人,他什么委屈都选择自己承担,偏偏有时候又特别钻牛角尖,自暴自弃起来的时候,就把自己列入不需要考虑的范围。<br/><br/> 这下好了,他大概是荣幸地被他列为了自己人,于是也就一并被列入不需要考虑的范围内了。<br/><br/> 顾靖扬恨铁不成钢地咬牙:“等不等是我的事,要等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也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br/><br/> 做这个决定根本也不是陈非的本意,他这几天本来就不好过,现在顾靖扬又这样咄咄逼人,陈非被逼急了,终于忍不住声音也大了起来:“三年五年你也等,十年八年你也等吗?!问题是我心里根本一点数都没有,你到底明不明白?!”<br/><br/> 他也想过不分手,他也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耗下去,反正他们已经分开两年,也一样过来了,他们依然深爱着对方。<br/><br/> 但那怎么会一样……<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如果十年以后他还在原地踏步,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耐心,他要怎么弥补他这些为了他而辜负的时光?<br/><br/> 但顾靖扬却瞪着他吼道:“那是我愿意!”<br/><br/> “但我不愿意!”陈非不甘示弱地吼回去。<br/><br/> 两个一向成熟冷静的大男人此刻全都没了平时的从容风度,认识以来第一次吵得脸红脖子粗。<br/><br/>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还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听自己说话?两个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br/><br/> 顾靖扬气得想要凑他一顿,陈非却不知死活地又说了一句:“当朋友不行吗?以后如果你来珠海,或我去洛杉矶,我们一样可以随时见面,不是也可以吗?”<br/><br/> 听到这句混账话,顾靖扬简直气疯了,见鬼的一样,到底是哪里一样了?<br/><br/> “我他妈随时想干你也可以吗?!”<br/><br/> 陈非瞪大了眼睛,似乎听不懂顾靖扬说的话。<br/><br/> 顾靖扬挑衅地看着他,寸步不让。<br/><br/>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然后,顾靖扬听到陈非嗫嚅了一句。<br/><br/> “你说什么?!”顾靖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br/> 他们两个到底谁疯了?<br/><br/> “我他妈说可以!”陈非也吼出来,“这样你满意了吗?!”<br/><br/> 顾靖扬捉住他的领口,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自找的。”<br/><br/> 话音未落,下一刻陈非就被丢到了床上。<br/><br/> 衣服一件件飞快落地,肢体相触的那一刻,仿佛空气都被点燃,刚才吵得脸红耳赤的两个人这时又急切地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在粗重地喘息,也分不清是谁在贪婪地索吻。<br/><br/> 床单皱了又平,热了又冷,但他们却一刻也不愿分开,从床上到浴室再到床上,从日头高照到夜幕降临再到日上三竿,他们没完没了地在彼此身上宣 xi-e 所有的思念和情 y_u ,却无法怎么也宣 xi-e 心中的痛苦和不甘。<br/><br/>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安静得只有中央空调的风扇声,一个男人趴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沉沉地睡着,雪白的被单一丝不苟地从他的肩膀盖到脚趾头。<br/><br/> 这时候如果有人靠近,就会发现那看似平坦的被单上满是褶皱,被单下面的男人什么都没穿,光 l_uo 的躯体上布满吻痕,跟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欢爱过后的味道一起,昭示着不久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激烈情事。<br/><br/> 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他的右手在空着的床位上无意识地 m-o 了 m-o ,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急着开灯,只盯着旁边的空枕,似乎在看些什么,又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br/><br/> 陈非是被生理需要唤醒的,他很饿,也需要上个厕所,但是他整个人都非常难受。通宵达旦的放纵过后,即使睡到自然醒,脑袋也依旧昏昏沉沉,身上似乎没有一块骨头长在该在的地方,肌肉酸疼到麻木,他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br/><br/> 长到33岁,总算体验到了精尽人亡的滋味。<br/><br/>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脚刚沾到地上,“咚”的一声,双腿发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