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也有一张纸条：张爷爷，你送我那么多金子，我没有别的，就把这个小宝贝送给你吧，你要好好保管它呀。另外一个是阿恒哥哥的，你帮我们交给他呀。<br />
张公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孩子，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呢？<br />
都是好孩子呀。<br />
离别时小鹤年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那满脸的关切，哎，也是谢恒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br />
总归是有人真心记挂他、疼爱他的。<br />
他去裴家那一日，裴家人跟他们说话时刻把阿恒挂在嘴边的。<br />
两位大人夸阿年，阿年说我师兄教的好。<br />
小珍珠显摆金貔貅，说阿年阿恒也都有金麒麟，不过没她的漂亮。<br />
宝儿也把阿恒哥哥教的这个，阿恒哥哥爱吃那个挂在嘴边。<br />
真情如酒，越酿越醇。<br />
谢恒也是好孩子，心里有那家人，自己的糟心事不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br />
原本他以为谢恒会在信里告诉裴家他过继的事儿，既然谢恒没说，那估计是不想他们知道，所以他也没多嘴。<br />
毕竟北谢的人想带谢恒回北地去呢，或许短期内不会回来，说了徒增伤感。<br />
北谢是前朝权贵，在蒙古和相当一部分汉人心目中份量很重，当初太祖皇帝想要杀光他们三族，他们表示愿意固守北地，不入中原不进大庆官场，为大庆和草原的和平贡献力量才得以保全。<br />
后来他们也确实促进了大庆与漠北漠南的和平，还为大庆提供了漠西的情报。<br />
如今北谢人丁凋零。<br />
当初最强壮的子弟战死的战死，被处死的处死，后来搬去雁门关一带，养尊处优的贵族很难短期适应当地的恶劣环境，不少人水土不服死去。<br />
而草原势力迭代，数次南下劫掠，北谢当家人屡屡组织百姓协助雁门关守军反击，死伤不少子弟。<br />
百年至今，他们除了几位老人和中年人，年轻一代没有特别出彩的子弟。<br />
如此下去，可能不用二十年，他们嫡系便会消失。<br />
他们不想断了传承，便跟朝廷和谢相爷提出从南谢过继聪慧嫡系子弟。<br />
即便人丁凋零，他们也很挑，非嫡系不要，非天资聪颖者不要。<br />
谢恒大哥是长孙，符合要求，可他已然成材，谢相爷视为家族继承人自然不会过继出去。<br />
二哥虽然读书不错，却差了点意思，对方觉得不是最优选择。<br />
最后他们看中萧先生的弟子谢恒。<br />
能被萧先生选中的弟子，自然不是非凡之辈。<br />
谢相爷觉得谢恒虽然天资聪颖，可毕竟年幼将来有更多变数，便答应将他过继给北谢做继承人。<br />
身为谢家子弟，不管愿不愿意，享受了家族庇护就得为家族牺牲。<br />
当然，过继给北谢也不算牺牲，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儿。<br />
可张公公觉得那孩子定然是不喜欢的，估计在他眼里，这形同亲人对他的彻底放逐。<br />
想起南下的时候那孩子站在萧先生身边儿，小小年纪眼神儿却无比冷静沉凝，那副想跟着他南下又不能的纠结神情让他想来就十分不忍。<br />
希望萧先生能想到好办法把弟子留在京城，毕竟谢恒还小，身体也不是很强壮，去那么恶劣的地方怕是不容易长大呀。<br />
计把办法把弟子留下。<br />
第二日上午张公公跟水嬷嬷宫嬷嬷会合，然后一行人往桃源去。<br />
待行至桃源，张公公直接示意王冯二人，“王永、冯彬，桃源这边学习班需要咱们的人盯着，你俩过去配合逄葛两位百户，日常也多和沈娘子走动着。”<br />
两人大惊，不明所以。<br />
是陛下对他们俩不满意？还是两位嬷嬷写信告他们状了？<br />
张公公一副非常信赖他们的样子，“卢锦和张顺毕竟年轻，难当此大任。”<br />
两人这才松口气，不是针对他们就好。<br />
只是比起当此大任，他们更愿意回宫伺候殿下呀。<br />
留在桃源，谁知道还要耽误多久呀。<br />
京城。<br />
艳阳高照了两天，今儿一早又飘起了雪花儿。<br />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四周便白茫茫一片。<br />
新雪盖着旧雪，寒风打着呼哨，天气变格外冷。<br />
屋里却是炉火融融。<br />
今儿萧先生休沐，哪里都没去，带着弟子阿恒对坐书桌前看书、练字。<br />
他跟阿恒提了好几个建议，诸如“去君高升吃火锅”、“去国子监监督他们改造茅厕，这样等你裴叔和阿年来的话就有正儿八经的茅厕用了”，再比如去谁家看他们养在暖房大缸里的红梅花。<br />
阿恒统统没有兴趣。<br />
萧先生看着对面安安静静看书的阿恒有些不忍，曾几何时，那个倔强叛逆的小弟子竟然如此沉静又耐心了？<br />
难道是给人做了师兄，便用师兄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br />
他自然也舍不得心爱的小弟子去雁门关那种苦寒之地。<br />
阿恒从小身体不是很好，去了那里，只怕会更糟。<br />
即便非去不可，也可以等两年嘛，等阿恒长大一些十三四岁再去。<br />
“阿恒，不高兴是可以生气的，你还是小孩子，有发脾气的权力。”萧先生看着阿恒，目光温柔。<br />
小少爷抬头，笑了笑，“先生，我现在不生气，也没有脾气。”<br />
虽然娘说“反正你那么喜欢往外跑，去南边儿和北边儿有什么不同？你过继过去正合适”的时候他的确是挺生气挺委屈的，要不是你们对我不好，我会喜欢往外跑吗？<br />
可这会儿他不生气，再大的气和委屈到了先生身边儿就平和了。<br />
小孩子才会生了别人的气转身到亲近的人身边儿发脾气。<br />
他不是小孩子，他是师兄。<br />
宝儿才是小孩子。<br />
萧先生：“那你告诉阿年不回去的原因了么？”<br />
小少爷歪了歪头，做出思考状，笑道：“我说先生老大不小的也没成家，既没有媳妇儿也没有孩子，我就多留些天陪陪先生呀。”<br />
萧先生不但不生气，反而惊讶地看着他，“阿恒，你居然、也会开玩笑！”<br />
小少爷笑起来，笑声清越，不见半点忧伤。<br />
他本来就很会讲笑话，珍珠说他比阿年会讲！<br />
他把书合上，专心跟先生聊天，“先生，你说张公公会在阿年家住几天吗？”<br />
这样阿年就有时间写信，可以请张公公帮忙捎回来呢。<br />
萧先生摇头：“张公公一夜都不会住的，他会想办法尽快赶回来。”<br />
小少爷有点遗憾，手撑着腮有些出神。<br />
他好想阿年、珍珠他们呀。<br />
萧先生看他出神的样子，“阿恒，你帮先生个忙？”<br />
小少爷：“嗯？”<br />
萧先生：“为师没扛过陛下的纠缠，答应教太子殿下，要不你陪殿下读……两年书？”最后声音几不可闻，一副很是歉疚的样子。<br />
果然，小少爷瞪圆了漂亮的眼睛，“先生！”<br />
先生，用珍珠的话说，你脑子被门夹了？<br />
不是小少爷自夸，殿下和他同岁，却比他顽劣一百倍一千倍！<br />
谁都不想要这样的学生！<br />
谁也不想要这样的同学！<br />
即便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br />
比起太子，他宁愿要一百个谢肃当同窗，更何况他连一个谢肃都不想要呢。<br />
他要回豆腐村，他要阿年、珍珠、宝儿、陈琦、二蛋……<br />
萧先生殷切地看着他。<br />
小少爷叹气，肩头垮下来，“先生，我要去北地呀，不能帮你的。”<br />
萧先生笑道：“可以的，我会亲自跟谢侯谈，再让陛下和谢相爷做说客，想必他会给几分薄面。你现在还小，也不可能出使草原，去雁门关有何用？读书在哪里不能读？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要亲自教，他们想教为何不能留在京城？”<br />
小少爷一怔，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住。<br />
他起身，绕过书案扑到萧先生的怀里，大声道：“先生，你为了我委屈自己，先生，对不起，可是我好感动。”<br />
珍珠说你感激谁就要说出来让人家知道，人家才会更喜欢你。<br />
你生气你也要骂出来让对方知道，对方才不敢继续欺负你。<br />
他不能骂，但是他可以跟先生说感激，他多希望先生是他的亲爹！<br />
在他看来让先生给太子当老师，比他去北地更可怕。<br />
陛下从善如流，殿下就是一流不流。<br />
萧先生抱住阿恒，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他的后背，笑道：“阿恒，我当你答应啦。”<br />
谢恒学着宝儿那样孩子气地嘟嘴，“先生怎么不跟陛下建议让阿年一起来做陪读？”<br />
萧先生：“我就怕陛下也有此意呢。裴家毕竟只是普通人家，没经历过那些阵仗，贸然涉足很容易被人欺负，若是影响了他们本来的发展轨迹，倒是不美。”<br />
谢恒本就说孩子气的话，听先生的意思也很认可。<br />
还是让裴叔好好读书，按部就班参加科举，从科举走出来的家族不管以前多贫寒，也没人敢轻视的。<br />
可若是直接皇恩浩荡，不管本身多纯良正直，也会被人贬损成谄媚之徒。<br />
不好！
张公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孩子，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呢？<br />
都是好孩子呀。<br />
离别时小鹤年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那满脸的关切，哎，也是谢恒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br />
总归是有人真心记挂他、疼爱他的。<br />
他去裴家那一日，裴家人跟他们说话时刻把阿恒挂在嘴边的。<br />
两位大人夸阿年，阿年说我师兄教的好。<br />
小珍珠显摆金貔貅，说阿年阿恒也都有金麒麟，不过没她的漂亮。<br />
宝儿也把阿恒哥哥教的这个，阿恒哥哥爱吃那个挂在嘴边。<br />
真情如酒，越酿越醇。<br />
谢恒也是好孩子，心里有那家人，自己的糟心事不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br />
原本他以为谢恒会在信里告诉裴家他过继的事儿，既然谢恒没说，那估计是不想他们知道，所以他也没多嘴。<br />
毕竟北谢的人想带谢恒回北地去呢，或许短期内不会回来，说了徒增伤感。<br />
北谢是前朝权贵，在蒙古和相当一部分汉人心目中份量很重，当初太祖皇帝想要杀光他们三族，他们表示愿意固守北地，不入中原不进大庆官场，为大庆和草原的和平贡献力量才得以保全。<br />
后来他们也确实促进了大庆与漠北漠南的和平，还为大庆提供了漠西的情报。<br />
如今北谢人丁凋零。<br />
当初最强壮的子弟战死的战死，被处死的处死，后来搬去雁门关一带，养尊处优的贵族很难短期适应当地的恶劣环境，不少人水土不服死去。<br />
而草原势力迭代，数次南下劫掠，北谢当家人屡屡组织百姓协助雁门关守军反击，死伤不少子弟。<br />
百年至今，他们除了几位老人和中年人，年轻一代没有特别出彩的子弟。<br />
如此下去，可能不用二十年，他们嫡系便会消失。<br />
他们不想断了传承，便跟朝廷和谢相爷提出从南谢过继聪慧嫡系子弟。<br />
即便人丁凋零，他们也很挑，非嫡系不要，非天资聪颖者不要。<br />
谢恒大哥是长孙，符合要求，可他已然成材，谢相爷视为家族继承人自然不会过继出去。<br />
二哥虽然读书不错，却差了点意思，对方觉得不是最优选择。<br />
最后他们看中萧先生的弟子谢恒。<br />
能被萧先生选中的弟子，自然不是非凡之辈。<br />
谢相爷觉得谢恒虽然天资聪颖，可毕竟年幼将来有更多变数，便答应将他过继给北谢做继承人。<br />
身为谢家子弟，不管愿不愿意，享受了家族庇护就得为家族牺牲。<br />
当然，过继给北谢也不算牺牲，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儿。<br />
可张公公觉得那孩子定然是不喜欢的，估计在他眼里，这形同亲人对他的彻底放逐。<br />
想起南下的时候那孩子站在萧先生身边儿，小小年纪眼神儿却无比冷静沉凝，那副想跟着他南下又不能的纠结神情让他想来就十分不忍。<br />
希望萧先生能想到好办法把弟子留在京城，毕竟谢恒还小，身体也不是很强壮，去那么恶劣的地方怕是不容易长大呀。<br />
计把办法把弟子留下。<br />
第二日上午张公公跟水嬷嬷宫嬷嬷会合，然后一行人往桃源去。<br />
待行至桃源，张公公直接示意王冯二人，“王永、冯彬，桃源这边学习班需要咱们的人盯着，你俩过去配合逄葛两位百户，日常也多和沈娘子走动着。”<br />
两人大惊，不明所以。<br />
是陛下对他们俩不满意？还是两位嬷嬷写信告他们状了？<br />
张公公一副非常信赖他们的样子，“卢锦和张顺毕竟年轻，难当此大任。”<br />
两人这才松口气，不是针对他们就好。<br />
只是比起当此大任，他们更愿意回宫伺候殿下呀。<br />
留在桃源，谁知道还要耽误多久呀。<br />
京城。<br />
艳阳高照了两天，今儿一早又飘起了雪花儿。<br />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四周便白茫茫一片。<br />
新雪盖着旧雪，寒风打着呼哨，天气变格外冷。<br />
屋里却是炉火融融。<br />
今儿萧先生休沐，哪里都没去，带着弟子阿恒对坐书桌前看书、练字。<br />
他跟阿恒提了好几个建议，诸如“去君高升吃火锅”、“去国子监监督他们改造茅厕，这样等你裴叔和阿年来的话就有正儿八经的茅厕用了”，再比如去谁家看他们养在暖房大缸里的红梅花。<br />
阿恒统统没有兴趣。<br />
萧先生看着对面安安静静看书的阿恒有些不忍，曾几何时，那个倔强叛逆的小弟子竟然如此沉静又耐心了？<br />
难道是给人做了师兄，便用师兄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br />
他自然也舍不得心爱的小弟子去雁门关那种苦寒之地。<br />
阿恒从小身体不是很好，去了那里，只怕会更糟。<br />
即便非去不可，也可以等两年嘛，等阿恒长大一些十三四岁再去。<br />
“阿恒，不高兴是可以生气的，你还是小孩子，有发脾气的权力。”萧先生看着阿恒，目光温柔。<br />
小少爷抬头，笑了笑，“先生，我现在不生气，也没有脾气。”<br />
虽然娘说“反正你那么喜欢往外跑，去南边儿和北边儿有什么不同？你过继过去正合适”的时候他的确是挺生气挺委屈的，要不是你们对我不好，我会喜欢往外跑吗？<br />
可这会儿他不生气，再大的气和委屈到了先生身边儿就平和了。<br />
小孩子才会生了别人的气转身到亲近的人身边儿发脾气。<br />
他不是小孩子，他是师兄。<br />
宝儿才是小孩子。<br />
萧先生：“那你告诉阿年不回去的原因了么？”<br />
小少爷歪了歪头，做出思考状，笑道：“我说先生老大不小的也没成家，既没有媳妇儿也没有孩子，我就多留些天陪陪先生呀。”<br />
萧先生不但不生气，反而惊讶地看着他，“阿恒，你居然、也会开玩笑！”<br />
小少爷笑起来，笑声清越，不见半点忧伤。<br />
他本来就很会讲笑话，珍珠说他比阿年会讲！<br />
他把书合上，专心跟先生聊天，“先生，你说张公公会在阿年家住几天吗？”<br />
这样阿年就有时间写信，可以请张公公帮忙捎回来呢。<br />
萧先生摇头：“张公公一夜都不会住的，他会想办法尽快赶回来。”<br />
小少爷有点遗憾，手撑着腮有些出神。<br />
他好想阿年、珍珠他们呀。<br />
萧先生看他出神的样子，“阿恒，你帮先生个忙？”<br />
小少爷：“嗯？”<br />
萧先生：“为师没扛过陛下的纠缠，答应教太子殿下，要不你陪殿下读……两年书？”最后声音几不可闻，一副很是歉疚的样子。<br />
果然，小少爷瞪圆了漂亮的眼睛，“先生！”<br />
先生，用珍珠的话说，你脑子被门夹了？<br />
不是小少爷自夸，殿下和他同岁，却比他顽劣一百倍一千倍！<br />
谁都不想要这样的学生！<br />
谁也不想要这样的同学！<br />
即便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br />
比起太子，他宁愿要一百个谢肃当同窗，更何况他连一个谢肃都不想要呢。<br />
他要回豆腐村，他要阿年、珍珠、宝儿、陈琦、二蛋……<br />
萧先生殷切地看着他。<br />
小少爷叹气，肩头垮下来，“先生，我要去北地呀，不能帮你的。”<br />
萧先生笑道：“可以的，我会亲自跟谢侯谈，再让陛下和谢相爷做说客，想必他会给几分薄面。你现在还小，也不可能出使草原，去雁门关有何用？读书在哪里不能读？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要亲自教，他们想教为何不能留在京城？”<br />
小少爷一怔，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住。<br />
他起身，绕过书案扑到萧先生的怀里，大声道：“先生，你为了我委屈自己，先生，对不起，可是我好感动。”<br />
珍珠说你感激谁就要说出来让人家知道，人家才会更喜欢你。<br />
你生气你也要骂出来让对方知道，对方才不敢继续欺负你。<br />
他不能骂，但是他可以跟先生说感激，他多希望先生是他的亲爹！<br />
在他看来让先生给太子当老师，比他去北地更可怕。<br />
陛下从善如流，殿下就是一流不流。<br />
萧先生抱住阿恒，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他的后背，笑道：“阿恒，我当你答应啦。”<br />
谢恒学着宝儿那样孩子气地嘟嘴，“先生怎么不跟陛下建议让阿年一起来做陪读？”<br />
萧先生：“我就怕陛下也有此意呢。裴家毕竟只是普通人家，没经历过那些阵仗，贸然涉足很容易被人欺负，若是影响了他们本来的发展轨迹，倒是不美。”<br />
谢恒本就说孩子气的话，听先生的意思也很认可。<br />
还是让裴叔好好读书，按部就班参加科举，从科举走出来的家族不管以前多贫寒，也没人敢轻视的。<br />
可若是直接皇恩浩荡，不管本身多纯良正直，也会被人贬损成谄媚之徒。<br />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