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止，他至少赢得了酒吧里一半人的喜爱，虽然不喜欢他的那个是老板，但这也算个好开头不是？<br/><br/> “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安诺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有趣，冲闯莽撞，但是聪明伶俐；牙尖嘴利，但是坦诚实在。<br/><br/> “我想在店里打工，要不，肖大哥、安大哥，嗯……你是姓安吧？我听老板管你叫安子，你们帮我说说好话呗！”<br/><br/> “嚯，这就是安大哥了？不是‘你丫’了？”<br/><br/> “那，是你先说‘你丫’的！”白以辰板着小脸，撇撇嘴角。<br/><br/> 这时，小肖拧完了最后一颗螺丝，站起身来拍拍手打量了一下白以辰，说：“小子，你还念书呢吧？”<br/><br/> “没有没有，我高中毕业了！”白以辰赶紧摇头，打开肩上那个有些破旧的单肩背包，拿出一本大红封壳的证书来，“你看，我的毕业证，我真的高中毕业了。”<br/><br/> 安诺把肖易拱到一边，笑着说，“肖易，你问错了，你应该问，‘小子，你满十八岁了么？’”<br/><br/> “我今年整十八！”<br/><br/> “我问，你，满，十，八，岁，了么？”安诺特意强调了一下“满”字。<br/><br/> “满了！”<br/><br/> “身份证拿来我看。”<br/><br/> “凭什么？你又不是老板？”白以辰梗着小脖子，张牙舞爪，小豹子一样冲安诺呲牙。<br/><br/> 郑锐倚在吧台的拐角处，他看见白以辰端着两杯柠檬茶去“收买”肖易和安诺，也看到白以辰和安诺斗嘴拿肖易当过墙梯，他更透过白以辰寒酸的衣着，粗糙的双手，急切的眼神，略带势利乖滑的言行看到了他窘迫的生活境况。在郑锐三十六年的生涯里，他看过了太多的人，高尚的猥琐的， yi-n 险的磊落的，残忍的和善的，狡诈的耿直的，大多数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打开的盒子毫无秘密可言。这毒辣的眼力源自极其残酷的生活磨砺，他太知道这个孩子急需一份工作，他甚至可以勾画出这个孩子的基本遭遇：双亲至少有一个已经过世了，另一个即便活着，要么重病残喘，要么混帐透顶。这个孩子必须要养活自己甚至一个重病的亲人，他需要钱，而且是一笔不小的开支。<br/><br/> 但是，他不打算提供这样一份工作。“燃惑”是个酒吧，不是救济站，这个孩子根本不知道“燃惑”的真正面目是怎样的，郑锐下意识地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知道，因为在白以辰的眼睛里，或许有势利狡黠，但绝没有贪婪 yi-n 险——这是一个好孩子。<br/><br/> 所以，当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时，对白以辰摇摇头：“我不需要你”<br/><br/> “不是，老板，”肖易有些疑惑，“你不是前天还说最近生意好，人手不够用么？”<br/><br/> 安诺翻翻白眼，“二子，你还敢再没眼色点儿么？”<br/><br/> “是的，我需要人手，但不需要你”郑锐面无表情，声音都拉成了一根直线，一点儿起伏都没有。<br/><br/> “为什么？你都没试过，我真的挺能干的！我从小就做家务……”<br/><br/> “你以为在酒吧打工和你做家务一样么？”郑锐打断了他的话。<br/><br/> “我可以试试的，真的，试用期我不要工钱。”白以辰有些急了，他真的需要一份工作，燃惑这家店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是他高中毕业后求职路上的一次，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好的开始以便给他足够的勇气和信心。虽然之前的岁月里他也打过无数的零工，但今日不同往时，如今的工作对于他而言意味着“生存”和“未来”，他必须得到它。<br/><br/> “嗯，小子，你还不满十八岁啊，我们怎么用你？”安诺不咸不淡地插了进来。<br/><br/> ……<br/><br/> 大家都不说话了，白以辰扭过头，凶狠地瞪住安诺，眼睛都在喷火，小拳头攥得死紧，“我今年整十八！”<br/><br/> “可你现在，不，满，十，八！”安诺微微眯起眼睛，尖尖的下颌抽抽紧了，微微眯起的眼睛让整个人显得有点儿狠厉的样子，跟刚刚那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懒散邋遢的小青年形象相去甚远。<br/><br/> 白以辰已经顾不上考虑安诺又一次变脸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撞了鬼了，这个姓安的怎么就偏跟自己过不去呢？不就是跟他斗了几句嘴么？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小得跟针鼻儿似得有劲么？这人瞅着像个爷们儿，怎么娘们儿唧唧的？他现在简直想上去挠人了！<br/><br/> 郑锐挥挥手，对白以辰说：“你是不是特生气，觉得安子难为你？”<br/><br/> “嗯？”白以辰觉得这个话题转得有点快，他跟不上。<br/><br/> “你看，安子就说了一个事实而已，你不满十八岁！其实，即便他不说，我雇佣你的时候也得查你的身份证不是？你的年龄根本瞒不住。”郑锐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耐下心来跟白以辰解释，“你的年龄根本瞒不住。可你为了这么一个瞒不住的事实跟安子生气，瞅你那样如果我不在这里估计他就要上去给安子一拳了。可你知道在酒吧打工首要条件是什么么？俩字，‘能忍’，客人无理挑衅你得忍，客人无故辱骂你得忍，客人动手推搡你得忍，甚至，客人占你点儿便宜， m-o 你一把捏你一下，只要不强上了你，你还得忍！你，忍得住么？”<br/><br/> 白以辰真的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酒吧打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手脚麻利点儿勤快点儿，能吃苦多干活就一定可以安稳地在酒吧做一份工。自己从来不怕吃苦，过去十八年里，吃苦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为了生存，他学会了趋利避害，凡事都极有眼色，瞅着苗头不对他绝对脚底抹油，瞅着形势不错他绝对巴结逢迎，虽说不是什么君子行为，但都无伤大雅，无非为了自己能活下去，甚至能活得好点儿。不伤天害理，不违纪犯法，他总以为他能躲开所有的攻击和伤害。但是郑锐的话让他有点脚软了，他想，如果酒吧的客人借酒装疯，对自己动手动脚……他忽地打了个冷战，想想头皮都在发麻。<br/><br/> “你看，你忍不了”郑锐淡淡地下了断语。<br/><br/> “那，你们能忍么？”反正得不到这份工作了，白以辰颇有点儿无所顾忌的自来熟。一旦这事儿跟自己没有切身利害关系，他旺盛的好奇心就起来了，这种□八卦不八白不八。<br/><br/> “我不用招呼客人”郑锐觉得这人一派孩子的心 xi_ng 。<br/><br/> “安大哥，你呢？”<br/><br/> “没人看得上我啊。”安诺咧咧嘴，又回复到了那个懒散邋遢的样子。<br/><br/> “得了吧，上礼拜那个周胖子还想带你出场呢，人家就喜欢你这颓废的文艺青年范儿！”肖<br/><br/> 易开始挤兑安诺。<br/><br/> “真的么？”白以辰的眼睛更亮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我很好奇我很好奇”急切地问，“那你怎么办？”<br/><br/> “当然是跟他谈价码呀！”安诺说的理直气壮，肖易脸颊抽搐了一下，猛地把头扭向了吧台的另一方，盯着头顶一排排的玻璃杯。<br/><br/> “啊！？”白以辰，傻了，呆了，无语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谢谢阅读<br/><br/> ☆、第三章价码你不满意？<br/><br/> 白以辰再看见安诺是在两个月以后。<br/><br/> 那天白以辰刚从打工的小饭馆出来，从下午六点到十一点，一直在不停地刷盘子，一身的衣服都快湿透了，全是油渍和各种菜汤，他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一股子泔水味儿。<br/><br/> 白以辰从来不知道刷盘子会如此之累！当初找下这个工作时他还沾沾自喜了一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