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周的自虐没白费。”<br/><br/> 安诺拿过小桌上的水杯,这是他刚刚在小卖部买的,高烧的病人应该喝温水,他将开水壶的开水倒进杯子里,再兑进去半杯瓶装矿泉水。然后他走到床尾,将病床上半部分摇起来,让白以辰靠坐在病床上,再拿过水杯递过去。<br/><br/> 白以辰伸出右手刚要接过水杯,安诺又缩回了手,自己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再次把水杯递过去,板着脸说:“全部喝掉,不许剩!”<br/><br/> 白以辰自动忽略了安诺的表情和生硬的语调,他的脑子里在自动循环安诺试水温的画面,捧着水杯,温热的感觉一路流进五脏六腑。<br/><br/> 这就是有人关怀的感觉啊!白以辰想。<br/><br/> 安诺看着白以辰唇边渐渐蔓开一抹笑容,心跳突然爆表,小白盯着这水杯好像盯着永世的恋人,温和而喜悦,安诺眼里渐渐燃起火苗,本来已经熄灭的怒火瞬间席卷天地。<br/><br/> 他一把夺下喝干了的水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火力全开地低吼:<br/><br/> “白以辰,你他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br/><br/> 其实白以辰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这十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孤单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自己早已习惯了形单影只,安诺拿自己当兄弟时,自己欣喜若狂那是因为得偿夙愿;安诺拿自己当同事时,也应该云淡风轻安之若素才对啊,这……只是回到了最初状态而已,自己这是伤的哪门子心呢?<br/><br/> 也许,真的是因为得到过,所以失去才更加痛苦吧?<br/><br/> 可是,自己真的得到过么?<br/><br/> 白以辰看着安诺隐着怒火的脸,突然陷入了思索:“安大哥真的拿自己当过弟弟么?”<br/><br/> 好像……没有吧?<br/><br/> 初识,他挤兑我。<br/><br/> 然后,他被我救了,他请我吃宵夜,他跟我开玩笑。<br/><br/> 再然后,他帮我进燃惑……继续挤兑我。<br/><br/> 再然后,他在公安局门口等了我一夜,那一夜,我一点儿也不害怕!<br/><br/> 好像,没什么特殊;好像,他也这么挤兑肖易和林子。<br/><br/> 白以辰觉得自己真的傻逼了,自作多情了。<br/><br/> 安诺看着白以辰沉默,那怒火终于按压不住了。向来为自己的自控力骄傲的他在白以辰面前就是个冲动的少年!他从来没料到自己会心疼到这种地步,也从来没料到自己会那么迅速地陷入一场注定惨败的单恋!<br/><br/> “白以辰,我在问你话呢!”安诺又一次低吼,这次,他伸出手狠狠地抓住白以辰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面自己的怒火。<br/><br/> 白以辰被动地看着安诺的眼睛,下巴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眨眨眼,轻轻问:<br/><br/> “安大哥,你干嘛生气?”<br/><br/> 安诺愣了一瞬,甩开手:“我能不生气么?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咱们好歹也同事兄弟一场,我看着当然生气!”<br/><br/> 虽然退烧了,白以辰仍然觉得昏昏沉沉,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心里盘旋了一周的话就这么滑了出来:“安大哥,咱们是同事一场,还是兄弟一场?”<br/><br/> “这有区别么?你,我,郑锐,林子和肖易,还有其他人,咱们不都是兄弟么?”<br/><br/>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白以辰小声地念道,“我从来没有兄弟。”<br/><br/> 安诺对这话题头疼死了简直,他再一次厉声问:<br/><br/> “白以辰,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br/><br/> 白以辰深深吸口气,迅速平静下来,一周前就摆在眼前的事实再一次得到确认,奇怪的是他并不那么难受了……肉体,果然可以战胜精神!<br/><br/> “我昨天下班的时候淋了雨。”<br/><br/> “胡扯!你下班那会儿雨根本就还没开始下!”安诺简直怒不可遏了,这孩子说瞎话都不用过脑子么!<br/><br/> “不是,我……我昨天加了个班,回来得晚。”白以辰一时语塞,磕磕巴巴地答道。<br/><br/> “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班?昨天加班?你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对吧?”安诺听到加班这两个字,立刻就想到了那天看到的景象:单薄瘦弱的小身板给人卸货,一卸就是二十几箱饮料!加班,你一个十八岁小孩子,加个屁班!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命了?<br/><br/> “呃……偶……偶尔”白以辰磕巴得更厉害了,他不知道安诺为什么生气,但是看起来有些吓人。<br/><br/> “白以辰,我警告你,你要真想死就死远点儿,别他妈在我跟前装可怜碍眼!下次你再这么干死在那里我都不会管!”安诺盛怒之下,脱口而出。<br/><br/> 白以辰是谁?<br/><br/> 一个人孤苦伶仃历经磨难地活到现在,什么气没受过什么苦没吃过,但凡 xi_ng 子软一点儿的早就崩溃了。他能扛到今天,完全是倔强的 xi_ng 格和顽强的毅力在支持。目前病得半死不活,那点儿顽强劲儿也被烧得不剩什么了,可倔强的本 xi_ng 是熔在骨血里的,时刻会顺着血流澎湃起来。<br/><br/> 白以辰,他也生气了:“行!安大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麻烦你。等我好了我请你吃饭谢罪,下次我会死远点儿,绝不会在你半径十公里以内,您看成么?”<br/><br/> 白以辰烧得水汽迷蒙的眼睛充满血丝,闪着恶狠狠的光,咬紧的后槽牙使腮骨浮凸在瘦瘦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锋利的印痕。整个人像是只受伤的小豹子,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任何伤害自己的敌人,不管对方是谁。<br/><br/> 安诺狠狠地闭上眼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把白以辰卷进怀里,用吻堵住他那张能气死人的嘴;<br/><br/> “白以辰”安诺一个字一个地往外蹦:“你别不知好歹,我要是不关心你我至于着那么大急生那么大气么?”<br/><br/> “你整个一个更年期!谁知道你干嘛生那么大气!”<br/><br/> 安诺气结,终于控制不住地伸出双手去捧住白以辰的脸,把他的脸扳向自己说:“白以辰,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欠了外债?你至于缺钱缺成这样么?”<br/><br/> 白以辰的脑袋被安诺固定在双掌掌心动弹不得,他的脸颊紧紧贴着安诺掌心的皮肤,手温热,很干燥,与脸部的皮肤摩擦时有沙沙的感觉。白以辰想起他第二次见到安诺,带安诺去医院缝针时,安诺蒙住他的眼睛,那时他就觉得这触感好像极柔软的麻,让人觉得亲和而舒适。这种亲和舒适的感觉让白以辰迅速平静下来,他很快就从那种被抛弃的伤感愤怒中解脱出来,安诺的手让他觉得自己被他捧在掌心,那是一世的安稳。<br/><br/> “白以辰,犯一次傻就行了,别真烧坏了脑子到处认兄弟。”白以辰在心里对自己说。<br/><br/> “我不欠钱。”白以辰的声音很平直,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单纯地叙述,不带一丝感情。<br/><br/> “不欠钱你那么玩命挣钱干嘛?”这个问题安诺问过很多遍,始终没有一个答案。<br/><br/> “安大哥,我不偷不抢没犯法,我在餐馆打工我有健康证,我在超市打工我出力不偷懒,我在酒吧打工我没得罪过客人没摔过杯子,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生气的。”白以辰停了停,看看被噎得反应不过来的安诺,垂下眼眸,“再说,就算你是我同事,我也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吧。”<br/><br/> 安诺知道白以辰在闹脾气,再坚强再阳光,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也会任 xi_ng 吵闹。安诺也明白自己在白以辰面前总是压不住火只是因为自己对白以辰抱着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