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生,若是能将状纸交到和大人手里,他死而无憾!结果,您真的来了,那我哥哥……您一定知道是不是?求求您告诉我!”<br/><br/> 和珅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泪流满面的柔弱女子,看清她纤弱的身体里干净坚强的灵魂,只能屈膝,将随身带的帕子给了徐子矜,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淡淡的,却无比认真地告诉他:“你哥哥在九泉之下,必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妹子感到欣 we_i 。”<br/><br/> 果然……徐子矜一下子倒在地上,豆大的泪水从低垂着的脸庞上滴落,在画栏的木筏上凝成一块明亮的小水洼,明晃晃地照出了徐子矜绝望的双眼,和和珅同情而溢满温柔的神情。<br/><br/> 水榭画栏的另一边,一个人已经站了好久,摇着扇子,看着他们,桀骜不驯的神情下隐藏着一丝丝的茫然。<br/><br/> 青莲慢慢走到他身后,双手叠膝,坐了下来,姿容清雅,却也有着一丝淡淡的茫然:“永瑶,和大人其实对你不错,你又何必总是跟他针锋相对?”<br/><br/> 福康安也坐了下来,一边摇扇子一边叹气:“三年前,我以为他是个很有小聪明的人;三个月前,我以为他是个下作无耻,唯利是图的人;但是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br/><br/> 青莲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再次叠起了手,清傲高贵地保持着皇家格格的骄傲,虽然有的时候她也会后悔,如果她不这么根深蒂固地坚持这份骨子里的清傲,是不是就可以抓着对面那个可恶的男人问一问,如果一开始就对她没有心思,为何要招惹?<br/><br/> 福康安睨了一眼她叠在一起微微颤抖的手,再次把视线偏到了和珅那边:“国泰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到了,我跟他应付国泰,至于永璟——”<br/><br/> 青莲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再劝劝他。”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孩子,钻牛角尖钻得让人心痛。<br/><br/> 青莲说罢,款款起身,刚好跟和珅擦肩而过,和珅举袖揖礼,青莲只淡淡看了他一眼。<br/><br/> “喂,过来!”见和珅的眼光黏在青莲身上,福康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br/><br/> 和珅挨着他的肩膀坐了下来,有些诧异:“怎么了,三少爷,我又哪里犯了您的忌讳?”<br/><br/> 福康安把脑袋倚在他胳膊上,看着水榭画台,良久才道:“是你有心事,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生。”他毕竟是练武出身,不至于感觉不到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翻来翻去。<br/><br/> 和珅故作轻松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最终叹气:“是啊,我不知道该不该赌一场。”<br/><br/> “赌什么?”福康安明知故问,凑到他耳边慢慢吐出四个字,“直隶总督。”<br/><br/> 和珅没有否认:“赋税之事,是由各地总督总览。”于易简以税收的名义提走了银子,表面上掩人耳目,但是也使得这批银钱不得不走“明路”——直隶总督,说他完全不知情,鬼都不信。<br/><br/> 但是,这直隶总督是全国八大总督之首,僵臣魁首,手握军政大权,总领直河南、山东,而且拱卫京师——这样的位置,若是有什么差池,京城就等于陷入了危险。<br/><br/> 目前的直隶总督是伊尔根觉罗氏穆素,这也是个没有出现在前世记忆里的人。和珅记得,从前这几年,直隶总督的位置是空的。<br/><br/> 可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位直隶总督跟山东这桩越查越大的贪污案有关系,慧郡王跟和硕和莲格格来济南移陵,直隶总督都没有前来迎驾——人家是封疆重臣,确实不必特地给这个面子。<br/><br/> 福康安继续倚着他玩扇子,似是慨叹:“其实你跟这件事没关系,你的职责是扶棺上京,保护我跟我那姨妈,就算查漏了什么,也是刘墉和王杰的罪过。”<br/><br/> “你会不管吗?”和珅挑眉笑问。<br/><br/> 福康安睨他:“现在说的是你!”我怎么可能不管!如果直隶总督真的有异心,于国是大害,于家更是——他二哥福隆安是九门提督,真闹出什么大事绝对首当其冲要关闭<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九门捍卫京师;就算没有异心,对这么一大笔军饷下手,那胆子也肥得可怕了。<br/><br/> 和珅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 we_i 他,也是劝解自己:“这件事,我管。”<br/><br/> 福康安坐起身子,直直对上他亮晶晶的满是释然的眼睛,忽然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人——真叫人看不懂!”<br/><br/> 和珅任由他捏着,心中的自嘲越来越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甩手掌柜就可以避过风头,可是偏偏想要搅进去,想要正面会一会这位直隶总督,穆素。<br/><br/> 他早已没有资格说什么为国为民,可是这颗心总是沉不下、放不开,因果缘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br/><br/> “不过,如果这位直隶总督真的有什么,我们可就危险了。而且,现在我们还没有针对人家的证据——你怕不怕?”福康安想想这件事的可能出现的最严重的后果,再次狠狠捏他的面皮。<br/><br/> 毕沅说不定有证据,但是陕西到山东,哪里是一两天就能来回的?<br/><br/> 和珅看着这带着淡淡的愁思但是双眼异常明亮的小豹子,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把这条命赔在山东,能跟前世叱诧疆场的嘉勇郡王一起死,对他这只恶鬼也是一种另类的救赎吧?<br/><br/> “刘墉、王杰、钱沛都是不怕死的人。”和珅没有正面回答,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陡然一阵轻松,自认惊才惊艳之人,还有刘墉三个臭皮匠,最后这将要继承多尔衮一脉势力的小家伙够聪明,势力够大,他们这船,哪里是一个直隶总督掀的翻的?<br/><br/> 福康安也耸了耸肩,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模样:“其实,我想……要玩,就玩大的。”<br/><br/> 和珅也学他挑眉,可惜眉骨太过 yi-n 柔,不似得意,反而更像勾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方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证据,所以——”<br/><br/> 福康安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所以,我们可以吓吓他,引蛇出洞。”<br/><br/> “怎么吓?”和珅朝着某个方向点了点下巴,再次翘了翘狐狸尾巴,“永璟?”<br/><br/> 福康安挑眉:“他不是想顶罪吗?就给他这个机会。”<br/><br/> 驿馆的房间里,青莲已经劝得口干舌燥,永璟却还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目茫然,一言不发。<br/><br/> 青莲不禁动了心气:“十三贝勒,你是皇上的阿哥,是天家的皇子,难道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情势一步步恶化下去?”<br/><br/> 永璟低着头,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抬起,对着青莲绽开一个透明的苦笑:“如果我这样做了,十二哥哥会如何?”<br/><br/> 青莲正想说什么,背后忽然传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你没得选。”<br/><br/> “永瑶?”永璟怔愣地看着福康安坐到他床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算计:“你只能听我的。若是你听话,如你所说,永璂是清白的,我事后会尽力保他一条命;若是你不听话,你别怪我把所有事情全推到永璂身上!”<br/><br/> “你!”永璟咬了咬嘴唇,空茫的双目渐渐明朗起来,却惆怅更甚,“你以前说过,不会对弱者下手。”<br/><br/> “人是会变的,”福康安拉着和珅的手,拍了拍,“跟他在一起,能不近墨者黑吗?”<br/><br/> 和珅苦笑,明明你本 xi_ng 就坏的可以,还把脏水全往我身上泼?还是叹着气,难得真诚地看着永璟的眼睛:“十三贝勒,您想一想,若是您真的折进这件事里,以后谁护着十二贝子?他那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