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为什麽麒麟要杀我，我没有力气问。<br/><br/> 现在怎样都没关系，只要他好起来就好了。<br/><br/> 老师出去买了热牛奶，递给我之後就出去跟卓星说话了，我喝了一点，然後捧着它发呆直到冷掉。<br/><br/> 冷掉之後变成难喝的恒温状态，我刚想叫饕餮来帮我喝掉，才想起现在是什麽情况。<br/><br/> 四周都没有人，我抱着头慢慢哭了起来。<br/><br/> 荒世十三：因情（二）<br/><br/> 但是哭完了还是继续等。<br/><br/> 那间小医院的灯光很暗，好像没钱缴电费或是没钱换更好的电灯似的，偶尔有些衣物褴褛肮脏的人来去，像是会移动的灰色影子，老师和卓星跟我说了一些话，我也回了一些言不及义的字句，然後就一直盯着地板上日光灯的倒影发呆。<br/><br/> 直到外面的光比屋子里更亮之後，卓星拿着我已经弄乾的衣服回来，动作粗鲁的往我头上套。<br/><br/> 然後她又捏了捏我的脸。<br/><br/> 「干嘛一副离了他就会死的样子？」<br/><br/> 「……卓星，」我抬起头，看着她，觉得很累，「因为，是真的比死还痛苦……」<br/><br/> 她抽了抽嘴角。<br/><br/> 「那你先滚进去再决定要不要死吧。」<br/><br/> 我真的是连滚带爬的冲进去的。<br/><br/> 医生还在旁边洗手，躺在手术台上的饕餮已经被绷带包成一个圆滚滚的饭团貌了。他紧闭着眼，好像睡得很沈，我趴在手术台上，把脸贴在他的角旁边，抚 m-o 他温暖的毛，用手指慢慢梳着。<br/><br/> 他的呼吸声不管是真身或人形时听起来都是一样的，我一遍又一遍亲着他的脸，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想哭的感觉了。<br/><br/>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还活着就好，其他的怎样都可以，我会变成怎样都没关系。<br/><br/> 那个动手术的医生把沾满血的手术袍脱下来之後站在门口跟卓星抱怨着：「之前那些怪人流浪汉就算了……这次抬进来的到底是什麽东西啊？你知道华盛顿公约吧？不要害我家医院关门啊！」<br/><br/> 我紧张地看向他们，卓星却一把挑起那个胡子大叔的下巴，摆明了就是在调戏人的姿态，似笑非笑地说：「那你就去查查那本红皮书啊，找得到这一只的资料我随便你唷──」<br/><br/> 「谁敢随便你啊，不被你大小姐随便就三生有幸了！」大叔拨开他的手，突然把视线转向我：「哦，你就是那个灵异美少年是吧？果然不错，挺可爱的。」<br/><br/> ……什麽灵异美……我瞪了卓星一眼，她却吐起舌头扮了个鬼脸。<br/><br/> 「你的宠物大量失血，但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麽，当然也不能输血，只好先输了食盐水，我抽了一小管血去化验一下，晚点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替代血浆，你家还有别只这种东西吗？」<br/><br/> 我摇头。这麽多年了，见过滕蛇、年兽、寓鸟、虎爷、蛇妖、狐精、貔貅、麒麟，就是没有看过第二只饕餮。我一直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br/><br/> 「好吧，现在要注意保温，我去找电热毯给你。」<br/><br/> 然後我们把饕餮移到一间很隐密的病房里，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这里是什麽秘密组织的专用医院之类的了，这栋建筑物简直复杂得像座迷宫，而且里面还有类似密道的出入口，卓星却像在自己家似的轻松惬意。<br/><br/> 「喂，美少年，我要去吃早餐……」<br/><br/> 我听见卓星在叫我，但我已经躺上饕餮身侧，合起眼睛之後就懒得管她了。我现在只想抱着他好好睡一场。<br/><br/> 在真正失去意识睡着之前，一条被子铺上我和饕餮，然後一切都安静下来了。<br/><br/> 饕餮一直没有从昏睡中醒来，於是我们遇上了一个难题，因为不能叫护士来看护，所以……尿管是我给他插的，我觉得这根本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卓星却狂笑了十几分钟，气得我两天不跟她说话，然後被她骂小鼻子小眼睛。<br/><br/> 这间医院虽然又小又昏暗，但似乎非常有名……几乎每天晚上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会有些血淋淋的人进出，我从一开始就发现这点了，所以完全是见怪不怪，卓星对於不能吓到我这件事似乎很不满。<br/><br/> 这是一间由医生家族经营的医院，因为某些亲缘关系，几十年前就开始收一些奇奇怪怪的病人，後来慢慢形成了每天晚上都会有警察先生在这里盯人等着抓人的情形……似乎还有一句话是说「一个拿着手术刀的袁医生比十个带家伙的更可怕」，但是那天晚上帮饕餮动手术的袁医生倒是很和善。<br/><br/> 「美少年我告诉你啊，在这里动手术呢，缝一针一万块，动一刀五十万，挖一颗子弹八十万，你的饕餮缝了几十针，你看看你欠了我多少钱？」<br/><br/> 「对不起，我会存钱还你。」<br/><br/> 「少听她放屁！哪有那麽贵！」旁边的袁医生大叫起来，一把把刚脱下来的医生袍往卓星头上扔：「还有这女人带进来的我们都免费医！少听她在那里诈财！」<br/><br/>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看招！」<br/><br/> 他们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我觉得吵得要命，但饕餮还是在昏迷状态，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br/><br/> 那两个人似乎是在学生时代就认识的，做这种事业，虽然积了很多 yi-n 德，但还是会沾上一些不乾净的东西，也会有非官方人士来讨债索命之类的，卓星免费帮他们搞定，而她带来的病患这里也要免费医，而且不能过问，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br/><br/> 我开始以医院为家，因为我只有在饕餮身边才睡得着，袁医生在房间里架了个行军床还有小书桌，我有时候会趁回家拿东西时洗澡，有时则在医院的冲澡间洗，过了一个多月，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药师助理打扫阿婆都跟我混得很熟了，饕餮才醒来。<br/><br/> 他的伤口在拆线之後复原得很慢，一开始一直长色泽怪异的腐肉，医生来换药的前几次我还会看得心疼，後来则开始担心，所以买了台拍立得，每天都照下来比对，确认有慢慢复原才安心。<br/><br/> 但实在复原得太慢了，而且饕餮动都不能动，也一直维持在真身的状态。<br/><br/> 褚先生来看过几次，他推测是因为麒麟的缘故。麒麟是神兽，怀天地清灵圣祥之气而生，和饕餮这种妖魔正好相克，所以她留下的气息才会使得饕餮复原缓慢。<br/><br/>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饕餮既然没死，他就会慢慢复原的，而且在医院这种充满血腥气的地方刚好，不用担心……」<br/><br/> 大家都在安 we_i 我不用担心、不用烦恼，就连醒来後的饕餮也用眼神告诉我不要难过。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总是会伸出舌头 t-ian 我。<br/><br/> 我怕他躺得太久，肌肉会生病，所以开始每天给他按摩，这家伙的肉实在很硬……但毛 m-o 起来却非常舒服，我常常把他全身的毛都搓乱，他就会舒服得哼哼唧唧，蹭来蹭去，像被搔痒的狗一样，实在很好笑。他听见我笑就会扭得更厉害，然後拼命 t-ian 我。有回卓星见到我们这样玩，就边遮眼睛边走出去边骂：你们怎麽连这样都可以闪啊！讨厌！<br/><br/> 荒世十三：因情（三）补完<br/><br/> 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都是因为饕餮要吃饭所以才会在乎吃饭这个行程的。住在医院的最初几天我几乎都没吃什麽东西，卓星和老师他们来来去去，也没发现我没吃饭，但我还是照常上课和打工，一把事情做完就赶回医院趴在饕餮身边，结果差点在医院里昏倒，立刻就被袁医生押去打点滴跟喝白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