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不可能任他们摆布的。<br/><br/> 爸爸呵欠连连,妈妈依然滔滔不绝。直到小姨和舅舅一家都先走了,妈妈才情愿动身。而外婆早就上楼睡觉了。<br/><br/> 爸爸的破摩托拉着妈妈先回家了,陆易初试图启动哥哥的摩托,天气冷了,由于冷缸,发动起来有些困难。<br/><br/> 很冷。<br/><br/> 细碎的雨丝静静地落下。停在头发上、钻进棉布衣的缝中,凝结在皮手套的表面,剩下的全都抚上了他 l_uo 露的脸。<br/><br/> 在前方不远昏黄的路灯下,细小地交织着朦胧的雨花。<br/><br/> 雨也是一种形态。<br/><br/> 飘荡久了,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找落脚点,不管跌落的是哪里。<br/><br/> 只是,冬天真冷。<br/><br/> 机动车加油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中回荡。轰轰的,想必要扰人清梦。<br/><br/> 陆易初伸手擦去脸上的水珠。<br/><br/> 车很快冲出去了。<br/><br/> 无论停着还是走着,一样很冷。<br/><br/> 回到家,他冲了个很热的热水澡,倒头就睡。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忧伤的梦。半夜醒了。 m-o 一 m-o 脸,当时没擦干净么,水珠。<br/><br/> 真正忧伤的梦,醒着要比睡了还忧伤。<br/><br/> 年初二中午陆易初起床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食物都是冷的。他把剩下的甜饭放进微波炉里时,想着恐怕还是要去小姑姑家拜年。想着虽然是乡下,来回也不远,隧道开通了,坐公共汽车的话40分钟不到就可以到了。去了那里,住那么一两天三四天的,要不然五六天七八天也行。反正今年假期长,也没什么事。再不然去厦门,去威猛那里住几天,顺便了解一下能不能回来找个对口的工作。去厦门的话也要去一趟鼓浪屿吧,十几年没去了,也好。再不然,说不定可以去东山岛玩几天,回来时间长了,也可以旅游一下,齐浩不是在漳州吗,也可以找他。嗯,其实冠豸山也不错啊,武夷山冬天是太冷了。<br/><br/> 是啊,太冷了。<br/><br/> 吃完腻得人发慌的甜饭,心里想着太冷了太冷了,还是睡个觉吧。明天再去小姑姑家。<br/><br/> 傍晚的时候陆易初醒来,泛着霉花的十几年历史的沉重被褥已经被睡暖了。看着渐黑的窗外,又是一天。<br/><br/> 无所事事的时候真难受啊,卢毅那小子怎么受得了整天呆在家里?<br/><br/> 还是去转转吧。<br/><br/> 肚子好饿啊。<br/><br/> 可是这么冷,真不想起床。<br/><br/> 陆易初翻了个身,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从前的天花板好高。从前的床板是木板的,有一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买了一种名为“席梦思”的床垫,很厚的,很软的,而且有弹簧的。现在好像家家户户都在用这种床垫。当时他们趁爸爸妈妈不在家,爬上床去,比赛谁跳得高。<br/><br/> 我可以跳到天花板!卢毅当时那么胖乎乎的,弹起来的时候脸颊的肉都在上下晃动。<br/><br/> 我跳得比你高!陆易初不甘示弱。<br/><br/> 小朋友也在跳,这一次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也可以和小易一样高!<br/><br/> 小小的陆易初松了口气。他终于开心啦。<br/><br/> 就算后来被妈妈用木棍打了屁股,瘸着腿上了好几天学。他还是想多跳几次。<br/><br/> 和他一起。<br/><br/> 陆易初从来没有觉得过自己是个记忆超群的人。记忆是可以捏造的,也许经历的过去不过是在梦中见过而已。<br/><br/> 只是频频入梦以后,梦也会变成回忆。<br/><br/> 睡吧。不吃了。快点睡吧。只有十天而已,只剩八天而已。很快就睡过去了。<br/><br/> 第19章<br/><br/> 陆易初和陆易之的碰面是在盥洗室。陆易初刷牙的时候,哥哥顶着一头乱发出现了。拖着残破的室内拖鞋,穿过盥洗室,进了卫生间,之后就是很长的流水高空落下声。<br/><br/> 在陆易初吐掉第二口泡沫的时候,哥哥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蓄了几个月的大胡子盖住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脸从镜子中看觉得越发的邋遢。胡子上的一双眼瞟了眼弟弟,便从旁拿起自己的牙杯和牙刷,先是往牙杯中放了一点温的自来水,接着又在牙刷上涂了长而饱满的一条牙膏,在即将将牙刷放进嘴里时停了一下。<br/><br/> 陆易之是左撇子,没法和他人共用一个盥洗台。<br/><br/> 陆易初匆忙地漱干净口里的泡沫,冲了冲杯子就打算出去。<br/><br/> “你不洗脸?”哥哥问。<br/><br/> “吃完饭再洗。”<br/><br/> 甜饭,芋头饺子,鸭汤。除了年初一早上蒸的甜饭之外,都是除夕夜吃剩下的年饭。除非剩饭剩菜吃完了,妈妈是不可能做新鲜东西的。陆家的七宗罪之首就是浪费。由于正月里常常被请客去别人家吃饭,自家的食物消耗速度也就越发的慢,所以通常每年过年到了初七,初八,桌面上才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东西。<br/><br/> 陆易初本人对做饭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在德国不太习惯那儿的土豆主食,加上外面吃比较贵,所以就和同样是从大陆去读免疫学博士的孙正刚两人搭伙自办伙食。尽管是比较家常的食物,孙正刚的手艺确实不错,连带着陆易初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小炒。相比之下,坚信生活包括饮食都应当简朴到简陋的妈妈对料理的心不在焉导致了做了三十多年家庭主妇的如今,手艺仍然没有半点起色。也托她的福,无论如何也胖不起来的父亲远远地离开了困扰中老年人的各种富贵病。<br/><br/> “怎么啦?臭了吗?”妈妈对饭桌边陆易初的表情表示疑惑。<br/><br/> “没有,牙有点痛。”饭太甜了。<br/><br/> “不是蛀牙吧?”<br/><br/> “……应该不是。”<br/><br/> “你哥昨天晚上又搞到半夜才回来,你说他都几十岁了都还要人操心。”妈妈今天找不到人打麻将,爸爸又一早去以前的同事家拜年。<br/><br/> “那今天他起得挺早嘛。”<br/><br/> “他说等一下有高中同学会。现在还早?都快十一点了。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睡觉。”<br/><br/> 陆易之顶着湿答答的脑袋进了饭厅,妈妈瞅了他一眼,说:“才刚起床就洗头,以后老了头痛死你。看你那鬼样子,胡子几个月也不剃一下。邋里邋遢很好看是不是?”<br/><br/> 哥哥不作声,拉开靠背椅坐在桌边,在找饭勺的时候,妈妈一边唠叨一边已经盛了碗甜饭上来。哥哥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更甜了?”<br/><br/> “我加了点米下去,怕不够甜,多放了点糖,太甜了阿?”<br/><br/> “我不吃了。”哥哥站起来就往外走。<br/><br/> “这小孩怎么这样!你弟弟都没说甜……”妈妈尝了一口,也皱了皱眉,“有一点甜是有一点……又不是不能吃。你弟弟都可以吃……”<br/><br/> “妈昨天说你今天要去小姑姑家?”哥哥在跨出饭厅前转头问弟弟,“用车吗?”<br/><br/> “不用。坐公车去。”弟弟咽下最后一口甜饭,回答道。<br/><br/> 收拾东西到一半的时候,有短消息传来,是廖彦的,说十分钟后来接他。才想起今天也有同学会。算了,小姑姑家明天再去也不迟。到了十一点半,廖彦才出现,不好意思地说在路上看见熟人聊了会儿所以迟了。<br/><br/> (这里已经出现一个明显的bug,即本来他们应该是在“中心城市”上省重点的。可以这样解释,初中的时候龙岩还没有省重点,高中的时候已经有了……所以他们的高中是在龙岩上的。话说回来,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