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主任医师一起查完房就匆匆离开了，连胥黎说过阵子科室聚餐的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br/><br/> 过去的时候苏笏正在看电脑，戚维扬以为他是在看这个消息，走过去才发现是在看大盘。<br/><br/> 苏笏伸了个懒腰：“想用钱。结果发现全部套牢，亏死我了。”<br/><br/> 戚维扬急急火火的赶来，看他这样，反而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愣了愣才说：“你知道消息了吗？终於落马了。”<br/><br/> 苏笏“嗯”了一声：“张戈理通知我了。终於可以结束这种日子了。”<br/><br/> 戚维扬看著他，慢慢地说：“不高兴吗？”<br/><br/> 苏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是高兴吧，可是又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麽高兴。怎麽说呢，在一个人最辛苦的时候，曾经想象著会有这样一天就可以打起精神来，去应对那些现在连回想都觉得累的事情。可真到了这天，却反而觉得……”他斟酌著措辞：“也并不是无所谓，其实还是很在乎的，但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没有想象中在乎。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叫什麽呢？”<br/><br/> 他朝戚维扬伸出手去。医生慢慢走到沙发边上，站在他面前，由他揽著自己，轻轻将手抚在他仰起的脸上：“我懂的。等待太久的喜悦，总是会带著苍凉的。”<br/><br/> 局里的庆功宴在周二晚上举办。在据说是谁的亲戚开的酒楼里定了一个包间，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了，有张戈理，王景宁，赵启亮，陈峰，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戚维扬忘记了姓什麽的女警官。<br/><br/> 既然张戈理友情邀约，戚维扬当仁不让地就去了，庆功宴的主角是苏笏，他的酒量可著实不怎麽地，戚维扬不太放心。<br/><br/> 看见他来，所有认识的人都点了点头，王景宁看见他颇有感慨，偷偷向他比了个大麽指，“你小子，可以。”<br/><br/> 戚维扬笑笑：“怎麽样王局，没救错人吧？”<br/><br/> 王景宁哈哈大笑，拍著他肩膀：“那会儿你还上高中呢，一晃这麽多年，我都成老头子了。後生可畏啊。”又转向苏笏：“来，我敬你。这些年辛苦了。别的也不说了，我玩不来那些虚活儿，就是一句，如果愿意留下来，去我那里也行啊。别的没有，至少绝不让你受委屈。是不是，张局？”<br/><br/> 张戈理淡淡一笑，不愿多说。<br/><br/> 王景宁瞥了他一眼，“张局不愿意说，我替他说。他还有半年就退了，何必著急忙慌地揽这种事儿？还替你向上面请二等功，能不能下来另说，但人家这份儿心意是尽到了，是真的想留下你来。”<br/><br/> 戚维扬还真没想到张戈理会替苏笏请功，看来是真想留下他。王景宁话里有话，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看了张戈理一眼，这人自顾自喝著杯子里的茶，假装没有注意到。<br/><br/> 酒场一开始就收不住了，一堆人觥筹交错，只有赵启亮一个人 yi-n 沈著脸喝闷酒，估计是因为王景宁那番话还在生气。果不其然，过了会儿他端著杯子走到苏笏面前：“来，二等功，敬敬你。张局长很提携你呀，分局下面还有牺牲了的连个三等功都请不上。还是你有能耐。”<br/><br/> 戚维扬一听就不乐意了。一码归一码的事儿，你给手下人请不来功是你没能耐，发气发到别人身上算什麽。<br/><br/> 苏笏什麽也没说，配著赵启亮，把那杯酒也一仰脖喝下去了，脸上微醺。<br/><br/> 赵启亮又倒了第二杯酒：“刚才那是第一杯，还有第二杯。”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景宁：“王局长那番话，听著就像说给我听似的。”<br/><br/> 王景宁摆摆手：“哎，老赵，随口说说，别当真，我老了，上首都後花园去了，就是这点儿方便，说话还放得开。”<br/><br/> 赵启亮 yi-n 沈著脸，哼了一声：“既然这麽著，我也把话说开了。我这人有一说一，来调查你家的时候我是说过，你有豪车，家里有别墅，我不能说假话吧。至於广州那边跟我联系的时候，那会儿你也确实在脱队，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干什麽去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没跟我打招呼，也没跟我联系，是你的私人行为，我也没说错啊。但是，这事儿可能对你有影响，我知道。可是我当时只能那麽说，对不住了。这杯酒，我干了。”<br/><br/> 他说著，又把那杯酒倒进嘴里。那杯子大概有一两半，苏笏看著酒杯有些犹豫，赵启亮拿著杯子不放，歪著眼看他：“这不对吧，鬼门关都混过，还这麽婆婆妈妈的。”<br/><br/> 旁边戚维扬走过去，接过苏笏手里的杯子，将酒一股脑儿倒进自己杯子里：“赵局长，苏笏胆量不错，酒量可不怎麽地，您多担待。这杯酒，我敬您吧。”<br/><br/> 赵启亮一斜眼睛：“我敬是我敬，你敬是你敬。你凭什麽代他？”<br/><br/> 戚维扬举著杯子：“就算是肝胆相照的朋友？”<br/><br/> 赵启亮哼了一声：“朋友，什麽朋友。”<br/><br/> 戚维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赵局长，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呢。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您是个非常维护手下的领导，令人敬佩。我敬您。”<br/><br/> 戚维扬的杯子端在手里：“赵局长不喝我这杯酒？领导，酒逢知己千杯少。虽说我没这个面子当您酒场上的知己吧，可这满桌的人您的酒量所向披靡，要没个能陪著喝点儿的人，也寂寞不是？”<br/><br/> 赵启亮看著他，还是不说话。<br/><br/> 戚维扬笑了笑，放下杯子，把桌上的分酒器拿了过来：“这样，赵局长，我把这里面的干了，算是见面酒。您随意。”<br/><br/> 苏笏刚要说话，戚维扬拿起分酒器就灌了下去，然後又倒了一杯：“怎麽样，赵局长，我敬您这杯，总该喝下去了吧。”<br/><br/> 王景宁在一旁插科打诨：“老赵，这可不像你啊，昧後生小辈的酒，传出去多难听。”<br/><br/> 赵启亮被他一激，也拿起分酒器，咕噜一声咽了下去。<br/><br/> 戚维扬笑眯眯地拿起小杯，倒在分酒器里，一连倒了三次，再次举了起来：“赵局长，这第二杯，是纪念我们第二次见面，就是在三年前，我从国外回来找苏笏的时候，言语多有冲撞，您别跟我这後生小辈一般见识。这算是道歉酒。”<br/><br/> 苏笏走过来，拉住他胳膊。戚维扬甩开他的手，又是一口喝了。<br/><br/> 赵启亮不信这弱不禁风的小子这麽能喝，依葫芦画瓢也拿起来干了。<br/><br/> 戚维扬又倒了第三次，这次他灌了分酒器，又问一旁的女警和陈峰把杯子里的红酒和啤酒要了来，全部倒了进去：“这杯酒，叫做三中全会。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赵局长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让戚某著实动容，您得喝。这气魄就让我们望尘莫及，不光是我应该喝，就是他们──”他指指有些惊慌的其他人，“也应该敬您。作为领导，您关心下属，没得说。”<br/><br/> 戚维扬翘起大麽指，把另一个分酒器递给赵启亮，很满意地看见他脸色有些变了。一旁有其他人来劝，都被戚维扬拨拉开：“哎，敬领导的酒怎麽能随便喝，你要代，把刚才的都补上，不然代不了。赵局您说是不是，我不信您还需要他们代。”<br/><br/> 他把分酒器塞到赵启亮嘴边：“来来来，赵局长。我敬您。”<br/><br/> 赵启亮瞪著他，眼睛都直了：“你先喝。”<br/><br/> “我先喝就我先喝。”戚维扬把三中全会也灌下去了。举著分酒器等赵启亮。<br/><br/> 赵启亮嘴唇直哆嗦，分了几次才把酒咽下去，已然是不行了，颓然坐下，腿不住地向下滑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