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为了庆祝你的抑郁症治好了，还有我们分手快乐。”<br/><br/> “……”日久呆呆地坐了一会，“……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分手快乐……谁说，我们要分手了？”<br/><br/> “当然是我说。”知马力右手支在餐桌上，托着腮似笑非笑，“我说小同学，我都既出钱又出力地给你把抑郁症治好了，你还要赖着我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要赖我一辈子？”<br/><br/> 血色从日久的脸上慢慢消失了。小孩儿茫然地眨着眼睛，声音有些发颤：“我，我还是听不懂……为什么，突然就说分手？这，又跟我的病有什么关系？”<br/><br/> “所以我说你是小白痴。”知马力轻描淡写的说，这种久违的口吻让日久浑身一震——他们两个人刚开始网恋的时候，知马力就是这样叫他的，“如果不是你的病，我又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br/><br/> 日久瞪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是被碳素笔画在纸白的脸上的：空洞，迷惘，充满恐惧：“什么意思……？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被我感动了吗？”<br/><br/> “我的确被你感动过。”知马力干脆地点头，“所以我答应跟你试一试。”<br/><br/> 日久热切地点点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突然浑身一颤。<br/><br/> “哟，看来这是想起来了？”知马力赞许地看着他，“没错~我虽然答应跟你试一试，却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确定想和你在一起了。”<br/><br/> “……可你说过你喜欢我齤。”日久握紧了拳头，他颤抖着说，“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br/><br/> “噗！”知马力正在喝牛奶，听了这话，差点喷日久一脸，他大笑着说：“不是吧日久，你究竟是不是男人？——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会信！？”<br/><br/> 日久的身子像是被风吹过的纸片儿，不断颤抖。他深呼吸几次，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习惯 xi_ng 地去看知马力的眼——那双一向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此刻除了笑意和讥讽，什么都必有。而这两种情绪，比任何语言都更有杀伤力，几乎瞬间就要把日久击溃……可他撑住了。<br/><br/> 双拳紧握，日久慢慢说：“……我信的，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信。”<br/><br/> “我信你对我有感情，我知道你爱我……知马力，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前些天你还在书房抱着我让我不要离开你，昨天你还在睡梦中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今天早上却说要跟我分手……这其中一定有猫腻。”<br/><br/> 知马力静静地看着日久，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满足和骄傲：是了，这就是我爱的人，我的日久。比谁都爱哭，比谁都容易受惊，又比谁都坚韧聪明……<br/><br/> 这一刻，他很想拥抱自己的爱人，将自己的病情坦言相告。他希望自己能在日久已经日益宽厚的肩膀上哭泣，希望自己能够依赖这个一直傻傻守在身边的孩子……<br/><br/> 可他不能。<br/><br/> 他要放日久走，他要逼日久离开……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彻底戒掉对自己的依赖，去享受美好的人生，找到一个比自己更爱他的人……而不是把大好年华浪费在自己身上。<br/><br/> 所以知马力回答他：“没什么猫腻，因为让你不要离开只是治疗，睡觉时紧紧抱着你只是治疗……顺便提一句，带你买戒指也只是治疗。现在，疗程结束，皆大欢喜。”他审视日久的神色，扬了扬眉，从身边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日久：“不信，喏，具体内容都在里面，你自己看吧。”<br/><br/> 日久犹豫了很久，才伸手接过了知马力手中的文件夹。他缓缓将其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大字：“求婚治疗计划”：<br/><br/> “帮助病人摆脱对衣物的依赖”——知马力撤掉了他的帽子，亲吻他的发心：“能够保护你的不是帽子，是我啊。”<br/><br/> “举例说明，让病人克服对他人评价的恐惧”——知马力牵着他的手，让他看穿着清凉的女生：“能够把人隔离于世界之外的，只有他自己。”<br/><br/> “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陌生人面前下跪求婚，让病人感受到社会的宽容，缓解其负罪感和背德感”——知马力在他面前跪下来，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分享彼此的姓氏。”<br/><br/> ……<br/><br/> 日久只感觉着文件夹重逾千斤，令他再拿不动。他松开双手，放任那文件夹摔倒地上，数百页纸一下子洒在地上。<br/><br/> 他低着头，看着那些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句一句，都是曾经扣动他心弦的美妙话语。一段一段，都是他曾经的信仰：“……为什么，要这样做？”<br/><br/> 日久翻看文件的时候，知马力正对着他的手指出神。他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用手指拂过纸张，突然觉得自己用了近一个月伪造的这些“计划书”全部都有了存在的意义——从决定跟日久分手那天开始，他就逼迫自己去回忆跟日久在一起的每个美好的瞬间，然后把他们敲进word。<br/><br/> 他近乎自虐地享受着这个过程：把身体里的所有幸福记忆全波抽离出来，让他进3年来所有的快乐全部离开他的骨骼和血液，通过他的指尖流入电脑……他动用自己所有的语言天赋，让这些曾经拯救过日久的语言，摇身变成直插日久心脏的尖刀；把这些曾经发自肺腑的诺言，一一染成拙劣恶心的谎言；让被日久深爱也深爱日久的自己，变成一个狼心狗肺游戏人间的，渣攻。<br/><br/> 文件夹从日久的手中滑落，知马力应声回神。<br/><br/> 面对日久的问题，他竟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原因吗？当然是为了对你负责。怎么说呢……虽然从一开始就是你主动粘上来，但你毕竟是分我在一起以后才被人排挤、得了抑郁症，我总得对你负责。”<br/><br/> “如果仅仅为了负责，你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你没必要因为我自杀而暴跳如雷，没必要给我录有声书，没必要每晚跟我睡在一起！”日久越说越激动，眼睛里亮出了希望的火花——<br/><br/> ——却被知马力用一句话将其轻松地掐灭了：“的确如此。所以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要向你证明，究竟谁是幼稚的小鬼，谁是真正的理智成熟。我只是想让某些浅薄愚蠢、唯爱至上的人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个逃避责任、不敢承担的人。”<br/><br/> 那是2009年秋天。<br/><br/> 当日久用自己第一次打工赚来的工资给知马力买了手机后，当知马力第一次认识到日久对感情的认真和执着，他们第一次谈到了分手。<br/><br/> 知马力说：“因为别人的声音就恬不知耻地倒贴上来的小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幼稚！”<br/><br/> 而日久说：“你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好玩儿的小玩意儿。你把我的感情当成游戏，要求我跟你一起玩儿这场不负责任的游戏！”“知马力大神，你自诩比谁都理智成熟，其实你才是最幼稚虚伪的那个！”“你不幼稚？把爱情当成游戏又不敢承担责任的人还不幼稚！”<br/><br/> 他大声说：“我告诉你知马力！谈恋爱tm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想跟老子分，老子不答应！”<br/><br/> ……那时候，日久还不知道自己会为爱情受多少苦。<br/><br/> ……那时候，知马力还不知道，自己会为日久动多少情。<br/><br/> 2011年6月。这一切，两个人都还记得。<br/><br/> “这太可笑了……”日久神经质地十指交握，下意识地去 m-o 手上的戒指，“怎么可能呢？因为一句争执……就照顾了我将近一年？我不相信……”<br/><br/> “哈，‘我不相信’，啧啧，果然是蠢货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