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没错，当初你中了坎特雷拉的毒，我刚好在意大利，欧文送信来找我，让我救他的朋友。”<br/><br/> “欧文……”<br/><br/> 乔托瞅了我一眼，然后撑展了一下手臂，站起来，走到塔楼的窗口晒着太阳，“你这人真奇怪，明明千里迢迢跑到玫瑰堡来求救，现在被救了，一点儿高兴的神色也没有。”<br/><br/> “……”<br/><br/>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话，真宗会的人不符合和山谷外的世界的生存法则，他们像是另外一个物种，脑袋里是另外一种思考回路。<br/><br/>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干瘪地开口说了一声“多谢”。<br/><br/> 乔托一笑：“但是似乎你完全不相信已经得救了啊。”<br/><br/> 的确。<br/><br/> 我觉得不真实。<br/><br/> 乔托露出莫可奈何的神色，“我猜你一定也想问塔齐奥娜为什么帮你吧。”<br/><br/> “是。”<br/><br/> “这就是玫瑰堡。”乔托说，“我们活在世界上，并不想攥取太多东西。或许你觉得我们有些不可思议，不过，随便你们怎么想了。”<br/><br/> 我点头表示理解。<br/><br/> 虽然，其实，我并不怎么理解。<br/><br/> “你可以去城堡另一边桥臂上的房间，那个教皇的儿子在那里。”乔托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该醒过来了。他并没有什么重伤，醒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br/><br/> 我点点头，心想如果道谢，听起来也挺傻的，于是转身准备离开。乔托在我身后说道：“喂，等等。”<br/><br/> 他说：“塔齐奥娜有没有跟你提过弗兰的事情？”<br/><br/> “她说过。”我答道，“她让我阻止弗兰现在在做的事情。弗兰试图在西班牙挑起战争。”<br/><br/> 乔托嗯了一声，“你是弗兰的兄弟吧？”<br/><br/> “这么明显吗？谁都看得出来？”我笑道。<br/><br/> 乔托点点头：“长得很像。”他又说，“我也拜托你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弗兰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四个认识十几年，就算弗兰不肯承认，我们也已经是朋友了。我、塔齐奥娜、还有欧文，谁都不想看到他死。但是他现在一心追求的东西，最终会给真宗会招致祸端，玫瑰堡的长者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他不收手的话，说不定难逃一死。”<br/><br/> “我明白。”我点点头，“我承诺你，会尽力阻止他。”<br/><br/> 乔托微笑道：“多谢了，米凯莱托。”<br/><br/> 我也点头一笑，推开门，走下塔楼。<br/><br/> 说来奇怪，我虽然对真宗会的人感到难以理解，但是，和他们就算只谈了寥寥数语，我也觉得心怀畅快。<br/><br/> 在这座城堡里，那些寡言少语，一身压抑黑袍的修士；还有路过身边，忽然说两句高深莫测的话语的智者，每个人，都显得平静祥和。<br/><br/>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br/><br/> 我顺着长廊往城堡的另一边走去，途中经过城堡的中心，在高耸空旷的穹窿之下，我看到城堡的一整面墙竟然都是天然的岩壁。这座城堡建在山谷里一座圣山的山崖上，城堡依靠着山岩，地基和墙体的一半都是岩体本身，而我面前这块巨大的岩石则被人工开凿出来，成为一座狭小的教堂。<br/><br/> 欧文以前曾经跟我吹嘘过这座岩间殿，据说玫瑰堡就是为了保护这座教堂而建立起来的。这座教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基督时代，当时基督的信徒为了躲避清剿与屠杀，便聚集在一起躲进深山，在与世隔绝的山谷里凿开岩壁建造教堂。<br/><br/> 教堂里还留有那个时代的岩画，那时的画上与基督同座的并不是圣母，而是诱惑基督的魔王。<br/><br/> 我走下阶梯，走进教堂，迎面的神龛后面，就是欧文说的那幅岩画。<br/><br/> 因为没有窗户，教堂里漆黑一片，那幅画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 yi-n 森，然而画面的颜色却很鲜明，似乎被后人反反复复地修补过。<br/><br/> 大约就是因为这幅画，真宗会从数百年前起就被世人指责为崇拜撒旦的异端，然而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面上的基督却神色安详，他面朝右侧，面孔微微俯视着仰观祈祷的人类。<br/><br/> 魔王则在他的右手边，站在无花果树的荫影下，并非有着公羊模样的丑陋面目，而也是人类的样子，一袭黑衣，黑发如夜。<br/><br/> 魔王似乎也在注视着基督，神色难以分辨，他的手里轻轻握着一支细小的花朵，而基督的目光就落在他的手上。<br/><br/> 那幅画的下方还刻着一句箴言，用希腊语写成，我费了很大劲才勉强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静立良久，心中微微触动。<br/><br/> 第五章露易丝<br/><br/> 从教堂出来，我走到连接城堡与山体的拱形桥臂上，桥臂上的房间采光很好，从走廊上的细长石缝窗望出去，就是葱茏的绿色山谷。我轻轻推开木门，本来准备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结果躺在床上的人原来已经醒了。<br/><br/> 西泽尔坐在床上，披着衣服，正看着窗外。<br/><br/> “你醒了？”<br/><br/> “是啊。”西泽尔转过头，“我听见门外有人用法语在说话，一紧张，就吓醒了。这里不是意大利？”<br/><br/> “我们在阿尔卑斯山。”<br/><br/> 西泽尔想了想，“玫瑰堡？”<br/><br/> “嗯。”我点点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br/><br/> “没有力气，肚子很疼。”西泽尔皱起眉，低下头掀开衣服，看着腹部的刀口，“我怎么记得我只被刺中了一刀？”<br/><br/> 我扑地一下喷笑出来。<br/><br/> 西泽尔不解地抬头，“你笑什么？”<br/><br/> “哈哈，你还是别问了。”我故意逗他，“你一定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得救的。”<br/><br/> “我怎么得救的？”<br/><br/> 我咳了一声，正色道：“先在你的肚子上开一个口子，然后把内脏拿出来，用水洗干净……”<br/><br/> 西泽尔脸色开始发青，嘴唇颤抖：“你骗人！”<br/><br/> “真的！”我信誓旦旦地说：“我都看见你的肝脏和肠子了！”<br/><br/> 西泽尔抖了抖：“胡扯！我才不相信……”<br/><br/> 我看他一副被恶心坏了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继续道：“再把内脏放回去，缝好你的肚子，然后在你的嘴里放上新鲜的牛肝，用五十头母羊的胎盘把你包好，放进月桂木做成的棺材里，埋在地下，隔一夜之后再挖出来，就好了！”<br/><br/> 西泽尔捂住嘴弯腰一阵干呕，大骂：“闭嘴闭嘴闭嘴！”<br/><br/> 我捧腹大笑。<br/><br/> 西泽尔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米凯莱托你这个混蛋……”<br/><br/> 我笑着凝视着他。<br/><br/> 他被我气红眼的样子仍旧那么惹人怜爱，我忍不住一阵心动，坐到他身旁，抱住他的肩膀，吻上那双失去血色的唇。<br/><br/> 西泽尔只让我轻触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用手推开我，他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来救我？”<br/><br/> “你说什么傻话，”我摇头，“我怎么可能不来救你。”<br/><br/> “既然要来救我，你这五年来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他的目光灼灼逼人，眼神中既痛苦，又愤怒。<br/><br/>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淡淡地反问道。<br/><br/> 西泽尔怔住，然后垂下头，双手攥着床单，恨声道：“你是决心要让我一无所有吗？”<br/><br/> 我冷笑一声：“你这不是很明白么。”<br/><br/> “为什么……”西泽尔闭上眼睛，声音充满怨恨，不断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