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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吹风的人
    克雷顿等著一个解释,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个解释。
    倘若诺里斯真的变成一个很糟糕的人,他又能怎么样?
    杀了诺里斯吗?
    他自己还欠诺里斯的命呢。
    在巴斯贝府邸中一间书房的阴影里,克雷顿·贝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客座上,抱著一种莫名的情绪等候著诺里斯的僕人提灯找寻所需的文件,一句相关的询问也没有,只是默默地思考著。
    直到这个僕人將一封信件放进口袋后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他才开口:
    “你的差事也办完了,给我讲讲奥兰斯特在这次结盟运动中想要什么吧。”
    诺里斯的忠僕面向他躬身一礼,抬起头时神情忽然变得肃穆:“恕我不能直言相告,请不要再探究了,这样,您还是最尊贵的客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只是说要在这里办差事,请克雷顿不要打扰,没说克雷顿陪他一起办差事就会有求必应。
    克雷顿漠然地与他对视,黄色的狼眼忽然明亮了许多。
    在吃掉拉维因的心臟后,他彻底掌握了邪眼的力量,將意识的力量完全集中,再结合诅咒中那抹来自月亮的律动,他便能使之震慑人心。
    和这双眼睛对视,这名僕人怔了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不.”他喃喃开口,原本生动的表情化开,白色皮肉如同蜡像在融化。
    但仅仅两秒后,他就重新清醒过来,捂著脸连连后退,当他放下手,克雷顿看见他脸上的皮肉已经重新归位,扭曲成原来的五官形状。
    “贝略先生,您越界了。”他冷冷地开口,表情不復恭敬。
    这名僕人的真实身份毕竟是奥兰斯特家族的超凡者,意志力比约瑟那样的孩子强大数十倍,邪眼的力量並不能直接命令他。
    而面对他的说法,克雷顿只是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
    五枚指甲如同鸦喙般漆黑尖利的大手照著僕人的脸上抓去,这个僕人不闪不避,任由这只手在自己的右脸颊上剥去一块皮肉。
    克雷顿捻著那块还在滴血的皮肉检查,隨后又抬眼观察僕人脸上的缺口。
    在那个缺口里是正常的肌理,粉色的肌肉层次下在往外渗出更鲜艷的红血,似乎他刚才所见的蜡化皮肉不过是一个错觉。
    僕人顶著这半个拇指大小的创口,血液染红了右脸的下半部分,脸部的肌肉却感受不到痛苦似的没有用劲,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
    变得无奈。
    “果然和老爷说的一样,您真的很执著。”
    “诺里斯现在又当占卜家了吗?”克雷顿笑起来,笑容亲切——如果无视他手上的那块肉。
    僕人摇了摇头:“没有,但老爷的確知道您的脾气,他告诉我,如果您怎么也不肯走,坚持他的近况刨根问底,乃至在得不到答案的情况下不惜对我动手,那就让我请您去南区的圣安东尼公墓,在里头的那棵山毛櫸下有一块墓碑,他在那儿给您留了些东西。”
    “他给我留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只说是能帮到您。”
    克雷顿一挥手,把忠僕的脸肉还了回去,隨即转身上楼,从屋顶跃出,越过高大的围墙,接著直奔这个所谓的圣安东尼公墓去,他知道墓地在哪儿,魏奥底车站的地图有標註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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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安东尼公墓在夜晚显得非常寧静,无论是深色的土地、被附近车站轨道上火车的运动震得东倒西歪的灰白十字墓碑,还是高大但稀疏的树梢间漏下的那点可怜兮兮的月光,都叫这里的住客感受到生前世界所不存在的安逸。
    公墓里有不少树,但“那棵山毛櫸”就是公墓里唯一的山毛櫸。
    这种树不算特別高大,但树枝非常茂密,即使在这个季节一片叶子都没有,远远看过去也像是孔雀开屏。
    在树下果然有一座墓碑,它和其他十字墓碑一样显出水蚀风刻的痕跡,且同样歪著身体,並没有因为头顶树荫的庇护而显得完好。
    墓穴的位置表层有土壤鬆动的痕跡,克雷顿环顾四周,看见树下就靠著一把铲子。
    好像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他拿起铲子,弯腰一铲一铲將墓穴的土清出,直到露出棺槨。
    没有再什么时间找工具,棺材盖上的钉子被克雷顿徒手一一拔出,然后启开棺材盖。
    诺里斯当然没有留一具尸体在里面。
    里面是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杖、外表蒙著一层灵光;一个外表蒙著黑布的容器,里面隱隱有撞击声传来;最后是两封迭在一起的信。
    克雷顿直接拿起信,他拆掉封皮,取出信纸,上面的字跡正是诺里斯所留。
    “亲爱的老朋友,请相信我,在我派人叫住你的时候,我不曾想到我们在人生的轨跡上已经分道扬鑣。”
    “啊,这样说或许不妥,我其实设想过过去的朋友见到如今的我的最坏反应,但在这一次次模擬中,我却一直没有做好准备。”
    “请原谅我这么说,在我以为你们都死掉、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我反而更轻鬆一些。”
    “就像你承受了来自月亮的诅咒一样,我的心也承受了来自自己地位的诅咒,我们的思想比起曾经都发生了转变。我们总是和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打交道,或者和同样墮落的同类在一起,环境不能给予我们这方面的矫正,这使得我们的內心和行事逻辑逐渐偏离常人的伦理道德。”
    “丑变成了美,恶变成了善,我们情知这份改变,但却依旧乐在其中,乃至不自觉地为其辩护。”
    “我们唯一的区別就是你身上还存在著过去的一些影子,这意味著你还有机会回到那个为我熟知的人中去,你在咖啡馆里的言论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知道什么是错,这很重要。”
    “在咖啡馆事件之前,你对我还算容忍,而在之后,你的反感和疑心便开始加重,直到发展至在我面前杀死了库莫·巴斯贝,呈现出往日风采的一角。”
    “我们大概就像是两块磁石以同极相对,因为我身上的罪更重,所以其斥力將你推到另一面。”
    “这是一件好事,我必须说,恭喜你,克雷顿。”
    “我知道你不能像过去那样信任我,我必须澄清一点,我虽然对自己的现在有所隱瞒,但关於我过去的那些经歷,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能够继续,我想我们之后应该不会再直接见面了,以后有事就都用信件沟通吧。诚如我之前所言,把信寄到我接待你的房屋地址就行。”
    “我接下来会退出友爱会接下来的行动,也包括我的家族,请你不要再对我的家族和结社做出鲁莽的试探,准许我们平淡的退场也有利於你。”
    读到这里,克雷顿深吸一口气,忽然庆幸在这里的只是一封信。
    诺里斯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在魏奥底的事业是什么,但这种事越是隱瞒,越容易激发他的想像,他真不知道一个进化成一流混帐的诺里斯该是怎么样,也许的確是没救了的,幸而他不必看到对方正在作恶的样子,遭受心理上的打击。
    克雷顿並不是一个容易悲春伤秋的人,但诺里斯的改变不止是一位老友的变化,更是提醒了他过去所认识的那个世界的確已经远去。
    他没有完全相信那个僕人的说辞,他仍然怀疑诺里斯的真实身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继续往下读这封信。
    “我在棺材里留了三样东西作为饯別礼。”
    “那把长柄锤的名字叫筑城者,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酷似手杖的形状让它可以隨时带上街头,它的特殊能力来自刃秘传,每一次打击中你的敌人都能让你恢復些许体力。”
    “装在罐子里的是一只牙仙,这种妖精是切实存在的,而且对兽化者很有好处,你可以吃掉它强化自己,也可以找一位懂得立契的巫师在你们之间建立契约联繫,让它削弱你的同类敌人。”
    “第三件礼物有些不同寻常,这是一封推荐信,如果你想留下办些事,就將它交给本地驻防军队的长官克罗米少校,他能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你收下礼物后不必为扰乱了我的事业愧疚,因为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须知在海上行船时不必急於张帆,观察风向才是重中之重。”
    “最后,祝你永远牙尖爪利,我的朋友。”
    信末署名——他妈的先生。
    “呵呵。”
    看到这个落款,克雷顿忍不住笑了两声,但笑容很快在脸上逝去了。
    他的疑心没有因为诺里斯的留言而缓解,反而燃烧得越发炽热,烧去了他的杂乱思绪,將那些仅剩的东西变得更加纯粹。
    这些践行礼物本身就传达了一些信息。
    他揭去罐子上的黑布,眼神聚焦在玻璃后晃动的模糊影子上。
    一个看起来像是穿著骨头盔甲的小人正在里面跑跳踢打,注意到环境变化,它停下动作,也回过头,但面部的大部分都被骨质覆盖,没有眼睛和耳朵,只有一张血淋淋的肉质嘴巴,甚至没有嘴唇,將两排整齐的牙齿和鲜红的牙齦都暴露在外。
    牙仙,传说中收取脱落乳牙的小妖精,但听过这个传说的人大多不知道这种妖精一旦为恶有多可怕。
    它们会撕掉猎物的皮肉毛髮,直到只剩下骨头;令猎物的牙齿全部脱落,又或者反其道行之,有些种类的牙仙能让猎物的五官都从內向外长出牙齿。
    而这种生物通常是集群行动,诺里斯手里不可能只有一只。
    这种神奇生物的能力对很多仰仗牙齿战斗的生物都很有效,其中当然也包括狼人,牙仙的存在说明诺里斯已经在筹谋对付孔里奥奈。
    至於那封推荐信——菲戈·赫顿所仰仗的军队高官居然和奥兰斯特也有联繫,这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是了,克雷顿想起来诺里斯其实隱隱透露过这点。
    他假死脱离军队正是其父亲发动了在军队中的朋友才办成的,奥兰斯特和一些高级军官有来往这个消息早就被他拋出来了,克雷顿难道还能就这点指责他不诚实吗?
    至於克雷顿原本的疑问,他现在已確信这就是事实。
    诺里斯就是杰里米·巴斯贝。
    但诺里斯的僕人也没有说谎。
    因为诺里斯並不是那个真正的杰里米,真正的杰里米大概在出海去菲斯布里卡的冒险时就去世了,然后诺里斯凭藉奥兰斯特改容易貌的血秘传歧路取而代之,渐渐將这个身份发展起来,做一些奥兰斯特不能做的事。
    所以那个僕人发誓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诺里斯不是杰里米,而是说诺里斯体內没有巴斯贝的血。
    想到这里,克雷顿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呵,还他妈海盗!”
    在军伍中时,同袍们总是调侃诺里斯一身才艺的来源,称其为在荒岛上求生的流放海盗,为了逃避死亡才学会了这么多技艺。而杰里米·巴斯贝为世人所知的人生转变则是流落荒岛,与被流放的海盗一起生存。
    这大概不是一个巧合。
    想到这点,克雷顿的心情越发复杂。
    为了快速培养杰里米·巴斯贝这个身份,奥兰斯特资助了巴斯贝家许多金钱。
    朱利尔斯所怀疑的一直在幕后支持巴斯贝家族的人物就是奥兰斯特们。
    杰里米·巴斯贝的那些所谓私生子女,不过是诺里斯在入伍前的婚姻產物,他是被逼迫与自己的家庭分离的,所以至今对原配和那些子女抱有深厚的情感。
    奥兰斯特以合法的手段默默支持著巴斯贝,多半还採取了许多间接的手段,但仍有蛛丝马跡留下。
    诺里斯的那个僕人在巴斯贝府邸里做的事根本就是在销毁这些痕跡。
    因为诺里斯要离开魏奥底了,奥兰斯特们也不再保持对巴斯贝的精准掌控。他们要为王国情报部留下一个清白的履歷,防止他们在巴斯贝家族身上做的试验牵连到自己。
    菲戈·赫顿的底牌受制於人,杰里米·巴斯贝乾脆是诺里斯的另一个身份,什么圣心友爱会的三大家族,不过是奥兰斯特一家的木偶戏罢了。
    那个被標註为竞赛奖励的爵位,落到谁的手里都没差。
    而这样一个弥足珍贵的奖品,奥兰斯特亦可以捨弃,其原因正是他们“不急於张帆,而是要先观察风向”。
    即使一直將诺里斯视作生死之交,克雷顿也不免感到些许恐怖。
    “老朋友,你看的是什么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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