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yunmengshuyuan.cc!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林苔站在荒芜的海岸废站前,脚下是碎裂的混凝土和锈蚀的轨道。昏暗的天光下,海风捲起砂砾,拍打在他衣角上。不远处,几根折断的信號塔残骸如枯骨般直刺天空,让整片景象更显萧索。这座曾经繁忙的海岸车站,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只有风声穿堂而过,仿佛低语著逝去的秘密。
    他缓缓闭上双眼,昨夜在废站残垣中所见的那些梦魘般破碎画面又浮现在脑海:摇晃的视野中,仿佛有人影在吼叫,词语零散而刺耳——“源植实验”、“能量场”、“大灾难”……儘管只是转瞬即逝的片段,却如钉锥般深深刺痛了他的內心。林苔猛地睁眼,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他来不及细思那些不祥的暗示,只暗暗將这些线索铭记於心,绝不能遗忘。
    远处海平线上出现一道淡黑的轮廓。林苔眯起眼细看,才认出那是一艘改装远海拖网船。它船身以海灰色为底,斑驳处补覆了铁红补丁。最醒目的,是船艉高掛的一块炼钢字牌:
    “albatross”
    生了锈的金属字在灰濛天空下闪著冷光,像一只巨鸟伏在海面。
    柴油机的低沉轰鸣滚入海湾,掀起两道雪白尾浪。天翁號的上层甲板被改装成敞开式平台,主桅杆横樑吊著两只备用探照灯,一盏正朝岸上来回扫射。灯光切过潮雾,一名水手站在船舷,挥动信號旗高喊:“这里!还有倖存者!”
    林苔心弦猛地一紧。等候多时的接应终於抵达。他按了按肩上行囊,最后回望被荒草掩埋的废墟车站——昔日繁华如幻影飘散。来不及感怀,他举步踏入冰冷海水,浪拍打靴面,脚下沙砾下陷;他一步步朝“天翁號”的跳板快走而去,柴油机轰鸣与海浪相掩,仿佛催促他抓紧通往未知的唯一渡口。
    “握稳绳子!小心滑倒!”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船沿上传来。林苔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形矫健的女船员正將一根粗麻绳拋向岸边,好让他们拴住残破的繫船桩。她一头短髮,皮肤被海风和烈日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双臂肌肉线条分明,显然长期在海上劳作。林苔默默记下了她的模样。
    在一阵忙乱中,他与另外几名倖存者一起在船员的搀扶下登上了“天翁號”。踏上甲板的那一刻,林苔闻到了浓重的海盐和柴油味。甲板上聚集了二十来名倖存者,有白髮苍苍的老人,也有面黄肌瘦的孩子,人人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警惕。他们衣衫襤褸,各自紧抱著仅有的行囊,目光在陌生的环境中不安地游移。
    这时,一名彪形大汉模样的船员朝林苔走来,上下打量他后,伸手在他肩头重重拍了拍:“欢迎登船!我是信天翁號的大副,叫我韩叔就行。”他语气粗獷中透著一丝和善。林苔点点头,简短报上自己的名字:“林苔。”他从不多言,只是握紧对方有力的手掌示意。
    韩叔满意地点头,隨即提高嗓门对所有新上船的倖存者说道:“大家都听好了!我是韩叔,负责照看大家。船上的规矩很简单:不要隨意乱跑,不要靠近船舷翻找,听从船员安排!我们的航程大约需要两天,途中风大浪高,但自由港既然答应给大家一条活路,我们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把你们安全送到!”他洪亮的声音在甲板上迴荡,引来人群一阵低低的应声。
    骚乱不安的人群情绪稍稍平復了一些。有人红著眼眶道谢,也有人仍旧木然地点头。林苔环顾四周,发现船员们依然个个神情紧绷,仿佛隨时在警惕什么危险。他轻手轻脚地起身,顺著甲板边缘走到船舷旁。那里竖立著几块简单的铁板用以遮挡风浪。他探头朝海面望去,只见灰绿色的海水中漂浮著大片残败杂物:断裂的木樑、破碎的塑料,以及枯朽的海藻和鱼类的白骨。末世的海洋早已不復往日的湛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污染与死寂。
    林苔深深吸了一口气,咸湿的空气灌入肺腔,呛得他微微咳嗽。这时,先前那位短髮女船员正巧从旁经过。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林苔一眼,问道:“你没事吧?”林苔点点头,答道:“嗯,还行。”女船员闻言露出理解的神情,语气淡淡地说:“一开始都会不习惯。抓紧点,可別掉海里去了。这海跟以前可不一样,掉下去谁也救不了你。”语气虽略显生硬,却也透著职业式的关心。
    林苔听出她话中包含的一丝好意,轻声道:“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女船员微微頷首,不再多说,转身继续忙碌去了。他望著对方离开的背影,只见她风衣后摆上用黑色油漆手绘著名字:“珂洛”。原来如此,她叫珂洛。
    汽笛忽然长鸣一声,將林苔的思绪拉回眼前。船身隨即微微一震,发动机开始全速运转。渔船缓缓离开破败的岸边码头,向著苍茫海域驶去。甲板上,不少倖存者默默注视著渐渐远去的陆地方向:有人低声祷告,也有人面无表情地垂望著脚下发呆。林苔最后看了一眼那荒凉的海岸线——废弃站台的剪影正迅速缩小,转眼便被无边的灰蓝所吞没。
    海风渐渐劲了起来,吹动著林苔凌乱的髮丝。他双手紧握冰冷的栏杆,任由腥咸的海风扑打在脸上,心中思绪翻滚不已。昨夜梦境中浮现的那些破碎片段不断在脑海回放,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设法查明“源植实验”的真相,弄清这场大破坏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当年引发末世浩劫的原因,如果真的与那个被称作“源植”的秘密试验有关,那么如今这人间的所有苦难或许都源自於此。而他体內悄然发生的某种异变,也绝不可能与这个秘密毫无关联。
    正当林苔沉思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孩子,你相信自由港真能救我们吗?”林苔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倚在不远处的栏杆边,浑浊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复杂,仿佛既期待又惧怕著林苔的答案。
    林苔心头微沉。他沉吟片刻,儘管心中也没有十足把握,但还是儘量用平稳的语气回答道:“至少在那里,人们还活著,还有秩序,有高高的防护墙和乾净的水源。他们愿意派船来接我们,说明总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他顿了顿,望向无尽海平线的尽头,轻声补了一句,“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活著就是希望。”
    老人闻言,怔怔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长嘆了一声:“希望……但愿如此吧。”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或许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和沉思。
    夕阳落到桅杆尖,海面由灰蓝染成暖金。甲板上的活儿暂告一段落,一桶刚抽出的淡水被搬进船员休息舱。韩叔从杂物柜里翻出半瓶掺了酒渣的粗馏烈酒,招手唤来几名干完活的船员,也顺手把林苔和珂洛带了进去。
    窄舱里只点一盏煤油灯,光圈摇晃,把剥落的舱壁刷出一层昏黄。韩叔笑著把酒碗递到林苔面前:“海上没別的招待,这一口能驱寒,敢不敢来?”烈酒辛辣刺鼻,林苔微微皱眉,却还是仰头灌下一口,火焰般的热流直衝腹腔。
    几只锡杯碰在一起,叮噹声清脆。船员们低声閒聊,从海怪谣言聊到自由港的规矩。韩叔忽然朝林苔努了努下巴:“小兄弟,你上船时一直抱著那个布包不撒手——是带给家人的东西吧?”
    林苔愣了下,捏紧杯沿,还是诚实点头:“给我妹妹的。她病得厉害……”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一句,“我怕来不及。”
    舱里霎时安静。珂洛斜倚门框,用指背轻敲杯沿:“医疗资源虽紧,也不算死路。我和韩叔常年住在自由港,到了岸上我帮你打听,他熟得很。”
    韩叔“哼”了一声,把杯子往桌上一磕:“別说熟不熟,只要能帮孩子,我这张老脸使得上就使!”说罢仰头干了杯中残酒,烧得面色通红。
    林苔抬眼看向两人,喉头微涩。他想说谢,却被韩叔挥手挡回:“海上人讲究一句话——同船必是同命。等到了港口,你的事就是咱们的事。”
    煤油灯芯噼啪作响,烈酒的热意在狭小舱室中扩散。甲板外浪涛翻涌,但木壁后的这一小片光晕,却让林苔第一次真切感到——这趟漂泊之旅,並非只有孤身一人。
    林苔望著老人佝僂离去的背影,也收回了目光,不再多言。夜色渐深,温度隨著暮色一点点降了下来,他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警惕地半闭上眼睛休息。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多数倖存者都已裹紧隨身的衣物沉沉睡去,只剩几名船员在远处低声交谈,轮流守夜。昏暗中,林苔听著海浪拍打船身的节奏,心中思绪浮沉,不知不觉便陷入了一阵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林苔忽然感觉眼皮透进一丝亮光。他警觉地睁开眼,只见东方的天际不知何时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正透过层层乌云洒向海面。一缕温润的金色阳光越过翻涌的浪尖,悄然落在林苔削瘦的脸颊上。那一瞬,他抬头望见晨光自云缝倾泻,金线般铺在海面。光芒掠过眼角,却在记忆深处点亮一幅旧画:破败温室里,女孩双手捧著刚抽芽的小,朝他咧嘴笑——比瓣更洁白的牙齿上还沾著泥。她把苗藏进衣襟,小声嘱咐:“哥哥,等开的时候,把第一片瓣送给外面的太阳,好吗?”当时他只是揉乱她的头髮,没给出答案。如今船头破浪,曙色映亮海平线,他忽觉那未曾回应的话语,被此刻的曙光轻轻接住,化作胸口温热的一跳——像籽终於穿透冻土,在心底发芽。望向前方那个名为“自由港”的方向,林苔低声念道:“小野,一定要等我。”
    他绷紧的唇线终於缓和下来,嘴角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清晨的阳光透过逐渐散开的云层,温柔地洒满甲板,在每个人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在末世冰冷的海上,这短暂而珍贵的暖意,如同漫漫长夜里燃起的一束火光,驱散了心中的阴霾。林苔抬起头,看著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朝阳,心中重新燃起一股新的力量。无论等待他们的將是什么,他都將怀揣著这曙光般的希望,继续驶向未知的前方。
玄幻魔法相关阅读More+

活人深处

穿黄衣的阿肥

万世之名

古羲

守序暴君

不在意中人

大道之上

宅猪

都重生了谁考公务员啊

柳岸花又明

提前登陆五百年,我靠挖宝成神

最终永恒
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