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令人失望。”<br/><br/> 白舒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留下本就是为那传说中的《素书》,若不是有利可图,他干嘛顶着被他人怀疑的风险,和张良这种敌对势力聊天?<br/><br/> “就只准将军算计良,不准良借力打力?”张良看着白舒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失笑,“若是将军能铲除良埋在车队中的探子,今日将军与良对话之事自然不会传出去。这事将军若是查不出,那只能说将军无能了。”<br/><br/> 就好像秦人算计张良,让旁人看到张良可以决断他人命运的计谋一般,张良不过是反击了一把:“况且将军不还有个雁北呢么,”一语道破了许多六国旧臣都没能想明白的事情,“雁北,是将军真正的底牌吧。”<br/><br/> 至此,白舒才算是真的认为张良是想要与他谈,而不是做个假象传消息出去:“你想问什么?”<br/><br/> “将军真的信么?”张良步步紧逼,“有一日这平民百姓也能人人念书识字,也能步入朝堂为官为将。有一日,这天下只会有一个名字?”<br/><br/> “若你不信,”白舒反问,“又为何要来问舒?”当张良真的问出口时,说明他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开始认同给出的答案了,“若你不信,便是舒有千百般理由,也不能说动你,那说来又有何用?”<br/><br/> 如此狡猾的答案,引得张良一声笑:“若是韩非先生见到将军,定然是会因为知己的。”他提起了故人,“不过想来既然始皇对韩非先生万般推崇,又与将军交好,那将军与韩非先生也是可交的。”<br/><br/> 白舒不置可否。<br/><br/> “如此,良有最后一问。”张良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若赵王贤明,若赵嘉为王,那先生依旧会站在秦的一边么?”<br/><br/> 这个问题好像似曾相识,以至于白舒连想都没想,变已经有了答案:“赵嘉不适合为王,”他看着张良诧异的表情,停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昔年舒奉命讨伐楚国,秦国近七成兵力皆在舒之手。”<br/><br/> 张良自然知晓这事儿。<br/><br/> “陛下从未对舒有疑,便是后来你将舒的身世捅到了朝堂上,也是陛下力排众议保了舒,继续在阵前为将。直至今日,他为秦皇,雁北也从未收回过。”那是他昔日能挺直腰本对秦王说话的底气,如今虽然底气弱了,但依旧是他的后牌。<br/><br/> 嬴政不是不能管,他只是懒得管,并且稍微有些乐见其成的模样。<br/><br/> 这天下除却嬴政,再也没有第二个君王,能如此心大的将大半基业交给有他这样身家背景的人手中了。<br/><br/> 张良想起了韩王,想起了年幼时父亲与祖父对坐在烛台下,满脸的忧郁与愁苦,等他恍悟之时,才发觉苦涩与嫉妒攀附在了他的心脏上:“的确有《素书》,”他说,“黄石公将书交于良后,与世长辞。”<br/><br/> 所以书用于不用,给与不给,皆是他一人说了算了。<br/><br/> 而如今,他有了决断:“望将军好好利用,张家祖辈皆为韩国之臣,算是有些底蕴。”他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一直以来吊在心中的石头,将一处地处秦土,无人知晓为韩国国相所属的宅子所在,告诉了白舒。<br/><br/> 既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白舒也没了和张来那个继续杠下去的想法。他压在剑上的手指稍稍摩擦了一下剑柄,抬脚转身。<br/><br/> “将军,”在白舒转身要走时,背后传来了张良的声音,“若你我为友,”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轻悦,仅是听声音便知他此刻的郑重,“可否对坐树下博弈一场,赊酒斟茶,酣时再酒,共醉一场?”<br/><br/> 白舒的脚步就此顿住,他的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侧对他的君王。他看到嬴政笔挺的后背,顺着压在身侧剑柄上的手落在了白色的佩剑上——那是徐夫人的最后遗作,是他自雁北千里迢迢送至咸阳的得意作之一。<br/><br/> “好。”阴错阳差的,话比理智更早出口,“若来生你我为友,当浮一大白。”<br/><br/> 第200章三杯吐然诺<br/><br/> 南巡的最后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日,嬴政在城头寻到了坐在城垛上,一脚踩着城垛,一腿伸到城墙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抓着玉琢的杯子,似乎在赏景的白舒:“你知道现在只要我伸手一推,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格外简单了,对吧?”<br/><br/> “那样的话,陛下会少很多乐趣的。”白舒笑了一声,撤回抓着杯子的手,将空掉的杯子放在身侧,“陛下要不要一起?”<br/><br/> 因为他坐在城垛凸起的部分,所以嬴政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除了你和扶苏,也没人有胆子让朕仰望了。”绕开凸起的部分,靠坐在了相对凹陷城垛的一侧,“那《素书》有没有辜负你的期望?”<br/><br/> “如醍醐灌顶。”瞧着嬴政没那心思,白舒自顾自的斟酒,“其实张良死了是真的挺可惜的。”<br/><br/> “是啊,当年韩非子死的时候,我也觉得也挺可惜的。”嬴政这话说得没多大诚意,甚至还有点儿讽刺,“你真的要说,我还觉得当年仲父如果不是因为胆子太小,愿意继续为大秦走商路的话,他还能多活很多年呢。”<br/><br/> 这话说完,嬴政就卡顿了。隔着夜色,或许是觉得此刻无人能够看清他的模样,压低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自嘲:“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释怀了。”<br/><br/> “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啊,”白舒侧眸,因为某些缘由他的夜视能力远超当代人,自然没有错过政脸上以为无人看到的落寞和沮丧,“陛下,若是有一日你离世了,扶苏继承大统。他觉舒碍事,因为舒挡了他的路而决定除掉舒——舒或许会不甘,但绝对不会恨。”<br/><br/> 晃着杯中的酒液:“若当年不谋,那这一辈子只会是一个对人低头哈腰的商贩,但有了那年邯郸之谋,却是后世夸赞甚至是羡慕,也曾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信侯吕不韦——哈,或许后人还会出书立传呢。”<br/><br/> “你是在自夸,还是在说他?”高挂在天空的月亮被厚重的云所遮盖,此刻能够照亮他们所在的,就只剩下了不远处的篝火。但白舒选的位置恰巧处于两处火堆的中央,光照并不明亮,岂码没有明亮到一眼扫去便能将一切纳入眼帘的程度。<br/><br/> “成王败寇,这不是陛下说的么。”白舒没反对,“而且说真的,吕不韦对陛下,许是还有一部分真心。”<br/><br/> 否则以吕不韦的能力,当年嬴政及冠礼上赵姬与嫪毐的叛乱,他大可以横插一脚让情况变得更糟。就算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事后嬴政卸他权势,在位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完全没有能力放手一搏。<br/><br/> 最不济,他也大可回到自己的封地,继续苟活。<br/><br/> 嬴政不说话了,或许在那个时候,这事的是非在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结论,他不需要,也也没打算让他人干涉他的想法和判断。<br/><br/> 白舒没有说话打破安静的想法,致使两个人之间一时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映着风吹过城垛时的嗡鸣声,倒也不显孤寂。<br/><br/> “说来,朕欠你一命。”在这个夜晚,如时光倒转,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一统中原的秦始皇,亦不是征战中原威慑草原的雁北君,而是数十年前在邯郸城外你追我赶,笑的肆意又放纵的孩童。<br/><br/> “啊?”白舒歪头想了片刻,“啊,你说那棕熊啊,陛下已经还了。”<br/><br/> 这答案嬴政到没想到:“何时还的?我这个要欠你的怎么不知道?”<br/><br/> “陛下给了舒一个新的,有着无限可能的开端。”白舒坦荡道,手中的酒杯贴在唇边一饮而尽,“若无陛下,这天<br/>\t\t\t\n\t\t\t\n\t\t\t', '\t')